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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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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府,谭向松回府后,谭烈和谭夫人一声不吭地听完他儿子的话。谭夫人目瞪口呆道:“殿下让你出任江南知州?”谭烈震惊了片刻后,内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就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儿子拿回来的江南知州任命书和大印。
谭向松,看着受惊的父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待他父亲看好江南知州任命书和大印后,就吩咐下人将它们收了起来。
谭大人毕竟经过大风大浪,很快也就释然了,可他旁边的谭夫人想到儿子回来之后,大病了一场,十分舍不得儿子再次离开京城受苦,痛心疾首,流着泪小声道:“你不是才从江南染了一场病回来么,又要去江南,到时候又病了怎么办?”
谭烈赶紧扶着他家夫人的肩膀,拿起她夫人的手绢给她擦眼泪,细声安慰道:“夫人,别哭了,松儿这次去江南,我们可以给他做些准备,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他患病了。”
谭夫人还是在流着泪,谭大人只好不停地给她擦眼泪,半响后谭夫人道:“老爷,你能去求求情,让殿下收回成命,别让松儿出任江南知州么?”
谭烈扶着他家夫人的肩膀,有些无奈地道:“夫人,我虽是辅政大臣,是一名谏臣,敢于直言犯上。但是松儿这次升官,出任江南知州的任命,殿下并没有违背礼法,我...我也不好说什么啊,若真因为这个去求情,那我会被朝野上下耻笑的。”
谭夫人听了这话,哭着埋怨道:“老爷,你就知道爱惜自己的名声,都不顾松儿的死活。”
谭烈继续给她家夫人擦眼泪,安慰道:“夫人,江南是富庶之地,松儿前去,不会受苦的,夫人,别太担心了,上次松儿患病是意外。”他想了下,对自家儿子道:“既是殿下的安排,我们只能照办,你到了江南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谭向松看谭夫人哭哭啼啼,连忙安慰他母亲道:“孩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放心。”
谭烈让他家夫人和房间外面伺候的下人一起离开了书房,然后严肃地问他儿子:“你今日进宫,殿下除了下令让你去江南,还说了什么没?”
谭向松想了下,看着他父亲的眼睛,有些无可奈何道:“殿下让孩儿去江南历练两年,勤政爱民,给石老留个好印象。”
谭烈打量了他家松儿良久,见他对去江南不排斥也不沮丧,于是训诫道:“既然这样,你到时候去了江南就好好办事,别给我们谭家丢脸。”
“孩儿明白。” 谭向松的回答安了他父亲的心。
第二日,早朝仍旧无甚要事,御书房中,南荣谦笑眯眯地在御书房里道:“孤下令让小谭大人出任江南知州,三位大人无异议吧?”
谭烈昨日已经知道这消息了,并且他家夫人还为这事哭哭啼啼了很久,对此他不吭声,不发表意见。
徐盛看了看谭烈,见他不反对,想着既然人家对自己的儿子去江南没意见,就回道:“小谭大人此次江南之行有功,这赏赐不过分,挺合理。”
胡琪对文官的任命更是满不在乎,他翻开一本奏折,面无表情道:“此事殿下决定就好。”
南荣谦听了三位辅政大臣的话,淡淡道:“嗯,那就好,孤这事未与三位大人商量,就自己做决定了,有些担心处置不当,现在看来是孤多虑了。”
三位辅政大臣一时间都未说话,静静地批着奏折。
过了几日后,谭向松出发去了江南,贺之瑶听了这消息,赶紧跑到石府去找石许鸢,因为在江南的时候,她就发现谭向松对石许鸢很殷勤,但石许鸢对他爱搭不理。
贺之瑶找到石许鸢的时候,她正在书房看书,用心准备明年春闱,她坐到石许鸢旁边道:“少主将谭向松派到江南去了,是怕他缠着你,耽误你明年春闱吧?”
石许鸢看了眼斜坐在椅子上的贺之瑶,淡淡道:“我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殿下或许觉得谭大人为官清廉,适合做江南知州呢?应该不是怕打扰了我的春闱吧。”她停顿了片刻,接着问道:“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贺之瑶托着腮,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对石许鸢道:“殿下说石姑娘不会武功,以后入朝为官了,以防不测,让我以后贴身陪伴在石姑娘左右。”她看了眼石许鸢看的书,再端坐好,接着道:“如今没事的时候,我就来石府多陪陪石姑娘,提早适应。”
石许鸢将目光放在石许鸢的脸上,眼里波澜不惊,淡淡回道:“有劳姑娘了,多谢。”
贺之瑶凑到石许鸢面前,再次看了眼她看的书,笑着道:“石姑娘,你以后别姑娘姑娘地叫我,就叫我阿瑶吧。”
石许鸢听了这话,脾气很好地回道:“好,那我以后就叫你阿瑶。”她将自己手中的那本书递到贺之瑶面前问:“阿瑶,你想看这本书?”
贺之瑶摇摇头,看着石许鸢的眼睛,一脸真诚道:“我没有想看,我只是觉得石姑娘太厉害了,这么无聊的书,石姑娘能看得精精有味。”
石许鸢没理她。
没人跟贺之瑶说话,她也不无聊,在一旁无所事事地通过窗子看石府偏院里的花草。
张涥突然从院外走过,贺之瑶看着他的背影,带了几分好奇道:“石姑娘,你们府上的这个张涥,武功不俗啊,什么来头?”
石许鸢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了贺之瑶一眼,没说张涥的出身,有些玩味道:“怎么,阿瑶想跟他切磋切磋?”
贺之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道:“论武功,我应该打不过他,打不过,就不想找他切磋了。”她又道:“我只是好奇他怎么有那么高的武功。”
石许鸢将书拿在手里,却没有看,她继续对贺之瑶道:“阿瑶,你若想知道,不是可以动用关系私下里查么?”
贺之瑶看着贺之瑶,无奈道:“我们大燕最近打了两场败仗,少主最近在愁北境的战事,东瀛又蠢蠢欲动,少主情绪有些不太好,我才不给她找茬,傻傻地往枪口上撞。”
此时贺之瑶口中的少主,因为担心北境之事,趁着今日正值休沐,出宫去了胡府,立于在家指点侄子武艺的胡琪旁边,远远地看着他们打斗。
待胡府的下人告诉胡琪太子殿下来了府中后,他立马让其侄子下去,赶紧收好自己的佩剑,赶到南荣谦跟前行礼。
南荣谦受了礼后,随着胡琪来到了胡府的会客厅,两人喝过茶,南荣谦跟胡琪说自己有话跟他说,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于是胡琪屏退了下人。
待只剩两人的时候,南荣谦也没寒暄什么,直接问道:“如今北境战事胶着,对这事,胡大人怎么看?”
胡灼思量了片刻,看着南荣谦,认真地回道:“殿下,臣虽为武将,却也不喜战事。不管哪场战役,就算以少胜多,我们大燕的将士,都会有所伤亡。”他停顿了片刻,摸着茶杯,沉声回道:“故而,臣希望早日停战。”
南荣谦听了这话,用手指扣了扣放茶的案几,十分赞同,她看着胡琪的眼睛,坚定道:“孤与胡大人所想一致,为了让北境的将士早日回家,让百姓休养生息,确实应该早日停战。”她停顿了须臾,礽直视胡琪的双眼,真诚地问道:“孤想结束这场与北齐的战役,胡大人有无好的计策?”
胡琪没有回答南荣谦的问题,而是问道:“殿下就没想过直取北齐国都邺城么?”
南荣谦仍旧看着胡琪的眼睛,却是笑了,笑中有一丝无奈,她道:“孤当然想灭了北齐,但那要举全国之力才有一拼,可如今,东瀛蠢蠢欲动,若我们举全国之力伐齐,东瀛趁我们大燕派兵攻打北齐的时候突然袭击我们,那样我们大燕危矣。”她停顿了须臾,严肃道:“胡大人,孤想与北齐停战是真心的,这点不用怀疑,烦请胡大人赐教。”
胡琪听了南荣谦的话,平静地看了眼挂在客厅的祖传宝剑,那把剑是胡家家主的才有资格佩戴,传承了几代,他沉思了须臾,严肃道:“殿下,赐教不敢。但历来我们胡家擅长的就是以战止战,将敌兵歼灭或打服,这次......”他说着说着就没说了。
南荣谦也看了眼胡家那把祖传的宝剑,后面胡大人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了,于是她问道:“那这次呢,你们是准备歼灭?还是打服?”
胡琪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眼挂在客厅的祖传宝剑,严肃道:“从长远来看,自然是将其全部歼灭才对我们大燕有好处,那样,我们大燕北边才无后顾之忧,但以敌我双方目前的战力来看,我们大燕做不到那种地步。因而,我们只能让其投降或迫其求和。”
“那北境之事,孤想速战速决。此事,就拜托胡大人了。”南荣谦看着胡琪的眼,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