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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手中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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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之时,街上过往的人群脚步中都是带着湿热的。大户人家中有些身份的多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而在恭王府......
刘先平坐在暗室里的草席上,藏在王府地下的暗室于外边的艳阳高照完全相反,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冷的牙齿打颤。
小太监看着香炉里最后一截香燃尽,才敢小声说道,“王爷,时间到了。”
刘先嘴唇已经泛起了青紫,但姿态仍旧从容。伸手拿过小太监递过的参茶,慢慢喝了几口。小太监拿起衣架上的斗篷小心翼翼的为刘先披上。
刘先放下茶杯,问道,“白念青可是来了?”
小太监忍着身体因暗室阴冷而产生的颤抖,恭恭敬敬的回道,“白公子已经在偏殿等了半个时辰,王爷可是要去见见?”
“既然来了,当然要见见,顺便听听他能给我什么说辞。”
..........
恭王府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以往都是由管家全权负责,自从恭王娶了王妃,也就是高阳公主之后,王府的账本直接被恭王交给了高阳,于是王府中的一切吃穿用度皆由高阳做主。在这大夏天的,本来皇宫中发放下来的冰块除去正殿王爷的用度,剩下的分发给几位姬妾后还会有些剩余的留在待客时摆上。
就在昨天,宫中发下来的冰块刚刚进了恭王府,那几位姬妾就直接进了正殿,叽叽喳喳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需求。期间有位美人一不小心说出了什么高阳明显不爱听的话。于是冰块还未进了王府的冰窖就直接被高阳一声令下遣送了回去。
也就是说,现在在恭王府偏殿等候多时的白念青早已汗流浃背。
刘先一进门口,就看见白念青正拿着绢布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白念青见刘先到了,连忙放下手里的绢布起身向刘先作揖行礼。刘先摆了摆手,示意白念青无须多礼。白念青也不纠结于礼数,坐了回去,拿起放在一旁茶案上的手壶,用宽大的衣袖挡住口鼻,喝了一口。
刘先看着白念青手里的手壶,颇有些疑惑,“白兄,这是......”
“哦,这个,”白念青手指了指手壶,“一位好友告知的解暑方子,在下也是小试一下。”
刘先点点头,有并未放在心上。坐上主位,拿着侍者新换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问道,“听说昨日,定国公府上的小世子和户部尚书家的小女儿定亲了?”
刘先此话说完,整个偏殿的气氛猛然冷了下去。刘先淡笑着看着白念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白念青拿着绢布拭着额上新渗出的汗水,就像是毫无所察。
白念青擦完了汗,好像是才反应过来,“王爷消息很是灵通,正是如此。”
刘先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冷了下来,“我想白兄应当未忘记先前与本王一同定下来的计划。”
“在下当然未忘,只是有些事不想出手。”
“为了一个女人?”
刘先一句话说出,偌大的偏殿内便没了声音,白念青沉默了片刻,端起与以往一般无二的笑面,说道,“就当是吧,王爷也莫要恼火,就算没了关家小姐,也不妨碍王爷掌控户部尚书。”
刘先冷笑一声,“那白兄说说看?”
白念青不紧不慢的喝了手壶里艾叶泡的水,苦的白念青皱了皱眉头,“王爷也知道在下是个商人,对于某些事情很是敏感,就比如,贿赂一事。”
“那白兄可有如此判断的缘由?”刘先问了一句,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关尚书祖辈乃是书香门第,但家产并不丰裕。虽然这代有个关尚书做了高官但还不至于在京中买上如今的这座宅子。”
“白兄可是忘了,关家现在的这座宅子可是父皇亲自赏的。”
白念青看出刘先眼里的不耐,也不着急,接着说道,“在下记得圣上赏给关尚书的只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宇,如今的关宅可不止这点地方。关尚书为官十余年,每年都会在宅子旁置办些房产,然后融在主宅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关宅可不是以往的那座小宅院。而就凭着关尚书那点儿微薄俸禄,怕是积攒到现在也买不起一座后花园。”
刘先皱眉不知在想了什么,而后又问,“那白兄可是得了关尚书这些年置办房产的账本?”
“已经差人去取了,想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白念青笑笑,而后又言,“还请王爷多信上烟茗姑娘一些,毕竟醉烟阁的作用可是极大的。”
“这与本王信不信烟茗又有何关系?难不成就因为白兄舍不得动她?”
“在下自问不是那种看重儿女情长的人,烟茗想着让段子玉和关悦鸾结为连理也是种执念,在下成全了她,自此以后便是两不相欠。何况,与醉烟阁合作,不只是凌都那边,就连定国公府也有上一些关联。虽说不能把关家小姐送到太子手中,引得定国公府与东宫为敌,但与国公府交好也不失为良策。这次在下去醉烟阁走了这一遭,碰巧发现了烟茗的弱点。”
“哦?那白兄说说看。”
“就是那一楼的女子呀,烟茗可是舍不下的。”
..........
定国公府坐落于上京城南部,毗邻皇城。今日国公府非大事不开的正门大开着,半月前,边关来信,段家大郎,段将军已经踏上回京的路程,算算日子,也就是今日到达上京。虽说段家大郎段子恒早有了自己的府宇,但尚未婚配,也就未搬出国公府。今日老国公特地吩咐下去早早的布置,就等着孙子辈唯一顺着他心意从军并颇有作为的大孙子回来。
一大早就被派了出去打探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好不容易喘匀了一口气,说道,“回...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哪了?哪了?子恒呢?”不知第几次路过门口的老国公依旧耳聪目明,听见小厮的话就嚷嚷起来,中气十足,一点也不显老态。
“爷爷您慢点儿,大哥应该快到了。”段子玉扶着老国公,往正门口走去。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兵将停在了国公府的门前。身穿便装的副将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给老国公行礼,“拜见老国公。”
老国公把人扶起来,语气有些埋怨的说道,“你这孩子这般客气干什么,要是你外公知道了,怕是又要来唠叨老头子我了。”
“礼数不可废,家明向老国公告罪了。”长相俊秀的副将一脸严肃的说道。
老国公也拿这个小辈没办法,明明这孩子的爷爷性子像个土匪似的,生出的儿子却是个不苟言笑的,连带着孙子也是这副德行。
“那先不要纠结这事,子恒呢?”
“进城后,将军说有事要去处理,便让我等先行一步,给老国公报个平安。”
“要事?这孩子在边关带了快五年了,京中能有什么要事?”
“属下不知。”
..........
连着三天醉烟阁都以天气炎热为由关着大门,今日好悬开了一层书辩。黎丽却是没那个心情和那些书呆子耍嘴皮子。随便找了个角落撑着半张脸发呆。
突然那群书呆子中出了喧哗声,黎丽也回过神来。往那边一看,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被一群瘦不拉几的书生气红了脸。
再看看男子的面容,黎丽冷哼一声,转身就上了楼。
之后换了红月下来,还未睡饱就被叫醒的红月,此时的脾气相当不好,直接叫人把闹事的人轰了出去,看了看出现在一群书生里的异类,仔细打量了一下,得出了个看着就不是好东西的评价,然后把人轰了出去。
段子恒未见到想见的人就被莫名其妙的赶了出来,还平白无故的被一群书生拐弯抹角的骂了一顿。实在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