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37、离去

　　队长们深夜召集，为了对抗未知的敌人，总队长派出了数名队长副队长，当清晨到来之时，十二番队的队舍被人团团围起来。
　　审讯来的如此飞快，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和余地。
　　一夜之间，尸魂界失去了六名队长，三名副队长，正副鬼道长；四枫院家尊贵的公主、刑军及隐秘机动、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袭击了中央四十六室带走了全部本该处死的队长副队长罪犯。
　　天塌了一半，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塌的。

　　中央四十六室陷入了愤怒之中。
　　当他们尊贵的身躯陷入高高在上的席位，冰冷的视线透过遮挡审讯种种犯人时，深深的相信自身在履行的是公正规则和正义。身边有着重重守卫，身份阶级被天然的限定，是绝不会有任何差错问题的。
　　然而四枫院夜一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打翻了重重守卫，连一点伤势困窘都没有的带走了所有人，那一刻，屈辱和恐惧涂抹着中央四十六室的颜面，令所有人颤抖呻吟。
　　四枫院夜一没有伤害那些尊贵的老者，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她有心如此，那里将化作一片血海浮屠。

　　十二番队的正副队长都被卷入其中，其他队士也被监/视起来，然而没有人监视穿界门，分析数据，自然更加发现众犯人的灵压。警戒的命令持续了五天，被总队长强制要求解除，这里已经够混乱了。
　　没有人能够身处其中而不被影响。志波海燕第一次享受了弟弟亲自过来找他的待遇，那时他还在忙着处理因为浮竹身体缘故而交托给他的公务。
　　雨乾堂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清闲舒适，池塘里冬水褪去，错落白石。
　　将来到这里工作感觉一定很不错——江上红叶暗暗对自己说。
　　他只请得到半天的假期，十三番队没有损失任何人，只不过是因为一开始被总队长托付了守卫瀞灵廷这样的命令。
　　做死神是很危险的，红叶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以后会很忙吧，中央四十六室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啊。”
　　海燕涌到了喉咙里的话语，又被他咽下去，轻轻揉了揉红叶的头发。
　　躺在了膝上，好像被顺毛的小狗一样，红叶舒服的叹了口气。
　　都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耍赖一样的躺在海燕身边，轻轻微笑的孩子。红叶的双眼被愉快染得明亮纯粹，连这沉冷的冬天的苍茫，也一时间退避了。那样纯粹而专注的眼睛里，周围的一切都无法侵扰。
　　“海燕，红叶，”都慢慢走进来：“你们在做什么啊。”
　　红叶知趣的爬起来，坐正了身体，明亮的光芒从瞳孔之中淡去，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海燕从中插话，说了句什么，都什么也听不到，她看了他一会儿，柔声说：“红叶长大了。”

　　那是很微妙的感觉，红叶迎接着她的视线，骨子里冷的瑟缩了一下。
　　他拿起了身边的斩魄刀，跟他们道别。

　　阴云聚拢，仿佛是雪前的预兆。
　　无论是什么队舍都格外安静，发生于瞬息的事件，残留下大片的空白。也许有一天也会在不知何时何处而死去，人们的心中，笼罩着这样沉重的阴影。
　　没有听到哭泣声，因为那声音实在太轻微了。
　　红叶这样想着，脸上却被湿凉的雪拂过，他抬起头。
　　“江上君。”
　　从小道的另一头，五番队的副队长的身影出现在高墙下，慢慢走着，双手收在袖子里，脸上失去了一贯的微笑平和，视线复杂而沉默。
　　“蓝染副队长，下雪了。”红叶低声说。

　　有人去，有人来。这是世间铁则。
　　春天还未化雪，总队长就对其余的队长下达命令，推荐合适的人选，填补这巨大的空缺，尤其是原来的副队长之中，如果有达成卍解的，当然最好不过。
　　四枫院家的态度非常微妙，从侍奉的下级贵族之中，选中了夜一的心腹；然而新任的二番队队长显然对于前任的离去有着巨大的愤怒，她脱去了被人保护之下才有的心思，重新裹上杀伐决断的冷硬，以维护隐秘机动和刑军的荣耀为新的支撑目标。
　　五番队的副队长顺利的安抚了混乱不安的队士，蓝染惣右介在瀞灵廷履历平庸良好，是个让人放心的老好人，他顺便把副队长一并安置，实在是异类横生的队长之中让人放心的典范。
　　春天能补上两个，总队长已经松了口气。
　　浮竹十四郎很想推荐副队长，然而志波海燕一边声称他的卍解还没有踏进一只脚，另一方面也实在放不下对他的担心。
　　这个时候浮竹十四郎是不会想要退休的。

　　志波一心通过了队长考试不久之后，就顺手一起选定了副队长。松本乱菊其实入队并不久，席官是上了，可也只是八席，尤其干活态度并不认真，顶撞前辈也时有发生，对她有意见的不是一个两个。
　　那天十分凑巧，十番队和五番队带着副队长去参加队长会议。
　　天雷勾地火并没有发生，松本乱菊假装跟八千流聊天，市丸银发现外面不会有人签到监视没一会儿就身影消失。
　　只有六番队的新任副队长注意到了旁边十三番队的志波副队长的视线。

　　六番队的队舍之中，江上红叶用力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鼻子。
　　“我输了，江上三席，您果然很厉害。”
　　“谢谢。”
　　红叶并不真心的说，转身往外走去。
　　雨宫七席默默注视着他，慢慢俯身捡起了木刀。

　　真央在新的一年里，照例向各个番队发出了邀请。
　　这是常有的事，这一次五番队的新任队长非常言辞委婉可亲的回了一封信，他很愿意抽出时间为真央学子们开两门课，一门是非常重要的斩魄刀应用始解，一门是个人得意的书法课。
　　校长可以说是非常高兴了。
　　与此同时，六番队的回信也来了，依然毫无悬念的，拒绝了由担当三席的江上红叶来主持的斩术指导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