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课后辅 ♂ 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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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活了将近十二年，我一直秉承着“谁拳头硬听谁的”的朴素价值观，这倒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崇尚暴力，准确来说我一直认为打打杀杀的东西讨厌极了。虽然也有暴力美学这么一说，但我俗，不怎么欣赏得来，我理解中的“美”还是软萌粉嫩之类小格局的东西。
然而世事无常，软萌粉嫩的最可爱的我不得不走上一条暴力之路，从梦幻少女漫切到热血少年番，也许偶尔还得来个嘴遁叽歪一下理解什么的。
此间种种，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然我如此爱好和平，那般反对暴力，那么为什么还会动不动就用拳头威胁人呢？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
因为……真相只有一个——
我用力敲敲书桌，惊醒了某只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就要睡过去的傻狍子。
“零、零乃你来啦，哈哈哈哈哈我刚才在认真做题哦！脑子运转太久之后就有点点疲倦所以稍微打了一小会儿盹，就那么一小会儿。”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小小小小的距离。
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笨蛋总会觉得别人也是笨蛋，还妄图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谎言呢？
我朝她伸出手：“练习册。”
“蛤？”
“把你捂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交给出来，让我看看你在‘认真’的情况下究竟做了多少题。”
“哈、哈哈，不用了吧零乃，”她趴在桌子上，死死摁住练习册，“你刚转学不久，之前也掉了好多天的课程，重新适应学习的节奏已经很辛苦了，我这点小事就别麻烦你了。”
我没有说话，只勾了勾手指头冷眼望了过去，争取靠眼神杀而不是以暴力服人。
“真的不用了，理事长爸爸要你辅导我功课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我们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盲从。”
她母鸡护崽似的怀抱着练习册，坚定的目光中有星星在闪烁，正如同面对黑暗帝国贝利尔女王时的水手战士们。
“交出来，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了。”
“可是……”
她还想垂死挣扎，直到我用力捏了捏拳头。
伴着骨头“喀嚓”的摩擦声，黑主优姬面色一僵，满不情愿地坐起来，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些什么。
暴力可耻却有用。
也正是因为这些非暴力不合作的无赖之流，我才不得不靠拳头说话啊。
我叹息着打开她的小册子，上一秒还在感慨愚蠢的凡人，下一秒就不得不推翻这个观点。
地图炮收回——愚蠢的并不是凡人，只是黑主优姬一个人而已。
揉了揉眉心，我抬头看她：“我们今年读小学六年级对吧。”
点头。
“我给你做的这个习题是小学三年级数学基础对吧。”
继续点头。
“那么……”我重重合上手中的册子，书页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同学，告诉我19x18-3为什么会等于297？”
黑主优姬吞了一口唾沫，低下头，乖巧地闭上嘴。
我纳闷极了，上下左右细细打量她一番，忍不住怀疑这货身上的存在之力是盗版的。
她可能是买了假的外挂。
兴许是因为我脸上的同情表现得太过明显，让傻狍子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打击，她委委屈屈地瞄我，做贼似的，看起来反而像是我在欺负她。
我叹气，拉过椅子坐到她旁边：“别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不会骂你。”
——但你会打我。
从黑主优姬的眼睛里，我看到这无声的控诉。
“不打不骂！”我暗地里冲她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片和善，“其实你这样挺好的，让我见识到了普通人类的智商究竟可以低到什么地步。”
以及让我失去对存在之力这种东西的敬畏，进而缓解对玛丽苏大佬的恐惧，最终达到日天日地的内心境界。
扒衣之神真是一位善良的神明啊。
“这我也没办法，”善良的扒衣神认真地说，“数学就是很难啊，像零乃你这么天才的人并不多见，连牛吃草问题都可以轻易解答出来，大家都觉得你特别厉害！”
这是“天才”这个词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同时也是我第一次被人夸奖得如此尴尬。
我轻咳一声，把手中的习题册摊开在我们俩中间，“如果两位数乘法计算容易出错的话，你可以把19x18-3变成（20-1）x18-3，然后括号打开，就成为了20x18-18-3，这样的话可以算出来么？”
“咦！这就变成简单乘法和加减法了诶！零乃好厉害！”
她眼睛一亮，满脸星星地看过来，说着“好厉害”的时候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这样的崇拜源于黑主优姬自己的蠢笨，而且她的表现也太过夸张，我本想张嘴嘲笑她几句来掩饰自己的尬，但讽刺的话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就在下一刻唰的一下烟消云散。
因为要她讲解题目，为了方便起见，我在此之前不得不再把椅子拉近了一些，而现在距离过近的弊端就出现了。
我吸了吸鼻子。
还是那股有点像奶香的甜味。
其实从客观来说，这股味道非常浅淡，而且并不讨人厌，应该不至于引起我这么大的反应才对。更何况我来到黑主家也有好几天了，正常来说也该习惯了优姬的味道。
正常来说。
我怀疑过这股香甜就是黑主优姬的“玛丽苏光环”，她就是通过它来操控人心的，因此我还暗搓搓试探了不少人，从黑主灰阎到班上的老师和同学，我全都没有放过。
［小优姬的味道？唔——好像是有一点吧，小孩子的奶香！哇呜我女儿就是甜甜软软的，说起来零乃你有没有啊，来来来给爸爸我闻一下——喂！别跑啊小零乃！］
这是辣鸡黑主灰阎。
［锥生同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就叫“乳臭未干”对吧，不过优姬都十二岁了还有也是有点稀奇的，说起来我爸爸以前说过我小时候也有奶香呢！不过上学之后就慢慢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妹妹今年三岁，身上也有奶香味，妈妈说很多小孩子都会有的。］
［噫！抚子同学的妹妹！？嗷嗷嗷我见过妹妹桑，抱在怀里的时候可爱炸了。］
这是很快就歪楼了的同学们。
不过……“抱在怀里的时候可爱炸了”？
我停顿了一会儿，而后用力晃脑袋，把将黑主优姬抱在怀里的画面摇出去，强迫自己理智思考。
无论是理事长还是同学们，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很正常，所以优姬的味道是非常普通的体香，并不特殊，很多人都有，也并非惑人，大家都没有被她影响到。
除了我。
清甜为底，像是从植物根系衍生出淡而绵软的奶香，那股温软的细腻轻点上鼻尖，然后蔓延到每一寸皮肤上。如同春日暖阳和随风飘舞的柳絮，擦过脸颊，犹如亲吻一般。
被黑主优姬的气息拂过的皮肤都在发烫。
太奇怪了。
“你……就用这个方法做计算题，做完了之后我再来检查。”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推开书桌猛地站起来，在她呆愣的目光中留下一句“我去背英语”便转身离开。
说起来……优姬的英语也不好呢。
坐在学校操场边的树荫下，我翻开书本，阳光透过叶片的间隙淋在我的手背上。
单词书里的字母像是有了生命，它们在书页上打乱，然后重新排列组合，组成了无数个yuuki。
太奇怪了，这无数个优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课后辅 ♂ 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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