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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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落地窗整理了一遍发型，确保自己的造型完美无缺，黎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六分钟，可是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
生平第一次想去追求一个人，即使今天只是简单吃个饭也让他很忐忑，感觉比谈上亿的生意还困难。
又低头看了眼时间，还剩十五分钟。
“先生，这边请。”
听到动静，黎城转身看过去，服务生正引领君玉走来。
有些昏暗的环境中，所有人在黎城眼中都模糊不清，唯有君玉的脸清晰可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黎城只觉自己的心跳声越发明显。
黎城心想：大概是那个任务视频看多了，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你是我一辈子认定的人”。
一路上到顶层，又被服务生引着进来，君玉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环境。
顶层大半都是玻璃制成，垂眼就能俯瞰车水马龙的繁华，因为楼层很高，抬头居然还能看到夜空中的繁星。
角落里有位身着燕尾服的侍者正在拉小提琴，因为离得有些远，悠扬乐声并不大，听在耳中很舒服。
灯光是柔和的暖色调，略暗的光线让人不由放松下来，又悄悄带出几分暧昧。
多金多情又浪漫，这个地方这个气氛，倒更适合情侣约会。
突然被黎城约出来，君玉本就有些莫名紧张。现在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脸上便带了点热度。
看到窗边的黎城，君玉收回思绪，和他打招呼：“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黎城也刚回过神，走到桌边制止了服务生，自己给君玉拉开椅子。“没有，我也刚到。”
两人都入座后，服务生便递上菜单，黎城对君玉说：“看喜欢吃什么随意点，不用拘束。”
“我都可以，没什么忌口的，你选就好了。”
君玉脸上的笑恰到好处，黎城却有些不高兴。
心说你分明嘴挑的很，光我从词条介绍和节目里看来的，就这也不吃那也讨厌，怎么就都可以了？分明是拿我当外人。
让服务生还是按原定的菜品上就ok，黎城看向君玉，笑着说：“除了几年前在国外那两次，我们还真没像现在这也近距离相处过，贸然约你出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君玉闻言连忙出声，“你之前救我的事还没感谢过你，你不要介意才对。”
“谢过了。”
看见君玉脸上的迷茫，黎城晃了晃手机说：“这几年逢年过节的祝福，足够暖心了。只是……”
君玉顺着他的话问：“只是什么？”
“只是独独少了情人节和七夕的短信。”黎城作出满脸遗憾的样子。
他这话说的有几分暧昧，君玉假装不知的调侃：“这种节日黎总肯定忙着和爱人甜蜜，怎么会缺我这条祝福短信。”
“需要！怎么不需要，”黎城露有些可怜的神色，“正是这种日子，我这单身汉才格外需要安慰。”
君玉心中一动，又看他严肃的脸做这种表情，不由失笑：“黎总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单身。”
“是真的，说出来怕你笑话，其实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谈过恋爱。”黎城一脸正经看着君玉。
“哦。”
君玉无意义地回了一声，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用手去拨弄桌上的花。
黎城语气轻松地问君玉：“不然你教教我吧，大明星肯定有很多经验可以传授，尤其像你这么帅，应该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君玉无奈地回答：“没谈过。”
黎城飞速又问：“那男朋友？”
君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也没有。”
见他脸上并没有厌恶之情，黎城绷直的背放松了些，暗暗活动了一下攥的发麻的手。
等反应过来君玉的话，黎城心中更喜。他这意思，难道也跟自己一样没谈过恋爱？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君玉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黎总你这可就问错人了，实不相瞒，我也是母胎solo至今，恋爱经验为0，没办法救你。”
这话说完，两个人目光正好对上，都忍不住笑起来。
黎城满心喜悦地开口：“那真是很巧，不如我们……”
迎上君玉疑惑的眼神，黎城到了嘴边的话一转，说：“不如今天我们好好喝上一杯，共同探讨怎么攻克这个难题。”
黎城边说边冲着服务生扬手，君玉听了他的话，有些为难：“抱歉，我不能喝酒。”
“没事，”黎城本来也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当然不会勉强君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我们就吃菜聊天，不喝酒。”
服务生已经推着酒车过来，刚停在桌边就被黎城挥手示意撤下。
君玉瞥了眼斜放在冰盘里的酒瓶，眼睛微微睁大了，有些遗憾地感慨：“90年的康帝，可惜我没口福。”
黎城立马接话：“不可惜，等下让他们包起来你带回去。”
“那怎么行，”君玉连声回绝，“这太贵重了，何况我根本不喝酒，送给我实在太浪费。”
黎城闻言，心情又郁闷了些，虽然明知他们二人并不算相熟，君玉这距离感和态度把握的刚好，但他就是不喜欢君玉对自己这么生分。
总觉得自己和君玉根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关系，他们应当……应当亲密无间宛若一体。
初见时君玉的时候，黎城心头就隐约有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还有那无法克制想要靠近他的急切，以及想把世上所有美好都奉在他眼前的心情。
别说只是一瓶康帝，只要他开口，就算是把所有财产悉数转让过户给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不过，看他现在的态度，还是徐徐图之一步一步来吧，别把人吓跑了。
黎城捻了捻手指，脸上挂起标准的笑：“我们在国外两次相遇，从而结识，回国之后又两次偶遇，你不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吗？”
虽然事实确实像他说的这样，但“天赐的缘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而且正在说酒的事，他这突然唱的哪一出？
君玉刚要张口说话，黎城就先一步出声：“我认为咱们的缘分价值千金，一瓶康帝而已，你就不要拒绝了吧，不然我可会伤心咯。”
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君玉只能点头应下。
不过他们虽然也算认识多年，但中间其实并没什么交集。除了最开始在国外的两次戏剧化相遇，后来他们仅有的联系就是自己逢年过节给他发的简短祝福。
而黎城的回复则更加简单，向来都是“谢谢，也祝你节日快乐。”。
宛如模板的九个字和两个标点，从来没变化过。导致君玉一直以为他并不待见自己，只是迫于良好的修养，才耐着性子给自己回复。
所以算起来，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两个人面对面好好坐下来一起吃饭。
一个几乎称得上陌生的人，第一次见面就约在这种地方，又随口送昂贵的红酒。而且最主要的是，君玉总觉得黎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太过火热。
联想到这里的环境，还有先前两人似有若无的暧昧对话，君玉怀疑黎城的性向可能和自己相同。
并且，他或许对自己……
不不！君玉失手扯下个花骨朵，心中告诫自己：别自作多情，你这是基眼看人gay！说不定有钱人的日常就是这样！
黎城看他突然就开始发呆，生怕是自己让他收下红酒的迂回套路惹他不开心了，缓声询问：“君玉，你怎么了？”
“啊？没事。”
君玉猛然抬头，正对上黎城担心的目光，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捻碎的花瓣在指尖染上一层薄红，就像刚才自己突如其来的念想一样旖旎，君玉更加慌乱。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君玉随意找了个借口，站起来竭力保持着从容的步子往外走去。
见他离开，黎城拿起手机给王洋发消息：“车子留下，你先走吧，今天不喝酒我自己开车。”
黎城放下手机，拧着眉头沉思。求爱手册上说了，亲自开车送心仪对象回家可以拿高分，这下应该能提升一些君玉对自己的好感度吧。
手上的花液在水流冲刷下逐渐变淡，君玉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红的脸，低声说：“镇定！”
把被水冲的有些冷的手覆在脸上，蒸腾的热度终于被手心凉意带走。君玉直视镜子里自己的眼睛，暗示一般地说：“清醒一点，别做白日梦。稳住，你一个人可以的。”
“回来了。”黎城忍不住问，“怎么去这么久？”
君玉淡淡地回答：“花汁粘在手上不好洗。”
见他回来之后面色不太好，神情语气也有些冷淡，黎城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
正好这时前菜上来，黎城暂时压下疑问，招呼君玉：“先用餐吧，这家的菜品很不错，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因为君玉的转变，起先气氛还有些凝滞，不过随着菜品一道道上来，祁玉几乎绷不住脸上冷意。
他从小就很挑嘴，不吃的东西太多，就连从前父母健在的时候也总是记不住他那些奇怪的忌口。
可是今晚这顿饭，从前菜到主菜再到甜品，不止全是自己喜欢的，更怪的是居然没有吃到一样他不喜欢的。几道经典菜品里的配菜全都换掉了，若说不是特意而为实在没别的解释。
总不能黎城也正好不喜欢那几样蔬菜吧？
看君玉面色缓和下来，他面前的菜叶吃了不少，黎城心中暗爽，看来这半月补的功课是有效的。
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黎城把君玉小时候的视频和资料翻了个遍，记住了他爱吃和不爱吃的，现在投其所好，果然很奏效。
黎城志得意满，故作镇定地问他：“怎么样，还喜欢吗？”
君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轻声回答：“挺好的，味道很不错。”
虽然没能骗到他一句“喜欢”，但黎城仍旧很满足，高兴地接话：“没想到咱们连口味也这么相似。”
君玉垂下眼，看着面前的美食。真的这么凑巧，连喜欢和讨厌的食物都一模一样吗？
黎城好似全然没发觉他的沉默，继续说：“以后经常出来吃个饭吧，”怕被拒绝一样，他紧接着加了句，“就当陪陪我。”
拨动着手里的银叉，君玉稍微歪头单手撑着下巴看黎城，问他：“为什么是我呢？”
君玉重新问了遍：“想和黎总共进晚餐的人数不胜数，为什么黎总偏偏选中我？”
“难道……”他的小拇指不安分地摩挲着下唇，未尽的话消失在半开的唇齿间。
黎城喉头上下动了动，感觉此刻的君玉就像会蛊惑人心的妖魅一般。只这样一个小动作，两个模糊的字眼，就让自己脑中混沌不堪，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难道什么？”
君玉忽然露出个灿烂的笑，调皮地吐舌：“难道黎总是我的小迷弟，想跟我做朋友？”
刚才萦绕在二人之间的暧昧顿时消失，黎城愣愣地结巴：“啊，啊？啊！对，我从小就看你的剧长大的，是你的小粉丝，我们来交朋友吧。”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问题，果然，君玉哭笑不得地反问：“我没那么老吧？”
黎城赶紧补救：“当然不老，你才二十三年轻的很，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亲眼看着你长大的。”
“噗……”君玉忍俊不禁，哈哈笑起来，“那我要叫你一声大叔吗？黎大叔？黎大伯？黎叔公？”
喊老公！
不过黎城也只能在心里呐喊一下了，他能明显感觉到君玉回来之后的疏离，并不敢再轻举妄动表露更多自己的心意。
分明之前还好好的，看起来对自己也是有些情意，为什么去了洗手间回来就变了呢？态度突变化不说，还故意用美色引诱试探，好在自己理智尚存没着他的道，不然估计这小滑头早逃走了。
收敛思绪，黎城笑着说：“我也才二十六，没那么老吧？叫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哥？”
黎城迅速应声：“哎，在呢。”
君玉小小地翻个白眼，吐槽说：“黎哥，离歌，听起来怪怪的也不吉利呢，还是叫你名字吧。”
黎城不置可否：“有道理，那你叫一声我名字看顺不顺嘴。”
本来很普通的一件事，但被他们来回扯了一通，总感觉有些叫不出口了。
君玉扯开话题，问他：“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是我的粉丝？”
我是你的老公公。
天晓得回国之前，我连你是明星都不知道。
心里这么想，但黎城嘴上却完全不是这么讲的，他语气里带一丝激动地说：“对，我是你的小粉粉。”
被他突然肉麻的用语惊到，君玉嘴角抽了抽，和善地问他：“那你是因为什么知道我的？”
“你四岁刚出道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妈妈我爱你》我就很喜欢了。”黎城顺畅地答话。
君玉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粉上我的？”
黎城毫无停顿：“《小鲤逃家记》我就觉得你很可爱，后来又看了《灵玉传说》觉得你演技也是真的好，你十五岁拿视帝金杯的获奖词直接把我圈粉。”
他说的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像假的，君玉不信邪又问了他几个问题。黎城全都对答如流，那表现完全就是个资深老粉。
看来他真是自己的粉丝，至于饭菜的事，或许是粉丝对偶像的了解，或者真的是两人口味一致？
君玉心头怀疑的巨石终于落下，只是却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到底是轻松还是失落。
发现君玉的姿势不再那么紧绷，黎城暗地里舒了口气。
感谢网络时代，感谢辛勤的玉牒们整理的各种安利资料和视频，感谢自己过目不忘的大脑。
黎城笑着调侃说：“偶像，这下你相信我了吧？交个朋友呗。”
“我以为，”君玉挑眉看他，“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同时笑出声来。
君玉放下心防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温和，二人都是见多识广眼见开阔的人，很快便天南海北的聊起来。
直到君玉掩口打了个小呵欠，黎城才注意到时间，这顿饭居然吃了快四个小时。
“困了？”黎城低声问着君玉，一边向外招了招手。
很快两个服务生走过来，一个手捧花束提着酒箱，一个手捧精巧的绒面小盒。他们站在君玉身旁，把手中的东西递过来。
本来有些困的君玉看到那盒子的大小，困意瞬间飞走。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眼带审视和询问的扭头看向黎城。
黎城不动声色，微抬下巴示意：“送你的，打开看看吧。”
君玉依旧没动，服务生见状机灵地帮他打开盒子，然后双手拿着递到君玉眼前。
只见里面静静卧着一枚璀璨的胸针，细致润泽的白玉雕刻成一条磅礴飘逸的龙，头尾须角甚至鳞片和龙爪都刻的异常精致，又不会显得呆板，整个行云流水古意盎然。龙身周围四散点缀着蓝色宝石，色彩和切面都趋于完美，光泽绚丽迷人。
就算君玉并不精通这些，光看玉石和宝石的外表和做工，也能猜出这胸针价值不菲。
因为打开盒子之后不是戒指而刚松了口气，仔细打量过胸针后，那口气又提在了嗓子眼。
君玉干巴巴地说：“这个太贵重了，不合适吧。”
“怎么会，”黎城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着我们作为短信至交第一次正式见面选的这个当礼物。现在你都知道我是你粉丝了，而且我们还直接升级为亲友，这个胸针实际上不太够格。你先收着，等下次我再送你更好的赔罪。”
有钱人真可怕！
君玉顶着黎城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艰难地继续回绝：“真的不用，今天这顿饭就足够有诚意了。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太拘泥这些，胸针我是真的不能收，你以后也不需要送我别的。”
“好，听你的。”
黎城起身走过来，夺过服务生手里的盒子，作势要扔进垃圾桶里。
“你这是干什么？”君玉看的一脸懵，连忙站起来拽住他的手。
黎城回头看他，也是满脸懵：“扔掉啊。”
君玉仍旧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为什么扔掉？”
“礼物是买来送给你的，你不收，那我留着也没用，当然要扔掉。”黎城凑近了些看他，“除非你改变主意了？”
察觉到他的用意，君玉一时无语，黎城转手把盒子塞到君玉口袋里，不容拒绝地说：“送你了，拿好。”
又拿过服务生手里的花和酒，塞进君玉怀里，扭头就往外走：“走吧，送你回家，不是困了吗？”
君玉被他一连串的操作弄得呆住，见他已经走出去老远，才赶紧跑几步跟上。正要开口说胸针的事，黎城就像脑后长眼看到他的纠结一样，率先说话了。
“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下次可以给我送个回礼。我这人不挑，你随便送样东西就行，给个签名也挺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君玉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绞尽脑汁思考该选个什么礼物回送给他。
直到坐进车里，君玉还在冥思苦想。黎城好笑地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模样，问他家地址在哪。
君玉顺口报了地名，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说的居然是记忆中那个家的位置，而非他现在住的酒店，刚要反口就想到出来之前舒明朗发来的消息。
总归是要回去的，早与晚也没什么区别。
黎城看他说完又开始发愣，摇了摇头探身过去。
被突然凑过来的人吓了一跳，君玉问道：“做什么？”
“给你系安全带。”黎城又往他那边贴了贴，动作磨磨蹭蹭。
两人靠的太近，对方身上的香水味都混合在一起，缠绕成全新的醉人的味道。
君玉有些不自在地说：“我自己来吧。”
“别动，马上就好。”黎城心中遗憾地叹口气，退身离开，“好了。”
看他表情如常的开始驾车，君玉不禁怀疑自己因为性向的问题有些太敏感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车里气氛顿时有些凝滞。君玉低眼看到怀里的花，终于找到个话题：“这花是怎么回事？”
黎城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况，自如地撒谎：“买胸针的时候他们送的，可能是有什么活动，我看花还挺新鲜就一起拿过来了。”
他们又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黎城发现突然没了声音，扭头看过去，原来君玉睡着了。
黎城嘴边带出不自觉的笑意，放慢车速，更仔细的驱车前行。
等到了目的地，君玉还没醒过来，黎城看他睡得安稳也没叫醒他，反而饶有兴趣仔细观察期君玉的睡颜。
即便在这种环境里睡沉了，他的姿态依然好看，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挺直的鼻梁将光线分割，一半隐于黑暗一半现于光亮。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更显几分温润细腻，自带笑意的唇角在睡梦中也微微翘着，整个人都散发着安逸静谧的气息。
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黎城看着他，心不由自主软下来，仿佛两人已经这样相处了亿万年。
不知看了多久，黎城轻手轻脚拿出手机，把君玉各角度的睡脸都拍下来，选了一张设成墙纸，这才心满意足地低声喊他。
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君玉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在哪在干什么。
黎城看他这副模样，轻声说：“回去睡吧，车里不舒服。”
君玉还处在刚醒来的觉意中，反应了半天才迟钝的“哦”了声，过了会他又说了个“好”。
黎城脸上笑意更胜，自己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把车门打开又给他解开安全带，用手抵着车顶防止磕碰，仔细把人带出来。
被风一吹，君玉好像终于清醒了几分，呆呆地对黎城说：“我到了。”
“嗯，”黎城笑说，“上去吧，刚睡了会儿，别感冒。”
“好，我进去了。”
他捧着花提着红酒，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晚安，黎城。”
“晚安，君玉。”
黎城倚着车看他走进去，低低地补了一句：“祝你好梦，希望梦里有我。”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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