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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人柱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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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风晚原以为这一年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着秋天朔茂和丹海的孩子出世,可没想到第一次忍界大战留下来的那些矛盾并没有就那样随着岁月而去,反而在积攒了二十年之后一夕爆发,后来被称为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战争就这么开始了。
风之国一直因为之前柱间对于尾兽和土地的分配耿耿于怀,这次觉得实力攒够了,便带着部队进攻了木叶。大蛇丸作为火影的弟子在前方率领木叶的忍者同砂隐的忍者作战,不过双方的战场既不在风之国也不在火之国,而在两国交界处的雨之国。战事还没有到木叶需要倾全力去应付的地步,大部分精英忍者都留在村里静观其变。朔茂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害怕其他几国偷袭,他们也会被派去边境巡视。按时间来算,他从东南边境回来的时候孩子就该出生了。
前线在打仗,后方的日子却还是要过的,风晚觉得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变化,转眼就到了九月。预产期前几天,丹海住进了木叶医院,她紧张地握住风晚的手:“是不是真的很痛啊?”
风晚也没有经历过,只好说:“也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那岂不就是很痛了?!”
“你是忍者,你能忍的!”
“这能一样吗!!”
丹海的母亲来医院照顾她,风晚也派小橘去送信让朔茂赶着点儿回来,然后她们两个长辈就开始变着法儿地给丹海做好吃的。十五这一天,风晚起床就开始熬鸡汤,快到中午的时候医院那边就传来丹海进产房了的消息,风晚急匆匆地带着鸡汤就往医院赶。因为是战时,要兼顾到前线送回来的伤员,所以医院隔离了两个区,根据送回来的人的情况随时重新划分区域,风晚感觉最近留给伤员的区域似乎越来越大了。
楼梯上上上下下的人不少,风晚埋头看路。上到产房所在的五楼时,身旁路过了担架,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躺在上面的伤员浑身都是伤,露在外面的皮肤溃烂,形容可怖,旁边的医疗忍者举着吊瓶跟着担架急匆匆地下楼。风晚靠着扶手让他们,等他们经过,抬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嘭”地撞上了人。
从这里掉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风晚的手下意识地向前伸出想抓住扶手,不过在她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有个人抓住了她的手,那手用力地将她往上一拉,揽住她的腰将她扯了回去,安然站好。
饶是风晚也被吓了一跳,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她险些掉下去的方向,抬头想要感谢帮了她一把的人:“谢谢。”不过与此同时,对方也说话了,与她的简短相比似乎有点长:“这位美丽的小姐,您不小心撞入了我的怀里,请问我是否可以借此机会进入您的心里呢?”
……这谁啊?风晚一个激灵,起了半身鸡皮疙瘩。她抬头,看到还揽着自己腰的人还在眼角抽筋似的对她抛媚眼。得,另外半身的鸡皮疙瘩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自!来!也!”一个咬牙切齿的女声从对方的背后传来,风晚看到一记铁拳狠狠地砸上了对方的脑袋。她侧过身躲开这个油腻的男人撞过来的头,由着他磕到了楼梯扶手上,只听一声惨叫:“嗷——!”
自来也?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风晚看着这个绑了个低马尾的白发男人,还在脑海里搜索,楼下又传来了水门的声音:“妈妈!”
被唤作自来也的人站起身,捂住脸,歪着身子向下看:“水门?”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的水门有点气喘:“老师?纲手大人?”
风晚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居然是水门的老师,她震惊地望向面前的人,而面前的人也正震惊地望着她,他们俩对视了一会儿,同时问水门:“你老师/妈妈?”
——多么尴尬的会面啊。
自来也颤抖着手指着风晚:“这真的是你妈妈,不是你姐姐?”
水门一头雾水:“对啊。老师您和纲手大人不是要去前线了么,怎么还在医院?”
自来也揉了揉额头:“有点事……”
风晚仔细打量着纲手,想起柱间最喜爱的孙女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没想到都已经这么大了。很漂亮的一个姑娘,眉目间有水户的影子,就是这脾气不知道像谁,有点暴躁的样子。
站在自来也身后的纲手听够了,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拖走:“别丢人现眼了,快走!”
“老师,纲手大人,祝你们一切顺利,早日凯旋。”
两人抬手,留下背影。
风晚看着他们离去,缓过神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被水门的老师调戏,话说他不是日斩的学生么,他怎么教出来的?
人一走,水门就拉着她赶紧去看丹海的情况。风晚离开楼梯间前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楼层索引,产科这层楼上面只有一层特护病房,看自来也和纲手的情况应该是从楼上下来的。让他们俩去那里探望的,风晚想不出第二个人。她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召唤出了青缇:“去帮我看看楼上住的是不是漩涡水户。”
“是。”青缇点点头,从窗户蹿了出去。风晚理了理衣服,平静地离开。
丹海生了个男孩儿,皱巴巴的跟个小猴子似的。风晚和水门一起站在保温箱外头,她指着他对水门道:“你当初也是这么个模样。”水门没说话,但表情彰示了他心情有些复杂。丹海的母亲笑呵呵地说:“所有的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水门的表情这才松开。
朔茂晚上赶到的时候小猴子已经没那么皱了,丹海刚醒,正在喝风晚炖的汤。风尘仆仆的他急忙来到自己妻子身边:“你怎么样?”他很少如此急迫。
丹海咽下嘴里的汤,苦着脸道:“痛死我了。”
朔茂一愣,旋即哭笑不得:“没事就好。”
“孩子在隔壁,你抱过来吧,正好也让我仔细看看。”丹海抬抬下巴。
朔茂忙不迭地点头,不一会儿就姿势僵硬地抱着孩子过来了,坐到床上,夫妻两人凑一块儿打量着他们爱情的结晶。丹海就看了一眼,脸上就满是惊愕:“你确定你没有抱错?”
朔茂被她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他怎么这么丑啊!”
屋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水门道:“丹海姐,已经比我们下午看的时候好看多了。”
丹海本来还恹恹的样子,这下中气都足了:“这肯定不是我的孩子!我又不丑,怎么生出来的孩子这么难看啊!”
风晚闻言忍俊不禁,不由得想到了折梅,如果她能活着看到水门出生,一定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吧。一片和乐融融中,朔茂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卡卡西,旗木卡卡西。
晚上回到家,水门睡下之后,风晚召唤出了青缇:“怎么样?”
青缇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是。”
客厅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风晚盯着它看了半天,轻轻地搅动杯里的牛奶,又吩咐它:“你去盯着玖辛奈,如果她被木叶的忍者带走,就立刻来通知我。”
青缇又是简短地受命:“是。”
她最喜欢青缇的就是这一点,它从来只是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任务,惯不多问。都说好奇心害死猫,青缇就像完全没有好奇心似的,跟小橘完全两个极端。所以说它是一只完美的忍猫,而小橘只能被当宠物养。
尽职尽责的完美忍猫青缇在新月之夜出现在风晚的面前:“风晚大人,玖辛奈被带走了。”
风晚轻轻点了点头:“带路吧。”她终于要重新见到最后的故人了。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大行了,水户不会早早地找好下一任人柱力,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把玖辛奈带走了。要去见她,要去见九尾,风晚那颗波澜不惊的心终于泛起了些许涟漪。
青缇领她去的地方她很熟悉,千手家那栋风格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建筑的地下室,当年扉间的实验室。那里的确是个安全的地方,因为作为木叶机要的一部分,实验室从一开始就有很复杂的结界保护。不过这些结界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谁让她是扉间的妻子呢?十年没开过写轮眼,这会儿用起来让她生出一股自己还很年轻的错觉。一路放倒了所有前来拦截的暗部,风晚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地就来到了地下。她记得她昏迷五年之后醒来也是走下了这样一段楼梯,推开了这样的一扇门。那时候她看到了什么呢?风晚抬手握住了门把,轻轻地旋开,那时候里面是泉奈的尸体呢……她再次旋开,看到了坐在石台上的水户,和站在她旁边的红发小姑娘。
想上前的暗部几乎瞬间就失了力气倒向了地面,玖辛奈惊愕地叫她:“晚姨,您怎么在这儿?”
“宇智波的人?”已经彻底变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水户也望向她,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她,一时没有再说话。
玖辛奈看着风晚的样子,下意识地觉得危险,她掏出苦无举到身前,挡在水户前头:“晚姨!你别再过来了!”
风晚脸上浮现出和蔼的微笑,她缓缓地走到玖辛奈的面前,看似温柔地抬手按住了她举着手里剑的手,玖辛奈却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她恐惧地抬眼看着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她的晚姨,微微发抖。风晚自然看得出她的害怕,她越发温柔地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玖辛奈的脸:“乖,别怕,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然后玖辛奈的眼睛丢失了焦距,腿一软便跌进了风晚已经预备好接她的怀抱。
风晚把她抱到一边,理了理她漂亮夺目的红发,这才慢慢回身看向水户:“好久不见,水户姐。”
水户作为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人,看到直到目前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一丝慌乱。她老迈的脸上都是岁月的风霜,和风晚这张年轻漂亮的脸不一样,那是沉淀下来的温柔,而风晚这样定格的美貌像是冰冷的琉璃,让人不安。水户盯着风晚看了好一会儿,变小的眼睛缓缓睁大:“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