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到时间尽头》钓鱼台的肉肉一自在主儿

81、第81章，莫测

　　仝画前脚走王松后脚来。心里恼罗青烟像用安全套一样使完就扔垃圾桶，不过见好就收，罗青烟一撵，仝画也没太坚持就离开，也不得不离开，依小丫头脾气，他再赖着不走，王松一回她指定给自己甩脸子。

　　“什么？”仝画似是没听清楚。

　　一助许展重复，“王先生……”

　　“不用，我听到了。”仝画抬手，王松今天再度昏厥？“之后呢？”

　　“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了，”许展一边努力回想当时场景，一边向老板汇报。他本是仝画身边一助，受命跟随王松时，倍感意外，但王先生是老板这些年一度重视有加的人，王先生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好时，老板每周至少会见一次，坏时，老板便三天两头忙里抽闲守在急诊室、外重症监护外、病床前。

　　自从跟了王先生，许展明显感觉到不同老板的不同风格。仝小公子性沉而冷，每有喜事连连，点头即是收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们的努力成果都在他意料之中，从不轻易施与笑脸，害得许展对自己每有尾巴翘翘的小成绩时也只能压下去，要不是后面的庆功宴同僚欢天喜地大家觥筹交错前来敬酒，许展都错以为自己幻觉出岔子了，多次后方知，仝小公子就是缺乏笑筋，虽然这么总结老板却也只敢自己心里嘀咕，谁都知道为数不多的几次发火，不是他们敢一再承受的。老板倚靠进大班椅，眼光扫冰，在场下属霎时惊动心颤，许展感觉自己小心脏瑟瑟发抖冻成冰坨子，老板不说话，肘一拄搁在扶手上，收回视线，手指搓动，那认真劲儿，仿佛他们都在他手指间挫骨扬灰，勇气鼓了又鼓，终是没人敢放一个屁，“时间？定个方案吧。”

　　是是是好好好，众人纷纷表示几时几时就能出方案，老板一抹嘴，仿佛下巴长出了不存在的小胡子，“再追加一天。我要最终方案。不行，拎包走人。”老板很少照死里骂人，让他们拎包滚蛋也能说得仿佛“今儿阴天呀”一样风波不兴。

　　王先生也不同。汇报工作，点到每个人的进步每次成绩的斐然，人人乐陶陶，但你休想就此松懈，你的纰漏他比你记得更清楚，小九九提两下，百尺竿头你永远得跟着王先生更进一步。相对老板直慑人心的锋芒，王先生不疾不徐一句，“把这个一起向仝先生汇报。”压力转嫁，到老板那里……有你好果子吃？所以对王先生打太极推手一掌把他们扔给老板修理颤抖，他们可不敢掉以轻心。王先生身体欠佳，所以很少喜怒形于色，有时情绪甚至淡到不存在一般。今天更是会议结束后，单独下达指令时，永远挺直的腰板毫无征兆匡进椅背，许展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呼吸微弱，自己真怀疑那一刻王先生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

　　看属下嗫嚅，仝画问，“有话直说。”

　　“王先生是否心脏出了问题。”许展忆起几个月前，也是如此情景。那次碰头会卜少爷胡少爷都在，所以他也不清楚老板是否知晓此事。

　　“你是说？”仝画寻味。

　　“仝老将军葬礼那次。”许展尽职尽责，县官不如现管，王先生是否适合高强度工作，这是老板需要再次考虑的。

　　仝画如常听取汇报，最后特别提点，“以后汇报，加上王先生健康状况一项。”

　　“是。”许展得令。

　　“医生那边联系方式随时备着，有情况先送医，王先生健康优先，汇报其后。”

　　“是。”

　　许展换乘另一辆车回公司。仝画靠在椅背合眼休憩，司机开车到达京都第一隐贵会所——眼儿媚。

　　早有人候在大门口，仝小公子车一住赶忙有人上前恭敬问好，“仝小爷，可把您盼来了。”来人油滑，元起身边各色人物各显神通不乏这样活络气氛的。

　　“哦？该来的都来了？”仝小公子姿态随适。

　　看来心情不错，眼梢都不同以往，连被罗青烟扯乱的领带都解了，领口两颗扣子打开，唇艳红，来人多看一眼都怕引起仝小爷不适给剜了狗眼，饶是这样还是偷觑一眼，这才什么光景啊，真是从欢场下来的？这模样，要说不是欢场里转场，也一定从哪个妖物肚皮上爬下来的，仝小爷惯以冷面，只那刚才飞来的一眼，真合了一顶级会所的名声——眼儿媚。哎，想想就想想，这话决计是不敢说的。

　　“来了来了，望您那是望得望眼欲穿。”来人早一个眼神招呼里边人把仝小爷到门口的消息递进去。

　　仝画抿抿嘴，不动声色。

　　豪华包房，元起真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门，边热情招呼边握手就带了进去，“老弟多日不见，还忙吧？”

　　“还成。”仝画瞥一眼房内，人不多，更是闲适安逸，明白这什么情况。元起组局，怎么都得看面子。

　　“仝小公子。”和仝画握手，晏小山礼貌而疏离，正如他们本就有的距离。

　　“小山，”仝小公子心情好，不自觉上扬，多了几分意想不到的胸有成竹。

　　陪坐的也就元起身边儿刚在门口迎他的油滑。元起虽下一步台阶请他，但该有的姿态一样不少，元首长子，第一公子，年少有为，虚长仝画几岁，却半个天下控在手中，军政商拥趸难记。要知道在整个京都乃至全国范围，想要有作为，该巴结什么人都有就近潜伏之规则，求你不行，再换个大神指点提携，能帮得上用得着的总有替换的，可另一面，想要在京都乃至国内立足，隐于闹市隐规则中有条人人心知肚明的秘密：得罪天得罪地，不能得罪元起。还有说：不认爹不认娘不敢不认元郎。

　　得罪元起，叫你怎么消失的都查不出来人就挂起了。

　　旁的扯够了，才绕回正题，原来，这晏小山手下吃钱的纳税大户最近被恶意吃了，股票大量收购，抛了，一开始以为是个不知轻重的东西，结果查来查去查不着源头。就寻思是不是得罪人，晏小山还怕得罪人？没他怕的，但最近焦头烂额，想，能与他抗衡的，也就仝家了。除了那次下手，没省着仝小公子，不顾情面，也没记得哪回真就得罪过他。不过那次不是也没伤着么，据说有工作人员见了血，也能激起仝小公子这大的恨？不得已，晏小山找到元起，这才请来仝小公子。不请不行，他都有六家上市公司被整得乱，员工人心惶惶，其中两家更是惨遭收购。收购方太清白，查不出一个有用的信息。

　　仝小公子艳唇弯，“不清楚。”

　　晏小山压着自己，听元起说，“该打听打听，毕竟这股劲儿是真莫测。”

　　是谁？真不是仝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