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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荷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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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倾想着与太子殿下友好相处,便着手准备绣个荷包送予姬苏朗,当作两人友好关系的开始礼。
沈亦倾会一些简单的刺绣,一个小小的荷包还难不倒她,两日的功夫便绣好了。
这日春光明媚,阳光正好,前院下人来报太子殿下拜访沈府,特意来看沈亦倾。
沈亦倾换了一身鹅黄色衣裙,娇俏秀美,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姿,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味道。
沈亦倾来了前厅,姬苏朗正与沈太傅谈话,见着一曼妙女子走来,眯了眯眼眸,一股清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姬苏朗修长的手指蹭着鼻尖,似有抹去那股香气的意图,蹙了蹙眉,凝视着不远处拘谨的沈亦倾,心中烦躁。他本不想来沈府,但父皇这几日心情不悦,尤为是见到他时,免不了一阵横眉冷对,当即便想到前几日父皇说过让他去看看沈亦倾,多走动走动。
身为帝王本是事物繁忙,他的婚事竟也让父皇担忧,实属不该,现下便决定去一趟沈府,见见沈亦倾。
眼前的沈亦倾唯唯诺诺,双眸如水,与之前有所不同又看不出哪里不同。
“柳柳见过太子殿下。”沈亦倾微微欠身,对姬苏朗行了礼。
姬苏朗诧异,黑眸圆睁,不相信小霸王之称的沈亦倾竟对他行了礼,愣神了半晌才想起说道:“沈小姐免礼,不用客气。”
“柳柳谢过太子殿下。”沈亦倾喜笑颜开,不似之前那般攀上姬苏朗的双臂,扒着他不放,而是安静乖顺地站在一旁。
姬苏朗眉头更蹙,想着这莫不是沈亦倾的欲擒故纵?还是打听了他的喜好,故意装作温柔贤淑的模样?不管哪个,他对沈亦倾都欢喜不起来,只能当做客套之人说着客套话。
沈亦倾伸出双手,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一个荷包,“太子殿下,柳柳绣了一个荷包,希望太子殿下喜欢。”
姬苏朗接过,一派温和地收下,“谢谢沈小姐。”
沈亦倾懂规矩,见姬苏朗收下荷包,娇羞地红了脸颊,跑开了。
姬苏朗与沈太傅又说了几句,匆匆地出了府,不敢再多做停留。
*
姬苏朗回了宫,急匆匆要去御书房面见姬玉宸,便撞上了从御书房里跑出来的急躁二皇子。
二皇子姬苏乾,游手好闲,御赐府邸不住,整日穿梭花街柳巷,一副花花肠子。
姬苏朗作为嫡长子,教育了无数遍,奈何没有任何用处,姬苏乾听也听不进去看也看不进去。
这会出现在皇宫,定是父皇寻了来,安排了差事。虽说没有一件差事他办的成的。
“皇兄,你从哪里得来的荷包,丑死了!”两人相撞,落在地面上的香囊被姬苏乾捡了去,拿在鼻尖嗅了嗅,“不过味道很清甜,适合春季佩戴。”
“你若喜欢,皇兄赠予你了便是。”姬苏朗俨然没有把荷包当做是沈亦倾馈赠之物,随意的便处置了。
“这是哪个温柔乡送给皇兄的?”姬苏乾笑意昂扬,肩膀撞上姬苏朗。
“不是温柔乡,是沈府小姐沈亦倾。”
姬苏乾拿着荷包,犹如烫手山芋,沈亦倾的大名整个京中没有不知道的,随即把荷包扔了出去,“又是沈亦倾!”
沈亦倾曾当众羞辱于他,空有美丽动人的样貌,嘴巴却毒的要死。
他们二人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刚教训完姬苏乾的姬玉宸从大殿走出,怀里便掉落一个荷包,仔细看去,刺绣功夫极为差劲,欲要交予舍人福安处理,看见了荷包右下方绣了柳树枝,心里便想到了沈亦倾小名唤作柳柳。
想见柳柳,连其他物件有些相似的部分,他也会多看几眼。
姬玉宸眯眼,望着不远处的姬苏朗与姬苏乾两人,大步上前,摊开手中的荷包,询问道:“这是何物?”
不知所措的两人慌忙行礼,太子战战兢兢地答道:“那是沈家小姐赠予儿臣的香荷包。”
姬玉宸单手负立,背后的手紧握,“即是赠予,为何丢弃?”
沈亦倾是沈太傅最宠爱的小女儿,万不会让其接触刺绣等女工,看着上面绣出的图案,姬玉宸便知沈亦倾心悦姬苏朗的程度,真真是一片痴心错付。
“这……”姬苏朗不敢说。
沈太傅毕竟是父皇的老师,之前已然说过对沈亦倾的态度,便觉得父皇看他带着寒光,如今若是再说,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姬苏朗选择沉默。
姬玉宸也不愿再理会他,拿着荷包离开了。
“父皇怎么回事?”姬苏乾挠头,不明所以,“父皇不像是为了一点小事而质问你的人啊!”
姬苏朗蹙眉,“别多嘴。”
帝王的心思岂是他们随意猜测的?即使那人是他们的父皇。
只是父皇离开时,看他的那一眼犹如冰窖,寒入骨髓。
*
姬玉宸再一次不请自来沈府,这次不是光明正大,却是翻墙而入。
艳阳高照,沈亦倾懒洋洋的,扭动着勾人的腰肢,躺在后院一处凉亭里悠然自得打起了盹。
许久未曾绣荷包,她的双手不免酸痛,再加上不停赶工,她想借着春困小睡一会。索性府上也没有大事,沈太傅外出,沈夫人去寻了其他夫人
姬玉宸过来时,沈亦倾精致的小脸上盖着锦帕睡得正香。
姬玉宸紧了紧手中的荷包,蹙着眉,伸手把荷包丢在了沈亦倾的手里。
惊觉手中多了一物,沈亦倾迷迷糊糊地醒来,捏了捏手中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掀开脸上的锦帕,一侧目,看到了一袭深蓝衣衫的玉宸。
每次见到玉宸,皆是不同的装束,且每次都被勾去了心神。
“玉宸哥哥?”沈亦倾晃了神,整理着衣裙,雪白的手指在乌黑秀发中捋动,自己的这副姿态竟被玉宸看了去,也不知会留下何印象?
沈亦倾蹙眉,罢了罢了,她的名声在京中也高不起来,再坏的她也听过。
“荷包还你。”姬玉宸轻声说道。
沈亦倾迷糊,刚睡醒的惺忪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才一个上午的功夫,荷包回到了她的手中,惊讶之余问道:“这不是我赠予太子殿下的荷包吗?”
姬玉宸不说话,不忍说出真相让她伤心,更不想欺骗于她,只得选择缄默。
沈亦倾看着手中辗转回来的荷包,几缕秀发俏皮地垂落,嘴角勾起一抹娇媚的笑容,发髻上晃动的碧玉簪似是要把人的魂魄勾去,“是太子殿下丢弃的吗?谢谢玉宸哥哥送回来。”
玉宸与沈亦然是好友,沈亦然与姬苏朗也有几分交情,玉宸能与姬苏朗说上话也属正常,沈亦倾没有多想,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中落了一丝尘土的荷包。
“我喜欢。”
欲要低头掩饰失落的沈亦倾,听到姬玉宸开口,抬眸望着他,不知他是何意,却见玉宸眸中柔情肆意,语气也若有若无地宠溺。
“我喜欢。”
姬玉宸重复着方才的话,有些急躁,却是掩饰不住的想要安慰沈亦倾。不想见她难过,心口会疼,好似只要沈亦倾笑,心口才会好些。
这样的烦闷困扰了姬玉宸有些时日,他想,自己或许病了,心口才会每每见到沈亦倾微微泛疼。
沈亦倾抚摸着手中的荷包,“玉宸哥哥喜欢这个荷包吗?”
姬玉宸点头,再也掩饰不住的红了脸,却是别样的好看。
沈亦倾望着他,舍不得移开视线,同时心里也难过,怎么穿越来时不是先遇到玉宸,反而直接被赐婚了呢?
温柔的玉宸哥哥不知比太子好多少,一点也不嫌弃她绣的丑荷包。
沈亦倾抬头,攥着荷包,刹那间便扔进了池塘中。姬玉宸焦急地望去,却早已不见了荷包踪影,许是池中的鱼儿贪玩叼走了。
“为何?”姬玉宸一袭深蓝衣衫,如画一般融入美景之中,如若眸中不似寒冰一般,会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沈亦倾掩嘴笑,方才玉宸急匆匆去瞧荷包的动作,着实让她感动,“玉宸哥哥,那是别人不要的东西,你若喜欢的话,我再绣一个,保证比这个更好看,好不好?”
好不好的撒娇尾音,娇羞又诱人,听到的人心里为之一颤,一扫之前的不悦,双眸绽放溢彩,点头应着,“好。”
沈亦倾送走了玉宸,舒展的小脸再次紧绷。
与太子的友好相处失败,她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也不会再巴巴地去讨好太子。不论她再如何的努力献殷勤,恐怕太子也会以为她又在耍心机。
难道要去面见圣上退婚不成?她不曾见过陛下,只听沈亦然提过,说陛下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能不见最好别见,免得说错了话,平生惹来祸端。
她可不想为了一己私利换来整个沈府的灭门……
该如何是好?
沈亦倾此时想的尤为简单,狠狠凑姬苏朗一顿,最好朝着那惹人厌的俊脸上凑,让陛下都认不出他来!
相当气人了,她辛辛苦苦绣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