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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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瓦斯卡的训练场做完例行的训练后，莎洛姆一脸苦恼地站在任务公告栏前，看着上头贴的凌乱的羊皮纸，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大多数高额赏金的任务都有限定战友团成员才能接下，而剔除这些限定身分的任务后，木板钉着的就只剩下清理雪漫城里的雪鼠、击杀闯入家里的猛兽又或是战友团中固定收购食材的相关公告。
“也是．．．有了战友团，谁会雇用来路不明的人去做呢，搞不好还会有受诱惑的人泄漏情报的状况。”莎洛姆的视线牢牢定在清理强盗巢穴的高挑战任务上，与伴随那份风险同等高额的赏金报酬数目，她又叹了一口气，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转移到木板的角落，那里钉着的纸张，写着清除雪鼠几只能换得多少报酬，由于是重复性接取的任务，长年累月都没有拿下的纸张上，边缘都起了细微的毛卷，陈旧的字迹几乎难以辨认。
莎洛姆也是询问值班的战友团成员后，比对得到的口述情报，她才勉强看清上面糊成一团的墨色线条在写些什么。
莎洛姆呆站在原地，思绪发散的想着，也许自己该拿出那顶破烂的帐篷搬到城外，和那群行商的猫人挤一挤，除了可以省下一笔租金，连吃的都能在野外打到，唯一的缺点就是夜晚太危险了，且不说吸血鬼，半夜被几头狼在睡觉时摸入帐篷中，那滋味可不好受。
莎洛姆想起以前在外露宿的经历，下意识摸摸肩头残留的狼吻痕，她又大大的长叹一声。
“之前存的金币也剩下不多。”
莎洛姆捏了捏腰间干瘪的钱袋，一手能完全握住里面的硬质金币，跟过一次战友团任务的她，算的上是预备加入战友团的人，伙食方面在月瓦斯卡基地享有一定的折价，但住在雪漫城里花销比外面还大，一两星期下来，她一路旅行赚得的金币，也经不住这样一天一天下来的开销，除了每日支付出二十金币的房间租金和伙食费，她还有修理耗损武器和更换消耗工具的费用。
莎洛姆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她饥饿的钱袋到底剩下多少钱，心思回归到那张泛黄的赏金单上。
想起行走在街道时，不时流窜出的雪鼠们，那些被城市中丰富的食物残渣养得肥大的身躯，莎洛姆的脑中忽然浮现出牠们剥皮后，架在篝火旁被烤得金黄流油的画面。
莎洛姆轻抿嘴唇，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滋味怎么样，顺利的话，今晚的伙食费也可以省下来了，一想到这里，莎洛姆的精神一振，顿时提起了干劲，“果然只能去做了吧。”
——晃动的火光与忽明忽暗的阴影交界
“莎洛姆，找到妳了。”无声无息，忽地一道女声，从侧边传入莎洛姆的耳里。
什么？！
被人不知不觉摸到身侧，莎洛姆背后的寒毛瞬间竖起，背脊一阵发凉，她四肢僵硬的转过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两步的距离外，站着的是前不久搭过话的查雅，她嘴角边勾起淡淡的微笑，如晨光般温煦明亮，莎洛姆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放松警惕，高高耸起的肩膀缓缓放松了下来。
“找我有事吗？”询问克拉科对自己的看法念头，在莎洛姆的脑中一闪而过，但最终她还是压抑住过于急切的心情，用平淡的语气回应查雅。
在杂乱的公告栏和莎洛姆透露出略为焦躁的脸孔之间，查雅的视线轻扫而过，“妳现在有空接受我的任务委托吗？我会支付妳相应的报酬。”
“呀？”莎洛姆愣了一会，随后难掩兴奋的情绪，全表现在她的脸上，“当然有时间！”
“很好。”意料之中的反应，查雅浅浅一笑，环视月瓦斯卡大厅中越来越喧闹的景象，她推开木门，侧过头朝莎洛姆说，“详细的情况，我们出去谈谈。”
顺着月瓦斯卡前的台阶而下，查雅往右转，走到金树的花圃附近，这里伫立着一座塔洛斯脚踏龙、持剑击杀的石雕像和塔洛斯的祭坛，而常驻在这块空地的传教士，风雨无阻的不断宣扬被禁止的塔洛斯信仰，那名为海姆朗科的塔洛斯祭司，还尚未出现在这。
此刻，这个角落是难得空无一人、幽静的谈话场所，查雅便坐在紧靠石墙边的长椅上，朝还站在一旁莎洛姆，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莎洛姆顺从查雅的意思，拘谨的在她的旁边，直挺挺地端坐着。
待莎洛姆坐定，查雅便开始解说。
“这次目的地在霍加斯高峰下的山洞，那里群聚一群比普通强盗还凶猛的人，这次任务是潜入拿取一样东西，巫斯拉德的碎片。”说到这里，查雅停顿了一下，莎洛姆微微缩小的瞳孔和微张大的鼻翼，她低落紧张的微表情，清晰的展现在查雅的眼前。
显然这次任务目标刺激到了莎洛姆，她的心底仍对于自己第一次的任务失利，感到挫折和在意。
但查雅不在乎她那点小情绪，因为她知道，这些负面的压力将化做名为成长的养分，促使莎洛姆对于这次的成功更加执着，鲜血是成长的必经手段之一，红卫人的观念和诺德人的部分精神大同小异。
瞧！
不一会儿，莎洛姆的眼睛中，灰暗的气息便退去，渐渐闪动起跃跃欲试的光泽。
虽说执着是好事，年轻人急切做出一番表现的冲动，足以在小地方忍不住而坏大事，这让查雅不得不用严重的口吻警告莎洛姆，“不管遇到什么状况，妳只需要听从我的指挥和确实执行它。”
“所以，妳加入吗？莎洛姆。”
“加！我加入，不管要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莎洛姆直点头，嘴角翘起，双手有些颤抖的紧握住两侧的剑柄。
“这是先预付的报酬，两百金。之后任务完成还会有另一半。”查雅从腰后拿出皮革袋，放于两人之间的空隙，她的视线打量起莎洛姆的装备，腰际系着两柄红卫人独有的弧形弯刀，身穿毛皮混钢钉皮革的有角链甲，看起来是善于双持刀刃、迅敏的战士。
“中午在城门口集合出发。生命药剂我这里会准备，其他出行需要的东西，不用我多说，妳自己清楚。”边说，查雅边站起身，她远远看见穿着土黄色头罩和棕色长袍的男人，从市场往金树的台阶缓缓走上，是海姆斯科。
查雅的头一转，看见莎洛姆还毫无察觉的拿着钱袋，数着里面的金币，她微瞇眼睛，心中暗笑着。
“记住要准时到城门，我走了。”查雅在“准时”二字咬了重音。
莎洛姆只是点点头，继续点收着金币，分类那些要用来购买装备工具或是干粮。
查雅挥了挥手，往下层走去，与海姆斯科错身而过，不一会就听到海姆斯科的声音宏亮清晰地从后方传来。
“相信我，雪漫！相信海姆斯科！因为塔洛斯选中了我！只有我蒙恩传达祂的旨意。”
查雅回过头，果不其然看见海姆斯科用身体挡在莎洛姆面前，用富有情感的语言表达他对塔洛斯的爱意和敬意，而不堪其扰的莎洛姆想要离开，却被海姆斯科左右阻挡，基于不能在城中使用暴力的律法，海姆斯科也不怕被攻击，像只飞蛾牢牢黏上火光，不断宣传他的理念。
大部分的新面孔都会被海姆斯科牢牢缠上，被近距离的口沫横飞炮轰，这是雪漫城中和平的日常景象，另一旁巡逻而过的卫兵，好笑的看着这幕，摇了摇头继续循着路线前进。
看见这副情景，查雅也笑瞇了眼，在心头缠绕的那一丝无形的怨，随着清风拂过飘散在天边，她转回头，轻哼了几声常见于吟游诗人口中的曲调，沿着台阶走向热闹的市集，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时至中午，突如其来的云雾遮住了热烈的阳光，灰蒙蒙的天空阴沉的像是地下墓穴里弥漫的灰尘烟雾，敏锐的野兽们纷纷躲回巢穴里静待大雨的到来。
雪漫城门口，往来的旅行者和商人神色匆忙，因为谁也不想在暴雨中赶路，纷纷加紧脚步进出城，寻个旅店、酒馆安顿下来或是赶上雪漫马厩前的马车，前往目的地附近的大城市。
真是糟糕的出行天气呢．．．．．．
查雅望着昏暗的天空，将防雨保暖的斗篷披上身，检查一遍携带的用品是否有遗漏后，莎洛姆才匆匆地从城门口奔出，她左右张望一会，看见查雅立于在城墙边，脸上掩下慌张神色，快步往她的方向过去。
查雅没等莎洛姆走近，便抬脚走往木桥，莎洛姆小跑跟上。
“我们也要加快脚步。到洞穴附近之前，遇到可避免的战斗，不要浪费时间纠缠。”
并肩而行的莎洛姆，只听到查雅的一句提醒后，身旁的人就开始小跑起来，往城下的原野而去。
莎洛姆不费力地跟上查雅的脚步，跟随着她的步伐，途经雪漫郊区的农场、石桥。
来到道路边，远远看见被强盗把守的灰色堡塔，莎洛姆看着查雅边跑边射出几箭，在塔下门口边伫立的强盗还来不及发出警示，便被精准的穿过咽喉，等堡塔中的强盗们发现瘫倒在地的人不是酒醉，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时，她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溪河边的树林道路中。
——天空开始飘落细碎的雨滴，点点沾湿在斗篷表面
当大道上奔跑的查雅和莎洛姆，快要到达通向强盗巢穴的弯曲小径旁，两人渐渐慢下脚上的步伐，因为她们看见．．．．．．
湿润的泥土地上踩踏了无数凌乱的褐红脚印，破碎的木头散落一地，圆形的木制车轮也滚落在一旁，拉车的马没有逃脱，牠张大着那双无神的眼，倒在路边的草地上，脖子上被数支箭洞穿的伤口流出汩汩鲜血。
忽然，草丛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查雅和莎洛姆同时抽出武器，两人对视一眼后，缓步走向草丛。
走在前头的查雅，用长剑拨开又长又密的草，一只小猫裹着布出现在草丛底部。
查雅单手抱起连眼睛都还未睁开的小猫，手掌上能感受到只用薄布包裹的小小身躯因失温不断颤抖，她掀开布一看，幼猫头下的身体似人，紧握的小拳头可见细细的五指。
“等等．．．这是猫人的小孩。”
一瞬间，查雅和莎洛姆明白了遭遇不测的马车，归属于一队行商的猫人们，两人即将面临是否要救出他们的难题。
“我们只是来找巫斯拉德的碎片。”莎洛姆沉默半响后，只是机械式的重复一次查雅告诉她的任务目标。
“恩，是阿。”
喂了一瓶抗寒药剂后，查雅将手中的小猫人塞到莎洛姆的怀中，转过身径自走向弯曲的小径。
莎洛姆别扭的抱住这一团软塌塌的小身躯，强制自己从她可爱的脸庞上移开视线，沉默的跟上查雅一语不发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