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黄粱》林下听泉

6、搞事

　　“你说这个小乞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是进水，而是能撑船了。”
　　“别这么说，没准人家是慧眼识珠呢。没看到钱大少好歹还敢去争一把呢。”
　　“去与不去有什么差别吗，如今的钱府不是当初了，他钱大少，哼，你觉得他能有多少能耐。不管怎么说，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同样的天之骄子。”
　　“也是，要是钱老爷子不出事，估计咱们金泉城这一次就是钱大少和来自其他地方的人争夺候选人了，可惜啊，现在都这样了，上去不是丢脸吗，而且还是在别的地方有头有脸的人面前丢咱们金泉城的脸。”
　　“人家乐意，你管得着吗，你看不出人家已经神功大成了。”
　　“神功大成？”
　　“嗯，无脸神功。”
　　“噗。”
　　……
　　石头向来不在乎这些东西，元凡倒是觉得有些刺耳，手中掐诀准备让他们闭嘴，不过转头一看，钱越面色如常，丝毫不在意周围的风言风语，顿时也就熄了出手的想法。
　　“你为何不问也不出手呢？他们在调侃我和石头的同时可也捎带上你了。”钱越见状，笑着问元凡。
　　“你自己都不在意，我何必管那个闲事。再说就是几句话而已，管得了嘴管得住心吗？”元凡回以微笑。
　　“呵呵，你倒是看的简单，不过须知有句话叫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啊。”钱越笑道。
　　“我能说能被人言所击倒的人都是弱者吗？特别是那些只在背后说三道四妄加评论的人，这年头胡说八道吹牛逼又不要钱，用事实打他们的脸看他们变脸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元凡记起前世他见过的那些键盘侠，表示这些东西他见的并不少，“另外，就算真对上那些口遁术，我觉得能被忽悠的人内心都是太脆弱了，一个强大的内心能够顶得住一切歪风邪念的腐蚀，我相信一颗强大的内心是足以无惧一张舌绽莲花的嘴的。”不过元凡内心也想起前世那些洗脑传销人员，人心啊，有时候反倒是最难捉摸的。
　　“借你吉言。”钱越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必借，你本来就很强。”元凡回了这么一句。
　　……
　　到了广场，擂台上已经有人在等候，东方圣殿的裁判也已在高处坐镇，一脸严肃。
　　“龙清泉这次派来的人面相上看着比上次的靠谱……”元凡看了一眼这么想。
　　旁边很快就有人调侃钱越三人。
　　“这不是钱大少嘛，怎么莫非钱大少爷也想上台去搏一把？不是我说啊，钱大少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这么没点眼力见儿呢，你这幅模样上去不就是送上门待宰的肥羊嘛，纯属送人头何必呢，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不如这样吧，大少你把这个人头送给我，到时候我回头必有重谢怎么样？”
　　“你打算谢他啥？要知道能来争抢四方公子候选人的人可是个个文武双全，钱大少曾经的确是咱们金泉城中的这个，不过现在，呵呵。你给他啥都没什么用，就算给他个女人他，嘿嘿……大少你说你行不？”
　　“你若不介意，男人间的事自然是男人自己解决，何必牵扯女人呢？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钱越面带微笑，看不出喜怒，但是却不留情面的顶了回去。
　　“哟，钱大少现在这口味变了啊，难怪。”敢这么嘲讽钱越的人也不是太笨，看了一眼石头，“嗯嗯，果然本钱不错。”
　　“我能揍他吗？”石头问了一句。
　　“不必了，他的目标是我，不让他圆梦岂不是太可惜了。”钱越折扇一收，气势陡然一变。
　　元凡却在一旁嘀咕。
　　“哟，钱大少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又臭又硬，既然如此，我岂能不奉陪，咱们擂台见。”来人一甩手离开，元凡问钱越：“你的目标应该是三大家和外面的人才对，和这么一个被推出来的二流家族的炮灰何必置气。”
　　“人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说呢，打狗当然要看主人了。”钱越一句话重复了一遍，换了换重音，石头只知道揍他丫的，元凡一笑，明白了钱越的意思，打的就是这个主人的狗。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这个家族貌似是吴家的狗腿子，以你的实力两招吧。”元凡瞥了一眼钱越。
　　“你的情报做得很好，我省了不少事，但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好了。”钱越没回答，不过看神情，元凡估计钱越是打算直接一招秒，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底牌，若是一次就暴露了，似乎不太好，最少都要比三四次呢。
　　恰巧此时，金泉城主出面主持选拔。
　　“各位俊杰，想必对于今天的选拔都早已心中有数，废话我也不多说，今天举行的是武斗，一共有四个战台，比赛三日，第四日诸位胜者再进行淘汰赛角逐出四位武斗场的候选人。”金泉城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规矩原则上依然是点到为止，前三日上台者每日至少比试一场，胜利一场后可以选择休战，但最后一日所有保持胜利的人将全部登场比试，但不再接受新人挑战。所以你们的机会只有前三天哦。有什么策略都用吧，第三天就算打成猪头我们也不会管，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城主一笑，“现在，选拔开始。”
　　城主最后的几句话明显有煽风点火的意味，元凡看向钱越，钱越淡然一笑：“这难道不对吗？”
　　元凡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随着城主一声令下，不少人率先上台，希望先抢下一场胜利，保住一线生机。不过各大家族中的佼佼者都未上台，也不知道是存着什么心思。
　　“钱大哥，这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啊，四方公子怎么说都是将来继任四方圣殿殿主位置的人，你看上去的这些人……”元凡看着上台的这些人，说实在他之前真没怎么留意过，现在一看，这些人要是成了一方领导，那基本上算是完了。
　　“四方公子只是一个称谓，真正的身份是四方圣殿的下任殿主，传闻几位初代殿主便是身份不一，南方和北方圣祖更是女子，所以四方公子的选拔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要求。”钱越解释，“不过为了防止一些人恶意搞破坏，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不做一些防备，像你这种小乞丐也上去，那就是浪费时间。你是真把城主府和圣殿当摆设，上台前都是要审核的，还要交押金的，你这种穷鬼肯定交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在底下要饭去吧。”
　　旁边一个明显是外来的人听到元凡和钱越的对话毫不客气的给了元凡一通鄙视，不过他应该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连钱越都没认出来。
　　“他说的也没错，不要忘了一句话叫穷文富武，习武者那都是些烧钱的行当，没钱真的玩不转，所以武斗都是要交押金的，而文斗的要求更简单就是必须参加过武斗，所以这里面有一些人其实是想捡文斗的漏。”钱越给元凡解释一番。
　　“文斗比的是什么？”
　　钱越没有立即回答，反倒是看了一眼元凡：“你觉得一方圣殿殿主最需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实力啊……”元凡很是随意的答了一句，但也瞬间明白过来文斗的意义。
　　“原来武斗是实战的比拼，文斗是精神境界的比拼，那比拼的手段呢？”元凡问了一句。
　　“这个啊，很多了，琴棋书画什么的都可以，这个貌似二人协商了。不过不要忘了文斗的人都上过武斗场，所以该出人命还是会出人命的。”钱越给了元凡一个眼神，元凡会意。
　　注意到元凡跃跃欲试的申请，钱越挑了挑眉：“你想上？”
　　元凡点点头：“这么好玩的事情干嘛不上。”
　　“这样啊……”钱越沉吟一番，“那这样，石头，咱们一起去审核的地方，今天你们两个就先上去挑战一下那群人的神经吧。他们想必也十分好奇，没落之后的钱家究竟还值不值得他们忌惮。”钱越最后决定。
　　元凡和石头都很开心，元凡是单纯的可以搞事情，石头却是带着一种特别的神情。
　　元凡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金泉城里的这段时间元凡也算是打听明白了。
　　曾经，金泉城里是“一城一千三”，“城”是指城主府，“一千三”则是指钱家和沈、顾、吴四家，其中钱家一家足以镇压其他三家。但是就在前几年，明面上钱家的人在中域遭遇传说中的诅咒迷潮，元凡知道那其实是界域之伤受到扰动后的爆发，据他估算，那段时间应该是他和石头的状态都不太稳定的那段时间，他们这两个无形中镇压裂缝的人出现异常，创始元灵不出手的情况下，仅凭四方圣殿联合灵王宫的封印还是会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那一次，钱家老爷子带着家族中不少人从北域回来，结果是全军覆没，钱家遭受到了致命打击。巧的是，那一次北域豪门杨家不知为何手伸到了这边，借着杨家的势，沈、顾、吴三家毫不客气的吃下了钱家大半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