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冰与火之神洛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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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柯瑞和亥伯龙利用留在伦敦废旧车库里的印记来到了阿斯加德，因为柯瑞心虚、想要掌握主动权等多种因素，他们并没有走彩虹桥大门，而是从海上的一个空间裂缝中登陆的。永恒神族的超远距离传送非常的方便，但是那种坐了半个小时过山车般的晕眩感让两个人在离开空间隧道后，直接分头扶着墙大吐特吐起来，即使是有着超人体质的亥伯龙都经不住那种难受的感觉，满心不忍的把中午吃的炸鸡又给吐了出去。
“我以后……绝对不要在用这个能力了。”亥伯龙面色苍白的看着柯瑞，异常严肃的说道。
“放心，就算你要用我也会立刻阻止你的。”柯瑞踢踢尘土，把他刚刚吐出来的那堆难以描述的东西盖住。
“他们这是在打仗吗？这里发生了战争？”在平息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感觉后，远处战斗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亥伯龙的耳中，即使战场距离这处偏僻的岛屿还有几十公里，但是战士的怒吼声在他听来依旧如同在耳边。
“别管那个了，阿斯加德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这很正常。”柯瑞闭着眼睛有感受了一下他子嗣散发出来的本源波动，那种能量波动仅仅发出了一分钟不到就消失了，柯瑞虽然想和那个孩子沟通，但是苦于自身的条件限制，根本做不到打“宇宙电话”，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同一个地方，他只能勉强判断那种能量波动是从仙宫的金殿里散发出来的。
“亥伯龙你先带我去那个地方吧。”柯瑞指向那个高耸的金宫，愁道，“我得去把我的孩子找回来了，还有托尼，他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很容易出事的。”
因为所有的仙宫战士全都投入战斗的关系，亥伯龙和柯瑞两个人的潜入非常顺利，虽然有些士兵和逃犯想要阻拦他们，但是在一个永恒神族一个BUG精神能力者面前一切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他们迷路了。
这个问题相当丢人，但是谁让奥丁把金宫修的这么大呢？那些乱起八糟的回廊彻底把柯瑞和亥伯龙给绕晕了，而且其中还有不少魔法通道、门户，纵使柯瑞超人的感知力也没有办法找到准确的路线，更别说想要在金宫之中找人。
“我有一个问题，你真的……是地球人吗？”就在柯瑞苦思冥想寻找出路的时候，一直跟在柯瑞身后，陪着他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的亥伯龙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问呢？我的话……应该算是变种人和异人的混血吧，但是本质还是地球人没错。”柯瑞回过头，奇怪的看着亥伯龙。
“但是你应该是‘旅行者’那种种族是吧？精神永生，可以不断地更换身体。”亥伯龙一针见血地说道。
“有所出入，但是也差不多吧。”柯瑞笑起来，对着亥伯龙笑出一口小白牙，“你不会是怕我夺舍你吧？我记得旅行者一族因为自身的特殊性一直被宇宙中的其他种族追杀，才早早地迁徙到了其他空间的。”
“如果你真的渴望我得身躯，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以地球人现有的科技拦不住你。”亥伯龙断言到，他摇摇头无论是目光还是情绪都非常的平静，没有丁点的怀疑或者厌恶，“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一个好人，起码不是坏人。”
“你这个形容挺奇怪的，不过确实是我没错。”柯瑞停下来，抱着胳膊看向亥伯龙，他看着对方那双棕色的眸子，仿佛能够看见亥伯龙心中所想，“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不会觉得混乱吗？毕竟你诞生过很多次，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在各种不同的星球生活过，到底那个我才是真的我呢？那些过去，那些历史，即使他人已经忘记了但是你一定是还记得的吧？那么你是怎么放下过去的？”亥伯龙深深皱着眉头，他问向柯瑞，也像是在问自己。
“哪有那么多值得纠结的？过去的我依旧是我啊，是我的一部分，我从没有想过否认我过去的经历，哪怕是荒唐的，可怕的，匪夷所思的，那都是我。”柯瑞的眼瞳中流露出一抹怀念的光彩，“不过为了保护其他人的san值，我还是保留了些小秘密的，至于你说的放下过去……嗯嗯，我可是从没有放下过我的过去。”
“我从未想过遗忘我的过去，因为我曾经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人，有我深爱的人，无论是那时候的家人还是已经化为尘土的爱人，那都是值得我牢记的东西，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柯瑞突然抬起手摸了摸亥伯龙的脑侧，像是一个母亲在抚摸她的孩子。
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让亥伯龙惊的后退一步，但是接着他又小心的靠近过来，微微蹲下来让柯瑞可以轻松地摸到他的头顶。
“我之所以不为过去所扰，是因为我手里还握着现在，眼里还看着未来。”柯瑞安抚着亥伯龙，为他拂去心上的迷茫和不安，“其实我也没资格对你说教，我虽然活了很久但是其实我也是经常陷入绝望的，但是我总是可以遇到那种能把我拉回希望里的人，你还很年轻啊，等你遇到那么一个带你离开绝望的人的时候，你就能知道了。”
接下来柯瑞并没有让亥伯龙继续跟着他瞎走，一方面亥伯龙确实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他说的话，另一方面是避开亥伯龙之后，他也就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找人了——那就是对一切都有害但是对他的子嗣来说相当于“乳汁”的黑暗本源。
柯瑞的黑暗本源并非是无限的，为了保证他的人性不会被本体的神性磨灭，柯瑞已经和本体断绝联系很久了，这点黑暗本源虽然也有增长但是增长的并不多，此时他直接拿出了一半多的黑暗本源，根据这部分本源的移动一路来到了阿斯加德地下的监狱中。
这里现在应该是一座真正的监狱，坚硬的巨大冰刺穿破土石，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的冰茧，但是如果你把这里当成极寒之地那就大错特错了，靠近冰茧的空气是炙热而扭曲的，任何一不小心进入那禁地的东西都被一股烈火绕烧成灰烬，极寒与极热两种本该矛盾的存在在这里和谐的共存着，一同拱卫着那个处于觉醒之中的幼小支配者。
这里的异象自然瞒不过别人，只不过无论是刀口舔血的囚犯还是警惕的阿斯加德战士都没想靠近这里，因为任何想要靠近这里的人都会被空气中隐藏的透明触手洞穿，那是被赋予了生命和守卫使命的“使徒”，他们算不得完全的生命体，但是他们的危险程度不亚于任何嗜血的怪兽。
“是我啊，我来了我的孩子。”柯瑞看着这个巨大的茧轻声的说道，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可以感受到那个孩子的情绪，那是迷茫，对于自身存在和所在世界的迷茫，像是一条孕育中的幼鲸对于大海的恐惧，在那迷茫之中是疯狂的抵抗情绪和怀疑。
“站住陌生人！不要靠近那里！”一个声音突然喊住了柯瑞想要走过去的动作，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神族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璀璨的金甲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看起来美丽又可怖，这位神明有着有黑的皮肤和玄奥的金色眼睛，他手握开启彩虹桥的宝剑，目光灼灼的盯着柯瑞，“你来自哪里？你想要干什么？”
“海姆达尔？你的皮肤是怎么回事？”终于还是遇到了整个神域中排名第二的不想遇到的人，但是柯瑞心中却并没有那么多尴尬的感觉，他无惧的看着那个浑身杀气的守护之神，却发现他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顿时疑惑道，“这里面是谁？是索尔还是洛基？”
海姆达尔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眯起眼睛，双眼之中仿佛各有一个金轮在转动，他想要看透面前这个人的灵魂，窥其本源，然而他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既没有灵魂也没有精神海，有的只是黑暗！
“奥丁在上，您竟然还活着。”海姆达尔难以置信的说道，他收起金剑，缓缓地在柯瑞面前单膝跪下，“大地之母，明月繁星的主宰，娇德。”
“海姆达尔，海浪中的九姊妹的儿子，奥丁之子。”柯瑞说道，说出了海姆达尔的真正身份，他是奥丁的子嗣之一，九位海□□神的孩子，若是论起出生时间他的身份尚在索尔之上，可是他的模样却和上次见面时截然不同，连外在的神力波动也不一样了。
“是洛基。”行礼过后海姆达尔重新站起来，他身材高大，站起来之后便挡住一片阳光，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
“索尔呢？索尔在哪里？”柯瑞气势丝毫不输的问道。
“这一点我无可奉告。”海姆达尔说道。
“那么托尼呢？安东尼·史塔克在哪里？”柯瑞接着说道，黑暗本源的气息吸引来一些使徒，它们围在柯瑞身边，仿佛透明的丛丛芦苇，只有海姆达尔的全视之眼才能看清那是什么可怕但是又美丽的怪物，他的神情凝重了些，但还是回答道，“在安全的地方，神后弗丽嘉正保护着他。”
“我记得你们的神后貌似是叫做芙蕾雅的吧？”柯瑞看着海姆达尔的眼睛，气势汹汹的开口道，但是这次海姆达尔没有再回答，让柯瑞的眼神变得危险了一点，他警告道，“你最好告诉奥丁，如果他想要让我的儿子参与什么危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说完他不再给海姆达尔解释的机会，操控着使徒组成一个透明的护盾，向那个巨大的冰茧走去，在他即将进入冰茧的时候才听到海姆达尔在他身后说道，“他只是个父亲。”
“不合格的父亲。”柯瑞耸耸肩，然后就走入了那个由使徒们临时打开的入口，在他进入后洞口就从新被寒冰封住，使徒们畏惧他们创造者的威严不敢入内，柯瑞只能用自己的黑暗本源护住身子，向那个呼唤他的声音走去。
金碧辉煌的囚室已经变成了寒冰的宫殿，来不及逃跑的囚犯们已经变成了一座座冰雕，有的痛苦不堪面容扭曲，有的则跪在地上对着一个相同的方向膜拜着，化身忠诚的殉道者。但是总的来说死亡人数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若有若无的心跳波动越发清晰，那并不是一种声音，而是一种特殊的精神波动，在那精神波动的中心则是一个看起来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小小的蜷曲成一团正在酣睡之中，白到透明的皮肤下是冰蓝色的血肉，那种蓝色并不坚硬，反而像是蓝莓口味儿的雪媚娘，软软的好似一戳就破。
他太精致了，精致到不像是活物，而是一件工艺品，但是柯瑞可以感知到在那副看似脆弱身躯之下到底蕴含着多么可怕的力量。每一位支配者都拥有某些领域的绝对掌控权，或是物质或是规则或是概念，洛基表现出的是对于温度的支配能力，但是柯瑞不敢轻易地断言洛基是否只能控温，因为作为他的亲生子，犹格-索托斯和奈亚拉托提普都拥有无与伦比的量，可以轻易地支配其他支配者的领域，洛基比起他的两个哥哥虽然也有所不足，但是绝对不会差的太多。
“洛基，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小家伙？”柯瑞调动着全身的黑暗本源，在这种奇特的血缘影响下，柯瑞才能走进洛基的这个领域中，即使这是他的孩子他也必须小心应对，不然作为这里的支配者，洛基的任何反应都会让他这具身体报废。
洛基现在的意识很不清楚，他像是还在做梦，支配者的世界对他来说太过庞大，即使他已经作为阿萨神族活了上千年，但是想要接受支配者的身份他也必须从头开始，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缩小成婴儿样子的原因。
这其实是一个好的现象，这至少说明洛基的自我还是存在的，不然的话柯瑞在这里看到的应该就是由一堆规则力量和纬度等等事物组成的无可名状者。
柯瑞小心的靠近着洛基，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黑暗本源去哺育着这个新生的支配者神明，但是婴儿的本能还是让洛基很不安，空间中不时浮现出锋利的冰刀，他们轻而易举的划开柯瑞的皮肤，或者突然出现在他的内脏中，让柯瑞痛苦的呕出破碎的肉块，他的修复能力本就处于极度匮乏之中，只能来得及修补最致命的伤口，等他到达洛基身边之后已经浑身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小宝别害怕，妈妈在这里呢。”柯瑞对着洛基露出一个微笑，哪怕他疼的笑容都是扭曲的，但是他没有上来就被儿子戳死，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缓缓地伸出手把洛基从半空中抱进怀里，这个孩子的身体太过寒冷，仅仅是抱住他就让柯瑞的双手瞬间凝固。
“希望这具身体还能用吧，小洛基你可千万要觉醒成生命类型的支配者啊，要不然你后爹以后就要守寡了。”柯瑞抱着洛基，哪怕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感受到洛基的重量，这具身躯已经千疮百孔，偏偏他出来的时候把安洛斯留在了地球，此刻什么用都没有。
“我知道你把托尼扔下过楼啊，以后和你后爹好好相处啊小宝，我……”虚弱感让柯瑞的意识开始迷糊起来，向他在面对奇瑞塔士兵，面对天启，面对多玛姆的时候都可以谈笑风生的该装孙子装孙子，该装大爷装大爷，那可是反派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在自己这个被开除反派身份的儿子这里栽了跟头，弄得这么狼狈。
柯瑞终于还是昏睡了过去，他并不是金刚狼那种堪称不死的自愈者，他之所以可以拥有比肩美国队长的体能和愈合力，全靠他异人族的能力能将情绪能转化为身体的能量，此时他只能把自己的意识沉入大脑中，用最后所剩不多的力量保护住自己的大脑，期望托尼看到自己时能先别哭，先让白蛇神安洛斯来治疗自己。
冰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但是骤然失去了母亲的气息后，洛基反而从混沌中恢复了些许意识，他轻轻地在柯瑞的怀中活动起来，因为感觉不到母亲的气息也没有了黑暗本源的哺育后小洛基开始哭。
他蹬着小腿，那力量直接把柯瑞凝固的手臂蹬出了一条裂痕。此时的洛基就和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没什么不同，那个狡慧敏感的自我尚在沉睡，他只能依靠本能，想通过哭喊来获得母亲的爱抚和食物。
柯瑞脆弱的双臂终还是经受不住一个小冰霜巨人的挣扎，“咔嚓”一声碎裂开来，小小的蓝色婴儿从中坠落，但是就在他要落到地上时，一双由黑暗构成的手拖住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更加汹涌甘美的黑暗本源用来，哺育着洛基，让这个小小的支配者神明重新酣睡起来。
那个由黑暗构成的人影轻轻地拍着洛基，哼着奇妙的调子让他的睡得更加安稳，在确定洛基重新睡着后，这个黑影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柯瑞，只见他一抬手，柯瑞的肉身瞬间被粉碎，晶莹的碎片洒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冰与火之神洛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