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不枉此生》十壹枫

5、第 5 章

　　“呵呵，藤真導演就是有眼、、、、阿嚏！”鼻涕都出來了，這下子可把藤真樂壞了，趕緊遞張紙巾過去，還沒等洋平接，藤真直接幫他擦拭掉了。

　　“看你，這麼大的人了，跟個孩子一樣，我要照顧你到何時？”沒有怨言是假的，從大學開始，藤真就覺得自己跟洋平的保姆一樣。他動不動就在宿舍高喊：“藤真，幫我倒杯水、、、藤真，我的書呢、、、藤真，陪我看電影去、、、”

　　回憶就這樣跑到了過去，藤真看著洋平，癡癡的笑了出來：“該拿你怎麼辦啊，真是愁人。哎，我說，你什麼時候結婚，別他媽整天讓我伺候你了。當個保姆還有錢賺呢，我圖的什麼啊都？”

　　“嘿？你還真沒數了，照顧我不好啊？你怎麼不說我給你解決了多少麻煩，看我為了你的戲，給你寫劇本寫的那麼辛苦，你照顧我一下又能怎麼樣？”

　　“賴皮。”好不好是某些人非死氣白賴求他的。

　　“我說，今天晚上，我可得熬夜，你必須陪著。”將紙扔掉，洋平還是覺得鼻子發癢，“給我暖床。”

　　“去你媽的，說什麼呢。”給他一錘，藤真臉紅了。

　　“你想哪去了。”拉起藤真的手，洋平笑著看他，藤真卻不敢抬眼，“你試試我手多涼，荒山野嶺的，我又感冒發燒的，罪魁禍首還是你藤真大導演。晚上你陪我一起睡，給我點溫暖還委屈你了？”

　　“神經，晚上再說！”甩開他的手，藤真一臉嚴肅，“下場該拍哪了？”

　　“讓本少看看、、、、”隨性的拿起劇本，洋平翻了翻，然後沖藤真調皮的吐下舌頭。

　　“怎麼了？”一把將劇本搶過，藤真也有點暈，接著回了個鬼臉給洋平。

　　“什麼？床戲？”聽藤真講述之後，仙道心裏咯！一頓，還沒等吆喝出聲，彌生已經替他喊了出來，“你知道我們仙道從來不接床戲的，藤真，這之前你怎麼沒寫在合約裏？”

　　看看仙道，藤真慢慢解釋：“劇情需要。反正是男人，你們怕什麼？再說了，仙道之前也沒有拍過同志電影啊，還不是一樣接了？”

　　“不行，這樣我們要告你違約。”彌生不肯讓步，到是藤真滿頭霧水，這個女人跟著攪和什麼，就算是經紀人，也要演員本人提出異議，她才有說話的資格吧？“用替身吧，這是最後的讓步。”

　　“仙道，你覺得呢？”徑直問向當事人，藤真盡量不和女人發脾氣。“你如果覺得不合適，用替身就可以。不過，和你身高相似的替身就是你那個武打演員。如果這樣，就要改戲，不能拍臉。”

　　仙道先是沒有回答，扭頭看了看遠處的替身，武戲還可以，床戲？還是算了吧。

　　“不需要替，我可以。”雙手環抱在胸前，仙道滿臉無所謂，接著他看向流川，“介意嗎？”

　　“很介意。”又是這句話，他不會說別的嗎？仙道只是笑：“介意也沒辦法。”說完，換回了一個白眼，可仙道卻覺得，這個白眼，是個突破。

　　“流川，你需要用替身？不過，話說回來，你本身就是澤北的替身，但是礙於澤北和你的關系，你是不是要和他請示？”藤真還是很尊重演員的，盡管他苛刻。

　　“不需要！”搖頭，說話簡潔是流川的一貫個性，可他總是會讓別人誤會。藤真現在就有點誤會了，難道他在怪澤北剛才沒有反駁就下山去，覺得他懦弱了嗎？

　　算了，管那麼多幹嗎，先把戲拍好吧。

　　“仙道你怎麼可以接床戲？”待藤真去布置工作的時候，彌生毫不顧及身邊還有流川在場，直接譴責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影響、、、”

　　“前途？”他已經是影帝了，要需要什麼？“拍床戲的多了去了，我沒見有誰被影響了。”

　　“仙道、、、”

　　“流川、、、”無視彌生的喊叫，仙道很自然的拉起流川的手，“去找導演說說戲，床戲，可不是一條就能過的。”

　　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盯著仙道的手，流川低垂的眼瞼始終沒有從他手背上離開過。

　　“藤真？”叫住還在忙活的人，仙道笑了笑，“我們需要單獨排練嗎？”

　　“不用不用，先拍拍看。”藤真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拿著劇本，接著講，“所謂床戲不是在床上，是溫泉。明白了，在水裏、、、”

　　面面相覷，仙道和流川終於有了眼神交流。

　　“這場說的是藍衣和白衣二十年前相愛的部分。他們隱居在陵山之上有十天。偶然間發現了一池溫泉，於是就准備洗浴，然後就是幹柴烈火，難以把持、、、這就是他們的第一次，懂嗎？這個一定要把握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都還是不是有第一次的人、、、但是，現在去找找第一次的感覺去，我先忙會、、、、”說完，藤真又跟風一樣飄走了，“我說燈光、、、太亮了、、、”

　　“第、、、一次？”仙道撓撓頭，“還真是傷腦筋呢、、、”

　　流川到是冷靜，只是瞥了仙道一眼：“很難嗎？”

　　“不難？”難就難在他怕當場有反應、、、

　　“是不是時間太久，忘了？”

　　“什麼時間太久、、、、”重複著，仙道恍然，“你是說我很早就沒了第一次，所以不知道那感覺了？”

　　無謂的眨眨眼，流川沒吭聲。

　　“哈哈哈，是啊，流川，你很聰明。”手搭在他肩膀上，流川只是看了看那只手，卻沒有避開。“難道你還保留著第一次？澤北怎麼說也不會那麼遲鈍吧？”

　　“哼，要你管！”甩開仙道，流川拿起劇本，安靜的坐到石階上去為下場戲做理解和揣摩。

　　騰空的手，突然有點被抽幹的感覺，仙道尷尬的拍拍手，心裏滋味很是複雜。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也不過簡短的幾句對話，只有這些，卻足以讓他對流川上心了。
　　要上演的戲碼循序漸進。深山裏，早冬季節，已是萬物寂靜。惟獨，這一池泉水，還在嘩啦做響。站在泉邊，仙道手拿劇本，目光卻停留在遠處，流川，正披著單薄的一層白紗，認真的背著台詞。從他背後看去，此處猶如仙境，仙道總是把自己比做戲子，戲子演繹著別人的故事，卻背負著自己的輪回。這一刻，看到流川消瘦的身影，落寞的立在古松之下，最後一幕便成了淒涼。

　　“流川，准備好了嗎？”腳還是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寒風瑟瑟，佳人站風中，仙道更靠近了些，才發現倚停在風裏的人，是那樣的單薄，他有一種想要將人擁抱在懷的沖動，手不自然的抬了抬，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差不多了。”淡然掃過，假發悠長，圍繞過流川的香頸，隨風飄亂，一眼望穿，那模樣甚是撩人。

　　幹咳了兩聲，仙道尷尬的別過頭，只是笑，蒼茫的，不知笑些什麼，頭頂，依然白雲悠悠，腳下，寸寸黃土。無聊的在原地畫著圈圈，眼卻還不時的瞟過流川裸露在外的精美白皙的鎖骨。

　　“哎，我說大導演啊，我怎麼老覺得仙道不對勁兒呢？”一旁，洋平手把上藤真的肩膀，昂著頭，猜測向那對高聳的人影。

　　藤真原本無心過問，可聽洋平這樣說，也暫停了手中的忙碌，大眼瞥過，清泉旁邊，兩個人，影一雙，仙道就那樣看著流川，看的旁若無人，流川其實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卻頭也不抬，只給個背影，從藤真的角度來觀察，感覺曖昧不少。

　　“你怎麼那麼多心事？”敲一下洋平的頭，藤真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輕微揮手，示意工作人員去“叫”醒仙道。

　　高山之上，雖未到寒冬臘月，也正值深秋季節，這裏的溫度早已比常溫低上許多，此刻，除了仙道和流川之外，其他人早已經身披羽絨服了。

　　汩汩流水，嫋嫋硝煙，火紅的楓樹下，溫暖的泉池旁，陣陣冷風卷著枯葉侵襲而過，早一步下水等候的仙道還是不由的縮起了肩膀。

　　水，也不過40的溫度，人，卻近在咫尺。流川脫衣服的動作並不慢，也不女氣，只是在他一只腿邁下溫泉之時，仙道卻感覺自己醉了。霧氣在眼前升騰，透過飄然的氣體，能看見的是一具白皙的身體，流川舉手投足間，甚至細小隨意將礙事的頭發撥弄到肩後，都成了性感十足，充滿誘惑力。

　　還好，仙道有足夠的克制力，否則，他也不會保證，下一步會出什麼狀況。

　　攝象機的鏡頭已經對准了水裏人，流川一步一步靠近，他的眼裏沒有了光芒，被替代的是迷亂。看到上身沒有任何遮掩的人兒慢慢向自己走近，仙道眯起了眼睛，與其說流川是在演戲，還不如說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勾引。微微一笑，仙道無法抗拒。

　　“你沒發現自己很迷人嗎？”按照劇本上說的，仙道還未等流川貼過來，直接一把摟上，手碰觸到那如柳細腰時，他還是沒能忍住，箍的更加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