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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冤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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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地冷笑,胸中闷闷震响,绝美的容颜淬冷沁毒,撤下攥住苏曜喉咙的手, “玩物而已。嘴馋?哥玩腻了再送你。”
乖顺认命了许多时候,此刻,罗青烟挣脱,不惜一口咬下去。
丢下地,砸到人,被搀起。
青烟感激,欠身, “谢谢。”
卜愚不言,只摇头。认真看这张脸。
青烟恍然未觉。再转首,已是战斗力爆棚, “我记得你我只是打了一火包,没有任何利益交割,”
眼前人鼻翼翕动,唇不自觉咬进唇齿,仿佛她再说一个字就咬断她脖子。
青烟轻松笑,很愉快的样子, “还是,你真清纯到,被我破了童子身,离不开了?”
“婊子。”双手紧握。她的脉搏在他收紧中,砰砰愈发激烈。
“对。我不会为你守身。我没有卖给你,我不爱你。我是婊子,干你屁事!像个男人有骨气你就别嚷嚷着我是你的人,开瓶儿费我就不收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个膜不是再造的吧?”仝画灿然一笑,眼中甚至晶莹剔透笑出了泪。
“干你屁事。你就是被我白女票了。”
“嘶——”白裙一分为二。
“仝画你这个变态!”身为女子,玥儿到底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儿被这张对待。被仝画一把挥开,玥儿,揪着自己温善的哥哥,“哥!”
“仝小……”卜愚握着仝画肩头,那里僵硬,防备之刺根根竖起。
“你哥可是玩儿得比这开多了……”他笑,单边一个梨涡,嗓音含冰,所到之处,尖、刻、冷、刺。言毕,一猛子扎下去。
卜愚尬色,玥儿不可思议,哥哥以及哥哥的哥们儿一个个看过去,胡曰曰,卫来,苏卲,皆无以反驳,又不好坦然自若。
血红滑下唇角,两个人不知泪是谁的,血是谁的,痛是谁的,恨又是谁的。
彼此撕咬的野兽,“滚!我讨厌你,不喜欢你,不要见——”模糊不清中,青烟躲不开推不开,声音打两片紧衔的唇中闷闷溢出。
疼痛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泪湿了他紧攥她双颊的手指。
仝画魔怔了,咬掉,咬掉,她就不能这样牙尖嘴利,无情无义。咬掉,她就不能满身刺猬唇枪舌剑。那么小,那么软,那么水,那么柔顺的小东西,上次在他双臂间,还是她的缱绻。
浑然不觉,他的脖颈火辣,她抠挖抓挠,他颈项血红交错。
青烟跌撞,夹心饼干般,两人挤压人肉垫背卜愚在墙壁。
卜愚心口硬硬的,是沉重的呼吸,软柔的是女子瘦削的半果身。手不能抬,腿不能动,眼不能肆意。卜愚敛眉目,胸口唇边,青丝黑顺。恍惚中,她烧热脸颊,乖乖沉在枕头中……
“仝小。”隔着青烟,卜愚拍拍仝画肩头,安抚,也是严正指出,“她也是人家宝贝。她受伤了,那人会痛。”
仝画眼中一丝清醒,两分蛰伏,三分不甘,四分恨,一览无余。人整个松了力气,卜愚小心端稳女孩身体,褪下自己风衣,给她披着。
苏曜直薅头发,蹲在地上,耳朵里是俩人争吵伤害,血涂挂唇边,不曾擦去,内心翻滚着海啸,一脸死静。一口气吞下,站起,从卜愚手里接过她,牵手时,她说,“我跟你也不熟。”
“是,小美人鱼。”他牵他手进入他的房,“上街总得穿件儿人的衣裳吧。”仿佛拉着自己的小女孩,温声训斥:你看你,又把衣服弄脏了吧。
他的地界儿,他带她回房,管你亲哥哥表哥哥还是大哥小妹,凉在外面。
苏曜翻来倒去,旧衣柜里找出自己初中时的便衣,小方领纯黑长袖衬衫,瘦腿牛仔裤已泛白,托着过来。
女孩儿怔怔看整个卧室,不同层次的黑,却丝毫没有压抑之感,哑光,高光,墙,地,柜,窗,床,被,椅,在这里,只想躺倒、隐藏,那床被,真叫人眼气。
意识到人已到身边,罗青烟抬头,那个小少年,如今也是巍巍青松洒逸倜傥。
苏曜捉她手手心朝上,衣服托她手里,下巴一点,浴室是开放的,所以留下她自个儿,他掩门而去。
站在镜子前,才知道自己多难看。肩上的风衣掩不住自己的里面破衣烂衫,扯皮露肉,脸哭僵了,唇肿破,两唇微开启,一口血红,又流溢,疼得想哭,
褪衣,换衣,清水洗脸,一口口漱掉血水。
头发没梳,轻轻拢,别耳后,氤氲,眼中缭绕水汽。
有人,曾把她头发揉成小疯婆子,有人,珍宝一样亲吻,只为威胁她听话,有人,蒙上她眼睛,一下一下,唇触碰她的。
“哥……哥哥……钟艾朗,你在哪儿。哥,哥,”她又洗脸,一遍一遍捧水扑湿脸颊,有人曾这样捧着水,让她喝手心的泉。有人,默默坐那里,什么也不说,只看她。他的眼睛会说话,他是她最想亲近的人。
几人无言语时,仝画接了个电话,眼神莫测。收线,头微侧,说了句“肺炎”,人急急离开。
胡曰曰,卫来,急打电话,各自出门,苏卲眼色沉重,望了望,小二始终关闭的门毫无动静,转身,跟了出去。
卜愚揽着玥儿肩膀豁哄,玥儿还是瞪着哥哥,不满意可也听话离开。
见苏曜合门出来,卜愚少了随意,平素里多了复杂,“小二……”
苏曜只一眼即转开视线。
衣上还沾血,鼻还红肿。
他能还手,他可避免受伤,他却生生受着,在这群哥哥们面前,他从来尊敬不逾矩,他不是跟班,却因了种种原因,一直做着有礼真诚的小弟。
“天晚了,待会儿你送她我就不多说了。你仝小哥哥……”吁口气,卜愚只说,“也不容易,你见谅。”
人都走了后,苏曜才想起自己出来干什么来。
敲门,都不应。
开门,视线里,罗青烟跽跪,双手巴在洗手池上,头抵着池边沿,悲泣。
听声儿,湿漉漉眼眸转过他的方向。
苏曜抬抬手,招她过来。
小美人鱼泪儿珍珠样珍贵,他瞧瞧地上,又摇头,怎么这么傻,莫非她真能一颗眼泪一颗珠。嘴角微微上扬,她不过来,他一派自在休闲来到她身边,单手托她肘臂,人牵至房间靠近床的窗下读书椅上,摊开小急诊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