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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危险的合作［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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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小区里，一个窗户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哈喽，我来了。”金佳璐回到家里，开始了今晚的直播。“今天大家想听什么歌呢？”
从傍晚的聚餐上回来后，佳璐的脸在镜头里显得有些发红。
北极星：佳璐你喝酒了？
“哦，喝了一点。”金佳璐回答了粉丝的问题，“今晚和几个朋友一起聚餐，喝了点啤酒。”
鲛人泪：未成年人不是不能喝酒么？
利滚利滚利滚利：喝醉了酒别直播了，早点休息
“这离醉还远着呢。”金佳璐伸手焐了焐自己的脸蛋，“我没事——我喝了酒脸就会有点红，但是并不是喝醉。”
要不是答应了允伊，今晚会有别的主播会造访，金佳璐今晚本来是不想直播的。刚刚吃饭时喝了酒，现在已经有些困倦了。
“不过，因为喝了酒，所以现在有点困了。所以今天只播半小时哦。”金佳璐想了想，还是对着镜头这样说道。如果半个小时之内允伊说的主播们没有过来，那就下播。毕竟自己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既然只播半小时，那么今天就不唱歌了，我们来聊聊天吧。”佳璐说道，“大家平时都在哪些app上听歌呢？”
…………
这么聊了一会儿，果然有几个带着炫光特效的主播进入了直播间。
大胃王元吉点亮了
焕辰哥哥点亮了
晖俊陪你聊心事 点亮了
“啊，看样子有客人造访啊。”金佳璐提了提精神，对着镜头道，“欢迎大胃王元吉，欢迎焕辰哥哥，欢迎晖俊。”
大胃王元吉送了 30000个月亮气球。
大胃王元吉送了穿云箭×30
“感……感谢大胃王元吉送来的3万个月亮气球。”三万？金佳璐以为自己真的喝多了，眨了眨眼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多看一个0。
……这也太多了吧？
“大家如果想看帅气的小哥哥吃好吃的东西，可以关注一下元吉的直播间哦。”虽然心下诧异，但佳璐还是说完了后面的话。
晖俊陪你聊心事 送了 50000个月亮气球
焕辰哥哥送了穿云箭×50
晖俊陪你聊心事 送了穿云箭×50
焕辰哥哥送了 70000个月亮气球
这么多的礼物？？
“这……”金佳璐有些震惊地望着公屏面板上几个主播刷来的礼物，“什么情况……允伊不是说只刷几个穿云箭么？这比预计的要多得多了啊。”
这些人……到底为什么……？
…………
第二天。
金佳璐站在服装设计班门口。
“你好，麻烦叫一下金允伊出来可以吗？”金佳璐拦住了一个正要出教室的女生，礼貌地微笑着。
“哦。”朴荷娜应了一声，转头朝班里喊道，“允伊，有人找！”见鬼，怎么每次找人都让我找，荷娜内心os。
过了会儿，允伊从教室里出来了。“佳璐~有事找我？”
“允伊，昨天来我直播间里的那几个主播……”金佳璐开口道。
“啊~他们去过了是吧？”金允伊接过话头，“怎么样，你都告诉粉丝们，要给他们点关注了对吧？可不能让欧巴们的月亮气球白花了哦~”
“昨天的礼物都收到了，我也在直播时提到了他们的名字。”
“只不过——”金佳璐说，“他们刷给我的月亮气球，比你昨天告诉我的多了好几倍。昨晚我一共收到了15万个月亮气球，还有数不清的啤酒和穿云箭。”
“啊~是这样吗？”金允伊似乎很吃惊，“我都不知道呢。只是让他们给你刷3000左右的月亮气球而已，没想到他们出手这么阔绰……”
“阔绰？”佳璐注视着金允伊，“他们这么阔绰，是有什么原因么？我不认为只是在直播间里提一句名字就值得他们出手这么阔绰。我也不想平白无故欠别人的人情。”
看来……那几个欧巴还是很听话的嘛。
金允伊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起。
“既然是这样，佳璐，你不如就收下那些月亮气球吧。”金允伊挽住金佳璐的胳膊笑着，“反正是那帮人自愿刷给你的嘛，不拿白不拿！”
——没错，佳璐，你就拿着吧。
金允伊在心底冷笑。
虽然说，是他们自愿刷给你的……但是！
只要你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你就犯了秀我主播这个行业里的潜规则大忌！
金牌主播可不是你直播间里那些只会无脑捧你的粉丝们！粉丝们刷出的礼物，你除了感谢的话，不需要任何其他实质上的回馈。但是主播们刷给你的每一颗月亮气球，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我才专门拜托那几个欧巴，故意多刷一些礼物和气球给你，目的就是让你为难！
如果你收了他们的月亮气球，却没有任何回报，很快就会遭到整个主播圈里的鄙夷和唾弃！到时候只是那些金牌主播的脑残粉丝们就足够把你喷死了！呵呵呵呵呵呵。
金允伊在心里脑补了一场恶意满满的画面。呵呵，金佳璐，到那个时候，你每一场直播里的评论画风都会是这样的——
（想象中的金佳璐）：“哈喽，大家好！今天想听什么歌呢？”
被辣得嗷嗷：把焕辰哥的700万退回去（注：700万韩元约等于3.5万人民币）
瞌睡虫：跟焕辰哥道歉
南朋友：唱得什么玩意，难听到爆炸
只为等你：我一直在关注你，就像看你什么时候滚出秀我网
后脑勺：大家别忘了还有元吉的300万和晖俊的500万，一起让她退
（注：300万约等于1.5万人民币；500万约等于2.5万人民币）
神仙姐姐最爱你：拿了人家的月亮气球，不给人家一分钱的好处，人品辣鸡到爆炸
…………
金允伊在心底开怀大笑，脸上却把内心满溢的恶意修饰得云淡风轻，“没事的~佳璐！秀我网上都是这样赚钱的啊，他们愿意刷礼物给你，又不是你的错。”
——那天，不知是允伊一向完美无缺的演技出了瑕疵，还是佳璐看穿了允伊真实的内心想法。总之，金佳璐在听到允伊鼓励自己把月亮气球都留着的说辞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对这笔飞来横财表示过多的兴奋和惊喜。
“允伊，”金佳璐淡淡地开口，“今晚直播的时候，我也和你一起合作一场吧。”
“嗯？”金允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一直都这么照顾我的直播，作为朋友，我当然也应该照顾你了。”金佳璐微笑，“今晚直播的时候，我也会去你的直播间里刷月亮气球哦。当然，你也只需要在直播间里提一下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哦……那真是太棒了！”金允伊笑得弯起眼睛，抱了抱佳璐，“那就这么说定咯~！今晚在直播间见哦——放心，我一定会向我的粉丝们隆重介绍你的！”
怎么，想把月亮气球给我刷回来，不想欠我人情？
金允伊内心轻蔑道。
想摆脱现在的局面？真是抱歉，但你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
暨奇酒吧。
“喂，你昨天喝酒了？”
“嗯？”金佳璐刚刚给一位客人上完酒，回头看着成有翰，“你怎么知道的？”
“你昨天直播说的啊。”成有翰把一堆脏盘子端到水槽边。
“哎呦？”金佳璐斜睨着有翰，笑。“你居然看我的直播窥屏了。”
“你上次不是说和玄硕他们一起在秀我网上直播嘛，”成有翰咳嗽一声，“我就注册了一个账号。”
“哎，真是尴尬~”金佳璐故作烦恼地挠了挠头，“以后有认识的人在直播间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啊哈哈。”
“那要不我还是不看了。”成有翰说。
“噢，不用不用！你随意~”金佳璐摆了摆手，“想点亮想留言都可以哦，顺便在直播间里夸一夸我也是可以的！”
“需要我刷月亮气球么？”成有翰问。
“这个你随意哦。并不是所有看直播的人都需要送月亮气球的。”金佳璐回答，“不过我不太喜欢挣朋友的钱，如果你给我送了月亮气球，我可是会请你吃饭的。”
“那也挺好啊。”
“嗯？”
“……没什么。”成有翰摆了摆手，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我昨天看到，有几个人在直播间里给你送了好多的月亮气球和礼物。他们是什么人？”
“啊，那些人……”金佳璐想起那几个人心里就有些异样，“他们是来我直播间里串门的金牌主播。他们送月亮气球给我，作为交换，我会让我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关注他们，给他们涨粉。”
“网络真是神奇，居然有人要花上百万买一批粉丝。”成有翰点点头，淡笑，“秀我网的股东真是会管理。现在钱都这么好挣了么？”
“并不是。在秀我网上，他们这种‘买粉丝’的行为，实际上并不值这么多钱。”金佳璐回答。
“你上次说，1个月亮气球能兑换100元对吧。”成有翰说道，“我昨天看到有人送了5万个月亮气球，折合下来应该是500万了吧。”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金佳璐收起笑容，“最近我们学校里，有一个网红主播不停地和我套近乎，不停地找各种理由给我的直播间里刷月亮气球，不知道她想干吗。”
“网红主播？”成有翰问，“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金佳璐把客人留下的空酒杯放进水槽里，“金允伊，我们学校的三大金牌主播之一，服装设计班的，和朴玄硕是同班同学。”
“金允伊……”名字有点耳熟，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
“她最近介绍了几个金牌主播来我直播间，说是要涨粉，然后刷了将近两千万的礼物给我。”金佳璐接着说道，“我看过了那几个主播的账号。他们没有一个人是音乐主播。我不相信自己那么有名，有名到让非同行的主播也慕名而来，为了买一批粉丝而花那么多钱。”（注：2000万韩币约等于10万人民币）
“确实有点奇怪。”成有翰沉吟，“会不会是他们有内部关系，管理员能够帮他们无限点鼠标增加月亮气球，却并不需要他们真的充值？”
“不知道。反正我不打算白收这么多钱。”金佳璐说道，“今晚直播的时候，我打算把这些月亮气球通通给他们刷回去。”
“等等佳璐，先别忙着。”成有翰按住金佳璐的肩膀，“如果他们真的没花钱，你却充了值，把月亮气球刷回给他们，不是白白亏钱么？”
金佳璐愣了一下，仔细思考着成有翰刚才的话。
“你挣钱不容易。每天又要在这里打工，又要回去直播给他们唱歌，直播两个小时下来，嗓子都要累坏了。”成有翰说，“决不能让你辛苦挣到的钱打了水漂。”
“这么一想倒也是。”金佳璐听了有翰的话，微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先别急着把那些月亮气球给他们刷回去。”成有翰说道，“我帮你去打听一下，看这帮人想干吗。”
“哦？你去哪里打听？”金佳璐促狭道。
“我有个朋友，他应该对这些事情比较了解。”成有翰说，“也许我可以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好吧！那就交给你了。”金佳璐凑近成有翰的脸，笑道，“喂，我的命运可就掌握在你手上了。你可一定要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喔~”
说完之后，不等成有翰说什么，佳璐抿着嘴转身去收拾别的桌子了。
——这算是托付吗？
……总觉得很亲密呢。
成有翰站在吧台里，望着佳璐的背影，眼角染上一抹温暖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