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第四十章 ...
-
冯文昭不能放任自己疯掉,他和律师及经理人忙碌了好几个整天来解决问题——多半是如何将钱转移去中立国银行的问题,为岌岌可危的将来殚精竭虑到极点时,侯爵越来越渴求欢快生机,可家里的两个omega给不了,医院里的苻宁同样不行,洁身自好没几天的冯文昭又难捱起来,可他贯又不爱去女票,一是为着身体健康,这是本钱;二是对全由金钱买来的缠绵兴趣缺缺,觉得那些太过单薄,远不如将感情调弄一番后的欢爱有层次趣味。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冯文昭决定了这是正途,计算着现在从弯路上拐回来后,多少能活到四五十岁去。察哈兰和蔚陵公爵算是定了要收拾他的,可他现在全然是庸碌无为的死鱼样,连受贿捞钱也不积极,高位宗亲来为难他这样的人反倒是自个没脸,侯爵放松下心情,周身畅快了不少,他自己好好的——这已弥足珍贵。萧澄被他送去乡下别墅静养了,没法再生事;表弟的病总不见好,断续着发烧,也得老实住院打针吃药,苻宁被拖得身心俱疲,又哪来的力气再闹腾?
享了几天清闲去读书写字,冯文昭开始甚为悠哉,可几天后便有些憋不住,这又念起秘书汪松宜的殊绝滋味,omega冷淡骄矜,实际很敢放开了去玩,苻宁只有肏滑溜了才好,秘书却是十足放荡——有个相衬的软饭丈夫,冯文昭每次见到脸色都比上次差,加上汪松宜算是omega里不那么蠢笨的,知道如何承迎,又已结婚生育,侯爵此刻就觉得从别人园圃中偷来的玫瑰最冶艳,想想便销魂荡魄。
可他不敢再在家里胡搞了,上次罗家人给他在华园酒店留的大套房仍在,冯文昭便直白约来了秘书,不想他的贴心下属竟将小美人邵南云一并送来,这就更贴心了,哪怕他快忘了小美人,可这段遗忘也营造了新鲜感,冯文昭也好这口,乐得去拆个惊喜礼物。
他跪下去,跟求婚一般亲邵南云的手背,小omega开始脾气有点不顺,侯爵也愈发有了趣味——他同邵南云是不顾以往只从眼下窃乐,并不在言语上乱缠。因知道对方年纪小,身体对信息素尤为易感,便直接使上多重搓捻手段,便利地将人哄得意乱心迷。
汪秘书边捻起高脚盘中的莓果吃,边静静观玩,只是摆出的脸色中,仍是兴趣缺缺的冷淡,冯文昭见他这般,心中想着汪松宜果然狡猾,骗邵南云来顶替。床上看似春情正好,汪松宜也不打算久留,但冯文昭起了玩心,竟在秘书开门欲走之时,从背后夹抱住他,拖回了套间内的小室,硬是让两个omega共躺,像摆开自己的战获。
邵南云见汪松宜也被躺倒在身边,叫侯爵将前头的软绵推拢起,对着圆晕咂摸嘬吃,他的脑袋只一空,而后自发扭捏起来,又想起小叔叔当日和那两个收了钱的omega,曾经他困惑三个人该如何行事,现下却只觉得荒唐屈辱,更恨自己一时主意飘忽为汪松宜利诱至此,不断嚷着要回家,冯文昭不愿费事,直接咬破邵南云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和意志,将不情愿的omega弄到无力招架。
“你教教他吧……”侯爵吻着秘书的耳朵轻笑。
他将两人贴近,把左右雨露均沾后,又使omega们彼此吻了开。
护士再来查体时,苻宁挺高兴自己退了些热,贯穿脊椎的酸腿被抽去,四肢也有了更多力量,殴打造成的淤肿也不似前几日那样骇人了,表哥忙着的时候,也总不忘日日送花过来,这让年轻的护士小姐们都很艳羡。
“那是我未婚夫。”苻宁笑着对她们说,也让自己心情更好些。
几日下来omega和那些照顾他的女孩子们相处倒也好,护士这次进来为他打针时还祝贺他生日快乐——眼下没有首都公民的身份信息还住不进医院,苻宁许久没受过什么善意对待,腼腆笑起来想不出别的可说。
瓶中柔白的桔梗与花毛茛间点缀着雪绒绒的银叶菊,都是典雅纯粹的色彩,只可惜苻宁没在其中找到字笺,护士再夸这花漂亮什么的,他也只是闷闷回应,又静躺许久,苻宁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表哥会不会将其它礼物藏在后头,他两天不曾见alpha的面,此刻越念着却让心里越苦,omega会控制不住脾气和表哥闹,他同样控制不住自己的依赖爱恋,虽然对他人难说没有过这样,可苻宁现在的心里没有再多位置,哪怕知道表哥生性孟浪无法拴住,但也正是因为积年了解,才让苻宁在举目无亲的困境中爱冯文昭愈深——哪怕他会伤害他,伤害的程度也是可估可控的,且表哥愿意同omega长久缠着,相对应,伽阳亲王被家里人一闹再无音讯,邵长庚既在当时不苦苦挽留,现在对他也是不闻不问,像是把什么都扔了。苻宁逐渐笃定起来,只有表哥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心思里多少能榨出甜蜜,苻宁脑海中幻想的美好事物一件件闪过去,他偷偷捂着嘴笑,想到在露台上能看见的丑大河马,想到在夜晚登高,必定能赏得更璀璨的星群,他再想下去,只觉得十六岁开始一切都会好,眼下这天也愈发不愿独自在病床上过下去。
苻宁也不觉得自己有继续住院的必要了,将病服换下,便趁着护士交接班的空档溜走。
“来,做的对,再多磨一磨……”
“我看他不想吧。”
没等汪松宜说完,冯文昭便在床边蹲下,直将人横展拉开。
“多久不弄,看你这昏的,真没法子说,还装着想跑去哪儿呢?就算不跟我弄,对着个omega竟也能发|情?”冯文昭对着秘书调笑,再见两人的模样,登时又生新意,仍是放邵南云被捆着,却朝汪松宜后头轻打两下,令他调个头去跪爬好了,只叫两个omega用各自低头去舔。
见别人做,冯文昭再将自己弄得有了起色,往秘书身上一推,叫两人就此罢了,邵南云周身空落下来,仅能红着眼眶死喘着气,“还当你是多能耐?毕竟是雏儿……”一面笑邵南云的痴相,一面鼓励性地抚摸汪松宜的头发,低头看秘书寸寸吞进,冯文昭也不由舒爽地吁气。
邵南云仰面平躺着缓过来,恨起自己糊涂,可转念一想,竟记起汪松宜的矜贵派头和那辆漂亮的新车来,“他是怎么得到这一切的?”他不禁思索,确认有侯爵的影响力在里面,不久前年轻的omega思想翻覆,还以为自己不会身陷绮糜陷阱,现在他又翻覆其之前的翻覆来。
“我是得和他好好学习……”omega说着,侧转身子从床上起来,侯爵曾说他的腿又直又匀称,邵南云便迈起这双腿走到他身边,和汪松宜左右两边共同动起舌头。
“一会谁先来?两位商量好了吗?”侯爵又坏心问他们俩。
汪松宜首先收回舌头,拉起冯文昭就要去,邵南云咽下一口唾沫,不再迟疑,将秘书推到一边,直接就alpha的坐姿\跨上去,闭眼就用力坐,倍加使力上下动起来。
“下流的小东西。”这会轮汪松宜翘脚坐下看戏了,他反说起邵南云。
秘书或是觉得冷,只捡起裤子套上,再从自己衣兜里摸索出烟盒与火机来,欲寻个开阔地方抽烟,冷不丁想起都这么一会儿了,门竟仍未关实,汪松宜连忙去到门边,却差点给外头来的力道折了手骨。
他左右交叠着裹起衣服,猛然遇到这般,根本拦不了来人进门。
“你是他的秘书吧?”苻宁凶狠地质问汪松宜,却叫自己先满眼含泪,不由秘书出言辩解,里头房内求欢撮俏的浪声更紧。
“还有谁吗?”苍白的omega险些为自己的声音噎死。
汪松宜的确无法回答,愣神间苻宁撇下他直冲进去,秘书心里怒骂冯文昭,可顾着眼下,只能走为上策。
“阿宁!你怎么……”
表弟的突然出现将他吓出好一身冷汗。
“都非得这么对我吗?”
苻宁不敢再靠近,无力地掩面抽泣,邵南云也是吓坏了,借alpha的身体遮住自己的脸,想着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因为此刻他就是要和冯文昭分开也不能,腔口处被死卡着尴尬。
冯文昭羞愤气恼,胡乱捞起件衣物遮住他和邵南云那处,吼着骂苻宁快滚。
“把门关上!”侯爵对苻宁仅仅离开还不满意,见苻宁只是流泪可终究不曾闹事,他才松下口起来,像是为补偿自己所受惊吓,往邵南云腺体处重重咬去。
“为什么是你?”
“很抱歉。”邵南云低着头不敢看苻宁。
“你们早就搞上了,他去玩我,顺带把你也收了,都算什么啊?”
冯文昭收拾好自己,才跟着情人从内室出来,“怎么?当时只许你同邵长庚胡搞,却不让我找乐子?”他恼着苻宁不安分待在病房而来此处坏好事,一时竟说出些真实想法。
苻宁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上前就扯住邵南云乱打起来,虽自认理亏,可邵南云必不愿白白挨打,他被揪住头发向地上拽去时,瞅准对方脸上仍有淤血,顺手摸过立柜上瘦长银亮的雕塑摆件备好,稳住身体任由苻宁怎么推拉撕扯,可一遇上空档,照着苻宁脸上旧上就把那手上的东西轮了上去,苻宁横遭这样一下痛击,什么力气也无,挡脸瘫在地上。
“你还想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我真不想再忍你下去,本来什么都好好的,被你害到这样惨,得空轻松轻松又怎么了?”
他耳边轰鸣一片,可表哥骂他声太大,根本不叫苻宁漏听任何一句。
邵南云也再抓不住情急时候的趁手武器了,掌中湿透汗水,表面镀银的雕塑滑脱地上,他成功将苻宁打退了,可见人颓唐恸哭,且不断有鲜血顺指缝滴下,邵南云才后悔下了重手,“算了,您不要……”看苻宁实在可怜,加上忌惮对方曾与自己叔叔的关系,他赶紧想着拦住侯爵,别让alpha再怒着口出恶言。
“得了,他这样子我受不了,南云,我先送你回家。”欢爱被打断,且维持着成结抽不出的窘迫,还要面对着大哭大闹,冯文昭什么都管不得,对苻宁一时只余下恨,像为自己报仇解气般,此刻他偏要对邵南云体贴亲密,搂过人的肩膀,撇下苻宁就踏出门去。
“够不够?”
说着,那卷钱就顺着他的领口塞进来,邵南云不得不忙乱地去衣服里掏捡,“我是你的女支|女了……”omega说道,他实际对侯爵的态度有些生气,接着又悔自己该直接同alpha说再也别这样,褪去情欲后如此举动仅代表羞辱,邵南云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该被侯爵给没脸的事。
“可我爱你呢。”冯文昭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去揉捏邵南云的耳垂,“都是命里注定好的,我就该喜欢像你这样的人,阿宁和你一般乖就好了。”
“阁下……”邵南云却不安起来,只傻看向手里的钱,将它们一张张摆好正反。
“你还要什么?”
“大概……大概我也可以给您当秘书……”
冯文昭停了手上动作,“我很快就连一个秘书也不需要了。”
“可……我想说的是,我会做的不止有那种事,您让我……”
“南云,你该回家去了。”侯爵指了指车门,示意omega立刻下去,显然他不打算把车子停太久。
他知道再说必定惹人嫌弃,只得照alpha的意愿推开车门,正侘傺着,站还不稳就给路牙子崴了脚,“小糊涂虫……”邵南云听得侯爵这句,又气又想笑,可刚回身合上车门,却见罗耀祖正在这楼下徘徊,等着跟他解释显然已等了很久。
“走开!”邵南云这次决绝起来,非得了断不可。
冯文昭稳坐车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引住,还伸头隔着玻璃绕了眼另个alpha
“他是谁?”也见到冯文昭的脸,罗耀祖再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况他的omega一身遭玷染的气味毫无掩饰。
不甘示弱,邵南云当即吼回去:“和你没关系!”他推开对方欲走,不想罗耀祖也绕过他去,径直就把抢来的军官配槍掏了出来,冯文昭本来猜到自己今日竟一连送出两顶绿帽,隐隐有些自得之色,可他一认出那做了乌龟的alpha手里有槍,立马就放手刹踩油门,做得一气呵成,车子雷动,绝尘遁去。
“你他妈还学会开枪了是不是?”他一把夺过罗耀祖手中槍大力摔出去,“这里头连子弹都没有,你他妈能吓唬谁?”邵南云恼羞成怒,接连訾骂,他叔叔邵长庚为人谨慎惜命,不怎么跟人冲突,兼有防备走火,因此子弹并不时时装着,知道这个,omega反倒放心发起飙来。
“你这个傻逑玩意儿非得和我叔叔对着干,逼得我快要在人家屋檐下待不下去了,你还说什么要养我的屁话呢?统共就几万块家底的穷鬼!你还养我?你还指望着跟官府对着干出人头地呢?等死你去吧!你娘指着我鼻子骂时你又干什么呢?外强中干的垃圾!行,跟你明说,我得活下去,我就是喜欢钱,哪怕去卖也无所谓!刚才那是我恩客,我情愿给他肏!以后没钱谁都别想碰我!”
“南云……”却是罗耀祖无措起来,“求你别作贱自己。”
Omega还想再骂,却怎么都张不开口了,他只觉得心底酸软凄楚,更觉迷茫。
“你也该玩够我了……”邵南云颓然道,“咱们就算了吧。”
整路暗骂着晦气,冯文昭满脸的气恼相,连素来殷勤周到的酒店门童都不敢多在他跟前说话,侯爵只踢一脚便开了虚掩的套房大门,表弟仍是跪坐在地上,暗淡中印出一个落寞的剪影,露台上肆虐的晚风把omega的发丝吹得凌乱不堪。
“阿宁……”
他的阿宁一点也不理睬,冯文昭只得开了更亮的灯,看见omega手里握着仅剩半截的柠檬蛋糕。
“还记得吃呢?”
为了不叫氛围太冰冷,冯文昭故作轻松姿态,开口揶揄表弟。
“你要吗?”苻宁突然问他。
冯文昭愣了会儿,才注意到地上同样散着包糕点的纸袋子,不晓得是表弟什么时候买的,可他最终还是报以冷笑,“不了,不了,怕你毒死我。”
“表哥,我……我只是想要生日和你过呀。”苻宁哭道,声音微弱,几乎全被搅碎在风里。
加紧闭了露台的隔档,冯文昭才好去搀他起身,“快起来,地上冰凉凉的。”他又摸得omega身上烫热,再看表弟虚脱的模样,自己也害怕再出事,方悔不该将赌气把苻宁撂酒店许久,“阿宁,你得去医院了……”
“明天,明天再去行不行。”苻宁不断抽着气,还是叫表哥安置在床上躺下,“明天以后我就长大成人了,谁都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死哪里就是哪里。”
“这话不对啊,我是不能不顾你的……”
苻宁累极了,再不争执,半昏半睡迷了过去。
“把我的猫咪给我……”他搂住一角被子,又想起了猫。
“都怪下人们没用。”冯文昭轻轻拍抚表弟的脊背,“我再给你买只猫,或是狗?像原来那绒绒一样的大狼狗?”
“我再帮你给脸上上药?”他又试探着问。
“猫在哪里?”
估量了一下结果,冯文昭还是认为说实话——萧澄养的那条和omega同名的恶狗被故意放出来,咬断了白猫的脖子,苻宁不会受得了。“跑丢了。”他撒下谎。
“猫和狗都讨厌我呀……小猫和绒绒都要跑掉……”
“猫狗都可以再买……”
“你闭嘴。”苻宁骤然从床上坐起,响亮扇了冯文昭一耳光,随后又立刻颓倒。
冯文昭恨日历,也恨家里的仆人没及时撕了日历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得哪一天,把苻宁该过生日的时候一并迷糊过去。他唉声叹气地把毛巾浸水,包住本该配酒的冰块,想着怎么都不能让表弟烧糊涂了。
“既然你喜欢多人一块玩,早说啊,我又烂又贱,还怕什么?你也让我一起呀?”
“阿宁,我错了……”冯文昭给自己额头上也贴了块冰,只有在面对苻宁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前路弥漫灰暗。
“是不是你又打算找个老头子卖掉我?”
“没这回事,之前都怪我妈,她自己躲个干净……”
“所有事都被你怪到别人头上。”
“我还真没叫你去勾引那比你爹都老的伽阳亲王。”
“那就是我自己下贱?”
“我也没说这个。”
“我撞见你……你和两个omega肏在一起,这也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只是……”
不出所料听见了转折,苻宁用力推开表哥即将楼上来的手臂,逃也似的下了床,这下轮到冯文昭瘫倒在床了,正如表弟话里所说,和两个omega玩的确耗损精力,“我恨你!”第三个omega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冯文昭拉过被子就把头蒙住,安静地闷着,让他感到甜蜜美好。
他简直像是睡了一觉,冰块被捂着,没多久就全化掉,冯文昭这才醒来,可现在却是死寂,叫了几声表弟无人回应,夜风更利了,把窗帘鼓成一张帆。
“推我下去吧。”表弟对他说,身后的片片霓虹火屑样逼过来。
“现在你可以永远抛下我了,表哥,我还是怕呀,你帮帮我……”
冯文昭难以想象苻宁竟真走到了这一步,“回来……”边缘之后的开阔景观几乎能吓死人,“阿宁,求你快回来。”他苦苦哀求,慢着蹭步上前,想将表弟救回,苻宁对一切充耳不闻,他站上最后的屏障,任由寒风撕扯,像鸟儿想要学习飞翔,却不敢张开翅膀。
“不,阿宁,你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我真心的……”
再多的恳求也无济于事,苻宁转过头去直面夜空,冯文昭立即预见了最坏的结局,心里被想好了的,连篇累牍的劝慰,每个字里都长出荆棘,让他的喉咙刺痛梗塞,两腿软颤起来,冯文昭当着表弟的面跪了下去。
“嫁给我!”
“骗子!”一阵声嘶力竭的指控砸过来,“你要骗我到死吗?”
“不,绝不会了,这一次都是真的,求你快下来……”
“你骗我!”
“阿宁,求求你,我干什么都行,我一定去离婚,我们永远在一起。”像是自己也觉得言语无力,情急之下,冯文昭竟连滚带爬回了里屋,带着纸笔,又踉踉跄跄地跪到苻宁面前,“我都给你写下了,白纸黑字的,永远都作数,我保证……”
那边夜风势头缓了,苻宁也能喘匀气息,见表哥狼狈地将墨水弄了满手,真给他立开了字据,“你看呀,看呀……”冯文昭把写好的纸张扬起来,慢慢将苻宁引到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