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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伊尔密 只要有你(下) ...

  •   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因为现实是更冷酷无情的。
      ——《道子与哈金》

      伊尔密第一次见到六道骸,他正在吃通心粉,用叉子把粉卷起来,小口小口的吃,让伊尔密联想到桑原家的猫。
      在子弹以精准的死角射来时,六道骸,闪身向前,叉子直指枪手的脑门,戳了下去。
      三个血洞开在对方的头上。
      “如果没有真本事,什么武器都白搭。”9岁的孩子犀利的评说,“攻击就是空门,难道这道理也不懂。”
      死人轰然倒下,自然是什么也不懂的,已经没有学习的机会了。
      六道说:“喂,那边的,如果没什么其他地方要去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异色的双瞳,他的动作简洁而优雅,给人以优美的印象。“我请客。”
      伊尔密对慷慨大方的人没有恶感。

      意大利,被黑手党划分为若干势力范围,加以控制,每个黑手党都有自己的组织架构。
      六道骸所在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不过是其中极小的一支。
      黑手党也随着时代变迁发生着变化,《黑手党法则》(规定诸如:严禁同国家机关合作,内部有法规系统,遵循老规矩)对新兴帮派的影响力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深了,旧的传统在利益面前不值一哂。一战和二战使得帮派之间交叉融合,例如彭哥列和加百罗涅家族的同盟关系就始于一战末期,而二战后一批新兴家族崛起,让彼此的关系更为错综复杂。
      艾斯托拉涅欧最出名的就是人体试验,这个弱小的匪帮相信只要有更强有力的手下,彭哥列这种传统大家族也只是案板上的肉。他们的行事不遵循任何传统和法规,做得到绝对的冷血和厚颜。
      但是内部的人把自己的家族当成了板上之肉。
      “气量小还妄图称霸,坐井观天不自量力。”六道眼底映出的景色,是沉沉的暗色,“那只是虚荣,而且是我不喜欢的虚荣。”

      因为六道的能力特殊,所以作为组织的专用“清道夫”,到世界各地执行“工作”。
      伊尔密喜欢意大利的夜色,星空缀满宝石般的星星,看着就有数钱似的懒洋洋的倦意。
      “猜猜我的代号是什么?”六道眯起眼睛。
      伊尔密专心致志在水果沙拉上,充耳不闻。
      “开始是榴莲还是菠萝来着,后来就变成波斯猫了。”六道指着自己的异色双瞳,“是因为这个哦。”
      伊尔密把一盘沙拉一扫而空后,“不是因为你喜欢玩弄敌人吗?”
      六道鼓掌:“很有道理。”

      单独过日子的乐趣才刚开始呢!
      伊尔密看着手上的年龄侦测器,他正处在一种告别的情绪里,如果只是因为接近就产生迷恋,那么分开的话,这种情绪就和鱼吐泡泡似的越来越小……
      他会找她,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是上天告诉他该缓一缓了……不切实际无稽之谈的迷恋是有害身心的。
      “在想女人?”六道问。
      芜菁,应该算女人,所以诚实的伊尔密点头。
      六道坏笑:“女人啊,我只要最好的。”
      考虑到这家伙是用幻觉的能力让自己像个青少年,伊尔密对实际年龄比自己小的能如何找好女人深表怀疑。
      “不过我还是比较想要女儿,漂亮的洋娃娃一样,身体不好也没关系,但是穿洋装要适合,然后可以到沙滩和我一起切西瓜。”
      这算哪门子妄想?“一般不是要妹妹吗?”伊尔密对自己唯一的糜稽弟弟虽然没有不满,但是一个可以任意换洋装的妹妹——那绝对是家庭福祉。
      “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那……有个女儿会比较有可能?
      后来在伊尔密回忆里,六道骸的形象是一只梳着菠萝头的波斯猫,笑的像个怪叔叔。

      “你是不是小时候非母乳喂养因此留下饥渴后遗症?”六道从《哈姆雷特》精装版里取出通信器,和伊尔密联络,“所谓的眼光很可能会遗传的。”糟糕的眼光。
      伊尔密的声音透过电波更加平板,夹着沙沙的干扰杂音:“自制定时炸弹已经放于艾斯托拉涅欧首领的跑车驾驶座下,定于本日午后一时爆炸,而袭击学校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请对好表,确定一切无恙。”
      丘比特学园(全称为“爱与和平的丘比特黑手党学习晋升之园地”),建校超过百年,而历经的血与火是其他哪所学校也比不上的。
      而这场袭击,早就经过六道骸的推算,是把自己所在家族全歼的绝佳机会。
      他是自己家族的掘墓人,在伊尔密的帮助下,至今都很顺利。所有的条件都达成协议——伊尔密要价很高。
      一切无恙的潜台词是“芜菁无恙”,六道骸很理解这一点。六道暗叹自己运气好,如果没有比伊尔密先一步找到芜菁,这价码还要翻一番。
      “芜菁不会有问题的,我看她也挺关心你的。可惜不够专业,她也姓揍敌客,不过不具备你的职业化。”六道骸猛地昂头,对着初升的朝阳,说,“我看到她一部分记忆,怎么样,要不要全部告诉你啊?”
      “不要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说话。”伊尔密音调不改,平直的和直尺一般,“你所谓的理解和知道,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想象。”
      “伊尔密真是有纯爱的人啊,大概不管对方的过去多么的糜烂不堪,也会张开双臂拥住她包容一切——人啊,越是温柔善良,就越痛苦悲哀。”六道骸不等伊尔密接口,继续说,“我是真的看到她的回忆了,这大概是她一部分的能力,你真的不想听听?实际只是害怕吧,对未知的恐惧。对潜藏的阴暗面的拒绝。”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是她告诉我。”
      “在这被一群可爱的学生们包围,实在是压抑啊……”六道自语,“如果你被她抛弃了,欢迎到我这边来哦。”
      医务室角落里的蜘蛛网被风吹散了,在阳光下银光闪烁。

      在六道骸(大约,孤儿总是不敢肯定自己的年纪)9岁时,经过漫长的等待和苦痛,终于迎来了全面胜利——那帮子压迫者再也无法开口了。
      艾斯托拉涅欧首领和三个直属亲信,死于一点半的汽车爆炸;
      艾斯托拉涅欧副首领,在一点过十分遭到枪击,当场死亡。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试验部门主管,被截断双手,最后由六道骸亲手给予“解脱”
      ……

      葡萄牙有句俗谚:当我被恋情刺伤,才知道恋情的深邃。
      “让你久等了,一个人很寂寞吧。”伊尔密侧着脸说。
      我很寂寞。
      我一直在逞强,我在害怕你会消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动物和植物,岩石和溪流,不会留下任何遗言而死去,我已经看过太多的死亡,可是居然那么害怕你的。
      ——
      他知道她和黑手党混在一起的时候,差点失态的丢了钱包。
      如果不是她正看着他的话,他想抱住她。
      熟练使用白刃和轻型武器,制造,安装,起爆炸弹,准确的射击和夺取人命,这就是杀手的人生,这种人可以给平凡的女人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守护吗?
      多余的情感和想法对杀手的事业有百害而无一利。
      杀手在生活中更应该克制自己的情绪。这种类似家庭妇女的哀思困扰了伊尔密很长时间,在分离的时刻越演越烈,伊尔密觉得自己就像某些言情小说的悲情主角,他在此期间阅读了屠格涅夫的《初恋》;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汤显祖《牡丹亭》……得出的结论是:恋爱病无药可医,但是小说中那种死了活了都要爱同步调节率百分百——达到这程度实在是变态!至少从理论来说。
      “喂,你以为我是谁?!”她笑起来,然后声音低下来,拉住他的手,“恩,我寂寞了。”宛如撒娇。
      十年以后我还会有此时的心情吗?
      伊尔密不知道,他的面容消瘦,而目光犀利。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伊尔密十分清楚这一点。
      恋爱病是无药可医的,那它会不会随着时间而痊愈?按照生命的自然规律……过个一段日子
      会好的,对吧?
      一枚火箭炮把他们送到了日本并盛町。
      “伊尔密,如果你夸奖我温柔又善良我会吐的。不过我真的挺担心你的——”芜菁没有缩水成小不点或者消失,笑容一如既往,“辛苦你了。”
      “你温柔又善良。”伊尔密随口就来,这不是调侃,而是真心实意。“我不是很辛苦,六道骸出手很大方。”
      所以,无论到哪里,我都有照顾你的能力。
      “喂喂喂!”她嘟囔着,十七岁,她能维持这个年龄多久?
      里包恩,菊七里,谁都不能让人信任。
      一大通废话之后——她的步伐像小鸟一样轻盈,说出的话却懊丧无比。
      “我——老了!”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早就觉得你是个老女人了。”自己是十五,再过一段时间,诅咒又会把我们变成什么样子?现在想放手已经迟了,就算是黄泉路,也要陪你一起走了。
      当然,这种冲动情绪相对不会持久,伊尔密祈祷这种恋爱病能够打一针或者吃个药片就好,但是如果这样拖下去……
      那也只有拖下去了。
      “这种话我自己说可以,但是你别说第二次哦,否则我跟你翻脸!”她气鼓鼓。
      “也不算太老的!”
      “什么叫不算太老!和你爷爷你爸爸比起来我年轻着呢!想想看,自从遇到我,你的生活不是精彩了很多?绝对不会寂寞的!”她浅浅一笑。
      这一点,伊尔密绝对无法否认。她是制造或者说吸引麻烦的高手,毫发无伤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如果是为你浴血奋战的话,一马车的人都嫌太多了。”伊尔密说。虽然自己好死不死就坐在这辆马车上,这是往地狱的特快马车,单行不回头。

      再次被六道骸雇佣,伊尔密不在乎六道骸用什么钱来雇用自己,雇主倒卖的是快艇饭店一次性筷子还是□□□□,对杀手又有什么差别?
      “六年了,却仿佛刚刚分开。”六道骸喟叹。
      的确是“刚刚”,伊尔密心道:芜菁称之为“穿越”。
      “你这次的行动出自哪部书?”伊尔密随口问。
      六道愣一下,“你说呢?”黑色的戾气包裹着六道,多少显得有些阴沉,如果用花朵来形容,就是地狱的曼陀罗。
      “上次你看的是《哈姆雷特》。”伊尔密回忆往昔。
      “这次是《丧钟为谁而鸣》——海明威的,那些被打落的牙齿,不是很像冥府的丧钟吗?”打到现在牙齿倒是拿到一堆,就是不知道新任彭格列十代目是谁。
      “那书你没看完吧。”《哈姆雷特》六道只看个开头和结尾,中间被挖掉镂空装武器和通讯器,推测他看名著都没有耐心。
      伊尔密记得这家伙最喜欢看的是《憨豆先生》,还乐的在沙发上打滚。
      六道骸微笑,转而说:“我去了俄罗斯,雪景很漂亮,姑娘们都很高挑——俄罗斯的黑手党这几年手很长,你能不能来帮我?”
      “我是杀手。”其他免谈。
      谈到过去,六道十分遗憾的说:“上次被抓实在太逊了,我还指望有两百多人加上几十架直升机盘旋,坦克和反坦克导弹,汽车都是防弹的……结果他们只派了一个人。”
      一个够格的。

      杀手是一部精密的完美的杀人机器,打死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只是执行“合同”,此外不具备任何意义。
      接下“找人”这种额外任务,纯粹算是还人情。信息在这个时代是很贵重的,所以伊尔密不打算打折。
      面对“额外工作”,伊尔密在衡量,是否值得出手。
      “作为杀手你真是第一流的,但是,即使是钻石五星……”菊七里讪笑,清澈见底的金色眸子,瞬间闪过杀气,“你准备好了吗?”
      他是以“黑手党复仇者”的身份来抓捕六道骸的。
      菊七里最大的优点就是完全不知道紧张,他扬起手,“你要好好的看哦,因为不这么做的话,结束的就太快了。”
      他折断了伊尔密的手,但其实菊七里本人也没想到如此顺利,倒是吃了一惊:“你不打算抵抗。”
      “这样就够了。”伊尔密让到一边:“请。”
      六道骸还不至于让自己冒这个险。谁都知道,强者自然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熟练的把骨骼复归原位——大部分人的骨头都是很不结实的材料,而伊尔密是顺着七里的力道自行弄断的,因此“咔嚓”一下就照旧了。
      但是芜菁能让伊尔密冒险——有的时候伊尔密想:万一有一天她提个狼牙棒去找独眼巨人或者喷火龙呢?
      他能够充分理解:也许招惹惹不起的人就是芜菁的一门技巧或者说才能,别人还学不来呢!
      “退下!”伊尔密从窗口出现,摇了摇头,他知道芜菁的实力,虽然念量充沛,但是却不能在实战中运用,为什么还要试图保护六道?老师的心肠大部分很柔软,但没必要软的害自己丧命。
      “快退下! ”他语含警告。
      “你来的正好,两个打三个,未必输的。”她还不知道深浅的说。
      伊尔密跳下来,一边伸出胳膊阻止她,“你给我退下!”
      他急了。
      以他现在的身高,他的胳膊刚好落在芜菁的胸前——芜菁的心跳和他的脉搏的跳动就好像小提琴和钢琴,逐渐的跃动的完全一致。
      他的体温比芜菁略低,并且觉得自己的全身迅速下降到冰点。
      菊七里一个就够强了!伊尔密觉得现在的自己真够瞧的:像一只护家的牛头犬或者遵循什么保卫程序的机械人——家训全都抛诸脑后了。
      菊七里的能力某种意义上超越了这个世界,伊尔密认为自己的念针会和曲别针一样无能为力,估计当初抓住六道的就是他。但是伊尔密还能怎么办?把芜菁打昏拖走?
      “来找你,抓捕六道是顺便。”菊七里的目光犹如碎玻璃反射的光芒,“我已经快研制出完全治疗你们的死气弹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手。”
      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双手摊平,武器也消失了,“你会为这一切后悔的。”
      “我不会。”七里把眼睛斜到一边,“永远不会。”
      伊尔密庆幸此事和平解决,至于被拖走的六道骸,伊尔密选择性遗忘。

      菊七里的确是个天才,他成功的解除了芜菁和伊尔密的诅咒。
      芜菁并没有开心多久,对六道,她还怀有歉疚——她的感情过于丰富了,同情心过剩。
      十二岁的伊尔密,眼睛习惯于黑暗,以熟悉的动作帮她把窗户关上。
      “喂,伊尔密,我们家的钱,够吗?”她缩在被子里问。
      “可保衣食无忧。”伊尔密没说具体数字。
      “那——你把钱放在哪里?地板下面?缝在被子或褥子里,埋在楼下的小花坛?”
      “做投资了。”
      “万一亏本怎么办?”
      “我……”可以接上几件“清洁工”生意,想想她对杀人生意虽然没有偏见,却不喜欢他杀人——主要理由还是:他还小呢,小孩子应该先玩两年。“有存款的。”

      “我现在是保健室医生,还是女协副会长。”她一本正经,“校长倒是很亲切,仿佛我才是他的领导,然后把我安排到保健室工作,保健室那个医生叫夏马尔,根本就是一色狼,他很乐意把生病的男生全交给我——至于女协要做什么工作,七里还没告诉我。”
      “你有学过医科吗?”伊尔密问。
      不要对菊七里惟命是从!那家伙不正常的!伊尔密也不想清楚菊七里宣扬的“耽美”是什么魔物。
      “没有。不过夏马尔说随便拿个纯净水抹抹伤口就成,找不到纯净水,自来水也凑合。”她也没打算把医生的工作好好执行,“他说男性的生命力和蟑螂一样,随便对付一下就成。
      对了,他还约我晚上出去走走。”芜菁笑的水灵灵的,似乎在炫耀受欢迎程度。
      虽然就你的年龄(解除诅咒后麻烦的二十岁)钻到男人的被窝也不算不正常,而且女性一月一次的排卵不比男性每日大量排出精子,所以女性的传宗接代思想和所谓的母性比男性的放荡更加顽固……你能不能找更合适的人,或者更合适的日子?至少等我不再患恋爱病?或者我对你的爱少一点以后?
      潜在的下意识回答从脑袋冒出了伊尔密喉咙口——
      “你晚上出去的少点,我比较喜欢。”
      夏马尔浑身散发着大量男性香水的味道,为的是掩盖严重的消毒水气味。以搭讪为主业,而医生顶多是做着玩的。
      另外一点,不是伊尔密神经过敏,夏马尔杀的人只怕不比自己少。
      伊尔密倒霉就在于他比芜菁敏锐的多知道的多,芜菁看不到的地方,只好由伊尔密去纠正错误(不被她知道)或收拾残局(还是不能让她知道)。
      “伊尔密,你要知道,我挑男人还是有基本的眼光的,那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保持良好的同事关系就好。”
      基本的眼光?伊尔密觉得她是很容易被男人骗的类型。
      “为什么我也要加入女协?收会费吗?”伊尔密不能不问这个问题,他对金钱和数字最敏感。而且他是因为芜菁才答应下来的,好歹也要拿个提成。
      “七里说让你当会计。估计是因为人手不够才连男人都要。至于会费,应该是你这个会计找别人收钱。”

      芜菁瞅着橱柜里一套麦当劳新年套餐玩具:兔子有了,乌龟有了,狗有了,猫也不缺。
      “明知道穿越了也带不走,我干什么还要收集这些呢?”她指点着这些阿猫阿狗。扫了一眼斜背后的伊尔密,“来猜职业:关键词一:紧紧缠住你让你无法呼吸;关键词二:不管躲在哪都抢在你前面让你无处可躲;关键词三:只要点火,就让你燃烧;关键词四:射杀你的心。”
      “杀手。一是绳索;二是回力镖;三是炸弹;四是手枪。都是杀手常备工具。”
      “你看过那漫画了!所以才猜的中!”芜菁撅嘴,“下次考你脑筋急转弯。”
      谁知道你说得是什么鬼漫画?!为什么这么大个人最喜欢看动画和漫画?而且还对那些无意义的动画漫画的周边有异乎寻常的兴趣——鉴于她不知道自家经济的实际情况,大部分时间她会老实的瞅着店铺里的包包和模型想象自己拥有它们。
      伊尔密理想的结婚对象是女佣,这样就可以省下一个女佣的开支了。
      但在现实世界,伊尔密悲惨的发现自己爱上了祖爷爷的,爷爷的,父亲的家庭老师——勉强说还是自己的现任监护人,而她一点儿也不知,随时都可能被别的野男人拐跑。

      菊七里经常被风纪委员云雀追的满校园跑,而七里乐此不疲,似乎还有种“来呀,来呀,追我啊”的愉悦。
      一把刀的锋刃很不容易越过。
      “这不过是没有希望的痴心
      消失起来如同泡沫幻影
      可是一颦一笑
      却教我失魂落魄

      他们说时间会治疗一切心伤
      他们说我总能忘个精光
      可这些年的笑和泪
      依然能让我心如刀割彷徨哀伤
      ……”
      唱着这首歌的菊七里,几乎就和普通的青年没什么两样。不管哪个学校,一定会有这样的青年。

      这么说虽然过分,但是善良这种品质,菊七里是不会有的。
      “小猫咪,在我的电脑上干什么呢?”柔和的声音,最后一个字还扬起了音调,轻巧的仿佛晚上说“晚安。”
      让人心提到嗓子上的一秒钟。
      伊尔密没有动,他很清楚自己和七里有多少差距。他没想到对方回来的那么快,光凭借目前从菊七里个人电脑获取的数据,他还不能断定七里的目的。
      伊尔密冷淡僵硬的脸很有伪装效果,至少让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七里一步就凑近了伊尔密,一脸的惋惜,“小猫咪,你迷路了吗?”
      他抚摸着伊尔密柔顺的头发,伊尔密非常不喜欢这种身体接触,但也只有忍下来。然后七里把精心修建的指甲弹了弹,仿佛是让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灰飞烟灭:“邪恶可以打破旧有的条条框框,然后在一片废墟里建立自己的规则——也许,偶然也能挖出什么美好的东西。”他歪着脑袋,促狭的笑了,“你和那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像。据说人类,一半是上帝打造的,另一半则要靠自己。”他轻轻的叹息,然后弹了弹伊尔密的脑袋。
      菊七里说的是蓝染惣右介。斩魄刀之间基本没有秘密,综合所得的数据,七里得到了接近真实的答案:蓝染也来自异世界,并且是杀手出身。旧姓氏为:揍敌客。
      “没有下次了。冒险精神也要有个限度,小小的骑士啊,快回到你守卫的公主那里吧。”一个明显的嘲笑的表情,但又有几分像在自嘲。因为菊七里自己的公主殿下已经被蓝染害的香消玉殒。

      ——那女人才不是什么公主!
      伊尔密不会费神解释这一点,他以防卫的姿态离开,尽管这防卫也许完全没必要。
      七里的话至少透露了一件事:他在谋划着什么,而且搞不好还是很危险的事。

      伊尔密拿上铅笔和纸,动作很连贯的画图,寥寥几笔后,一张人物素描就出来了。这是杀手
      课程的基本,在没有数码相机或者电量不足的情况下,一支笔就够用了。
      “认识这个女人吗?”他拿给芜菁看。
      “她叫大口蝶子,我的上司,以及朋友。你从哪里知道她的长相?”芜菁诧异。
      “七里那儿。”
      “他大概恢复记忆了。”芜菁捏紧拳头,盘算着,“他有说什么吗?”
      伊尔密摇头。
      “别惹他!”芜菁警告。
      “已经惹了。”
      “伊尔密,你一直是个好孩子,怎么这次这么没头脑!”说到后来,芜菁语气转为严厉。
      “他让人无法捉摸。”伊尔密的每一个音节都清清楚楚,“我讨厌他。”
      “忍耐吧。”芜菁劝说伊尔密。她没有详细读过这部漫画,对将要来临什么一无所知。伊尔密身上没有任何气味,作为杀手,这是为了预防嗅觉灵敏的动物或者人类追踪,而这种“没有的”气味,就意味着所有事情都让人安心。

      伊尔密躺在并盛中学的草坪里,上完高中又转回来上初中……还是个黑手党扎堆的初中,所以碰到不喜欢的课他就自然的“肚子不舒服”“头痛”“晕眩”配合逼真的病况,大摇大摆溜号,搞得很多同学以为他体弱多病。
      “要不要加入家族?”小婴儿里包恩游说。
      “我有家族了。”伊尔密双手交叉抱着放在脑后,闭上眼睛,“揍敌客家族。”
      他唯一的家族。
      “变得更强的话,才能保护你唯一的女人。”里包恩总能抓住重点。
      “……”伊尔密无法回答,坦率说有一刻他的确动心了。
      无论怎么的恋爱病病入膏肓,也没有人会发现的,因为——他还是个不能谈恋爱的小孩。

      “嗨!”幼小的六道骸打招呼,他的□□还在水牢里关着,此时借着个儿童的躯壳现身。
      伊尔密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然后依次看了其它九个方向。
      “喂,你已经看到我了,好不好?”六道坐在台阶上,翘起脚,“你还没芜菁好心,她还请我吃冰激凌。”
      “非诚勿扰。”伊尔密头也不低。
      到处是笑声,欢叫声,打闹声,喧哗里,六道抬起眉毛:“虽然已经警告芜菁了,但还是通知你一声,菊七里的目标就是芜菁。”
      “证据呢?”这我也看得出来,但是没有真凭实据芜菁不会完全相信。
      六道耸肩:“我猜的。”
      “那就不是证据。”
      “你觉得我还能拿出什么?监视录像吗?”六道摇头,“我都缩水成这样了。”
      “我看也差不多。”还是一只菠萝头波斯猫,款型小一点。
      “我以前非常的受异性欢迎。”六道骸正色说。
      伊尔密在很久以后,和西索熟稔到知道他昨晚有没有滚床单——才惊觉自己认识的精神异常者都是面目姣好深受异性欢迎的,而自己这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却乏人问津。

      “每天晚上校园内都有打斗呢。”芜菁再迟钝,也明白这几日气氛不同寻常。
      “还有杀手集团,看手法是老手。”伊尔密接口。“昨天决斗的应该是狱寺,火药味现在都没散。”他四处打量一下,“来不及修复的地方全部用幻觉维持,也就骗骗那些普通老百姓。”彭格列家族的内部争斗,为的是权力和利益,当然,谁不会在意权力和利益?
      “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好奇心兴起去观战。”芜菁叮嘱。
      “但我首先是个男人。”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今天是雨之戒指的争夺,你真的不想看?”
      “十二岁,你怎么说都是小鬼。我才不去,你也给我在家呆着。”
      又来了。没有十足的耐心真的很难撑下去——她总要提醒他是个孩子。
      “明天六道骸可能会出现。”伊尔密是按照戒指的属性推论的。
      “你开个什么玩笑?!”芜菁吃惊。
      “他是雾之守护者,除了他,里包恩找不到人了——其实里包恩有邀请过我,被我拒绝了。”
      “六道骸让我小心七里。”她有些迷茫。鸽子一样的眼神。
      “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目的,据我所知他试过逃狱,他两个手下倒是逃出来了,但是六道还是当场被抓了回去。而那两个手下眼下都在并盛町,黑手党复仇者为什么放过追捕他们?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六道骸和彭格列的要人做了交易。”
      不要什么人都信。伊尔密不讨厌六道,对于有钱并且乐于把自己的钱散财的人,伊尔密一向友好,但是如今事态复杂。
      菊七里这几年专攻生物学和核能,就算不投下原子弹,也绝对不是去造个发电厂或者人造人;六道骸(精神体?)重返日本,也不只是逃狱,如果里包恩想增加学生阿纲的胜算,那么就有必要把六道笼络了。
      “他还能有什么目的?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很寂寞的孩子。”芜菁说。
      “你把人想的太美好。”伊尔密不赞同。“为了自由,天知道他会怎么做。”
      甚至是成为彭格列的戒指守护者。不过他的“女儿梦”终于实现了,那个新□□怎么看都适合洋装和花边。
      “别去观战就成,管他什么决斗啊戒指啊。”芜菁作出决定。

      到了那晚,怎么样她都坐立不安,不停的转换电视频道。
      “如果你需要我安慰你,好了,六道骸实力强劲,不会输。”伊尔密做终于还是开了口。
      她托着腮,“我想要和平啊,要世界和平!”
      “好了,你……”伊尔密欲言又止,“总有这么一天的。”
      要世界末日还容易点。
      “我知道这不可能。”芜菁说。
      “到我家就会有和平了。”伊尔密说。
      谁都不能伤害你。
      “伊尔密,揍敌客家每周要迎接多少杀手多少猎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芜菁反驳。
      “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
      芜菁低下头,“没关系,反正什么都会过去的,将来找个不喜欢也不讨厌的看的还顺眼的家伙嫁了,彻底过平凡的家庭主妇生活!像我这样的人多得是,不也都过来了。”
      也许真的会这样,有一天对你的眷恋烟消云散,而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如果到了三十你还嫁不出去,我就娶你——应该比较省钱。连恋爱费用都不需要。”伊尔密笑了。
      “伊尔密,你这是诅咒吗?我有那么乏人问津?”
      如果真的有人要你,我就拿上拖把冲上去喊“滚开!”就像轰小偷一样把他们赶走……伊尔密想到此画面,觉得只可能存在于想象。

      “他们居然只是在抢戒指!”指环战快要尘埃落定那天,芜菁用高倍望远镜扫了一眼战场,就没兴趣的放下了,“为了黑猪去格斗溜冰我可以理解,为了乱马伪娘去体操格斗也能接受,至于为了龙珠啊宝藏啊名刀啊,为了历史的道标封神啊,时代居然发展到了要抢戒指的程度,赶着结婚吗?还是黑手党呢!难道祖先就没有留下个山洞藏金子?”
      “这不是漫画。”伊尔密不知道芜菁具体在抱怨什么。对于彭格列戒指芜菁一知半解,而且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里的一切很真实,又完全不真实。”芜菁拂过伊尔密的长发,其实她不指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我……也不真实吗?”伊尔密缓缓的说。
      “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确定一切都是真的存在。”
      第一次在不熟悉的漫画里生活,让芜菁隐隐的觉得自己在做混乱的梦。她一直通过漫画来了解人物,可是在《家庭教师》里,却完全行不通了。她分不清好坏,甚至在六道骸事件时怀疑起主角人物的正义性。
      只有《猎人》里的伊尔密,让她熟悉和放心。
      “我可以永远在这里呆着……”只要有你。伊尔密想到第一次见到海,浪花轻轻的敷上沙滩,留下微不可见的痕迹,浪潮是在歌唱,所有的东西都让人安心。
      你让我安心……

      只要男女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这是难以预料的。而当你对生活越来越满意,就等着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到来吧!概莫能外。
      就算菊七里把伊尔密送回到本来的世界,就算他毫发无伤一个部件不缺,就算他看起来和初到流星街没什么变化……
      但是她不在了。
      伊尔密很生气。

      伊尔密~揍敌客
      《猎人》世界,身体年龄十二岁;精神年龄十二岁(?)。
      身高一百四十八公分,体重三十八公斤。
      对食物没有好恶,什么都吃,偏好清淡的保留食物原汁原味的蛋糕;喜欢黑巧克力圣代。
      最喜欢:芜菁。
      所谓大团圆结局,是每个男女都期待的,男人和女人,经过悲欢离合后尘埃落定,凑做一对,完成两性的生物功能和社会功能。
      这算什么?芜菁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分离了?!伊尔密决定把芜菁从喜欢的名单里剔除。
      对方既不知道他的感情,也不会有什么回应,而那种暖融融的感觉,总会在岁月里变凉,凉的和冷披萨一样难以下咽。

      乘坐公交巴士回到家,伊尔密的头还是晕乎乎的,他当然知道怎么看他和个二十岁的女人都没可能天生一对天作之合,他只是郁闷,这么些日子的共同经历,她至少也该打声招呼……这不是赔礼道歉就能了事的。
      听梧桐说,糜稽搬到了管家室居住——这个家到底怎么了?他逃避训练?爷爷和爸爸都由着他?
      糜稽不知道哥哥已经准备把失恋转换为训练弟弟的菜单,而且要立刻执行。
      伊尔密推开门,糜稽忍不住打个哆嗦,“大哥……”这孩子虽然不成器,但是小动物般的敏锐和眼力此时发挥了作用。
      “你能不能先出去?”她——芜菁,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而糜稽抓着她的手腕研究“樱吹雪”。她把被子往上拉,似乎想遮蔽自己。
      挡什么挡?又不是没看过?
      她就在眼前消失了,无影无踪,连根头发都没留下。
      伊尔密伸出的手什么也没抓到。
      他累极了,好了,没关系,走就走吧,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过去的你,没有和我认识的你……
      糜稽嚎啕大哭:“老师,芜菁老师,老师哇……”

      熟识西索是伊尔密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西索每时每刻释放自己内心的放纵,及时行乐,酷爱撒谎,他们在流星街外地第一次相见时西索好歹做着份正经工作:某名导演的保镖,然后在老板漫步林荫道呼吸负氧离子和老板的太太(前三级片明星)打成一片,天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总之伊尔密把西索的雇主宰了,这是任务,而完成就是准绳。
      但是伊尔密不想为此和西索打一架,又没钱拿。
      西索把哭哭啼啼目睹命案吓个半死的女人一推,直视伊尔密:“揍敌客家的,哦哦哦,你是那个伊尔密!”
      西索对苹果的记忆特别好。
      “这里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了,咱们一起走走?”西索完全没有帮雇主报仇的意愿,开始穿衣服,其实不穿他也不太在乎,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穿衣服,伊尔密绝对不愿意和他走在一起接近距离在10米内。
      “西索!是不是你一直在骗我?”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唤,和五百只鸭子过河一样。
      “我说什么了?”西索整整衣领,“伊尔密,这个你不处理掉?”他瞥一眼前十分钟还和自己翻云覆雨的女人。
      这里除了伊尔密,没有他感兴趣的了。他不会为了烂货放弃苹果。
      “你说过你爱我的,西索!我恨你!我恨你!”女人抽搐。
      “她不是我的目标。”伊尔密看了一下手表,“我要意大利菜。”午餐时间了,而西索肯买单的话,伊尔密愿意勉为其难。

      糜稽莫名的长胖;奇牙的心慈手软和间歇性倦怠,伊尔密只好给予更严厉的指导,结果奇牙越来越怕他;亚路嘉整天躲在自己的房间;柯特,柯特他是个伪娘……
      伊尔密想到自家兄弟心潮澎湃,但是表面上他只是在吃披萨。
      “你对你家那劳什子规矩,绝对服从?”西索对传说中的杀手家族好奇。
      “恩。”
      “女人问题呢?”
      “和某个女人结婚,或者至少用她给家族生七七八八顶用的孩子。”反正家里人对这个的要求也不高。
      “你没感情的?”西索这么说到没有恶意,不过他也是当世完全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之一。
      伊尔密继续啃披萨,他觉得在自己结婚前就会在任务中死掉了。

      1996年,伊尔密看着她无助的哭泣,看着她和父亲争论,看着她重伤,然后消失。
      喂,你有完没完啊!
      就好像一颗小石头带给池塘的涟漪,却突然发现那不是小石头,而是月亮。
      伊尔密穿着工装裤提着油漆桶为自己的房间刷墙,后来把家具的位置整个儿重新摆放,清洗了衣服,用环保洗涤剂擦橱柜的全部装饰瓷器,在小厨房做了一打汉堡包,还不满意,于是把房间的窗子卸了。
      风灌进来,伊尔密并不觉得冷,只是有点无奈。
      然后亚路嘉企图暗杀自己的爹,目光里似乎有耗子药,原因是:芜菁。只要看到亚路嘉那个堪称芜菁博物馆的房间就知道。
      这女人到底对自己家的影响大到什么地步啊?
      虚幻的目光投向遥远的水平线,她是一道幻影,他幼稚的跟着,以为自己跟得上,可还是发现没跟上。
      她镌刻在自己心中,深邃的。

      “我要女人。”
      这话谁说出来都不算太惊讶,但是伊尔密说就太惊世骇俗了。
      西索翻出红灯区产品目录——男女齐备,活色生香,群英荟萃,随叫随到。
      伊尔密看到这个想把西索绑起来静静地丢到河里淹死。
      “我是个杀手,只要有屋顶,一张床还有碗就能生活和工作,我不想和不清不楚的人来往。”伊尔密说。
      西索眼珠子动都没动:“我帮你忙,你能把我介绍给你父亲吗?”
      有揍敌客超级大苹果现任家主作为动力,西索做事情很卖力。
      第一步,搭讪。
      伊尔密面无表情语调平淡的所有句尾都是句号:“这位小姐,我们两个看起来很般配。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可以和你共进晚餐吗。各自买单。”
      西索很耐心的说:“能不能把最后一句去掉,再加上点表情?”这是他第一次?怎么那么紧张?
      “我不会为没有未来的恋情付一戒尼。”
      西索明了了:这不是紧张,只是悭吝。
      第二步,西索特地把雷弗最漂亮的女秘书约来。
      次日。
      “你们昨天干了什么?”
      “看电影。”
      西索嘴角勾起:“怎么样?”还好自己提前把钱包给伊尔密了。
      “作为电影首映式,根本不值这个价,不过我偷拍了,可以拿去刻录转卖。”伊尔密脸色不变,“而且对方有兴趣的是你,看电影时提到你高达21次,害得我无法专心欣赏,所以我请她安静了。”
      西索哑然,他从没想过这居然是高难度任务。
      “你真的确定能帮我找到合适的?”伊尔密问。
      “没有一开始那么确定了。”
      第三步,现场指导。
      “走过去,找个你觉得最顺眼的……”
      “告诉她我想和她发生不纯洁关系?”
      “不,是告诉她她很特别。”你有任务的话——例如伪装啊潜入啊,也直接到对方想用坤包扇你的脸吗?西索很不明白揍敌客的教育系统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不可能,这世界有一半是女性。”
      “营造气氛,香薰蜡烛包间情话……”西索担心自己即使倾囊相授,也不会有好结果,“鲜花,浪漫,谎言,然后更多的谎言……”
      “很麻烦。”
      西索才是真的觉得“很麻烦”的人,但是他默念“揍敌客家主”这个魔力词汇,“伊尔密,你可以先问她今天做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啊。”
      “你没必要知道……”西索感到自己真是耐心好到可以去幼儿园教孩子剪纸。

      在徒劳无功的一周后——
      西索和伊尔密交换眼神。
      西索:“你能不能遵循父母的意志相亲解决个人问题?”
      看伊尔密的神色,仿佛在说:这样的话我要你干吗?
      西索耸耸肩:“其实我不想问你这个问题,但是,你是不是有真爱了?”
      还有种可能,就是“性向不明”,当然这可以留待心理测试找寻答案。
      伊尔密摇头。
      西索有一种难得的无力感,于是他耸耸肩:“等你遇到一个你愿意为她买单的,再想下一步发展。”
      这辈子会有吗?也许揍敌客要雇佣代孕妈妈……西索觉得还是盯紧美味的团长苹果好了,贪多嚼不烂,还要去天空竞技场筛选一些青苹果备用。
      伊尔密抬起头,碧蓝的天空下,像个大男孩:“这样的,我已经遇到了。”
      芜菁……

      1997年,猎人考试会场外的饭店。
      她就像圣诞节蛋糕,旁边坐着一大一小两只虎视眈眈的老鼠,
      “祖爷爷很好,爷爷很好,爸爸很好,糜稽主职游戏玩家,兼职杀手,奇牙以下都在实习阶段。”伊尔密扫了四弟弟一眼,“亚路嘉,柯特很想你。”
      不管有多少竞争者,伊尔密都不可能乖乖转身离去的。
      把事情小心的办的不露痕迹,老鼠就应该呆在洞里!
      库洛洛,把任何顶着满脸皱褶的老太婆也能当月亮女神敷衍的妥帖,只要对方有利用价值,虚伪又狡诈;亚路嘉,撒娇装天真曲尽心意博取芜菁的注意,他真的才八岁吗?……

      芜菁,我们结婚吧。

      让自己的父亲当芜菁的公公,自己的母亲当芜菁的婆婆……想到这一点,伊尔密突然觉得前途无亮——那搬出来住好了,可以到遥远的海岛,伴着椰子林和清风,或者坐上海轮环游世界,只要有你。
      他把湿润的唇贴近她的——如果不是母亲和库洛洛都望着这个方向,伊尔密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好。

      你接受戒指了,你也答应有必要就和我结婚了——伊尔密和精算师一样计算自己的生活。并且已经进入了预测和统计来宾的礼金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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