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色》香山老妖

39、第三十九章 茶楼

　　两天后，小白回来了，红梅简略地和他说了自己要去文水城开分店的想法，他不置可否，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个女人脑子里想什么他不用窥心术也照样能猜出来，而且她决定的事也总是没人能阻止的，以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红梅见小白没有说什么，也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办了。

　　去文水城出了小镇就得往北走，而且从镇上到文水城骑马快走要大半天工夫。一路上，小白骑着马跟在红梅身后不言不语，红梅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

　　漫长的路上，她驾着马疾驰，其实她知道根本不用那么急的，即使在路上多耽搁一两天也无所谓的，只是她害怕和他单独相处，想早点结束这种尴尬的处境罢了。

　　她快，小白也快，但他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恰倒好处地跟着。

　　他们是一大早就出发的，走进文水城的时候街上晒得厉害。红梅顾不得腹中饥饿难忍，径去了艺威镖局。

　　艺威镖局挺大的，座落的位置与城里邻近的最热闹的街市仅一巷之隔。整个镖局既是接镖的门面，也是镖局里大家伙生活居住的地方。

　　“武公子来了！”看到红梅走近，几个那天在场的伙计早就认出她来了，两个赶紧跑进去通知总镖头，另外的赶紧跑过来牵马。这段时间镖局生意冷清，他们每天都无所事事，就在门口盼着有顾客上门。

　　红梅赶紧下马，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小白见状也下了马，可是他并没对此感到奇怪，因为他一回来，小南就添油加醋地把那天红梅如何以一敌十征服这群人的经过给他演绎了一遍，对红梅自是崇拜得不得了。

　　他不动声色地跟在红梅身后进了镖局大门。

　　胡总镖头很快迎了出来，寒暄一阵后，得知他们还没用饭，赶紧带他们去了前边的酒家要了个雅间招待他们吃饭。

　　酒桌上，红梅和胡总镖头边吃边聊，把分店的具体事宜一一敲定。酒足饭饱之际，一切细节已商定就绪。

　　红梅借艺威镖局的地盘开“白马传递”的分店，此店仍由胡总镖头负责管理，只是店名前冠以“白马”字号，运营模式、服务价格之类的细节参照“白马传递”，另外她将暂时在此指导他们一段时间，让分店走上正轨。

　　艺威镖局的成员都是跟胡总镖头出生入死才打出这片天地来的，现在镖局要易主，一个个都不怎么乐意，可是他们还是佩服总镖头的为人的，所以虽有不满，也都听从了指挥，只两天工夫，镖局里已经按红梅的要求被收拾一新，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已经传满艺威镖局和“白马传递”合并的小道消息了。

　　第三天，镖局一开张，就迎来了许多的客户，那些客商听说“白马传递”开到这里来了，一个个都来一探虚实。当他们看到红梅和小白的身影后终于都放心地下了定单。

　　一天下来，许多的伙计都被派了出去送货或拉货，胡镖头擦着额头的汗心里无味陈杂，不由得感叹自己落伍了……

　　镖局走上正轨后，红梅就在城里物色起热闹的店面来。她没有让镖局的伙计和“白马”伙计一样每次出去要求他们带消息回来。自己这样大张旗鼓地调查事情反而容易让人起疑，暴露目标。

　　闹市上的一处茶楼，门庭冷落，红梅迈步进去，那店小二赶紧上来招呼。

　　红梅要了一壶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小二聊了起来。小二闲着没事，看红梅穿得体面，也就乐意陪她唠嗑。

　　店里生意不景气，天气一热人都躲在家里不愿出来，这茶楼每天都入不敷出，好在这地皮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要什么租金，老板也就得过且过了。

　　红梅想了想后，就让小二把老板找来，让老板出个价，她把店盘下来，每月交足够的租金给他。店老板权衡了一下利弊，想想这么大的店自己开着没得赚不说，还劳心劳累，租个合适的价钱还是划算的。商量停当，签好合同后，老板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打算开什么店呢？”

　　红梅笑笑，说：“我也开茶楼。”

　　“茶楼？还有得赚么？”老板摇摇头走了。

　　红梅隔天就把租金送了过去，并立刻着手整顿起茶楼来。

　　她命人将整个茶楼粉饰一新，桌椅也全部换成了新的，并且将楼上临街一面的窗口开得很大，窗格也做得很大，让店内亮堂了许多。

　　原来镇上店里的一些诸如干果、糕饼之类的小杂货她让伙计们全搬到了这里，另外还大量地收购了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消遣食品。她将柜台设计成格子状，每个格子里放着不同的食品，可以让客人像自助店里一样按需取用。

　　此外，她暗地找了几个伶俐的伙计，教他们练习玩扑克、色子、麻将之类的娱乐方法，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他们，并让他们发挥创造新玩法……

　　半个月后，“白马茶楼”正式开张了。店门前上书这样一副对联“一碗茶水两碟小点三四朋友共同欢聚；十分欢迎九方宾朋八七伙计等您光临。”横批“享受五六时辰”。遒劲的金字映在黑色的底版上，悬挂在朱红的柱子与横梁上，甚是耀眼。

　　小白、赵袭率着众伙计前来捧场，一些老客商也纷纷赶来，一时将整个茶楼坐得满满当当。红梅看众人落座后，暗凝气力，开口将自己的声音送到楼上楼下每个角落：“欢迎各位前来捧场。小店新开，只卖茶水，却也供人消遣，开张头三日不论您点的是什么茶水每桌都送茶点三份。望各位玩得尽兴！”

　　小二们手忙脚乱地招呼起了客人，那几个训练有素的伙计也混在人群中玩起了新游戏，不一会就吸引了不少人，有几个看了后跃跃欲试。

　　有些伙计混在陌生人中间，和他们共座一桌引他们说些家长里短，一时间整个茶楼温度骤升，比外面的天气要热得多。原来的店老板忍不住从后院里探出头来看热闹。

　　几天后茶楼恢复了正常的营业，人们对于这种以唠嗑消遣为目的的喝茶活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红梅将店里有的茶点按碟计算价格，每碟都装成足量的，又因为这些干果、茶点价格比外面杂货店里卖的都要便宜，很多人就冲这也都成了茶楼的回头客。

　　看看客源稳定了，她又适时找来一个口齿伶俐的伙计，教他说书。她让他把伙计们收集来的奇闻逸事选择一些比较吸引人的进行加工整理，编成故事在茶楼里说。每天上午一场，下午两场，工资不比那些跑腿的少。

　　这伙计自是尽心尽力，将一个个故事说的天花乱坠，让不少人甘愿冒着炎炎烈日跑出来听书。

　　店里人多了，话也多了。话多的地方是是非最多之地，以前红梅是最怕这种地方的。可是现在她却特意营造这样的茶楼气氛，目的就是想让南来北往的人将信息在此处交流，省却了“白马”伙计到处打听的麻烦。每次故事说完，伙计会和听众交流，听到“精彩的故事”他会给提供信息者几文铜钱以示感谢！

　　因此，每次说书结束，那些听故事的客人们总是会评价一番。有的会评论故事的真实性，有的会说说还不解的疑问，有的会将自己听到类似的故事也说出来以表示自己的见多识广……种种的讨论最后都将通过伙计或小二的耳朵经过过滤传到红梅这里。

　　这家茶楼小白没有怎么过问，赵袭也一直忙着帮红梅照料镇上的分店而没怎么跑过来看。等店开了一段时间他们再来后，就不得不佩服红梅的精干——在这么炎热的夏天，整条街上行人了了无几，街两边的一些店里伙计和老板不是懒洋洋地趴着么就是没精打采地立着，店里门可罗雀，而她的茶楼里居然宾客盈门，欢声笑语不断。外面的炎热对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红梅抬起头来，看见小白和赵袭走进，停下了手中的笔，将帐簿交给边上的伙计，朝他们迎了上去：“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忙了这么久，和小白的芥蒂她有些淡化了。

　　“我们来给你捧场啊！”赵袭说。

　　“你看这，还用捧场么？我都想扩面了……”红梅笑着说，顺手让他们在门边一张桌子边坐下，“这天真热，如果能装台空调就好了。”

　　“空调？”赵袭不知道空调是什么玩意，有些茫然。

　　小白也笑了：“你这店如果装上空调的话，这全城的居民就全挤这儿来了……”

　　“为什么？”赵袭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干着急。

　　红梅没向他解释，而是打算和小白说说自己的计划，成功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人来分享的，红梅能想到要分享的只有小白。

　　小白却先说出了一个消息：“岑书寒走了。”

　　“他走了？”红梅想起来自己已经近一个月没回镇上去看看了。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是和小南又闹别扭了？

　　小白见她在沉思，以为她对岑书寒有所不舍，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开口安慰她。

　　“小南呢？”红梅问。

　　“店里就小南一个人看着。我就是来问一下你的意见，要不把小南调到这里来。那里的生意现在都放在艺威镖局了，我看可以把那边的点取消。”

　　红梅觉得小白说得有理，点点头，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做。

　　赵袭提出了异议：“我觉得那里还是不要取消，毕竟你的家在那里，那个店面关不关无所谓，我派两三个伙计看着就行了。其余的伙计你让他们都到这里来帮忙也可以。”

　　红梅想了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