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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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眠再骄横跋扈，出卖主顾这种有违专业行为操守的事还是难以做出的，她一脸为难朝主人看去，龙堂连眼皮也不抬，“动手之前赫尔墨斯先会剥了你的皮，首级挂上伦敦塔，坏他买卖得有活不成也死不了的觉悟。”
“呀呀，真是可怕的上司呢。”
白兰刮下蛋糕一角放进嘴里，“如果……有比威尔帝给出报酬更好的条件呢？”
他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说完以后龙堂看白兰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可回收废品。
小眠皱了皱鼻子说，那个奸商从来不会要空头支票的承诺，怎么说服他？
商。业。秘。密。未来大boss笑得狡黠动人，完全不可靠，“嘛嘛，反正漂亮的淑女们只要帮忙牵根线，让我和那位资本家来场触膝畅谈。”
撇清一切后果责任，龙堂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就试试好了——我们对此事、你一切想法毫不知情。
“哦呀，真是无情的女士。”
结局是，赫尔墨斯默许了他们违反诚信经营，拿了威尔帝的参赛资格做礼物送复仇者。乌洛波洛斯里面对头的被收拾。谁干的，心照不宣。
她从不相信这圈子有好人做无偿服务（彭哥列一家例外），白兰的方法绕圈大又麻烦，借复仇者的手弄死对头显得格外画蛇添足，她相信白兰既然能使赫尔墨斯对整件事不闻不问，那么他只要再加多一点点筹码，便可促使奸商动手清理门户，甚至能叫对头直接屈服，不战而胜。
面对伽卡菲斯前任们那种暧昧姿态，小龙笃信着这家伙在下一盘大棋，更甚者那场搭讪是谋划已久。
她去问他和赫尔墨斯交易了什么，白兰却抓着她手贴上自己的脸，“我的心切慕你，如幼鹿切慕溪水。知道太多秘密有害身心，我舍不得你有一丁点不测。”①
彼时的龙堂对杰索先生甜言蜜语有了耐药性，除了不甚优雅地翻了翻白眼，就是把袖里小巧的默默握在掌中，白兰转过身正毫无防备背对自己，揣着小清新情怀45°仰望苍狗白云……只要轻轻一下就能消弥隐患，风过无痕。
《少数派报告》式防御模式她滚瓜烂熟，白兰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偷情对象这身份果断没有替他争来丝毫犹豫。想当而然要是龙堂黑手下得成了，就没有往后几年那堆破事，也没有本文作者纠结三年多还纠结不完剧情走向。
魔女习惯给受害人一点精神催眠，让他们放松警惕潜意识里遵循自己的意思行动，增加前期成功率——龙堂这回没有成功。
他转身回来，正是龙堂要下手时候，白兰笑了笑，在蓝天白云烘托下整个人泛着白色的柔光，轻轻拉住小龙掌刀的手，十指相互纠缠在一起，刀尖刺进白兰掌心，她感到手掌漫开一阵湿意。
“有毒。”
她说。
“没关系，我受过毒物训练，能撑一阵。”
“不必强撑着，亲，三途川单程之旅包邮等着你。”
“我的心都碎一地了，我们明明很玩得来。”
“你太危险了。”
“我的小母龙，我们是一样的啊……”
他温言软语，如咏叹调，无奈而宠溺的喟叹。
表里不一且巧舌如簧的不止龙堂一个，杰索先生同样深谙此道十八般必杀技，此郎君内外条件过于适合去当恶魔，余音低回有不事雕琢的明净和温柔，听得人头脑醺醺，随随便便拈来一把一把无知灵魂，兴许他还悄悄使上自己异能，多少年后的魔女不替自己洗白辩解，拿白兰的能力来说事算什么，最初心里存着那样的阴暗角落，只等着时节大好，便张牙舞爪疯长起来。
……
……
……
现在来说说彩虹之子代理人战争，复仇者总算彻彻底底搞黄了它。
这个时空的复仇者耍了点心眼，百慕达对上纲吉，那个鹿鹿鹿奶粉喝多的老小孩留了好几手，输得干脆利落绝不含糊，直到薄幸郎伽卡菲斯出现，百慕达一拳把负心汉的脸揍成塔里木盆地。
是揍成了塔里木盆地没错。
老小孩也愣了一把。
有那么安静、令人无所适从的一秒，伽卡菲斯像泥人一样被百慕达打凹的脸，慢慢吹涨恢复原状。
“呵，不自量力。”
无关痛痒的态度使一众“弃妇”瞬间大暴走，伽卡菲斯也不认为让这些无用之物继续放肆是个好主意，况且他还想把彭哥列龙头接班人弄成二头身奶嘴小宝宝。
一场大混战由此产生。
洁白的月橘花期快要结束，即将酝酿出朱红而艳丽的果实，云雀懒洋洋抬起眼皮，拐在手上转一圈，伴随七里香气味处理批量了无生趣的渣渣。
百慕达继续发着羊癫疯，纲吉呕心沥血地去平息复仇者无差别攻击，伽卡菲斯不怀好意地寻找机会把小兔子装进笼子拐走。山本武略严肃解决一个意图从后袭击十代云守的炮灰级鬼怪，前不良少年头子投来多管闲事的不屑，跟着他跳到另外一个战圈不动声色和六道骸抢起人头。
飞在半空的纲吉额间滑下一滴汗，天生劳碌命开始让他忧心不已那边会不会发展出自己人搞死自己人的隐藏剧情，分神的后果通常都是要不得，前些日子困扰着他的蛀牙和另外一只健康臼齿被打飞。
兔子居然还有些欢欣鼓舞，终于省去和牙医亲切会晤的行程安排，于是他转手揍晕扑上来的跟班。
“尊敬的彭哥列，您不妨试试用零地点突破。”
纲吉转头，有人坐着高高电灯柱上，在略后方，那个人灿烂地咧嘴笑，和自家那位跳马师兄相若似乎心无城府的样子。
“在下是白兰·杰索，看在小龙份上，请允许我帮您一把。”
在白兰炎气加持下，纲吉果断用零地点突破（初代版本）把全体参战人员都冻成狗，裹在冰层只露出脑袋的伽卡菲斯对沢田雪女，摇头叹气说世界要毁在他手里。一阵刺眼强光，他和他的鬼怪就消失无踪。
复仇者们急得龇牙咧嘴也不顶事。
这事有后续的，因为毫无预兆便使用加强版零地点突破关系，彭哥列十代目被瓦利安还有自家云雾追杀恶整长达半年多——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本文主角不是苦逼的小Boss ╮(╯▽╰)╭
那阵的小龙正好回去乌洛波洛斯收拾一些余孽，没去观看那场世纪闹剧，她回到彭哥列本邸时，那伙子自然灾害和他们的盟友正在开party，当看见人群里有白兰那贱人在顾盼神飞地能言善道，脸唰一下黑了。
“那是没办法的事，小龙很相信自己的预知能力，事实上她能力从未出过任何大差错。我只好努力让她知道我真的没有往年轻的彭哥列汽车底盘放炸弹的兴致。”
他对周边一圈自然灾害、女眷小鬼头说完这番话后，转头冲着龙堂举起香槟杯，笑容溢满南方食草动物的温驯。
“我可以对天发誓。”
魔女默默拽紧拳头，这趟回娘家除了扭断唱对台的脖子，还顺手帮奸商摆平了几个麻烦，回本邸前12小时，才领队和另一个帮派开火，差不多挂了百来号人，才把火药、死人内脏味道洗掉。
表面看不出，战斗模式在魔女血管里还未消褪完全，现在她随时可以再恣肆草菅人命。大抵还有人以为这个偷懒的小蹄子从夏威夷度假回来。
面对忽如其来的全场肃静如丧礼，龙堂嗓音温柔得能绞出水：“出来，我们得到外面谈谈人生。”
白兰耸耸肩，把香槟杯递给旁边侍从，朝她走去。
“龙堂前辈。”
纲吉一脸纠结。
“放心小Boss，我会温柔对你的新朋友。”
……
……
……
某先代彭哥列在本邸后建起一座小教堂，夜里环境幽深昏暗，适合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中途一言不合发生口角，发展成为肢体冲突、错手杀人，最后毁尸灭迹。
“我应该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扯出你内脏当针垫。”
“就因为这样我才想方设法自保——你答应过你家小Boss，不然沢田君会很伤心。”打量教堂内部四周白兰停了下来。
他轻轻言说，目光专注在魔女不悦的嘴角。
“知道吗，当我说出我在你死亡名单上时候，他们有些人顿时变得对我友好很多。这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节奏，小龙你在这里很可怜。”
最后一句是不该说的话，白兰清楚意识这点。龙堂眉毛扭成一团，又慢慢舒缓开冷笑一下，脚下影子蹿出个岩石巨人，一把将他按倒在祭台上，捏住了白兰喉咙。
“我会温柔地杀掉你，”她咬着牙说，“你想死，我成全。”
未来的密鲁菲奥首领有点愉快地笑着，只是说实话，小龙恼羞成怒了吗？
听着微妙上扬的尾音，龙堂特么想岩石巨人一拳砸烂那小白脸。
“我只是想证明，我现在对彭哥列非得无害而且很有益，”岩石巨人拳头落到他鼻梁之前，白兰充满无辜地嘟囔：“你看，这不就帮了你们吗？”
“是的，只是现在无害。”
“呐呐，为什么我们不来做个约定呢？你懂的，你们那些魔法里面的门路。”
她又开始抿紧嘴，好像对这个提议很挣扎，白兰兴趣勃勃观摩她纤细睫毛的轻微颤动，“亲爱的，我不想因还没发生的罪名去死，却乐意把命交到你手上。”
……
……
……
自那天过了两个月，众人生活变化不大，百慕达他们继续当维持秩序的复仇者，只是对外高额悬赏伽卡菲斯人头。知道到Arcobaleno来由，被诅咒的小宝宝们所属势力也开始努力解除诅咒的研究，不清楚白兰和复仇者到底勾搭到何种程度，打自杰索家族和彭哥列结盟（这也是与魔女订立契约的一部分），白兰时常拿着从复仇者，或别的地方弄来的小道消息、文献资料来进贡彭哥列下任老头子。
这也算金钱外交的一种吧，他做得更为漂亮些，穿上了热心助人的美衣裳。
这样行为导致龙堂胃病反复发作同时，白兰在本邸人气迅速上涨到几乎与百加列涅首持平，魔女预见的灾难未来很快被人忽略不提。
“鱼唇凡人。”
刚吃下胃药，龙堂正抱着热水袋下巴搁在实木办公桌上喃喃自语。白兰敲门进来，她半死不活斜他一眼继续装死。
“他们说你不舒服？”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白子跪安吧。”
白兰表情怜悯，探手摸摸她额头，没发烧，这孩子怎了？
“去死。”龙堂恹恹地直起腰，盯着那对紫罗兰色的眼睛：“硬件配置今天没调好，不想闹。”
紫色眼睛溢满笑意，他指着身后小跟班说：“这孩子是我新收的家族成员哦，津嘉·布雷德。”
“姜饼人？圣诞节么？……看样子更像万圣节。”
“吐槽星人小龙，”白兰亲昵地戏谑着魔女，转头让跟班递上一个文件纸袋。
“听说纲吉君正努力说服其他彭哥列元老，让自己的雾守从复仇者监狱释放……东西交给和雾守‘交谊匪浅’的你最恰当。”
笑容甜腻的棉花糖星人又说，自己的小命小龙还没打算完全放过之前，还是尽最大努力来讨好你为好。
仔细翻看那些文件，龙堂觉得胃痛好像舒缓很多又像加重了，胃酸上涌咽喉，烧心之苦难以言明。
她问，这东西你还给过谁？
除了你就没别人。
“很好。”
龙堂点了把火，烧着了其中一页纸丢进空置的冰桶，她慢条斯理把文件一张张丢进旺盛火焰。白兰歪了歪头没阻止，“这是能让你梦中情人得到保释机会的资料，无拷贝备份，唯一的。”
“我不能让他从复仇者监狱出来，这是我的职责……”龙堂抬头看对方一眼，又低头往冰桶丢文件，“骸现在已经很难管教，做成凤梨罐头都能附身到处晃，离开复仇者监狱后，彭哥列更加难控制他……”
“狂犬需要一根结实的铁链拴着……”
“整天嚷着要灭掉整个黑手党世界，死活要把自家老头子身体弄到手……”
“阿纲太善良、耳根软，我要确保彭哥列两代人顺利更换交替，而且是本尊……”
“彭哥列一天有我，我都不会让骸从复仇者监狱出来……”
“……除非我死。”
龙堂低头说得专心，完全没发现第三位客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位客人正是库洛姆·髑髅。
因发现髑髅存在龙堂而受到些许惊吓，瞳孔微微地收缩着，白兰那个碧池居然在幸灾乐祸冲她笑。
髑髅若无其事说，Boss让我来通知，下午去野餐。
【不是库洛姆，是骸。】
表情举动反应来得过于冷静，以至龙堂当时就知道了，我见犹怜的小美人最少也得冲上前来问句为什么，只有凤梨本尊才能如此淡定闷骚。接着对方好像也察觉她知道了，因为她（他）唇边浮出一朵诡异的笑容，似笑非笑的嘲讽。
龙堂接受挑衅地眯起眼，抬高下巴，绷直了下颌与脖子之间的线条，她傲然应了一句好，心里骂一句。
【去他妈的心虚。】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