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未婚有子很正常？（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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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什么口味？”
“湖边雾。”低头在平板上敲打的云凝头也不抬的说。
笑靥如花的冰激凌女孩从冰桶里舀了一大勺雾灰色冰激凌放进蛋卷里，在上面撒了些少许柠檬屑，漂亮的奶油拉花，几颗小熊软糖，外加一片冻干橙子。
就在她拿着冰激凌递给云凝时，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来‘夺过’了冰激凌。
一个穿着黑衣服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男人拿过冰激凌。
“先生，你好，这是这位小姐点的。”冰激凌小姐有点尴尬。
对方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手里依然死捏着冰激凌。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而冰激凌女孩笑容也渐渐僵硬起来时。
云凝终于回复完信息，收起平板，从那个男人手里接过冰激凌，“他跟我一起的。”
冰激凌转了个手又回到云凝手上。
冰激凌女孩目送那个男人走出店门，顿时觉得店里的温度都稍微回升了些。
在经历了高频率的面试和多次考核过后，她的‘中子星’实验团队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云凝终于能抽点时间在开会的间隙，跑到街边买一支冰激凌吃。
她舔了一口，觉得伯爵茶味冰激凌的味道比她想象中好吃多了，果然顾逸推荐的店很合她的口味。
虽然在大冷天吃冰激凌有点奇怪，不过，好吃就够了，管什么季节呢？
“其实你可以开口解释的。”她边啃冰激凌边说。
“不要让别人直接递东西给你。”那个男人随手打开伞，撑在云凝头顶，宽大的特制高强纤维的伞面挡住了风雪，也阻挡了来自高层建筑的威胁。
一群便衣保镖默默围着两人，继续朝前走。
云凝撇撇嘴没说话，继续啃冰激凌吃。
走到哪里都有一帮人跟着的，个人隐私严重被限制的生活，对其他人来说也许难以接受，可对云凝来说，只要有星网能打游戏有吃的能干活，其他都无所谓了。
就在她望着一家沿街的奢侈品首饰店，考虑要不要进去买点东西时。
一个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传进耳中。
“永生已经降临！”
随后，就是漫天飞舞的传单。
云凝抬起头，从伞的边沿看到一群无人机从头顶乌泱泱的飞过去。
街边的行人们，安全性稍差一些的手机都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在蓝火最繁华的闹市区搞事情，这些家伙们都疯了么？
“景小姐，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那个男人站在悬浮车的车门处。
云凝虽然有好奇心，不过也知道越混乱的地方，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大，于是没拒绝，直接上了悬浮车。
一片传单顺着风雪吹进悬浮车。
云凝把传单捡起来，看着上面写着的偌大的‘选择永生还是选择谎言’陷入沉默。
在传单里，让人类和仿真人融合共生，制造‘人类永生’的神选军被塑造成了救世主，而刻意隐藏‘神之子’和‘琥珀计划’的联盟，则被抨击为制造阶级压迫的虚伪政灬权。
自从联盟和神选军作战数次受挫，克里亚斯星、法老星、幽彗星接连独立，绿影星上的驻民被卡奥斯一夜之间尽数带走，各种流言就不绝于耳。
人类和仿真人终有一战的说法，成了主流观点。
与此同时，人类在为能否永生，吵得不可开交、闹得四分五裂，仿真人势力却在夜以继日、争分夺秒的发展着。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类，就明白双方悬殊之处。
更别提卡奥斯手中还有‘中子星’这样超越大多数人类认知的战争武器。
于是不知不觉间，唱衰声就蔓延到了各个阶级。
可人类越绝望，支持神选军的人就越多，类似的非法集灬会就越闹越凶，甚至连向来治安良好的蓝火星也冒出这么一群支持神选军的家伙，还选在最繁华的街区搞事情。
云凝把传单捏成一团丢到脚下，咬了几口冰激凌。
最后还是没忍不住，问那个男人。
“在幽彗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跑出来了，芬却没离开？”
那个男人目不斜视，没准备回答。
“我突然想去买点东西。”云凝挑了下眉头，带着点小恶意的试探。
“她叛变了。”那个男人的情绪和语气都察觉不到任何波动。
“什么？”得到一个完全意料外的答案，云凝整个人都懵了。
那个男人取出一块手帕塞给云凝，示意她小心手上正在融化的冰激凌。
然后用一种比官方简报更加简略的话说明了下情况。
在地下城，云凝从总统宴上离开后。
那个男人就跟在了弗朗西斯卡·芬身边，履行云凝逼迫他承担起的承诺，保护芬。
一开始是没什么问题的，他们的自由都被限制着，住在地下城中。
那个男人只需要确保没有任何仿真人闯进他们的住所，威胁到芬的生命就好。
洛娜更是对他们网开一面，总是为他们提供足够的资源，除了生活必需品外，甚至还包括书籍、画纸和各种绘画工具，让芬这个艺术家不至于无所事事。
除了没有自由，他们的生活比大多数的人质都优越舒适多了。
可改变也随之而来，他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洛娜的几次拜访后，芬变得心事重重。
后来，他发现芬在试图跟一些仿真人交谈，而且会刻意避开他。
联盟和幽彗正式开战的那一天，联盟的特攻部队入侵了地下城的安全系统，云凝则在窃取了密钥后，强行关闭了洛娜。
趁乱中，他便准备带着芬离开。
结果在离开地下城的最后时刻，芬却反悔了。
她对着他开了一枪，又孤身返回了地下城。
云凝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看着手中半融化的冰激凌，一口都吃不下去。
“我不相信。”她固执的反驳。
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默默解开衣扣，向她展示肩膀上的枪疤，“我刚回到蓝火，景先生就要求我去做了忠诚测试，我经历的事情都有档案可查。”
云凝死死盯着那一片形状狰狞的皮肤，努力克制着血液里的躁动，轻声反问，“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那些特工让我签了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那你告诉我不是违约了？”
“我为景先生工作。”那个男人满脸淡定的扣好衬衣扣子。
潜台词就是，他又不为联盟和那些秘密特工卖命，只听命于景略一个人。
云凝咬牙改变了行程，“去圣朗因，我要见院长！”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辛西娅这些日子来都在强颜欢笑。
云凝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闯进院长办公室，助理提亚满脸紧张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在看到云凝时，满脸欲言又止。
“院长呢？”
“她在办公室，但是……”提亚神情紧张的望了眼里间。
云凝只听到这一句话，就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几秒钟，辛西娅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请进。”
云凝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然后看到两张让她很讨厌的脸。
“汉塞尔和格蕾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盯着眼前的一对秘密特工。
“景小姐。”两个特工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
“云凝，介意等我一下么？你看到了，我这里有访客。”辛西娅指了指面前的两个人。
云凝瞟了眼特工手里拿着的平板和记事本，努力保持镇定回答，“好，那我在外面等您。”
大约是云凝的突然造访，让这两名秘密特工感觉到了压力，他们没待几分钟就从辛西娅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离开时，依然一种很有威胁性的眼神死死盯着云凝，就像两只吐着涎水、随时保持进攻姿态的鬣狗一样。
云凝面无表情的瞪回去，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气质和背后一票人高马大的保镖，让她在这场眼神间的厮杀中，丝毫不落下风。
再次走进辛西娅的办公室时。
云凝清楚的看到辛西娅的眉宇间明显的露出一丝疲态来，她望着云凝，努力挤出个与往日没有差别的温和微笑来。
“来，坐。”
“院长，那两个特工为什么要来找你？”云凝径自问。
“他们在调查一些事，根据规定，我得无条件配合他们。”辛西娅揉了下眉心。
“调查什么？是弗朗西斯卡教授？还是我？”
“你？他们也找你了？”辛西娅意外的有些吃惊。
“他们带了很多人冲进顾逸家，把我带走，想给我扣上反人类的罪名。”云凝直接回答。
“看来这场调查涉及的范围，比我所想的要大得多。”辛西娅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下来，捏着一只笔陷入思考。
“就算教授留在幽彗星，也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她只是被，”云凝很想说‘洗脑’两个字，可在脱口而出时，还是顾忌到了辛西娅和芬之间的伴侣关系，生生改口，“只是有其他的想法。”
“云凝，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辛西娅苦笑了一下，拉开身前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叠文件递给云凝。
云凝打开一看，是厚厚一叠行程单和入境记录。
其中详细且明确的记录了，芬的过去二十年间，以采风和寻找艺术灵感的名义，在星系间旅行的经历。
翻了前面几页还没看出问题来，等翻到后面，云凝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在卡奥斯正式与联盟宣战前一两年，芬的行程集中在了克里亚斯、法老、幽彗和绿影等数颗行星。
这些行星间的风土人情差异很大，作为一个艺术家，在几颗行星间寻找新灵感也很正常，所以在当时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若是现在来看，其中有三颗行星都从联盟独立出去，投靠了神选军，另一颗却在前不久被卡奥斯强行覆灭的话。
这些行程看起来就隐藏太多信息了。
“还记得四年前，你半夜跑到我办公室，调查为什么卡奥斯会得到你的档案么？”
“！！！”云凝抬起头来，满脸震撼的看向辛西娅。
她当然记得了！
那时顾逸被十首脑起诉至秘密法庭，罪名是看起来就很骇人的‘背叛联盟罪’。
原因就是红轲星上的那一场没头没尾的刺杀。
那也是云凝第一次知道卡奥斯的存在，只是当时的她并不清楚那场会面的意义罢了。
在当时，景略可是把云凝的存在藏得死死的，联盟高层的知情人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连云凝考上圣朗因时的学生档案，都是景略亲自送到辛西娅的办公室，杜绝任何从其他渠道泄露的可能性。
所以没人知道，为什么卡奥斯一下子就知晓了云凝的存在，还亲自驾临红轲星，准备干掉云凝。
十首脑把矛头对准了顾逸，认为是他刻意引来的卡奥斯。
眼看顾逸就要被夺走幽荧，终身监灬禁，云凝硬是冒着得罪未来院长的风险，闯进了辛西娅的办公室，试图寻找线索，还让幽荧帮她入侵辛西娅的光脑眼镜……
为了让她安心，辛西娅给她看了当天的监灬控。
在当时，没有人看上去是有嫌疑的。
所以究竟是谁泄露了云凝的档案？就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谜题。
“后来，顾逸的律师又来调查了一次，他带走了芬的手机。”辛西娅避开云凝的视线，径自看向落着漫天雪花的窗外，“他在芬的手机里发现一个监灬视程序，那个程序，监灬控了芬的聊天信息和日常行程，我们都以为芬是不知情的，而且她也通过了问询，所以……”
“所以，十首脑和顾逸和解了。”云凝把下半句话补充完整。
“抱歉，云凝，其实那时候已经有很多信息不对劲了，我们却都视而不见。”辛西娅的眼神里藏着很多情绪，却都被她强行按捺了下去，甚至连她的声音都只是比往日低哑了一些。
云凝把文件夹放回到桌面上，“院长，这些都只是臆测，我们没有更明确的证据。”
辛西娅没有回答。
她静静凝视着窗外，有那么一瞬间，云凝甚至觉得，辛西娅想要拨开雪层，把下面隐藏的一切都挖掘出来，把那些丑陋的，脆弱的，那些不得见人的，那些血肉模糊的，都摊开在光天化日下，任他人评头论足，反正她在乎的东西都被摧毁了，只有满心冰凉。
但最终，她还是收回了视线，对云凝轻轻笑了下。“我和芬这些年，有很多机会领养一个孩子，但最后，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现在看来，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遗憾。”
云凝不太明白为什么辛西娅会突然跟她说这些话，不过接下来她就明白了。
“如果有一天，你和顾逸之间出现了分歧，对彼此坦诚一些，也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要像我和芬这样，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三十多年，最后连彼此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院长……”云凝小声嗫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辛西娅，她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
而辛西娅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得了的，你现在在主持‘中子星’的研究计划，那些特工也不会找你的麻烦，而且，我们也并不是全无防备，如果事情朝太离谱的方向发展，总会有人站出来把一切回归正轨的。”
“时势造英雄对么？”
“对，这是个非常特别的时代，就像人类历史上的那些黑暗混乱，却藏着无限光芒和希望的时代一样，没人知道未来是怎样的，但人类是不会向任何力量屈服的。”辛西娅莞尔一笑，拨开一缕垂落在脸颊处的发丝。
“没错，我们一定会摧毁卡奥斯的，我会竭尽全力的。”
“那么记得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圣朗因和我，都将为你提供应有的帮助。”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未婚有子很正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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