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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6 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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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等林小年去看,于有余已经自动出现了。
那天,林小年刚上完体育课,抱着篮球去体育组还,正好遇见阮晴空,她喊了声:“阮师姐!”然后,躲在她后面的薛冰突然闪出来,冲林小年贼兮兮的笑:“好像不认识我这个师兄了?”
林小年赶紧凑上前,“认识,怎么能不认识?”
薛冰指了指自己后面的人说:“这个应该就更认识了吧?”
这个当然就是于有余于公子了。
林小年诧异的看了眼于有余那张“色彩斑斓”的脸,心说:“这个就是化成灰也认识!”
虽然认识,可是,这样的于有余林小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嘟起嘴说:“脸都肿成这样了还出来招摇?”
她这么说,于有余蹙紧的眉峰一挑,扭曲的表情突然有些舒展,“哪条法律规定脸肿了不许多出来的?”
林小年深深瞥了于有余一眼,又把目光转向阮晴空和薛冰,“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集到Z大了?”
薛冰拿过她手中的篮球递给体育组的师弟,又转过头对林小年说:“没什么日子,是有余嘴馋了,要吃川乐园的糖醋里脊。”说完,还别有深意的冲他挤挤眼。
于有余将手插进仔裤的屁股兜里,悻悻的说:“是薛冰非吵着来吃的!”
看着两个大男生互相推诿,林小年和阮晴空都笑起来。
饶是气氛轻松了不少,可是,林小年和于有余坐在一起还是有些别扭,毕竟各有各的心思。
于有余脸上有伤,林小年怕他吃大鱼大肉油腻,不利于伤口愈合,就给他夹了些清淡的蔬菜放在餐碟里。以前,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经常给他夹菜,不管合不合口味,他都吃的不亦乐乎,可是,今天,于有余只是看着那些卖相甚好的时令蔬菜发呆,一口也不肯吃。
看他这样,林小年也悄悄停下筷子,只低着头研究离她最近的一碗莲蓉蒸鸡蛋,乳黄色的蛋羹上泛着几粒鲜艳的枸杞子,有些凌乱,也有些凄艳,她刚想用汤匙舀给于有余吃,却被薛冰抢走:“这个晴空爱吃,谁也不许动。”
林小年看着薛冰用小勺子把松软的莲蓉鸡蛋一口一口喂给阮晴空,心里顿时涌起酸涩和感动,也许是看到了她艳慕的眼神,后来,于有余叫过服务员又点了两碗并且指明都给林小年,这下,换阮晴空艳慕了:“还是于师兄大方,莲蓉蛋羹点两碗,是不是打算吃一碗,倒一碗?”
于有余似乎心情不好:“这个小师妹可管不着!”
正吃着饭,于有余的手机响,他不耐烦的接起来,刚想喊,却听到一个柔的似乎透出水的女声,甜美而有磁性:“有余,你不是答应要来接我飞机?”他才想起来是高中某同学,前段时间上网聊天遇上的,要回国过春节,当时,她开玩笑的问:“我要回国,你会不会接我?”他反正无聊,也就随口应承了:“接!”其实,他早就把这件事儿忘到九霄云外了,所以,人家才会追着打电话来问。
于有余拍着脑门说:“我这就去机场!”
那边咯咯的笑声已起,“我已经到家了,你改成替我接风吧。”
于有余“嗯”了一声,说:“那就改天联络。”
那边洋派的同学愉快的对着手机“啧”了一个香吻,于有余摇摇头根本没理,只是拿起筷子挑挑剔剔的捡了几根菜心吃。
蒸得淡淡粉黄的莲蓉蛋羹端上来,于有余示意服务员放在林小年面前,可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刚才那通电话动静太大,她又离他坐的近,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样浓情蜜意的语调岂能是普通朋友?
他不解释,她也不问。
一顿饭吃下来,阮晴空对着薛冰唏嘘不已,“知道什么是有钱人了吧?莲蓉蛋羹点两碗全倒了却不让旁人吃。”
薛冰赶紧安慰女友:“你想吃我帮你点,别理他们俩,都有病,没看出来吗?”
阮晴空才不说话,同情的瞅了一眼于有余和林小年说:“饭也吃完了,接下来还是分头行动吧!”
等于有余和林小年走出去很远的时候,薛冰才吁了口气,搂着阮晴空说:“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别扭,明明互相喜欢,却表现的那么生分。”
阮晴空窝在薛冰怀里:“下次,于师兄再求我帮忙,我可是不帮了,那么小气,莲蓉蛋羹都没让吃饱。”
薛冰宠溺的望着她笑:“有余不请你吃,我请你吃吧。”
阮晴空虚张声势的扑向他:“不吃了,我现在想吃你!”
“你是女生,注意点影响啊……”
林小年陪于有余在校园里走了很久都没停下来。
俩人谁也不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校园深处,有所小学,他们经过时,里面有朗朗读书声,清脆的童音,上扬的语调,像唱歌一样有拉长的节奏。
于有余终于停下来,说:“小学的时候,我也读过这篇课文——瀑布,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读不出来‘瀑’字,每每读成破布,那时候总天真的想,水撞击在岩石上,就像一块扯破了布,破布很合理呀……老师纠正了N次后,我仍我行我素,后来,老师罚我念了一千遍‘破布’,直念的我舌头拐不过弯来……”
《瀑布》是小学课本比较优美的一篇文章,林小年也记忆深刻,她好奇的追问:“后来呢?”
于有余撇撇嘴,自嘲的笑起来:“后来,我还坚持念‘破布’啊,我这个人一旦认准了什么,就很难改变!”他是故意的,说给他自己听,也说给她听,认准了就很难改变,就像他认准了林小年这个人,就不会动摇。
可是,他不是也说过,他累了?
因为这个“破布”的问题,林小年笑了半天,后来,于有余又绷起脸,她不好再笑,指着他的脸上肿起的部位问:“怎么弄的?还疼吗?”
他捉住她的手,轻轻掠过面庞,“我这是自找的,活该!”
他的手握紧她的,铺在自己胸前:“疼的,一直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