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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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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雨成、雨成，一起回家吗？”
一只手楼上了我的脖子，我猛地从纷杂的记忆中回神，看向笑着对我的西瓜头的少年。
他叫齐沫，是我的……不，是这个身体最好的朋友。
收拾书包的速度越发加快，我很不喜欢被别人这么亲密地对待，有些不适，更多的是私人领地被侵犯的抵触。
我模仿着记忆中的样子，打趣般地拿开他的手，然后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看似快活的笑来。
齐沫愣了下，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眼，我有些紧张，我的演技向来不是很好。
“雨成，我怎么觉得一个暑假不见，你长帅了不少。”
我蓦地松了口气，垂眸敷衍道。
“有吗？”
“真的！你不仅样子变了，连性格都变了，变得又沉默又冷静……难道高中的压力真的会让人成长？”
“别胡思乱想了，再不回去天就黑了。”
我打断了这段对话，我不想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进行天马行空的聊天，那样太费心神。
我和他一起走出校门，一起走进巷道，耳边的聒噪没有一刻停下过，直到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看着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又看着在昏黄路灯下格外稚嫩修长的双手，不真实的感觉再一次浮上心头。
我叫董雨成，上辈子叫陈楠。
死亡似乎还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我眼睁睁地看着子弹从我的脑门穿过，巨大的嗡鸣声伴随着入骨的疼痛袭来，那疼痛只是瞬间，却足以让我刻骨铭心。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成了董雨成，一个十六岁的高中少年，有着一张我上辈子梦寐以求的脸，英俊而冷漠，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女气。
父母离异，各自成家，听起来很凄惨，却再适合我不过。
除了一套老旧的房子，和银行卡里九万不到的存款，董雨成再无其他，就是这种孤独无靠的绝望打败了他，让他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我是一个渴望活下去的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为了活着，我做了太多卑鄙而龌龊的勾当，容忍了太多世间对我的恶意，可是，我依旧还想活着，活着去看每一天新生的太阳。
推开泛着腐朽味的门，失修的灯发出“斯斯”的声响，我熟稔地将书包扔在沙发上，去浴室洗澡。
对于初秋来说，这水温有些凉意，我捋了下头发，看着镜子中陌生的眉眼，那股虚幻感再度袭来。
镜子中的脸开始模糊了，眉眼一分一分地变得柔和，凌冽的凤眼变成了柔情的桃花眸，还有脸颊上那一道一道深可入骨的伤疤。
我慌乱地擦着镜子，镜子中的人对着我阴森森地笑，我眼中的画面开始变得光怪陆离，我甚至看到了大片的血。
“不！这些都是幻觉！”
我狠狠地咬着嘴唇，试图打破这幻觉，却听见了耳边的呢喃，我从不害怕噩梦，却害怕噩梦如跗骨之蛆。
我是董雨成，我是董雨成！
疼痛从左臂蔓延而开，眼前的幻象如烟雾般散去，我低头看着左臂上新添的两道伤口，心思沉重到了极点。
将匕首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淡淡的血丝随流水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把匕首重新塞进腰间，涂上药物后，用纱布将左臂包裹起来。
病情越发严重，这是我所料未及的。
明明上辈子千疮百孔的身体才只是头痛失眠，外加有一点点的幻听，可这辈子拥有健康的身体，却无缘无故地掉入幻觉中，甚至要依靠剧烈的疼痛才能醒来。
幻觉越深，需要的痛感越强，如此反复，我怕有一天，我会在幻觉中杀了我自己。
我想我需要去看医生了。
02
“姓名？”
“董雨成”
“年龄？”
“三十……十七岁”
对面穿白卦的医生询问着，不时地看我一眼。
那眼神很不以为然，似乎觉得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不该来这地方。
他的旁边还放着一只笔，录音笔。
“能把它关了吗？”
“什么？”
医生看了一眼我，我又重复了一遍。
“把它关了，医生，我讨厌它，非常讨厌。”
医生有些不情愿地关了录音笔，然后才正视我。
“为什么来看心理医生？”
“我生病了，医生，很严重的病，我想我需要一个医生。”
他沉默了会，然后道。
“说一下你的情况。”
“我出现了幻觉和幻听，这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一开始我能够从幻觉中醒来，可现在，我越来越难以清醒。”
“之前你依靠什么从幻觉中清醒？”
“疼痛，医生”
我把左臂露出来，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像一张张恶魔的嘴。
他显然是被我吓着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道。
“你不该来找我，你需要的不是心理医生，你的病情不是依靠心灵疏解就可以治疗的。”
“还有，我注意到你说话时，‘我’字用了太多，这表明你是一个具有很强攻击性和控制欲的人，你……见过血腥的场面，对吗？”
“医生，我不需要你的揣测，我需要治疗。”
他写了张药方给我，然后劝我去医院。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在我面前，单凭症状，我会以为你是暴徒，可事实是，你只是个学生，祖国的花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