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大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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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遥不解：“我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的问题并不奇怪。要是认识几个有血继的人，见识过血继的威力，产生类似的疑问不是顺理成章吗？
“也不是。实际上各村研究类似问题的人不少，毕竟血继限界是一种特殊的战略资源。只是平时像你这么直接提出疑问的人不多。”红豆道，觉得风间遥算是很会抓重点。她摸了摸下巴，神色有一丝恍惚，“你关于血继的提问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师，和他有过的研究方向不谋而合。”
风间遥稍微坐直，凝神倾听，见红豆一时没有说话，就观察起红豆的表情。
红豆脸上的恍惚之色很快褪去。她思索片刻，说道：“据我所知，血继恐怕是无法复制或者超越的。”说着扬起眉毛，问：“你对血继了解多少？我可以给你点儿提示，你自己想办法去查，然后把结果告诉我。就当是我给你留的作业。等你完成作业我们再说我刚才做出那个回答的原因。”
多行动多思考对自己有好处，风间遥干脆地答应：“好。”
红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这可是她第一次给人留作业呢。
*
十一月初，风间遥已经完成了反奈落见之术，学会了一个基础的水遁忍术。她站在南贺川边的一棵柊树下，伸直了左臂，一只乌鸦在上空盘旋，见她伸手，就俯冲下来，却并不落在她的手臂上，而是落在她头顶，还伸出翅膀偷偷扇了她一下。
紧接着，斜上方有一只雏鹰滑翔过来。它倒是很愿意按照她的示意落在她的左臂上，可它尚未完全掌握飞翔的技巧，不大擅长降落和转向，风间遥迅速行动，在它撞上自己肩膀前把它接住。
风间遥头顶的通灵乌鸦见状跳到她手臂上，发出嘲笑般的鸣叫。
这只通灵乌鸦在她面前不像在止水和鼬面前那么听话。据止水说，它正处在鸦生的青少年时期，正是既调皮又叛逆的阶段。乌鸦本就是一种聪明爱玩的鸟类，这只通灵乌鸦尤甚。它不需要为食物发愁，当止水不给它安排任务的时候，风间遥看过它故意去逗森林里的猴子、啄其它鸟类的尾羽。它溜得太快，而且异常有耐心。被招惹的动物想抓它也抓不到，赶走它后它又会卷土重来，它们总是无可奈何。
风间遥也中过招。她第一次和这只通灵乌鸦单独相处时，它一个劲地盯着她看，还追着她飞来飞去。后来她才发现那天惠子给她戴了一个亮晶晶的发夹，而乌鸦有收集晶亮小物件的习性。它记住了这件事，此后总想弄乱她的头发。
人类在这只通灵乌鸦眼中不是主人或者什么厉害的不得了的高等生物，当中只有止水是最特别的存在，鼬也勉强算是一个。风间遥对它而言大概是一个和止水关系友好的幼年人类，不仅有时会被止水照顾，还需要时不时向它学习。它给她捣乱时毫无压力，对待那只雏鹰也是如此。雏鹰需要它教的东西更多，论起威胁程度来要排名垫底，是最好捉弄的一个。
当无法用相同的语言沟通时，她和它们只能努力学习和理解对方的表达方式。现在她和那只雏鹰都学会了不少东西，对彼此的意愿不再一无所知。为了方便，她叫它“栗子”，因为它支棱的棕色羽毛令她想起了树上的毛栗子。她管止水的通灵乌鸦叫“小黑”或者“小煤”。它当然不叫这两个名字。风间遥是故意的，用来回应通灵乌鸦对她的捉弄。就像人们可能会对别人经常以外号称呼自己而烦恼一样，通灵乌鸦未必懂得“小黑”和“小煤”的含义，但能领会风间遥这么做的意图。
多数时间栗子愿意听从遥的指令。小煤则不然。风间遥对这种听从感到有趣，令她联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听从或出于感情，或出于利益，也可能是出于惯性。
她去了解过一些驯兽方面的知识，总结起来大约是通过限制、豢养、奖惩等方式将动物驯服。她偶尔会好奇，被驯服者的服从是何以延续下去。
她不打算驯服栗子，去做栗子的主人。栗子已经稍微明白自己和风间遥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了，不过它仍然觉得她和它的父母差不多，会向她要东西吃。风间遥就只好去抓些野兔之类的小动物给它。
责任意味着即使自己不怎么喜欢做的事情，也要照做。喂食并不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生命彼此相食，杀戮不可避免，只是大多数人不会亲手屠宰动物罢了。不管在另一个场景下这些野兔有多么可爱，兔子洞里有多少野兔亲朋好友，都没有区别。她把沾血的手探入水中，看着鲜红的血迹在水流中逐渐变淡，被水流带走。
风间遥学会了在森林里烤兔子肉，自己领悟了用水遁拍鱼。鼬不喜欢吃烤肉，她和止水都无所谓。比起烤兔子她更讨厌吃多刺的鱼。她不热衷于烹饪美食，但只要有条件就尽可能地让自己更舒适，所以准备做点东西吃时会带上小锅与调料。
遥生日时，鼬教给了她一个新术。写轮眼有复制、洞察和催眠的能力。鼬开眼后进境飞快，与止水对战时，两人所花费的时间越来越长，想来参加明年的中忍考试定无问题。
由此风间遥对血继的认识变得更加深刻。其中也有许多红豆的功劳。红豆对她查找资料后上交的“作业”十分满意，终于给出了当初自己那样作答的原因。
血继限界有两种产生方式。第一种，是将不同种类的查克拉性质变化融入在一起，形成新的遁术。如“土”和“水”两种性质变化的结合，能够形成木遁。木叶的初代火影，有“忍者之神”美称的千手柱间，便是最著名的木遁拥有者。第二种，是忍者的器官发生变异，产生了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如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日向一族的白眼。
血继传递的方式正如其名，是通过血脉，准确地说，是基因，将个体产生的独特能力记录下来，并且遗传给后代。血继不可复制、无法超越之处正在于此。两种查克拉性质变化的融合只有极其少数的忍者能做到，由此创造出的新遁术是无法传授给他人的。想要复制器官变异，则必须知道第一个变异者的变异条件。有血继的忍族必定不愿暴露本族的杀手锏，何况诸国之间常年战乱，各族的兴盛和衰微是常有的事，往事的轶失在所难免，连他们自己也未必搞得清祖先的经历。
而且血继的遗传并不都是稳定的。就连初代火影柱间大人现存的唯一后代，“三忍”之一的纲手姬，也没有遗传到木遁。
“目前对血继的解析无一成功。复制都基本没戏，别说超越了。”红豆讲完，用力地咬了一口团子。
风间遥沉思：“血继有负面效果吗？”
“作为战略资源，大家都想要，都想研究。这个算不算？”红豆含糊地说，她回想了一会儿，“还有少数血继，例如辉夜一族有尸骨脉，他们使用骨头作战，会控制骨骼的生长，骨骼会作为武器和防御破体而出。他们的身体具有惊人的愈合能力，才能支撑他们用这种听起来就痛的方式战斗。医忍们普遍认为细胞的再生能力是有限的，尸骨脉的血继用得太多，会减少寿命。辉夜一族异常好战，难以获得他们的样本，难说他们寿命上的损耗究竟是不是血继上的原因。总之，关于血继的研究涉及到的知识非常复杂，也太难了。”
风间遥对医疗忍术毫无涉猎，对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处在初学阶段，纵然对血继有兴趣，也不具备去研究学习的条件。她默默思考起和红豆的谈话以及自己查找过的各类边边角角的资料。无论是医学还是术方面的研究，总要涉及到实验，而实验需要“样本”。
红豆曾经讲起过解剖学的来源。医学的发展需要解剖学，早期人类对死亡的看法与现在不同，那时解剖尸体在众人看来或许是异常邪恶，大逆不道的行为。实验不仅需要死去的样本，说不定也需要活着的。
如今血继相关的实验，又是怎样进行的呢？
更进一步的话题容易触及到机密，遥不打算再问下去，转而有些神往起三忍的风采，尤其是红豆的老师大蛇丸。很多大蛇丸研究的领域也是她所感兴趣的。如果有机会，她希望能得到这样一位人物的指导。也许她以后可以想办法成为他的同行，部下，或者学生。
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应该从长计议。据她所知，“三忍”都有竞选火影的资格，其中除了大蛇丸之外的两位大约是长年在外游历，而大蛇丸本人似乎醉心研究，极少在村内露面。即便是红豆，如今想见到自己的老师也没有那么容易。认识红豆或许意味着有办法和大蛇丸产生交集，但她并不打算鲁莽地对红豆提出任何询问和要求。想得到他们的青睐是件难事，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把握。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继续留意收集着自己关注的各方面信息，在校外时定期前往图书馆、训练场、南贺川边和木叶陵园——她认识了陵园的守墓人，那是一位老人，他知道许多关于忍者和战争的事情。
从十二月下旬起，她去往南贺川边和木叶陵园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归零。远而偏僻的地方，她都不再踏足。
不是因为这是木叶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外出不便，而是——
风间遥掀开风花和果子店的门帘，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很快将她帽子上的雪融化。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桌边，捧着热茶聊天。
他们在说：“听说了没？又有人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大蛇（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