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9章 ...
-
新的工作岗位有老同学的安排接应,一切都很顺利。培训期间安木伦每天电话问候,尤其在这种对于前途的未知还比较迷茫的时候,另一半的关心惦念也是一种坚实的陪伴力量。
我和安之间的关系好似被拉回到了最幸福甜蜜的那段时光,呼吸都是无比轻盈的,即使喝白开水也能品出快乐的滋味。我喜欢这种生活,下班后回到他身边,分担一下他的副业。留宿单位宿舍时,睡前想想有他,睁开眼来想想有他,整个世界全是他,我的生活都是他,幸福的乐不思蜀,只顾享受自己幸福的小美好,连父母都快被自己遗忘了。
可一旦涉及到钱,一切都被蒙上了艰难苦涩的味道。我带着过期的隐形眼镜去外地参加老铁的婚礼,整个过程中眼睛极不舒服,一直在流泪,我不得不把隐形摘下来,戴上镜框的眼睛,红着一双眼睛,跟着铁子继续串场子敬酒。
返程那天才把份子钱给我老铁,没得办法,因为那天我刚发工资。能有买车票的钱已属不易了,把红包交到老铁手中的那一刻,一桩心事才算是落了地。剩下的工资不能再花了,安木伦从同事手中买过来的二手苹果手机需要付给人家钱了,他的工资付信用卡还不够呢,只能从我这里拿钱了。可我还是没忍住,在火车站附近逛街时买了两件棉服,性价比实在是很高啊,让人无法抵挡。
刚付完款便接到了安木伦的电话,问我开工资了没有,这厮是数着点打来的吧。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他全程都在责备我不够为他着想,他都跟人家定好了的,本就一拖再拖,现在已是非还不可。我被隐形伤害了眼睛满腹的委屈还没对他说呢,他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番怨怼,最后他还是让我把剩下的钱都转给他。我觉得自己还真是蛮乖的,在恋爱中奉他的话为圣旨,即使我满腹委屈也还是要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不让他难堪。
可我在这萧瑟的冬季里感觉不到哪怕一丝丝温暖。安木伦太过被动,就算是我苦苦要求他去车站接我,他都各种借口推辞着坚决不肯行动。他的所作所为比这寒冷的冬季更让人觉得冰冷,我一个楚楚可怜手无寸铁的小丫头在恋爱中无非就是想有个人能够温暖自己,尤其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季。
可现实是如此破碎冰冷,囊中羞涩的窘境大大限制了我向娱乐生活迈进的脚步,挨个信用卡支付景点门票,想登高望远释放一下苦闷的心情,我上传了照片,并配文道:DON’T WORRY ,BE HAPPY ! 是真的尽力想让自己高兴起来啊。
回宿舍时是真的山穷水尽了,我浑身上下连一元钱也拿不出了,只能被迫选择步行。
这是一个不那么安分的年底。心血来潮的某日,我登陆安木伦的□□,竟无意间发现了他与范洁之间令我心炸抓狂的聊天记录。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安木伦就与接替我工作的姑娘聊骚上了。
那个女生我见过几次,安静朴素,比较沉默,我们两家就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其他的对话我都可以略过,唯独那句“我不嫌弃”。我,不,嫌,弃,这四个字张牙舞爪的在对我吐着舌头做着鬼脸,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闻得到这浓重的暧昧气味。我瞬间失去了理智,拨出安木伦的电话,起初我故作冷静进行日常问候,紧接着在电话里对他大发雷霆。
“怎么了,发这么大火?”安木伦嬉皮笑脸地问我。
怎么了,我能怎么了,能让我如此失态的,除了自己爱的你还能有何人!
“我说什么了,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我俩聊得很平常,你不要这么多疑行不行?”
这个贱人还在替自己开脱辩解!喜欢就是喜欢,当着我的面说范洁是个哏头,是个傻逼是什么居心。
我在愤怒的驱使下删除了他的□□微信,把他的电话加入黑名单。坐在宿舍的床沿上发起了呆。
我想我并没有忽略他,我上夜班时担心他自己一人会寂寞无聊所以一直陪他聊天。万万没有想到,他在跟我聊天的同时也没耽误了勾搭妹子,甚至与我聊天结束后还会继续与范洁聊到凌晨。
安木伦着急了,在我挂了他用同事手机打来的电话后,他开始了短信轰炸,各种解释,各种道歉,一句都入不了我的耳朵。他在短信里恳求我跟他讲句话,我懒得搭理这种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小人。
贱胚子,我不在他身边就开始了与周围女生各种的暧昧。给一个漂亮美眉从食堂打饭,为人家介绍工作的事我既往不咎,现在又出来个范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不让人省心!
安木伦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辗转要到了我同学的电话,开始曲线救国,让她转告我他明天下午会来找我。白天我在班次时便不断打座机的电话进来,看到是他的号码我立即挂断,他也够锲而不舍,我越是拒接他越是来劲。
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心里忐忑起来。不过我很坚决,我是不会见他的,他不是愿意等吗,就让他站在那里苦等吧,反正我下班走员工通道专属侧门,他看不见我的。
“宝贝,我在外面等你,今天风好大,好冷哦。”
“宝贝,你们单位那么多窗户,你在哪个窗户呢。”
不断有他的短信进来,这些信息扰乱了我的心绪,我在顶楼的阁楼办公,无法通过窗户看见他,我开始有些心疼了,海边风那么大,他一直等在那里,冻坏了怎么办。
“你可以来大堂里面等,我快下班了。”
刀子嘴豆腐心说得就是我这样的人吧,哪怕心里想千刀万剐了他,其实却舍不得他真的去受苦。
终于等到下班时间,出了员工通道我本来想直接走掉,可脚步控制不住的往海边走去,安木伦在道路旁的树边被冻得瑟瑟发抖,见我来了,忙一把把我拉入怀中,跟我撒娇。我拿对我撒娇的男人是最没办法的,我推开他,他又故技重施,折腾几个回合,我不再反抗。他接过我手里的包,牵起我的手,往车站走去。中途还俯下身子为我系好散掉的鞋带,那是安木伦为我网购的鞋子,我很喜欢,在这个冬天一直穿着。
公车上,我一言不发,但满身心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下班有人接的感觉原来是这么棒,我将头靠在安木伦的肩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关于范洁的事,算是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