34、第三十三曲：偶像的泥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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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你大爷啊。”Dorian似乎刚睡醒，语气很暴躁，“剧情已经进行这么多天了，删掉这个鬼恐怕会导致系统直接紊乱。代价太大了。我看这几天，这个鬼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不如你们利用空闲时间多做做准备？”
“辛苦了。”
“我一直在和系统斗争。在它的控制下除了你们四个之外的所有女角色都会变得愚蠢傲慢歹毒短视。不过它弱点很多，我正在和他对打。恐怕，要尽快把攻受们都杀 掉或送进监狱才行。”
“这么做我们就能回家了么？”?思索。
早知这么简单就不用大费周章了不是吗。
她的身手加上魔法的话足以了。
这半个多月发生的事太多了些，多得让人有点反不过乏来。搞死罪魁祸首就能回去……好吧，从现在开始努力？
“我也不知道。我脑子里的算法告诉我的最精确答案就是……嘿，家人们现在能回去充电了吗？我还要喝一整壶机油当宵夜。”
“那就走呗。”Cranberry像个猴儿，顺着水管窜到楼顶，准备起飞。
?摇摇头。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脑子里什么都没发生。?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她按日常习惯洗漱换衣服，打开手机配了音乐看书。无论何时何地都别忘记充电，脑子也得吃饭嘛。
Cranberry和Kim在隔壁练棍子……不戴耳机的话吵得她心烦意乱。
有时?确实不理解Cranberry的心态。她明明精通棍法，三五个彪形大汉放不倒她，却活得像只面对猎人只会逃跑的小猴子。嘛，猴子也可以是打天打地的孙悟空嘛。
“快出来嘛，快出来嘛，我有好消息和坏消息要说的！”颜鸢璃咣咣地敲门板，?翻书的动作一滞，隔着耳机都能听见她原地跳脚。
颜鸢璃人有点幼稚，平时讲话也是又快又细，像个孩子似的。不对，本来嘛，她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二次元流行文化都喜欢把人的年龄“拉高”处理，十几岁的孩子成熟冷酷，八十多岁的老妖婆是幼稚的可爱萝莉，美其名曰“反差萌”。
不过颜鸢璃有点幼稚也是真的。个人特色。
“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不行啊，必须把大家聚到一起，我有要紧事。”她说着，窜到隔壁门口咣咣敲门。
Lock穿着运动背心和拳套，满身大汗肌肉紧绷地出来了。
“有事？”简单的两个字。她和颜鸢璃，相处得不太熟。平时颜鸢璃与Marie和猫白的关系更亲近些。她们性格不合的缘故。
“快来，快来，我有又好又坏的消息说！”颜鸢璃催促着在家的几个人全凑一块儿到她房间，她指着电脑说。“刚才有一封匿名的电子邮件发进了我的邮箱，阅后即焚的，内容是有顾客出钱想让我们尽快杀掉秦均和秦回。”
“啥玩意儿？！”最先跳起来的是Cranberry，“干啥！他给多钱呢？这俩玩意儿是那么好弄死的？要那容易早就被整死了吧……”
“阅后即焚的，我只来得及截一张模糊不清的图，还不夸夸我手速？雇主出钱不多，但要求死相惨一点。”
这回全场静默了。颜鸢璃的电脑再度弹出邮件提示。她点开邮箱，一副标准宋体的寥寥几字的文字图弹出来。
几秒后，图片显示“格式损坏”。不过这短短的几秒，大家都能看清。
“开e什么玩笑？现在搞死禽兽……那俩姓秦的啊？夺笋呢这人……”
“说不定是知道我们和秦氏兄弟的矛盾，想我们和他们两败俱伤的第三者。”Kim比较冷静。
Cranberry捏捏她手背：“我说你认真的？”
?却一锤定音：“就这么办了。”
晨曦温柔地唤着整个城市。小公寓里山吹优花早早地洗了澡、坐在窗前读书。她心里不痛快。她的表弟想抢走她的一切，而玖兰学兄并不想完全顺从他意。所以他发疯了，想搅混水，想把吸血鬼的事告诉那位疑似有通灵能力的クランベリー女士。
虽然没什么相处过程，但优花晓得，クランベリー女士是个一惊一乍的人。他把消息透露出去是在放炸弹。她站起来，合上书，决定先把这事儿压下去。
“玖兰枢学长，我要抱抱嘛……不学数学，天真单纯的小女孩学数学干什么呢，不要逼我看书嘛。”山吹安洁莉娜奶奶糯糯的嘟囔传了进来。
优花忍无可忍，强压发火的欲望开门出去。
山吹安洁莉娜穿着淡黄色的软妹裙和毛绒小拖鞋，整个人挂在玖兰枢身上，委屈巴巴地噘着嘴。
“表弟，我正在读书，希望你保持安静一些。”
后者本来正撒着娇，被她打断后，眼里冒出怒火，吼优花：“表姐！我和玖兰学长撒娇到底关你什么事，想看书可以带上耳机，臭鲍鱼！”
说完他转头委屈巴巴地瞪着大眼睛望着玖兰枢：“学长，我拒绝你教我看数学书的声音没有那么大吧？”
“你不要太过分！”山吹优花深呼吸，“表弟，我已给了你面子，希望你也多尊重一下别人。如果把你的脏话告诉你妈妈和山吹家主会怎么样？”
“安洁莉娜，”一直沉默的玖兰枢声音平和，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如果你想要表达不想看书的心情，可以不必用这么矫揉造作的方式。优花，我很抱歉安洁莉娜说了这么过分的话……”
“只是过分吗？”山吹优花怒极反笑，“臭鲍鱼难道不是侮辱？”
“很过分吗？”山吹安洁莉娜嘟起了嘴，转而继续撒娇，“学长，我很抱歉对表姐发了脾气，你和锥生学长不会怪我吧？”
优花不再理会，转身甩脸回房间了。与他辩驳毫无意义。
他心目当中对她的定义就是这样了。
难道不是你先侮辱人格的吗？
她表弟这些彻底疯了对吧。等下等她养养情绪，再去问问クランベリ的事。他想泄露吸血鬼的秘密的目的是什么？
呵。优花躺在床上烦躁地刷手机。
她表弟很喜欢自称“是女孩子”，每天大量抹粉制造自己“香香软软”的外表，可最终不还是侮辱她“臭鲍鱼”，这是男同性恋群体对女性□□的侮辱性称呼。
说到底，他是为了模仿他心目当中的“女人”才不断忸怩作态的，也嫉妒身为真实女性的她，因而他所有的行为，示爱于玖兰枢和锥生零，都出自于“嫉妒”。
不要再放过他了，为了山吹家当然也为了自己。
下午三点多，?和Marie再进了一趟派出所。虽然Live house与学校之间坐公交车站树不算少，但直线距离并不算太远，都在这处派出所的辖区内……
派出所的小姐姐老姐姐们目睹了她们不到24小时就跑过来了两回，这回是受害方。Marie和?提供了大量群里的截图。她气得发抖，谁能想这么龌龊肮脏的语言是几个十六七岁未成年的小男孩发出来的。
她们在这边登记的同时，朱小桐不是那么好过。
几个女生聚集在唐家，正做着出发去看月无涯发布会之前的逛街准备。
“依依昨晚提了反对Dy的事……”在霸凌大姐头宋惊阙在场时，贾亚蕊讲话的语调也变得弱了许多。
“昨天你们聚餐的时候？听说得罪了耽美圈太太月无涯是不是？”宋惊阙不以为然地倒了杯果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得罪人家太太，也太没教养了。”
“可是Dy本来就是违法的……”朱小桐这会儿也起了勇气，反驳宋惊阙。
“违法它也不是违背人之常情啊，谁不想要个亲生的孩子呢。”
贾亚蕊半低着头递给许霏霏一包悠哈奶糖，装进包里备用。
朱小桐人靠着书桌，眼睛通红通红的。
几个女生选择闭上嘴，省得等下宋惊阙又发脾气。
“亲生孩子怎么了？要亲生孩子就剥削的女性的子宫吗？”朱小桐大口呼气，声音可不低，唬得胆子较小的贾亚蕊接许霏霏递的软糖的手抖了一下，糖果掉到地毯上了。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Dy的女性有的是自愿的，就跟有的女的主动My一样的。”宋惊阙白眼翻上天。
“你有病吧宋惊阙，Dy等于子宫商品化，等于人被当成物件买卖，等于没有尊严等于更多女人‘被自愿’选择Dy。”
“你说什么？”宋惊阙猛然一愣。
全场登时静默。几个女生面面相觑，今天唐依依是吃错了什么药，敢怼宋惊阙了？
宋惊阙的脸色难看得像抹灰了灰似的。
“唐依依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就一个话题至于吗你？”
“这是原则性问题。”朱小桐正色道。
“我看你就是有病。”宋惊阙白了她一眼，去洗手间了。
“可是Dy……”朱小桐楠楠地念叨着。
好一会儿贾亚蕊才反过神来去碰朱小桐：“我说，为了那个，得罪大姐头不值得吧……我知道Dy这事违法……但是……做人讲究情商……你好歹挑个大姐头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这……”
“不是，不是……”朱小桐哭得涕泪横流，不能自已。
贾亚蕊见一时也劝不动她，便现行跟着“大部队”的节奏去做准备了。
她们要去购物广场参加月无涯和秦回的发布会，唐依依的妈妈则是提早跟着保姆车去做垫肚子的便当了，不在家。
朱小桐在原地杵着，浑身僵直。
“现在干嘛去？回杀手鼬家里还是去医院？”从派出所出来，?舒展开肢体，望了望天。总算做了个让乳腺舒畅的事儿，心情放松了点。
“我主张回去闷头睡大觉比较好吧……要不直接先去Live house做准备？虽然我不懂音律，但我好歹是兼职服务员……”
“秦回今天开发布会吧，得得得不提他了，回去再说，对了你跟Kim看完全文了没，杀手鼬家家境怎么样？”?却把话题转移到个不相干的地方了。
“他家好像是挺有钱的，嗯，是那种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大富豪，毕竟虽然是反派倾乐的爹，但也是小受的师父嘛得拿来给小受装用，所以应该还是在道上很有话语权和声誉的。”Cranberry回想半天。
?点头。
“行……撤吧，先回去充电……”
“那我去和Cranberry逛街吧。”
Marie摸摸头发。
头上突然没了那一坨往后坠的“配重”还真有点不习惯。
“先回家去再说。”
什么？“家”？算个球啊。
兜兜转转坐了地铁回郊区，三人屁股都还没在地铁上坐热乎，杀手鼬家客厅坐的那女人就把她们摁到沙发上聊事。
郑洛水，叶洛莉兰的经纪人。
“干嘛？”
郑洛水是来聊造黄谣的事的，这事儿发酵好几天了，首先仅仅是在学校范围内，但叶洛莉兰是网红，再不做什么行动恐怕事情发酵太快。
“我们刚报警了。但是……只有昨天晚上确切在班级群里发癫的截图。校园墙那些还没处理呢……”?低头。
好吧也许现在着手处理是最好的。她惦记着处理那个恶灵所以精力在这方面放得不是太多，担心发酵过头，剧情发展开始混乱不好处理。
郑洛水试探表态把这事儿放网上曝光。但现在事态并不算太大，直接放网上可能效果并不好，不如万一事态发酵过头，再借助互联网反击。
Cranberry还担心万一闹起来剧情她不能两头顾，?叫她放宽心态，先冷静一下。
当晚，“千丝语”乐队唱完常规的几首歌便中场休息，Marie闲来无事到处转。几个女孩放了平板，在看视频网站直播。正转播月无涯和秦回的发布会现场呢。
Cranberry去超市采购了，大概会经过那家商场吧。她们为了秦回和月无涯写出来美化秦回的文字，可真是疯狂。
他只是个会漏屎的基佬而已，大概她们也无法晓得这些吧。她们只看得见、只顾看见台前光鲜亮丽丰神俊朗的帅哥，没想过幕后。
漏屎没关系，犯罪没关系，那张帅脸能满足了虚幻的想象就好了。能让她们心甘情愿沉浸在幻想当中就行了。
?在背后无声无息地递来一碗芒果酱冰淇淋：“吃点吧先。”
“吓我干什么？”有了杀手多年对风吹草动的本能反应的肌肉记忆，?这下也不算太吓人。
“我在想……算了。”世界到底有什么变迁吗？她读书那会儿是22世纪10年代左右，也是流行类似的玩意儿。
另一头的Cranberry则是拎着两大袋子家常用品和零食站在商场一楼大厅正上方的露台往下望。
舞台搭建在大厅一侧，镁光灯映射着秦回那张苍白的脸，还有正低头签名的月无涯那张不知抹了多少粉底的大白脸，台下一排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围着，主持人的哏跟着小姑娘们的提问起伏，她们问一句，秦回答一句，整个场景是亲和力max的帅气苍白偶像和年幼粉丝的亲密互动，今日不仅请了《孤舟》的主演，还请到了当红小偶像阮卿玉串场子，到后面的上台互动环节，女孩们简直要疯了，她忽然觉得三流言情小说里的女粉尖叫场面都不算什么贬低路人了。
Cranberry望着中心大厅挪不动脖子，身体发抖，女孩儿们欢呼雀跃声音越大，她抖得越厉害，虽然地处南方的花角市在5月份早早开了冷气，但她发抖却是心理症状朝外体现的缘故。
女孩们疯了一样为了心目当中的某个“神明”献出所有，她们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把青春时代宝贵的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给他们自己全部的赞美、注意力、关怀和欢呼。
即使是被对方的豪车满脸不屑地溅了一身泥点子（假若车和人一样有表情的话），那也是最“幸福”的泥点子，讨厌的话，呸几句再骂句“塌房”就完了，她们用尽全力捧他爱他。能跟被拼全力赋予光环的偶像互动，还骗自己他们有多“亲和温柔”，这是她们试图投入一份多巴胺而回报多份的天真幻想。
可是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吧，自己才是最值得看的，为自己冒险收货的每一份尖叫欢呼吧，那才是生命力的体现。社会文化督促着小女孩们沉迷这些透支她们生命力的东西。用自己的生命力滋养那些原本平凡甚至羸弱的男偶像。离开光环他们屁都不是。
如果不是差点被墨青衫打死的话她也觉得这男人长得不错。如果不是她们在外干涉，?就死在他们手上的话……谁能料到他们人后是什么卑劣样子呢。
她们对阮卿玉则是一种精神胜利法的所谓“女凝”。将他高高地捧起。
Cranberry站在露台边浑身冷汗挪不动腿，直到饥饿的胃和酸了的腿催促她快走。她提着购物袋，出了商场，呼吸着夏夜灼热的空气，竟然感到舒畅。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三曲：偶像的泥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