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黎明》祥瑞御兔

29、第 29 章

　　小牧到对比不在意，他说：“多冲洗一下，然后主要是止血。”
　　医生小声说道：“他伤口上沾染的有血族的毒，伤口很难愈合的，这样下去，这手不但会废掉，而且还有可能造成败血症，我个人是建议直接截肢。”
　　看来这医生不光只会医治血族，对人类的病症也是很熟悉的。
　　“不需要。”小牧很有自信地笑了笑。
　　伤口处理完了之后，小牧这才借用了救护车把夏修竹送回了家，家里孙警官已经在等着了。

　　兰奇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后背上，半边翼还收缩着。
　　孙警官这是第二次来萨米的家里了，第一次是为了追查异食者，第二次是被血族追杀，孙警官一时有些感概，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看见小牧推着病床回来，孙警官几步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小牧说道：“可是应该会比较疼，所以给他用了麻药，他现在还没醒过来。”
　　小牧转过身对兰奇说，“送他上去。”

　　看见兰奇推着夏修竹离开，小牧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坐定之后，才缓缓地对孙警官说：“你能告诉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孙警官叹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实际上他觉得这对了解实情并没有什么帮助。

　　小牧沉默一会儿，又问：“那个警察你了解多少？比如……他有没有进行过器官移植？或者自愿参加什么……地下康复组织？或者……受过重伤，用过管制药品？或者……输过血？”
　　“我不知道。”孙警官微微摇摇头，接着说道：“到这里来的警察都是自愿的，来自好几个与血族有协议的国家，在这之前我们互相都不认识，我对他的了解就只有名字而已。”

　　小牧又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你暂时住在这里吧，等西半岛的情况稳定了再回去。”
　　“也好。”孙警官也不客气，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萨米人呢？”

　　“还没回来。”小牧看向大门，说道：“有血族伤人、杀人，不管他是怎么转化成血族的，萨米都应该管到底的。”
　　“那我等他一下？”孙警官问道，虽然不熟，但是转化的人毕竟是他的同事，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他理应知道事情的发展。

　　小牧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换洗一下？不知道这里的衣服合不合你的身。”
　　孙警官身上也溅了不少血，还有很多酒渍，他点点头，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衣服吗，能穿就行。”

　　把孙警官安顿好之后，小牧又去看夏修竹，夏修竹安静地躺在床上，几处伤口上都还缠着绑带。
　　兰奇坐在一旁一直盯着夏修竹，看见小牧之后，兰奇用下巴点了一下夏修竹的手，小声问：“他的手可能保不住吧？”

　　怕夏修竹听见，小牧特意凑到兰奇的耳朵边才说道：“他和你一样。”
　　兰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牧说的“一样”是指什么，他惊讶地张大嘴，也一样凑到小牧的耳朵边问道：“他们还没有中止试验吗？”
　　小牧耸耸肩，一样小声说道：“长生对人类来说，永远是温饱之后最大的诱惑。”

　　给夏修竹用的麻药的剂量并不是很高，所以从医院被送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醒过来了，但是身体上的剧痛却又麻醉了他的神经，所以他没有睁开眼睛，之后小牧和兰奇的耳语夏修竹觉得自己听见了，又似乎没听清楚，甚至等他终于醒来的时候，他都有些分不清楚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
　　夏修竹就这样昏昏沉沉，似清醒又似昏迷的过了两天才终于可以下地，他才知道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孙警官也已经回到西半岛了。
　　夏修竹还没问，萨米就把自己知道的、调查到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萨米正在家里陪兰奇训练翼的收缩，兰奇正在生自己气的时候，小牧忽然冲进来喊道：“出现异食者！”
　　小牧是在住所外面的，所以他比萨米更早地闻到了异食者的味道。
　　萨米一听，率先冲了出去，小牧也跟了上去，兰奇想了想，开了一辆卡车跟上。
　　卡车的驾驶舱非常大，可以把兰奇和他的翼一起装进去。

　　萨米对付一个异食者并不是很难，难的是追查这个警察是如何成为血族、如何成为异食者的原因，更难处理的是地上躺着的那些被异食者吸食过血液后的尸体。
　　萨米杀死异食者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尸体，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类警察包围了。虽然诧异人类警察的行事效率以及出现的时机，萨米还是顺从地举起了双手。

　　现场的死者都是死在血族手上，作为现场唯三的血族之一，在事情还未查明的时候，还活着的萨米和小牧是要被人类监管的，不过鉴于萨米的身份，以及现场其他人证和物证，人类警察只要求他们两人中的一个随他们回去调查。
　　萨米觉得小牧在照顾伤者上更有经验，所以他就打算自己和人类走了。

　　随后，萨米被铐在警车上的，他的身边还站了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萨米偷偷看了看这几个警察配枪的弹匣，发现他们的弹匣里装的是银弹。
　　虽然新生怀疑，但是至此，萨米还是秉承按协议行事、和平第一的原则。

　　虽然这些荷枪实弹的警察都压低了声音说话，并且也都避着萨米，但是萨米还是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其中一个说道：“丹已经死了吧，他的心脏被挖了出来，那个治安官干的。”
　　“那个治安官什么背景？”另一个警察问。
　　“背景查不到多少。”——如果被你们查到我的背景，就有一大帮子人要下岗了。
　　“怎么办？要干掉他吗？”——一起上，我赶时间。
　　“最近这一年已经死了五个治安官了，再干掉一个恐怕会引起血族的注意吧？”——呵呵，早就注意到了。
　　“又不全都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杀过两个。”——我记下了，两个是你们杀的。
　　“不管怎么样，五个都是死在这里的。我要是血族，肯定派军队过来。”——军队完全不需要，我一个可以打你们十个。
　　“军队？开玩笑，这个岛是血族想要建的，他们生怕我们翻脸呢，死个把人对它们来说不算什么。”——这个岛是血族想要建的，但是血族不怕翻脸，个把人也是我们的同胞。

　　尽管听见这些警察在讨论自己的生死，萨米还有心情一一吐槽一下，但是他怎么吐槽也不会率先动手的。
　　一个警察接听了一个电话之后，对另一个警察说：“把丹的尸体弄走，那个治安官让他走。”
　　“是啊，光天化日之下没办法动手的，而且他的同伴还很多。前几天有直升机在他家降落，还有四、五个陌生的血族出现过。”——哟，自己竟然被监视了啊，而且他们的目的果然是血族的尸体，萨米又吐槽了一回。

　　萨米又呆了一会儿，一个头目样子的警察走过来，他很恭敬地对萨米说道：“很抱歉，经过我们核实，这里的凶案和您无关，我马上就放您走。”
　　萨米微笑了一下，说道：“已经死了的那个血族的尸体……让我带走？”
　　“血族？NO,NO,NO。”警察摇摇头，说道：“他不是血族，他一直是人类的警察，是我的同事。”

　　萨米在心里吐槽了一番，你们刚刚说人是血族杀的，所以才要扣留作为血族的我和小牧，现在又说人不是血族杀的，到底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萨米一边吐槽，一边环视了现场一下，地上有五六具用白色裹尸布盖起来的尸体，他接着说道：“人类能短时间干出这样的事情？”

　　头目脸色略微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答说：“他不是登记在册的血族吧？既然这样，我们更要详细查一下他为什么忽然变成血族。”
　　头目摆出一副特别官方的样子说道：“需要我背诵一下《埃斯兰岛协议》吗？”

　　“不用。”萨米两手轻轻一动，就把手铐拉断了，头目只觉得眼前一花，等他定下神来，发现萨米的手上有一杆枪，这枪的样子非常熟悉，好像是他们自己人的。
　　头目回头一眼，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警察，手上的枪不见了。

　　萨米把刚刚抢来的枪扔回给警察头目，说道：“告诉你的手下，打枪的时候要瞄准这里——”
　　萨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第四肋骨和第五肋骨之间，才能有机会让我短时间失去反抗能力。”
　　萨米威慑了一下这帮警察，趁他们回不过神的时候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

　　但是萨米离开现场却没走远，他在外面饶了一圈又回来了，他隐藏在暗处偷听这些警察的对话，果然，他刚刚的威慑起了一些作用，这些警察再也没说要“干掉他”这个话题，不过他们也没有透露其他萨米感兴趣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