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真的是写来玩儿了哈哈哈哈，这种事情在古代根本不可能发生，反正大家看着玩儿
另外，昨天无聊，翻出了一文章，16年写的，只有七千字，西幻。反正也是坑，感觉不贴出来这辈子都看不到太阳，对西幻文感兴趣的同学可以下拉看看，没兴趣的就算啦哈哈哈哈哈。现在重看感觉问题还是蛮多的哈哈哈哈，当时给这个文取名就叫《利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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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er I
孟戈全国的矿场有个统一的下工时间，那就是晚饭前一小时，这同样也是所有学校放课的时候。所以在蓝宝石这样一个全国闻名的矿镇，晚饭前一小时恰好是妇女，酒馆老板，杂货商，小偷无赖以及马夫等人的上工时间。
“抱歉，请问…”
“呃，请您等一下…”
印满车辙的街道上走过无数双鞋子，有的沾满尘土，有的沾着面粉，还有的留有深深的啤酒渍，它们各自快速相向而行，随后立即背道而驰，这样一条慌张的街道真是比首都还要匆忙。然而就在这群杂乱无章的廉价鞋子中，一双擦得铮亮又左右徘徊的黑皮鞋在其中显得尤为扎眼，但没人有多余的时间为自己的好奇心停下来。
那双来回打转的皮鞋属于一位头发灰白衣着得体的男人，他额角渗出细汗，眉头紧皱，脸色也有些焦急。他鼻下厚实的胡子受到影响，没他往日打理得那么精神。这对他而言或许很尴尬，但事实上没什么人在意，花时间收拾胡子是孟戈人，尤其蓝宝石镇民不爱干的事儿。
“唉，您好，请问能打扰一下吗？”这位老先生终于拦住了一位路人。
“呃…好吧，什么事？”听出老先生别扭的外国口音，对方还是愿意分出一些耐心。
“太谢谢了，您瞧，我们的马车卡住了，需要有人帮忙推一把。”一边说着，老先生拿出手帕擦擦汗水，看来是耽搁很长时间了。
路人侧头瞧了瞧那辆马车：“哟，陷得很深呐，您这车又是上等货，用得全是好料，重得很。”
“那…那可怎么办？我们必须在晚饭前赶到红土那儿。”老先生看看天色，反复擦着已经没有的汗水。
“嘟——”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巨大而浑厚的鸣笛声。震得老先生脑袋有些疼，可周围的行人显然已经习惯了。
听见笛声，那过路人倒是立刻有了计较，摊出手来：“4仑布，我帮您摆平。”
“1仑布就算了，还4仑布？你们孟戈人也太能落进下石了吧？”老先生瞪大眼。
“哦，那5仑布，多加的1仑算是您体验孟戈民风的学费。”对方依然笑眯眯。
“你们，你们这真是……”老先生气得略微发抖，“果然是个乡下地方！”
“7仑布，多的2仑算我预付下个月的工钱，明天来我的商会报道，在新区，雷蒙德-怀特。”
一个小钱袋精准地从马车内飞向讨价的男人，对方倒是一手干净利索就接住了。紧接着，一名年轻男子从马车里走下来，脸带着礼貌的笑意，右手伸在半空，扶着另一名从车内出来的少女。男的看得出是个混血，而女的就是彻头彻尾的外国人模样，安安静静站在男子身后垂着眼帘。
“先生，您没必要这样！我们完全可以去找别人…”老先生还想说更多，被一个手势制止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我可以说出至少十条看出你目前没工作的理由，但是我不太想错过晚饭。”街道已经越来越吵闹了，下工的工人们从好几处大门涌出，喧闹着踏上回家的路，太阳也下去了几分。
“行，怀特先生您明天就能看见我，我是乔。”
雷蒙德轻点头，乔毫不客气当面打开钱袋从中拿出三个仑布，朝右前方吹了声口哨，引起一帮刚刚下工的矿工的注意。
“4仑布，推马车。”
乔指指雷蒙德身后的马车，接着将钱袋丢出。有个高大的矿工跳得高率先抢到，立马带着两个兄弟麻利地跑过来干活儿。这事儿看来时有发生，就是个小插曲而已。没抢到的人并没觉得有什么损失，嬉笑几句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经过几次喊哨用力后，精致无用的马车终于从坑里解放出来。高大的矿工带着两个兄弟经过乔的身边顺手又丢回一个仑布，也丢下一句话：“请你喝酒。”
说完这个，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连怀特一行人的脸都没看一眼，问也没问一句，这之于他们似乎也只是一个小插曲。
乔拍拍裤兜里四个仑布币，清脆的响声让他的心情很不错：“早上鸣笛后我会准时报道。”
说罢，乔也不愿多呆，径直朝最近的一家酒馆走去。
老先生显然是没见过这种事儿，嘴巴张了又张还是不知说什么。
“叮——”
正是这时候，一个仑布飞到他面前。
“1仑布，晚上给我讲故事。”怀特身边约摸12岁的少女面无表情道。
“小姐，您别什么都跟着乱学！”
“哥哥，我这样不对么？”少女问得意味不明，像是装傻，又像是真不懂。
雷蒙德眯眼笑了，默默女孩的头发：“上车吧莉莉丝，晚宴迟到很失礼。”
“哦…”莉莉丝有些沮丧。
“查尔斯的讲的故事烂透了，”然而才往回走了没几步，雷蒙德再次开口，“你多给了一倍的钱。”
“先生！！！”
马车就这样重新启程一路向西，驶往红土区。在颠簸的车厢内，莉莉丝小心翼翼地拉开遮板，留出手掌宽的缝隙供她观察这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就是妈妈住过的地方么？好脏。”
雷蒙德仰头闭眼养神：“没事，慢慢就会习惯了。”
“为什么不能住在海边？我喜欢那里。”莉莉丝垂头玩弄自己的手指，低沉的埋怨几乎要淹没在车外的马蹄声中。
“你明白，如果不是因为那块新矿地我是不会来孟戈的。”
“我的意思是说，爸爸的产业不是已经够了么，为什么还要跑来挖石头。”
“这里有很多漂亮的石头，等哥哥挖出来送你，你还可以送给你的新朋友，”为了转移话题，雷蒙德睁眼坐正，口气轻松道，“我给你找了所学校，离咱们新家不远。”
“为什么要让我去学校上课？原来的夫人那么好，你可以让她一起过来啊。”
“她年纪大了，不想出国，你要理解。”雷蒙德用手指慢慢梳理着莉莉丝的长发。
“那就找个新家教，反正我不想去学校上课！”莉莉丝略微拔高音量。
“莉莉丝！”
低沉严肃的声音，这是雷蒙德的警告。听出不容商量的口气，莉莉丝赌气地将遮板完全拉开，趴到窗口瞪着外面的景色看，留给哥哥自己的后脑勺。
沉默了好一会儿，莉莉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又随口问道：“那个写着‘艾金’的牌子是什么意思？不像是路标。”
“我们刚刚过了艾金商会的地界。”
“这里分区都是按照商会的势力范围分么？”
“虽然有红土一类的正式名称，但本地人觉得这样好记。”
“我们家那儿也会竖上怀特的名字么？”
“明天你就能看见牌子了，”说完，雷蒙德轻叹声，补了一句，“还有你的新家教。”
莉莉丝坐回原位，将遮板拉上：“算啦，我知道你现在穷。”
“你说话还真是不客气。”雷蒙德苦笑。
“我只有一个要求，三年后一定要回联邦。我们亚斯特人生来就是吹海风的！”
看见妹妹骄傲的样子，雷蒙德无法拒绝。
“好的。”
虽然是这样回答，但雷蒙德自己很难确认未来究竟会怎样。
车外的查尔斯对于车厢内的谈话一无所知，专心致志驾驶马车，心里盘算着安定下来一定要给家里请一位得体的马夫。除了这，他还要安排女仆，置购家具，挑选厨师，一大堆杂事在他脑内吵吵嚷嚷，这让驾车的过程不会显得太过无聊。
漆黑的马车摇摇晃晃，时不时被路上的石子，泥坑磕到，还好查尔斯足够小心，没有让马车再次陷入深坑。现在已经接近饭点，人们都回家吃饭了，在体力活动为主镇上，吃饭睡觉永远是最准时的。如今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要是再出个毛病就算给钱都不一定找得到人帮忙。
绷着一根神经，过了好一会儿，远方一块写着“伍德”的牌子逐渐清晰起来。看到这，查尔斯笑了，朝身后的马车高喊道：“先生，我们快到了！”
***
“老大，新区那个怀特今天到了。”
“知道，你们刚刚还帮对方推马车了是吧。”
艾金商会私有的嘈杂酒馆内，一名青年女性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拇指摩挲着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目光落在杯内的啤酒液面上。
先前推马车的那名高大矿工拉过一根板凳坐到女性身旁：“哈，乔汇报得还挺快，我具体没注意看，好像是外国来的。”
“亚斯特联邦，一对兄妹，一个管家。现在应该是在红土那边的晚宴上。”女性口气漫不经心，一边说着一边拿过空酒杯给身旁的人满上啤酒，动作熟稔。
高大矿工抓过立刻一饮而尽，擦擦嘴角的泡沫：“意思是说怀特要站伍德那边？”
“随便他站哪儿，不碍事儿。”女性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有乔在是要省不少功夫，老大还是你做得对，当初你开除他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生气了，看来乔真的适合做情报贩子这行，老老实实挖矿冶炼不适合他。”
“暂时一段时间不要找乔买消息了，怀特的动向你另外找个不那么笨的先盯着。”
“诶，怎么了？”
“乔明天去怀特商会上工。”女性又满上了一杯。
“去那儿？乔怎么想的？要是他真想上工，回我们艾金不就是了！”
女性抿嘴忍住笑，敲敲对方的脑袋：“罗杰，来孟戈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转不过来。怀特迟早会知道乔是干嘛的。情报贩子就是他可以卖给我们消息，也可以卖我们的消息给别人，在这一点上怀特不会想不到，不要让乔在信誉和艾金之间为难。”
“哦，这样啊…”罗杰摸摸后脑勺，“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果然麻烦。”
“利昂娜！再来喝一杯！”这时，一名工人笑嘻嘻跑来一个虎扑趴到这位青年女性背上，巨大的重量压得女性贴近酒杯，她抿抿嘴头也不回将背后的巨石推开继续喝酒。直挺挺摔倒地上的工人也不觉得疼，反而躺在地上举着酒杯继续高喊：“利昂娜老大，再来喝一杯嘛！”随后，也不知怎么想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将杯内的液体尽数从女性的头顶浇下。
他一边倒酒，一边高喊：“万岁！”
这样的喊声吸引来其他醉鬼的注意，哄堂大笑的声音响彻整间酒馆。
看到这样的情景，罗杰已经彻底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老大，你别介意，他…他不是故意的。”
利昂娜现在虽然狼狈不堪，发梢还滴着淡黄色液体，神色倒还如常：“你们这些在我手下工作的人，哪一个的酒品我不清楚。”
“也是哈哈哈哈哈哈。”罗杰释然。
“你记一下，倒酒的这个月工资扣一半，刚刚笑出声的扣3成。”利昂娜起身。
“好的没问题老大。”罗杰眉飞色舞，已经能够想象兄弟们酒醒后懊悔的模样。
“嗯，别忘了，刚刚你也笑了。”利昂娜丢下这句话，轻飘飘离开，留下发愣的罗杰和挂在他身上的一堆醉鬼。
Chapter II
清晨，查尔斯用老皱的手小心翼翼贴上一张新的布告，来回将表面抹平。后退一步，很欣赏自己的成果。
“带给蓝宝石镇新的变革与方向，开辟新的梦想航道，怀特商会欢迎各位加入。”查尔斯盯着布告最后一句喃喃道。
“您的字写得真好。”乔仰头望着布告，啃了一口苹果，说话含混不清。
这句话查尔斯显然很受用，忍不住自得，他轻轻正一下自己的帽沿：“那是自然，好的书写是一个男人最体面的衣服，我母亲总是念在嘴边。”
“哦，那蓝宝石镇大部分男人都没穿衣服了。”乔又咬了一口，“您的布告不会有多少人读的，我们都是穿不体面衣服的人。”
说完，乔还两手摊开转了一圈，向查尔斯好好展示自己身上还沾着昨天泥土的工服。
这显然出乎查尔斯的意料，但他很快掩饰过去，轻声咳嗽几下：“哦，这并不奇怪，但有时候形式是必须的。”
乔双手抱胸：“我们喜欢形式，但不是这种。”
“请问能告诉我是什么吗？”查尔斯语气虽然礼貌，但也有意用礼貌划清自己与乔的界限。
“契约，”乔将果核丢到一旁的树丛中，随意在身上擦擦，“蓝宝石镇喜欢契约，先生。我们甚至连打赌都会在地上按个手印，这是传统。
一个普通的蓝宝石镇民写得最多的是他的名字，认得的词是工资，商会名，工时这些东西，不过这样就够了，契约就是我们的‘书’。”
“我会原谅你刚刚说的那些，因为你并没了解过历史，文学，哲学甚至天文地理等等，等你真正读过契约以外的东西，你就会明白契约并不是书，那只是条款，法律与数字。”
“蓝宝石镇不需要这些，先生。签署一份正确的文件比读那些东西更有意义。”这句回话，乔倒是站直了身板，显出一种蓝宝石镇民的高贵。
查尔斯从来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在他的家乡确实也有不少不能识字的人，但没有人会完全拒绝识字并以此为豪并作为传统，他眉头皱得很深：“我被你们的浅薄震惊了，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没有任何对未来，理想的认知吗？”
“我有理想啊，”乔笑了，“我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我要把她们养大。”
查尔斯嗤之以鼻：“恕我冒昧，你这只是在求生存。”
“不，先生，您别忘了，孟戈是整个大陆最富有的国家。”
“那是事实。”查尔斯道。
“我们的财富来自土地，所以我们深知干点实际的要比读书有用，我尊敬您的观点，但若您想在蓝宝石镇招工，最好学着变成这里的镇民，相信这也是怀特先生请我来的原因，是吧怀特先生？”
说道最后，乔的目光越过查尔斯的肩膀，朝他身后的人打招呼。查尔斯连忙转身，看见已经站在他身后许久的雷蒙德：“哦，先生早安！”
雷蒙德点头道：“乔说得对，看来你很明白自己的工作。”
“我今天就会去酒馆办事，大约下午工人们就会来商会门口了，”说完，乔转向查尔斯，“先生，可能需要辛苦您一下，用您体面的书写重新写一份布告，内容就是怀特商会招工的契约内容，我们只读得懂这些。”
查尔斯涨红脸，想说话又说不出，望向雷蒙德，只是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点头。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这时候，莉莉丝冲进三个人的中间。待看清莉莉丝的衣着，查尔斯险些昏倒：“天啊，小姐你这穿的是什么？！”
“我跟女仆借的衣服，如果去酒馆之前的衣服不合适不是么。”莉莉丝理理自己身上粗劣的衣裙。
雷蒙德嘴唇颤抖：“您跟着一个矿工一起去男人聚集的酒馆本来就不合适，这不是衣服的问题！”
“但是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还没好好看看这个地方。”
“莉莉丝，我以为你不喜欢这里。”雷蒙德也有些意外。
“我确实不喜欢这里，但是我更不喜欢学校。”莉莉丝说得理直气壮。
“那怎么着？”乔等着雷蒙德拿主意。
雷蒙德的目光在莉莉丝恳求的脸庞，和查尔斯示意拒绝的眼神下徘徊，最后开口：“好吧，不过中午之前必须回来。”
“先生！”“耶！”查尔斯与莉莉丝同时叫喊。
乔耸耸肩自言自语道：“好吧，除了在家，上工了也要照顾小鬼。”
“你这样称呼我真的很失礼，我是淑女。”莉莉丝双手叉腰对乔说道。
“哈哈哈哈请问能赏脸么？”乔伸出胳膊好像是在参加一场舞会。
莉莉丝皱眉：“我才不会挽你呢，你脏死了！”
看着两个人走远，雷蒙德不放心又喊了一句：“照顾好她！”
“放心吧先生！”乔并不回身，只是高高挥手示意。
“先生，您怎么能让莉莉丝小姐跟一个昨天刚认识的乡下人一起出去？！”查尔斯说道。
“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在昨天的晚宴上我已经与警察署的人打好招呼了，莉莉丝亚斯特斯的脸孔很特殊，整个镇的警察都会保证她的安全。”
“我是担心小姐学坏，怕出事。”
“查尔斯，这是迟早的。她是彻头彻尾的亚斯特斯人，脾气也是最像父亲，你明白。”
“在我看来您才是最像怀特老先生的。”谈到雷蒙德的父亲，查尔斯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神色有些怀念。
“不，我更像我母亲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我最后选择来孟戈。”雷蒙德压压自己的帽沿。
怀特商会的矿地位于在蓝宝石镇郊区，莉莉斯跟着乔朝北走着，她眼睛四处飘荡，一路上树丛田野慢慢减少，房舍和矿车轨道也逐渐多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儿？”
“艾金区。”
“艾金商会的地盘？”想到昨天哥哥的解说，莉莉丝随口问道。
“蓝宝石镇的中心广场就在艾金区，所以那里有最大的招工点，包括艾金在内所有商会都能在那里发布告。”怀特口气很轻松，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就是你们昨天马车卡住的那个地方。”
“所以你是去那边给怀特商会招人咯？”
“对呀，这是我的工作。”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经过一块写着“艾金”的地标牌，莉莉丝记得这个牌子，她昨天也见过。除了这个，她昨天还见过“伍德”的地标牌，当然也在晚宴上见了伍德本人。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人，胸前挂着一个金怀表，手指始终夹着一根雪茄。有人说他跟哥哥站在一起像是父子，怎么可能！
莉莉丝私下明确跟雷蒙德说过自己不喜欢那个叫伍德的家伙，可雷蒙德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让她去一边坐着吃蛋糕，自己则继续与伍德攀谈。看起来两个人谈得很愉快，但莉莉丝真的不喜欢他们的言谈举止，看见雷蒙德浮于表面的笑容尤其恼火，最后一整个晚上她都只能坐在一边喝橙汁，偶尔有几个上来攀谈的，她直接装作听不懂孟戈语打发过去了。
忍耐，要忍耐。莉莉丝这样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一路胡思乱想，两个人已然来到中心广场，周围已经没有郊野的影子，四处都是商铺摊贩。现在临近上工时间，身着工服的男人们如同潮水一般冲刷街道，这样的景色对有亚斯特背景的莉莉丝来说无疑是新奇的，她谨慎地跟在乔身后，看着乔熟稔地跟来往的工人打招呼，好像全镇的工人都是他的朋友。偶尔有注意外国脸孔的莉莉丝的人，询问起来乔只是说是远房亲戚。
滚吧乔，你家往上推十七代都是挖矿的，怎么会有亚斯特的亲戚。
你要是推到第十六代就有啦。
扯淡！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很多次，全都大同小异，莉莉丝开始蔑视蓝宝石镇民的创造能力了。
“呜——”
同昨日下午一样的汽笛声再次响起，莉莉丝注意到这汽笛声不止一个，除了最近的，远处似乎还有。乔解释说每个商会的中心都会有一个这样的装置，每个商会鸣叫时间略有不同，但相差不会太久。工人们每天就是听着汽笛声上工，然后伴着汽笛声回家。小孩与妇女也与这声音日夜相伴，熟悉得单靠声音就能分辨出这是哪家商会。
无趣的人，无趣的镇子，无趣的石头。
莉莉丝这样想着，踢踢脚下的土块。她跟着乔一路走到一家酒馆门口，走在前面的乔突然停下，转身看着她眼：“莉莉丝小姐，您是想在门外等我还是进去瞧瞧？”
莉莉丝抬头仔细端详酒馆的招牌，隐隐有些好奇：“里面有什么？我在亚斯特从来不被允许来这种地方。”
“什么都有。”乔笑了。
“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有。”莉莉丝不满，“当我小孩子啊！”
乔却一脸坦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也许别的地方做不到，但是在孟戈蓝宝石镇中心广场的这家酒馆你要什么都能有，前提是你给钱。”
话音一落，乔做出绅士的模样将酒馆门打开，做出邀请姿态。莉莉丝看着微微弯腰的乔，自己虽然身穿女仆的衣服，下巴倒是抬得高高得，抬脚跨入酒馆，但年幼的她还不是擅长掩饰自己那浓烈的好奇心。乔看着故作镇定的莉莉丝低笑一身，轻轻阖门。
与莉莉丝想象中的不同，这个酒馆还算敞亮，人也稀稀落落只有两三个，她有些失望。
“现在是上工时间，你要是晚上来这里可热闹得很。”乔在莉莉丝耳边轻声说道。
莉莉丝撇撇嘴不予置评，乔走到一边与酒馆老板攀谈起来，大意就是需要他中午的时候散布一下怀特商会招工的消息，为此付了相应的费用。然而就在乔准备带莉莉丝离开的时候，她却来到吧台前说道：“乔说只要给钱我要什么这里都有？”
酒馆老板擦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打量了一下莉莉丝：“你要什么？”
“我要一条人鱼！”莉莉丝笑得狡黠。
“你出价多少收？”
原以为老板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对方只是抬一下眼皮，不痛不痒。出乎自己的预料，莉莉丝有点愣神：“呃…嗯…3000仑？”
老板点点头，抓过一张纸随便写了几行字，然后粗鲁地将纸钉到了身后一块木板上。莉莉丝这才注意到那木板上钉着好多纸，都是各种讯息，有求助的有自荐的，商品这一块有出售有收购，然而除了常见的商品之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例如黑女巫的指甲，一克拉的人血结晶，恋人，新的姐姐，黑黄条纹的狗，重45磅皮肤像是星空的鱼……这样比起来，人鱼这种常见的传说动物倒是显得稀松平常了。
“什么嘛，说是什么都有，其实还不是什么都没有，这种讯息挂上几百年都不会有人满足吧！”莉莉丝口气有些嘲讽。
“为什么不试试，看看在你离开蓝宝石之前能不能得到一条人鱼？”这时在一边喝酒的女人突然开口，引起莉莉丝的戒备。
“你怎么知道我会离开？”
“十个亚斯特人有九个会回到大海上，这是常识。”女人说话不紧不慢，“不过你哥哥会不会回去就不一定了，毕竟他的血液里除了大海还有矿石。”
“你怎么知道…”莉莉丝紧张起来。
“蓝宝石镇很小的，天黑之前全镇人都会知道你出3000仑收人鱼，所以你应该不难想象莉莉丝与雷蒙德的名字如今已经在每个人的耳朵里走了一圈。”女人放下手里的酒杯，“没想到见到的第一位怀特居然是莉莉丝小姐，荣幸。”
女人将手伸到莉莉丝面前，与之前见到的那些工人不同，这是一双很干净的手，只是有一些茧，拇指上带着一个红宝石戒指，很扎眼。
“利昂娜-艾金。”
艾金？莉莉丝心里有些明了，伸出手握住：“莉…莉莉丝-怀特。”
“利昂娜，大白天你就喝酒啊？”乔靠在吧台上。
“休假。”利昂娜言简意赅。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