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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至今纱织犹深记着那一天,那个午后。每当在自己在深邃的宇宙中摸索前行时,都会回望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爷爷的身影和话语,童年不知名的记忆。那个时候,应该算是自己与星座们的开始吧。
      一切的开端。
      命运的节点。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爷爷,你在看什么。”
      -----------------------
      “爷爷,你在看什么?”
      小小的初绽的花朵将自己柔弱的藤蔓倚上了苍天大树的枝盘,轻轻拉起衣角,全然是依恋和信任的神情。
      这大概是上天对他卑微的造物最好的礼物。
      这个孩子是如此的纯真。
      可是她对他人又是如此的绝情。用不关注的眼光戏耍,用不在乎的心理游戏。
      她是自己的孩子啊——
      她,也是雅典娜啊。
      这么想着,从那天就发誓守护关爱这个孩子的老人,眼中动摇终于平静。
      他在开始慢慢肩负起养育年幼的女神的责任——虽然放纵和宠爱让教育似乎为时尚晚,但给予她严厉和庄严的管教的同时,不是应有慈爱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看,老人最近的“忙于事务”不是很好的管教吗?
      花朵即使初开也需要庇护,她离不开自己繁茂的枝叶的庇佑,他也荣于替她遮风挡雨。
      这是总有一天会普照世人的花朵,她是不应该这样的。
      她应该典雅,她应该圣洁,她应该普度众生。
      她是神。
      她是爱与正义。
      她是智慧与荣光。
      久经人世的威严又重回了老人的脸上,他用看商战敌手的冷静眼神看向纱织,他用教育学生手下的凌厉手段教育他的小花。
      “你看。”
      看清楚我一直为你遮掩的你从未看到过的景象。
      看清楚你将来的道路和方向,我为你选择的道路和方向。
      (命运线)
      (转折点)
      (改变吧)
      你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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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看到什么?
      纱织轻旋舞步,转过了身,裙摆摇摆出一个娇丽的弧度,是花瓣被风微微调整的礼貌。
      “......”
      啊。
      啊啊。
      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呀——
      其实并不孤独的幼子们,其实并不单纯的游戏,其实残忍背负的肩背,其实鲜血一地的长路。
      啊,啊。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啊。
      要是戏剧那一定是复仇剧的前夜祭,等黎明到来便是仇人刀剑相迎。
      要是乐曲那一定是忍辱负重的转折点,一个危险的颤音之后是杀伐决断的演奏。
      要是真实那一定是自己从未出现过的噩梦,即使是爷爷也不会为我驱赶护行。
      “......”
      纱织微颤着身体,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什么也没明白。
      但冷面的教师,残酷的引导者不允许朦胧的界限产生。
      “听着,纱织。”
      不,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
      危机感刺激着从未见过风雨的雏鸟,战栗这敏感的神经末梢。
      “你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相比那些孩子,你幸福多了!”
      “......”
      “等待他们的,是无法想象的苛刻命运。”
      “可是,他们一定会努力面对的。”
      “纱织,你也一样。”
      “不,等待你的是更加严峻更加痛苦的考验。”
      “为了克服这个考验,你要拥有无论遇到什么事,也不气馁的意志。和他们互相信赖,互相帮助。”

      我?为什么是我?我不是爷爷的孙女吗?我不是财团的千金吗?我不是温室里的花苞吗?
      我不需要考验!我不需要风险!
      我不需要痛苦!我不需要意志!
      爷爷,我只要你啊。
      纱织只有爷爷啊。
      爷爷不是纱织的亲人吗?唯一的亲人吗?
      爷爷,你是不要我了吗?

      我,要独自面对他们吗?
      为什么,为什么?
      小花压下了新绿的茎,给人一种会被折断的纤细,会被采撷的柔美,会被凋败的弱不禁风,低垂着头,阴影降下了帷幕。
      睁眼时发亮精致的皮鞋和灰白的地面,纯白的短袜已和灰尘混淆,玷污了协调的美感,像是色差分明的现代画,让人讨厌。
      可是啊,闭眼就会想起:
      看到了的,那孩子的眼神。
      回首的那瞬间,那不知名的孩子浸满毒液的眼神。
      就像蛇一般,紧盯猎物,强烈的杀意刺穿了身体,寒气透骨,动弹不得。
      那是任由人鱼肉的无力和强烈的恐惧感。
      那是天生的复仇使者。
      那是无言的暗夜刺客。
      仇恨......真是可怕。
      自己就算哪一天被他杀掉也肯定不奇怪,就像酷夏一定会有一场昏天黑地的暴雨狂风。
      一定会被杀掉的。
      轻易的。
      这么想着,纱织更是停不住颤抖和冷汗。
      耿耿于怀,眦睚必报,恨意滋生,缠绕于心,悄然酝酿,卧薪尝胆,虚与委蛇,蓄势待发,近若咫尺。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总有,那么一天。
      他,会来到我身边。
      使全身冰冷的刀锋,会再次挥下。
      真是,残忍。
      怎么可能,相互信任呢?

      无法想象的苛刻命运,
      更严峻更痛苦的考验......?
      因为我是“雅典娜”的化身吧?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
      被人刺杀的出生,被人追杀的命运,被人斩杀的未来。
      每夜每夜无休止的梦靥和回放。
      宝石镶嵌装饰的黄金短剑。
      背叛光明的至白长发。
      在狭窄空间无限放大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
      响个不停。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嘈杂,聒噪,喧闹,折磨。
      是警告吗?
      是征兆吗?
      是不能忘记吗?
      无法逃脱。
      无法逃避。
      无法逃离。
      可是,可是,我不是啊。
      我真的、真的不是啊。
      神啊,圣人啊,化身啊。
      拯救啊,爱啊,正义啊。
      什么都不是。
      我甚至都不是您的孩子不是吗?
      说着,纱织露出了一个不似孩童的笑容。
      我将面对什么?
      冷酷的社会?
      残忍的追杀?
      还是猛烈的怨恨和报复。
      因为我不是,所以我会死吗?我肯定要死啊。
      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女孩能做什么?
      别说求生了,连求饶都不会。
      我不要。
      我不想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谁来,谁来救救我。
      到底,到底要做什么,要怎么做才能活下来......
      不择手段,不择手段。
      只要能活下来。
      无论做什么,无论怎么样。
      宁愿背负所有人,都不能让他们背离我。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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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在看什么?”
      我来替你回答。
      你在看圣斗士。
      你在看未来的英雄。
      你在看将保护我的人。
      小花重新抬起头,享受和煦阳光的抚摸和安慰,目光紧锁着伙伴们围成的小圈。
      环视一周,她满意的笑了笑。
      那是能成为圣斗士的孩子们。
      只要,只要有圣斗士保护我,我就能活下去。我就不用死了。
      只要,只要说服他们,即使我不是雅典娜。
      他们也会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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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巳,将伤药拿来。”
      ......

      至少,我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啊。
      不是吗?
      爷爷,纱织现在很幸福......
      真的,真的很幸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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