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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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审讯室的她睡得很沉，和昨晚几乎只手干掉了一中队的暗部的那个她形同二人，当时她魔怔般地想要逃离木叶，可这原本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圈养的小猫也会有反骨的一天，一改往日的温顺，抬抓把你挠得血肉模糊。
“五代目大人您何必为了一个叛忍而放弃火影的职位呢！”他们想勒索权力的美梦破碎了。
“这份卷轴是否是纲手大人的亲笔还有待考证，我认为在此之前将叛忍关押在地牢才是合适的做法，这个审讯室几乎没什么警戒设备……”以为再拖延一点时间，结局就有机会发生改变吗？
在我宣布完即刻退位由鸣人继位火影以及拿出纲手大人的卷轴证明樱无需担责后，在场的中高层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吵地我很是头疼。
我向来不是爱揽事，但也从来没撂过担子，我已经给鸣人清理好了杂七杂八的垃圾，在鹿丸的辅佐下，那孩子会给木叶村带来光明的。
而我，如果没有她的话，继续守护的这一切也毫无意义，我的光明向来不在大众，我的光明此刻在人群的另一头，坐在离我十米的声讯椅上，刚刚睁开了眼睛，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我想我真的是太久没看过那潭水般的眼睛了。
太久了。
很多年前，她还保留着孩童的天真时，就爱故意瞪着那双汪汪大眼，两手扯着我的胳膊肘央求一些事，要么是想早点结束训练去喂养街边的流浪狗流浪猫，要么就是想让我帮忙拉佐助去参加灯会。
为什么现在的你不会那样了呢？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我不知道。
我以为自己是被依赖方，待有朝一日所有的依赖都收回时，我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是我在依赖她，把她当作了烟灰人生的唯一一抹亮光，把她当作了浮萍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出去吧。”我一声令后，周围变得安静，我在她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井野进来施术。
井野只是刚进门，术法还没有开始，脑中负荷也还没有产生，她却一脸痛苦，挣扎地厉害，一会反抗，一会央求井野停下来。
有那么几秒钟吧，我有点怀疑人生里某几年在暗部积累的经验，作为忍者，承受能力向来是强过普通人的，那些犯人，即便是面对最残酷的刑讯，也很少有人像樱这么失常。
在我的脑部神经和樱的连接在一起之前，在我看见那些陌生却又很熟悉的画面之前，确实是在思考心理审讯是否比暗部高等酷刑更加让人痛苦这个毫无价值的问题。
作为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如果承认自己做过不着边际的白日梦是不是有些有违身份，可那些没有发生过的画面确实在我脑海中上演过，我幻想过她在玄关送我出门的画面，她会帮我整理衣领，会递给我早上刚做好的便当，我幻想过她以妻子的身份躺在我怀里睡着的画面，我就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她一遍遍唤我“卡卡西老师”时我这么想过，在某几个和玄间在居酒屋的夜晚我这么想过。
查克拉被吸食的人会陷入幻境月读，世界以人主观意识为主线发展，以致中术者精神沦陷，永久昏迷，难以醒来。
所以，樱，你的主观精神世界是这样的吗？
我仅存的理智在看见那个银色头发的小男孩时，倾泻崩塌。
面前的她紧咬着下嘴唇，双肩发颤，我走过去，抬手想帮她擦擦眼泪，可那些掺杂了红色的液体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樱……对不起。”我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樱，别哭了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叫雅礼是吗？我听护士说过，你醒来之前，一直在念叨这个名字，真好听啊，是你起的吗？
是我错了，我终于明白，把你折磨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原来是自己。
失神之际，我已不能动弹，我只能看着她用体内的查克拉强行蹦开一层又一层的铁环，碎屑扎进我和她的皮肤里，我却感受不到疼痛，只知道胸膛某个地方一阵阵地抽搐着。
停下来吧，樱，你回不去了。
樱，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别在伤害自己了。
下一秒，我的唇上覆下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是樱的吻，她的吻是狂乱的，撕咬般地索取着我的热度，口里尝到铁锈般的味道，我甚至分不清是从唇上散发出来的，还是从我心脏处散发出来的。
“Kakashi……”这次，她没有叫我老师。
窗外月亮满轮，薄暮满上猩红，轰隆的砸门声不断响起，屋顶有几节空梁不堪重负砸了下来，尘埃一片中，我看见樱在跳下窗户前最后望了我一眼。
很多年后，偶尔会有人问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忍者，见过的最怕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我会回答，那是一双异瞳，猩红和碧绿交杂，眼神里流露出的诀别，是我永远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的，因为我当时差点以为，我要失去我的光明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