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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强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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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点深了,A市这场大暴雨终于停歇了,整座城市恢复了该有的宁静,窗外偶尔传来沙沙的树叶摩挲声。
轻轻打开房门,迎面是一股带有奇香的暖气,殷城篁站在门口,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儿,慢慢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
小丫头睡觉不安分,喜欢踢被子。她又将被子甩到了一边,露出了大半裸露的白皙美腿,睡衣底下诱人的黑色内裤若隐若现,增添几分香艳。
殷城篁无奈地笑了笑,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被她长腿压在底下的被子扯出来,轻轻地盖在身上,动作轻的害怕惊扰了梦中人。
因为弯腰,两人身体隔得很近,近的可以闻到她身上天生散发的愈来愈烈的香味,似花香又带有淡淡的药香,说不出的神秘奇特,让人不自觉地沉迷于其中。
连城善一出生就身带奇香,这在当时轰动了国内外。不少香水企业和制药行业的人得知此消息,千方百计的想要弄到香源,好大发其财。只不过后来都被他打走了。
连城家族是华夏国有名的医学世家,历年都是皇家御医。连城家族最后一届族长,也就是连城善的父亲连城封,更是医术卓绝,在当时华夏国无人能敌,他对医术的痴迷正如他的名字一样,近乎疯狂,也正是在他主事期间,连城家族声誉达到顶峰,然后戛然而止。
连城善是早产儿,出生时,母亲就去世了。在她三岁时,也就是十五年前,连城封参与了那件到现在都没人敢提的事,葬身火海,她从此成了孤儿,身边只剩下连城家奴薛婆婆。
她三岁被殷家二老爷收留,认为义女,但为纪念家族而没有改名。
殷城篁到现在还记得她当年被薛婆婆抱到殷家时,一点都不认生,水汪汪的大眼睛尽情地打量着周边陌生的环境。看到他时,嘴角笑得很开,将手中的玩具递给他,口齿不清地喊着“哥~~哥~~”,随着她说话,嘴角还会吐出泡泡,粉嫩的小嘴,肉肉的脸蛋,异常的可爱。
十多年过去了,小丫头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殷城篁伸手将她睡乱的刘海,抚顺,就这样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手腕被人握住了。
“被我抓到了。”
一回头,就看到床上的人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里面还带有些许的笑意与顽皮。
“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最近经常做噩梦,导致她都不敢睡觉了,“你陪陪我吧。”
说完后,就撩开了被窝,娇小的身体往里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理所当然地眼神对着旁边僵硬站着的男人。
殷城篁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那张床就是一贼窝,上去容易下来难。
连城善知道他会犹豫不决,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撩你的,保证不碰你。”
那语气活像一大爷调戏良家妇女,弄得殷城篁都觉得有些憋屈了。
明明他五尺男儿,怎么到她这里就是一黄花闺女似的。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侧身躺在床上,小丫头立刻就凑了上来,两只纤细光洁的小手就环上了他精瘦的腰肢。
他身体顿时就僵硬了,觉得自己像掉进了陷阱里,有一瞬间想跳下床去。
过了好一会儿,见小丫头只是安安静静地靠着,没有乱动,心下才慢慢落了下来。
连城善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变软了,心里乐开了花,嘴上狡黠地划开一弧度。
将侧脸紧紧挨着他温热的胸膛,就像靠近一个火炉一样温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心里异常的幸福。
殷城篁看着就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人,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因为体质原因,她身体一年四季都很凉。
听薛婆婆说,她是早产儿,身体有些先天不足。
她刚来殷家时,就是一个药罐子,每天都要吃药,经常可以看到薛婆婆端着熬好的中药,满院子追着她跑。
小小的人儿被抓住了,被薛婆婆捏着鼻子灌了药后,就会皱起眉头,就像苦瓜脸一样,看着可怜又好笑。
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心软,于是就在她吃完中药后,给她准备好蜜枣,两次三番后,这丫头就像一个连皮糖,只要看到他,就会沾上来,甩都甩不掉了。
“早点睡吧。”
殷城篁收回了思绪,大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你还在生殷伯伯的气吗?”连城善低低地问道,说话间喷出来的热气,正好洒在他胸口处,痒痒的让人心悸。
“你以后要乖些,听薛婆婆的话。”
殷城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父亲殷斯钰是一个好司令、好丈夫、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从他母亲离去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的笑容,他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牺牲任何人的冷血机器。
他这个儿子之于他也一样,只是一个指使的工具而已。
善善的事情其实只是一个导火线,引爆了他对父亲的怒火,跟她没有关系。
“我还不听话吗?”殷伯伯让她去B市上学,纵使千万个不愿意,她还不是乖乖地去了吗?
连城善抬起了头,不满地瞪着他。正好殷城篁低下头,两人视线对望,空气中有股莫名的电流在无声地流动。
连城善喜欢他是众人知晓的秘密了,但她真正表白还只是在她成年礼上。
她成年那天不仅赤身裸体地诱惑他,还想趁着酒劲霸王硬上弓。
殷城篁想到她十八岁那天,她趁他不注意,扑上来的那个吻。
到现在他还记得唇间柔软的感觉,带有淡淡的酒味,甜甜的,软软的,又像被冰过的果冻,凉人心脾。
思绪突然被唇上的触感拉了回来,殷城篁垂眸,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孔,长而卷翘的睫毛一下一下地扇着,挑逗似得刷着他心尖痒痒。
他又一次被人强吻了。
连城善抬头看到殷城篁盯着她的嘴唇发呆,于是心下作怪,凑了上来,直接含住了他的薄唇。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女孩,所谓的一言九鼎对她不管用,让她不动他是不可能的。
当她发现她无法承受一个所谓的“嫂子”存在,和她一起分享殷城篁的爱时,她就明白自己的感情了。
她爱他,超乎亲情,只关乎爱情,是一种女人对男人间赤裸裸的占有。
对于她喜欢的人,她才不在乎那些脸面、尊严。
像殷城篁这样完美无瑕又禁欲的男人,如果她再矜持,估计这一辈子他们都只能是兄妹关系了。
她其实比较早熟,因为很小就失去双亲,又寄人篱下,虽然殷家对她很好,但还是感觉怪怪的,她心思很敏感,对待外人都有一定的防备。
殷城篁出现在她尚未明事理的年龄,他就像一缕阳光,照耀了她空荡荡的内心。感受到光明的温暖,从此就再也不想失去。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他有异常的占有欲,太害怕他会不再爱她了,所以总是缠着他。
他的唇形很好看,薄却很温热。虽然没有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为了追他,她可是做足了准备功课的。什么男性生理知识、追夫守则等都一清二楚,就差实践经验了。
动物界的雄性骨血里都具有霸道占有因子,而且这些因子是很容易挑逗的,只要她在他嘴唇上乱啃,啃出他的欲望,接下来……
连城善一想到接下来的春色画面,脸色都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殷城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25岁,血气方刚,怀里躺着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疼得女孩,唇上是香甜柔软的嘴唇,对方的小手还很不知觉撩着他的胸膛,大有往小腹方向滑去的趋势。
呼吸就在不经意间加重了,身上越来越热。
毕竟经常在战场上打滚的,强大的自制力是必备的能力,短暂的窒息后,他很快就恢复了思考。
大手按着对方圆润的肩膀,微微一拉,将两人距离扯开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暗哑了。
“知道”,连城善脸微微泛红,人明明很害羞,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我们□□吧。”
赤裸裸的欲望,说的殷城篁哑然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害臊的女孩,偏偏他又喜欢的紧,真是做孽。
喜欢一个人,真不需要任何言语表白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爱情是一场荷尔蒙的游戏,会让两人之间的磁场相吸。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喜欢她,但是身边所有人都看的明白。
原来他的喜欢已经这么明显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对她就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当他明白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时,觉得很无耻。她是妹妹,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两人也是名义上的堂兄妹,自己怎么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
于是他开始压抑自己的感情,减少对她的关注,和他相处的机会,但这种感情就像水里的葫芦草,越抑制越疯长,直到盖满心怀。
当他知道她也喜欢他时,喜悦之情就像龙卷风似的将他紧紧包围,绕的他头昏沉沉的,又像被一团棉花糖包围一样,甜蜜蜜的。
他不是没想过顺其两人心意,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也本来打算处理完Z国的事情后,跟她告白的,没想到发生了之梵的事情。
一想到之梵,心情一瞬间掉入悬崖,深不见底。
“早点睡吧。”
殷城篁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压低了声音说道。
连城善见他脸色突然降了下来,以为是和自己接吻让他不开心,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也没有继续纠缠的力气,拢了拢身上的被子,背过身去没理他了。
他知道她有些生气了,但自己心里也有些烦乱,索性就让她这样子吧。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怀里的人儿呼吸已经平稳了,殷城篁才小心翼翼地挪开了身子,给已经安睡的连城善捂好了被子,看着她美丽安宁的睡颜,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