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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张星结婚了,是和高中同学,一个长相实诚有稳定工作的男人。结婚那天请了娘家人在男方家摆了一桌,恰巧的是他们家就在上次陶文冶从鬼屋出来的后面。
      男方家住在三楼,父母住在四楼,房子不大但够用,装饰的也极为温馨,从阳台望去能看见隔壁烟厂里面如蚂蚁一般的工人,张星丈夫谭杰也是那的工人。
      下楼去买东西的时候陶文冶问张星应该叫她丈夫什么
      谭杰是个幽默的人,他给陶文冶唱了句歌,歌词是咿呀咿呀哟,用方言是叫姨呀。陶文冶瞬间对这个姨父产生了好感。
      吃饭的时候陶文冶总想着玩,惹的张扬发了脾气,当着一家人的面训斥陶文冶,还伸手打了几下。谭杰是最看不惯打小孩的,拉着陶文冶去一边玩,并好声安慰他不要记恨妈妈。
      周末的时候张扬会带着他去小姨那玩,玩疯了就忘了写作业,小姨两口子瞅着心疼,帮着一块写。
      临近夏天的一个晚上,陶文冶照常在客厅看电视,小堂妹跑过来说奶奶在哭。三个小萝卜扒着门框看见朱小曼坐在厕所门口的小马扎上抹眼泪,陶代胜安慰着自己都还没急她急什么。
      那是朱小曼第一次在陶文冶面前哭,夹杂着白头发的短发,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手上的皮肤因为常年洗衣服做饭留下了不少老茧。朱小曼掉眼泪的时候小声哽咽,一边用手摸去脸上的泪水。
      后来的几天里陶文冶从小堂妹的嘴里了解了七七八八,陶中义在外面赌博欠了钱,卖了银行的工作,现在又跑回来借钱,家里变得一团糟。朱小曼是最疼二儿子的,二儿子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平时虽然调皮但也说得上孝顺,如今儿子欠了钱她是左借右凑的去还,可着洞一天比一天大,是根本也堵不上。
      陶中阳要出去工作了,临走时把儿子托付给了朱小曼,并承诺每个月一千的伙食费。家里的小萝卜从三个变成了四个。
      可陶中阳哪想的到她前脚和丈夫一走,后脚朱小曼就把她的房子卖了十万去给陶中义还债,可这还仅仅是杯水车薪。
      陶文冶想起以前在隔壁县城住在陶中义那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小,胆子大。陶中义带着他去牌馆后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门口玩,他用兜里的五毛钱买了一盒火柴,一个人蹲在牌馆门口的楼梯上划着玩,那天风刮的有点猛,刚点燃的火柴顺着风势燃的很快,烫到了陶文冶的手。小孩子皮嫩的很,疼的小豆豆啪嗒啪嗒掉,还顺手把剩下的火柴扔的远远的。因此也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但凡是火柴和打火机他一律不敢接触。
      没多久陶中义就从隔壁县城搬了回来,工作没有着落,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过惯了银行里数数钞票就能混一天的日子哪还想去干什么体力活,前几天试着去人家店里端盘子,差点跟顾客打起来。又试着去送送快递,没几天就喊腰酸腿疼动不得了。整日里躺在朱小曼腾出来的主卧里怨天尤人。
      吃晚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陶文冶哪没做好招惹了这个大少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陶文冶也是脾气大的,自己也没搞懂自己哪不对,反驳了几句。
      这下好了,好好一顿晚饭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朱小曼训斥孙子不要再说了。可陶文冶觉得委屈极了,自己什么也没做就挨了顿骂,凭什么
      陶文冶直骂陶中义没出息,给家里没事找事,还去外面赌博,一字一句都往陶中义心尖上戳。碍于是哥哥的儿子陶中义不好动手,就开始骂朱小曼没把孙子教好,朱小曼挨了儿子的骂非但没还嘴还训斥陶文冶没大没小。陶文冶筷子一搁跑回房间里哭去了。
      这也算是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陶中义的脾气,也点燃了陶文冶的不满。
      朱小曼偏爱二儿子一家,陶文冶小时候还骂过奶奶偏心鬼,挨了好一顿毒打。现在更是愈发溺爱起来,两口子不出去工作,坐在家里享受,没钱了就找陶代胜要,一千多的养老金刚打到卡上就被取出去了。
      两口子更是不知悔改,在外面欠的高利贷利滚利还没还完,前脚取了钱后脚就钻进了牌馆。陶中义打牌的手气臭,两三天输了精光,夏金莲打牌满打满算,一天能赢好几百。
      朱小曼替两口子瞒着偷拿陶代胜养老金的事,但纸包不住火,事情败露了之后陶代胜发了好一通大火,事后是把银行卡藏的严严实实。
      前几天还好,有余下的钱顶着打了好几天,可钱输光了就没得打了。在家坐了好几天,手痒的很,两口子乘着家里就几个小萝卜的时候翻箱倒柜的找银行卡和钱。
      自己的银行卡是肯定用不了了,倒欠了好几万。两个人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几张身份证,去银行假冒办了几张银行卡借钱用,一开始还好,后面欠久了银行就往手机上发消息,找不到人。
      银行沿着身份证上的信息又重新查了电话号码,给陶中阳和陶中友发了好几通信息,还打了电话。
      这下本就不和谐的家庭关系瞬间爆炸,陶中阳连忙赶回来发现自己房子被卖了,自己在银行莫名欠了四万多。陶中友也是被银行拉入了黑名单,莫名的卡被冻结。
      陶中阳回来的那天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商谈。
      “你疼崽也要疼对个地方嘛,你崽在外面欠钱回来你还帮着他!”这话是陶中阳说的,不难看出她很生气。
      陶中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陶代胜,又自己夹着点燃了一根。显然他现在还打算旁观一会,看看陶中义到底什么态度。
      这是一家人难得的团聚,一个没差。可这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团聚,气氛中带着冲动和不安分子。
      “要你管了!”
      这话陶中阳一听就来火,开口的是陶中义。
      陶代胜不合时宜的开口劝说:“都好好讲话,不好冲动。”他是当过兵的人,但他也是一个极其溺爱二儿子的人,这句话显然是针对着陶中阳和陶中友的。
      这下陶中阳是看明白了,感情这两个老家伙都是向着陶中义的,也难怪他敢这么嚣张了。这下连面子都不用讲了,直接就把话摊开了说:“你两个到是分的明明白白,儿子就当儿子看,女儿年年往家里拿钱没要过一分钱你们就不当一回事了,我前段时间困难往屋里借钱,你两个怎么说的!”
      陶中友也帮腔道:“我是穷但我该还的也还了,也不要你两个帮忙,你们倒好帮着他从银行用我们的身份证给他借钱。”
      朱小曼撇着嘴没敢接话,陶代胜也干脆回了房间,剩下的兄妹三人在客厅吵的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争吵声越发激烈,伴随的还有酒瓶子破裂声和小马扎摔在地上的巨大碰撞声。夏金莲和朱小曼忙着拉架,陶代胜干脆就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小堂妹年纪小,又老实,坐在房间里同小堂弟一起玩,年纪最小的齐文永才两岁,虽然听不懂大人在吵什么但也被吓的哇哇大哭。唯独陶文冶记得,那天吵的天翻地覆,姑姑拿起了小马扎往叔叔头上砸但被奶奶阻挡了,爸爸在争执中被啤酒瓶子划到了手,血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爷爷站在客厅中心不停的叹气,奶奶眼泪珠子直掉。
      也就是从那天以后朱小曼迫于女儿的压力把房子变卖给了她,二十万除去八万,除去给大儿子的两万,一分不少全拿去给二儿子还赌债。
      可陶中义并不领情,依旧坐在家里啃老,依旧拿着老父亲的养老金去打牌然后输个精光,心情不顺了在家砸两个椅子。
      没有人需要无条件的去承包你的一生,包括你年迈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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