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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三十八章 请让我来帮助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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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来啊,我一分钱都没有了,要不是有一个安徽的小姐妹,我连饭都吃不上了,你快来救我啊!”
就在田雨亭为路松林的事着急上火的时候,康雷荔来了电话,说丢钱了,人被困在了燕东市的一家小旅店里,让田雨亭赶紧来一趟,送钱来。听声音,知道不是开玩笑。康雷荔着急是自然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嘛!
田雨亭同样也很着急,那个走了没有下落,这个又来电话说丢了钱,真让人招架不了。不过,想到康雷荔出了事首先还是想到给自己打电话,又让她很受感动,倒底是朋友啊,关键时刻首先想到的不是父母,不是兄弟姐妹,而是她这个朋友,一种责任感就油然而生。当然,在感受责任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压力,一种巨大的压力,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压力来自哪里,也许就来自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人和事吧?虎虎偷包赔钱,路松林被开除后去向不明,康雷荔又丢了钱,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简直让人难以应付,尤其是虎虎惹的一连串的麻烦事,更是让她难以招架。
不行,一定要劝劝康雷荔,让她回来,不能再在外面瞎闯了,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她自己也不能为了挣几个钱就不顾安全,这次是丢了钱,再这么乱闯下去,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于是,跟单位请了假,再带上2000块钱,穷家富路,钱还是要多带的,田雨亭就坐上大客车直奔市里去了。
在那个叫东方红的小旅店里,田雨亭见到了失魂落魄的康雷荔。
分别太久,见到朋友就如同见到亲人。看见田雨亭,失神的眼神立刻放出光芒。虽说接到电话田雨亭第二天中午就赶了来,虽说并没有到了因无钱而活不下去的份上,康雷荔还是感觉度日如年。时间每过一分钟,对她都是一种折磨,何况还把打工一年辛苦赚来的钱给弄丢了呢?不是保管不当被小偷偷了去,而是被人硬给从存折上取走了,还是通过密码合法取走的,这让她所遭受的心灵折磨更加没法说,盼望田雨亭快来盼到眼睛发直。
看见好朋友站在面前,一把薅过来抱在怀中又哭又笑,田雨亭费了好大劲才让她安静了下来。可安静下来后,她的样子就更可怕,除了偶尔回答几句问话外,更多的时间就是坐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想拉出去转转也不干。心中疑惑,田雨亭找到小安徽,向她详细询问了康雷荔这几天的情况,才知道是因为丢了存折里的钱,受到剌激才这样的。
“康姐这两天就这么呆呵呵的,可能是丢钱受剌激了。”小安徽感到很不安。
打工一年的辛苦钱,对康雷荔意味着什么,田雨亭深知这一点。得帮帮她,她想。怎么帮好呢?明着给钱是不会要的,得想办法让她以为是丢的钱找回来了才好。对,就这么办!问明丢钱数额,拿出带来的2000块钱,在手里掂量来掂最去,田雨亭犯起难来。这钱显然离康雷荔丢的3000块数额相去甚远,何况这几天又是吃又是住,再加上个小安徽,没个三五百的下不来。让家里给邮点来吗?时间哪能允许,况且,这种事也不该让太多人知道才好。想来想去,田雨亭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可以找市妇联的人先借点,把这事给应付过去,以后再还给她们。对,就这么办!
跟小安徽交待了一声,让她帮忙照顾一下,田雨亭就匆匆走出了旅店。来到市妇,讲了朋友遇到的难处,提出借1500快钱的要求。看在对口单位的面子上,人家还真帮忙,几个人一凑,1500快钱就有了。拿上借来钱,再加上自己带来的,基本够了。匆匆赶回旅店,留下五百,把其余3000块往康雷荔的床上一拍:
“看,派出所把案子给破了,偷取你钱的那个人给路住了,你丢的钱找回来了!看,一分不少,3000,都在这呢。”
“真的?”有些怀疑,眼神迷蒙。
“真的!派出所打电话来时我也在场,我也听到了,让田姐去取的,真的,太好了,康姐,这下可不用愁了。”小安徽也在一旁帮腔。
听到肯定回答,看看脸上的真诚表情,再看看那厚厚的一沓大钞,无神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相信了。
“我的钱啊,差点要了我的命啊。这下好了,这下可好了,找回来了,都找回来了。派出所真厉害,那个小偷应该枪毙,枪毙了也不解我的恨。我的钱啊,叁千块啊!” 钱紧紧捧在手中,贴在胸前。
康雷荔恢复了正常,田雨亭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她又开始琢磨了,怎样才能说服康雷荔跟自己回去。她知道康雷荔的性格,特拗,想做的事就一定做到底,十头牛也休想拉回来,需要费一番周折。
吃过晚饭,两人相对而坐,田雨亭想好好劝劝康雷荔,说服她跟自己回县里去,别再闯来闯去了。可当她面对康雷荔的眼睛时,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几次也没能张开口。想当初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支持她、理解她,而今却又反悔了,想拖她回去,这话确实不好说出口。琢磨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康雷荔,回去吧,别在外面瞎闯了。你知道吗,我上次去看雷老师,发现她身体不是很好呢。”怕康雷荔着急,也怕剌激她,不敢把情况说得太严重。
“我妈的身体从来就不是很好,这我知道,那什么办法,你知道我不可能马上回去。”说出这样的话,康雷荔也知道不妥,出于对母亲的歉疚和对自己良心的谴责,补上一句:“我要是不闯出点名堂,怎好回去?既对不起我自己这些年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也对不起为我和虎虎操了许多心的你们大家。还好,我妈还有我爸和我哥我妹他们照顾,我就先不回去了。”后一句话,显然是在为自己开脱,同时也是为安抚良心上的不安。
“虎虎也想你,你不在身边,他的学习……”
没容说完,康雷荔就立刻把话接了过去:“虎虎长大会理解我的。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他,为他今后的前途考虑,我不在外面闯出来,他就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永远别想离开那里,那个县城确实不利于他成长,他长大就会明白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苦衷,主要还是耽心你,你一个单身女人,在外面闯来闯去也危险,再说,你年龄也逐渐大了,机会不会很多了。”
虽说苦口婆心开导别人是田雨亭的长项,可面对倔强的康雷荔,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话说得很勉强。
“这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总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争取吧?总不能因为年龄大了,机会少了,就放弃拚搏吧?歌里唱的好,敢拚才会赢,你是大学生,国家干部,道理应该比我更明白。”说得宛转,却透着不满。
“康雷荔,你听我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得,得,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想听这些。”
不管是谁,一说要劝自己回去,心里就格外反感,即使是好朋友也不例外,不管田雨亭是什么感受,康雷荔一吐为快:“我跟你不一样,你有工作,有丈夫,有一个温暖的家,你有钱花,有漂亮衣服穿,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你知道我活得有多难?你知道我想孩子想得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在干什么?你知道我所挣的每一分钱里面浸着我多少眼泪和汗水?我要不趁着现在年青拚一把,将来老了怎么办?虎虎将来又怎么办?我的这些苦衷谁知道?谁又能理解?噢,你以为我愿意在外面跑来跑去,居无定所啊?哪个女人不顾家?哪个女人不想跟自己的孩子呆在一起?生活所迫!我是没有办法,敢情你一天到晚都是笑了。”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几乎在喊了。
“还我一天到晚都是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哭的时候你知道吗?我不过是想……”想想康雷荔确实不易,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换一种语气:“你看你,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还急眼了?哇啦哇啦来这一大通,我不过是把想法说给你听听,觉得对,你就采纳,不想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真是的,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样啊?最讨厌别人让我回家去,我哪有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觉得虎虎给你添了麻烦,以后不用管他好了,只要他奶能给虎虎一口饱饭吃,腾出个炕梢让他睡觉,我就得在外面闯,不回去!”
“说的这叫人话吗?我为虎虎做的那些事你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他奶奶为虎虎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每天早起晚睡做三顿饭,还要给他洗涮,管他学习,做这些容易吗?你不感谢也就算了,竟然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来,什么给他一口饱饭吃,腾出个炕梢让他睡?你这简直是对他奶,不,是对我们大家的污蔑,知道吗?你那意思,是我们大家都虐待虎虎了呗?”气愤使田雨亭失去了理智,说出话来哆哆逼人。
“你什么意思啊?是想跟我打架吗?干什么说话这么难听?我什么时候说你们虐待虎虎了?行了,你别再说了,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再听你说话,你明天快点回县去吧,别在这儿气我!”康雷荔一挥手,赌气把身子转过去面朝墙壁躺下,不再理田雨亭。
气得田雨亭瞪着她的后背,干嘎吧嘴说不出话来,一赌气也转身面朝墙壁躺下。
两人一夜无话。
一对好同学,一对好妯娌,一对好朋友,能于患难之中见真情,如今,却为了几句话相互沤起气来。
小安徽和同室的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了床,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对方,在目光相撞的一刹那,两人同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于是,不用做任何解释,一切和好如初。朋友间就是这样,不会为一句半句不合心意的话就耿耿于怀,没完没了,真正的朋友,说过道过就拉倒,一切只当没发生。
吃过早饭,田雨亭又躺回到床上,嘴上直嚷累。小安徽去了劳务市场,康雷荔本来也想一同去,可是看田雨亭今天没有要走的意思,想到应该陪陪她,便留了下来。
“你今天想干点什么?”坐在床沿上,康雷荔问。
“昨天坐了4、5个小时的车,又累又乏,昨晚又没睡好觉。今天,我想先去洗个澡,你陪我去,好好搓一搓,按摩按摩,然后再去几个大商场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给两个孩子买的。”
一边整理着包里的东西,一边回答。她说的两个孩子当然是指虎虎和田甜。
“那好吧。”
说走就走,两人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旅店。只转了半条街,就看见一家洗浴中心。从门脸上看,这家洗浴中心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中档水平,消费不会太高,田雨亭想要进去,康雷荔却死活不让进,使劲挽着她的手臂向外拉,嘴里还不住声地嚷:
“上这里来洗澡?这得花多少钱呐?什么身子那么金贵?快拉倒吧!快走吧,走吧,找个一般的浴池洗洗算了,有那钱干什么不好?”
“我请客,又不用你花钱,怕什么?走,进去享受一把,别一辈子只奉献不索取。”
一个执意要进,一个坚决不许。二人在洗浴中心门口拉开了大锯,引得过往的人们好奇地频频回首张望。
“都在看咱们呢,别让人家笑话!”
“谁爱笑话谁笑话!”
康雷荔可不管谁笑话不笑话,死活不进,田雨亭一个坐机关的,力气自然没她大,拽不过,只好挣脱开冲进门,递上一张百元大票先把门票先买下了。康雷荔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田雨亭不出来,无奈也只好跟了进来,见票已经买好,就只能服从:“你可真犟,我算服了你了。”
“你还不是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谁又能说服得了你?”想起昨晚的事,田雨亭也不肯示弱。
边向淋浴大厅走去,两人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
“又来了啊,真是,我今天不跟你吵。”
“那好,你今天一切听我的就行。”
“哼!”
“哼什么!人活着为了什么?”
“谁不想享受?也得有那个条件。”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啧!我这辈子算是别想了。”
“看看,又泄气了,昨天谁说要闯来着?”
“闯是得闯,机会怕是……”
康雷荔有点信心不足。田雨亭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了。两人脱光衣服,走进淋浴大厅。满眼都是光着身子或年青或年老的女人们,还有少女和小孩,人们或站在淋浴头下冲淋,或躺在人造革床上搓澡,不管在做什么吧,来洗澡的也好,给人搓澡的也好,大家都光着身子。田雨亭用眼睛示意康雷荔,让她看那些光溜溜的女人:
“看看,脱光了衣服能看出谁比谁强?我看她们中间大多数人都赶不上咱俩,长相上、身材上,尤其赶不上,咱俩比她们漂亮多了,身材也比她们好,尤其是你。”
说这些话,是为了让康雷荔增强自信心,鼓起生活的风帆。虽说不想让朋友继续在外面瞎闯下去,可田雨亭更不愿意她失去信心地萎蘼活着,那样,还不如让她风风火火闯世界更让人舒心,起码她还有生活的勇气,还有对未来的憧景和希望,还有一个奋斗目标在心中,这是最主要的,只要人活着!
康雷荔却没太理会她在说什么,她的目光和思维都集中在搓澡女工身上了。眼睛看着那些搓澡女工忙碌的身影,思维也跟着忙碌起来,心想这个活我也能干啊,那些搓澡女工不比我年青,她们都能干,我为什么不行?想到此,澡也不洗了,凑到人家跟前甜言蜜语地套起近乎来,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回答,紧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直打听:搓一个澡要多少钱?怎么分成?一天能搓几个人?能挣多少钱?田雨亭站在淋浴头下冲淋,叫了几次她也没过去,赖在搓澡床旁只顾看,不肯走。人家嫌她碍事,冷着脸让她走远点,她却嘻嘻一笑,勉强退后两步,看人家脚步一动,就又凑上前去。
那个年代,康雷荔能去得起的那种普通浴池里还没有搓澡工,这次算是让她开了眼。直到田雨亭冲好身子,躺到旁边一张床上去了,她才急忙找了个淋浴头随便冲两下,也急急地躺到另一张空床上去。眼睛看了还不够,还要亲身感受一下搓澡的技巧,如果能掌握了这门手艺,说不定今后又多了一条可以谋生的路呢。
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康雷荔已经把搓澡的主要技术熟记在心了。她决定明天就来碰碰运气,看看这家洗浴中心还要不要搓澡女工,要的话,她想,就干这个了!
跟在田雨亭身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家洗浴中心,康雷荔兴奋了一路。嘴上不停叨咕:“今天来得值,钱花得也值,没白来,真的没白来,太好了。”
弄得田雨亭莫名其妙,问怎么没白来,怎么钱花得值,她也不回答,只顾自己偷着乐。
“我真是弄不懂你,没进去之前看你那样,像能要了你的命似的,这一进去可到好,不是你了,跟个孩子似的跑人家搓澡床边看热闹去了,怎么喊也不过来,澡也没洗好,还说值呢,我看没什么值的。”田雨亭直撇嘴。
“嗨,你不懂!”
“是,我不懂,确实不懂。看你就像个精神病,脑子让门给挤坏了!”
从洗浴中心出来,两人又一起逛了几家商店,给孩子买了几样小食品,又给婆婆买了包糕点,便回旅店去了。本来,田雨亭看中了一套米色套裙,还穿在身试了又试,心中痒得不行想要买下来,可一想起昨天刚给康雷荔拿出3000块,这一年的钱算是白攒了,便又舍不得了,犹豫再三,还是把那套裙子还了回去,咬咬牙离开了。
回到旅店,田雨亭说明天要回去了,康雷荔没有阻拦。她已在心中想好了一个计划,就盼着田雨亭走了好去实施,为了这计划,她已经兴奋了一整天了。田雨亭本想再劝劝康雷荔,还是一起回县里得了,别再闯荡了,可当她看见康雷荔摩拳擦掌兴奋不已的样子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让她在外面接着闯吧,不闯出个样来她是决不会回去的,或者说不狠狠撞一下南墙她是绝不肯回头的,这个人,没救,我算看透了。
于是,田雨亭一个人坐上大客车,又一路颠簸着回了县城。
送走田雨亭的当天,康雷荔就去实施她的计划了。她找到那家洗浴中心的老板,请求一个搓澡工的位置。
“我会,我学过,都搓好几年了,真的,你就让我留下吧,求你了,老板,我真的行,都说我搓得好呢!”跟在人家身后,赔着笑脸,千求万求。
“好吧,就让你试试看,女室那边正好有一个搓澡工病了,今天请假没来,你就先用她的床。”说着掉头喊,“小王,这个新来的搓澡工,你把她带女室去,先试用,就用李搓的床,哎,你再把咱这儿的规矩跟她讲一讲。你姓什么?”他转头问。
“我姓康。”
“那好,以后就喊你康搓,现在就跟小王进去吧。”
“行啊,只要你能留我,叫我什么都行啊,不过是个代号嘛!”
兴奋得不能自制。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也凑巧,刚好有一个搓澡工病了。兴冲冲地随着被老板称作小王的女孩子走进了女浴室。
“喏,就是这张床,现在归你用。有几点注意事项得先跟你明确一下,你听好了:第一,不准跟客人吵架,不管客人说得有理没理,你都不准还嘴;第二,不准私自收钱,搓澡费要由收银处统一收取,再由中心跟你四六分成,你四中心六;第三,一旦你的服务被客人投诉,造成的损失要由你个人承担,中心还可能酌情罚款。听明白了?”
那女孩子看上去不过也就二十来岁,说起话来却老道得让康雷荔的些害怕,不知道自己昨天偷学的手艺可行不可行,一旦惹出麻烦来可不得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了不起了,不就是把人身上的灰搓掉就行吗?至于先搓哪后搓哪有什么关系?这样一想胆子又大了起来。刚好有一个中年妇女冲好了,走过来要搓澡,见她的床上空着就问:“你是新来的?会搓吗?原来这个搓澡的呢?”
“会,我以前在别的地方干过,才来这里的。这个人病了,我替她。你要搓吗?我搓的可好呢,就在我这搓吧?来,躺这儿。”她小心地应对着。
那女人左右看了看,见再没有空床,只好同意。
“我搓的好,不信你试试。”想起昨天搓澡女工问自己要不要浴布的话来,她便同样问:“要浴布吗?”
女人没理她,自己从浴筐里拿出一块浴布,递到她手上。她愣怔了一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明白?拿去铺好,我这是自带浴布,老规矩。”女人有点不耐烦。
“哦,好,好。”匆忙接过来,手忙脚乱地铺上:“来,躺好。”
那女人不满地躺上去,闭着眼睛不放心地说:“你好好给我搓啊,不能糊弄,我是这里的老主顾!”
“这你放心,我从来不会糊弄人!”说着便上了手。
搓第一下时,那女人皱了皱眉头;搓第二下时,那女人睁眼看了她一下,似有不満;搓第三下时,那女人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眉毛拧到了一起,想说什么,终于忍了忍没说。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康雷荔脸上冒出了汗珠,手也有些发软。她闭了闭眼睛,回忆了一下昨天别人给自己搓时的先后顺序,心想我搓的这也没错啊,便又用力搓下去。
“嗷”的一声,那女人猛地坐起来,怒目而视:“蹭铁锈呐?你到底会不会搓澡?”
“我……”
“换人,不用你搓了,搓的这叫什么,我身上又没长锈!”
“大姐,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了,把你们老板找来!她雇的这叫什么搓澡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