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 ...
-
一屋子的人刚刚散去，有些事情想问，但绝不是在这种场合。我凝视着仍在房内的两人。他们好象都有话想说，却勉强压下。
“若梦，你没有受伤吧！”爷爷终是忍不住，拉我坐在他身边，慈祥的问道。
“我没事。”轻声答着，视线紧紧盯住爷爷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黑色的眸中满满的皆是担忧，也许真是我多想了。
承致递来一杯茉莉茶，茶沿仍冒着热气，捧在手中，温温的，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此时，我是需要一杯清茶来压惊。清香萦绕整个房间，心情也得以平复。我不喜欢饮料，独爱这大自然的赋予，美妙的乐章不知何时颂起，勾勒出湖的静谧，一曲《蓝色多瑙河》，永盛不衰的经典。
“若梦，去好好睡一觉，这一切我会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爷爷安慰的拍拍我肩头，催促我去歇息。
“若梦，我有东西要送你。”承致拉住欲走的我，温柔的笑。为这笑容，我却步。
“明天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谈谈。”他和我并肩走至门口，我当然明白，他自然有话想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说。
“可以，是老地方老时间吗？”我询问道，有些话也不便今天说。
“恩。”
“东西呢？”我假装不明就里的伸出双手，无辜的看着他，像个希望得到家长礼物的孩子，或许不太贴切。
“什么东西？哦！那个，我没有准备，明天补给你吧！”他一时没弄明白，随后恍然大悟，尴尬的抓抓头发，一副大男孩的样子。我不禁被惹笑。
“好，一言为定。”我伸出小手指，和别的女孩子一样，需要对方许下承诺。虽然我知道这个承诺并不代表什么，但是我的骨子里毕竟还是十七岁的小女孩。
“一言为定。”一阵凉风吹来，突然感到好冷，我避难似的勾住面前的手指，却发现他的手指比我冷。全身上下不由战栗，鸡皮疙瘩掉满地，辛苦了明天的扫地工人，不对，该说物流工人。
（前几天，老师告诉我们，扫地工人现在应该被称为物流工人。我特好奇的问老师，为什米呀？老师说，把垃圾从这个垃圾筒搬到大型垃圾站，不就是物品的流动吗？
……第一次发现，物流是这样解释的。……）
我们相背而去，各怀心事，距离也越来越远。月光下，倒影出一大片的树斑，和两个遗世而孤立的影子。
曾听人说，距离可以割断许多东西，我转身，蹩了承致一眼，忽然，我觉得，我们的距离真的好远，远到我已经无法看清他模糊的背影。
回到房间，天已蒙蒙亮，窗外的鱼白肚缓缓升空，映出苍茫的大地。望及桌上的婴粟，有丝茫然的熟悉感呼之欲出。前世结的缘，今生欠的债。屋内安静如斯，房门外突然有稀碎发敲门声，显得格外恐怖。我像只惊弓之鸟，立刻警惕起来。
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空无一人的走廊，只余些许灯光从主屋透出，我竟有了好奇，那么晚了，还在谈公事吗？尽量放低脚上的声音，凑到门缝处，偷听着屋中的动静。屋里应该有两个人，一个是爷爷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我从没听到过。但是，只要听过一次，就再难忘怀。如钟鼓般低沉。
“这次的动静闹大了，怎么解决？你手下怎么办的事情？”不怒自威的语气，即使我躲在门外也能够感觉到那份寒意。
“这次中伏事件没想到会闹那么大。”陌生的声音富有磁性的陈述着事实，我听得心惊肉跳，这次的事情难道真的是一个阴谋？置我于死地的阴谋？摇摇脑袋，我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要我相信那个全心全意护着我的爷爷竟然是这场戏的编剧，多么可笑，我才不信呢！
我将头伸出窗外，只为让心冷静下来，楼下依然停着那部车子，红色的星点闪闪烁烁，像嗜血的兽，猎人和猎物。
＊＊＊＊＊＊＊＊＊＊＊＊＊＊＊＊小蝴蝶飞呀飞＊＊＊＊＊＊＊＊＊＊＊＊＊＊＊＊＊
在夜和拂晓之间徘徊，我的神思一直很清明，我很清醒的想知道为什么爷爷回来了，而刘管家没有回来。好几次，我想冲出去问爷爷，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手放到门把上，却怎么也握不下去。
清晨，第一次发现时间的残忍。没有人来敲门唤我起床用餐，或许是爷爷想让我多睡一会儿。我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房中，没有睡着，也不想清醒，偏偏脑中不断浮现昨晚承致未说完的话和爷爷令人起疑的语句。我紧紧抱住自己坐在床上，两眼直视前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楼下的古钟敲出九下后，优美的旋律响起，惊醒还在出神的我。有客人来访，会是谁呢？我又一次听到昨天晚上那个低沉的嗓音。直觉告诉我，我对这个人很排斥。他们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后，爷爷说道：
“我们去书房谈。”
接着是上楼梯时鞋子的“的的”声，门随后被关上。待安静了以后，我穿上外衣，梳洗打扮一番，走下楼梯。
“小小姐，您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芳姨收拾着茶几上的两杯茶，上好的茶叶虚浮出缕缕清烟，缠绵着杯子四周，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一杯茉莉茶，其他的有什么吃什么吧！”每天早上，我习惯喝一杯茉莉茶。
记得那时母亲省吃捡用，她要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她怕我饿着肚子，宁愿早餐不吃，把钱给我，让我饿的时候买点零食吃。我自然不会那么随便的浪费钱，我把钱都攒一起，几年后，我在家附近租了一间店铺。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遗传了她的父亲，她特别会做生意，只是缺少资金，不能自己开店做生意。母亲生日那天，以我母亲命名的店铺开张了。那天，母亲抱得我很紧很紧，她的泪落在我的颈脖上，我笑着抹干母亲的泪珠。开张大吉，怎么能哭呢？她听后，泪珠落得更厉害了，滚烫滚烫的，灼伤了我的颈项。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知道，爷爷下来了。他一个人下来，却把那个陌生的男人留在书房。
“若梦，你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爷爷拿着公事包，应该是去上班了。
“我在家待着也没事干。要不，我去公司看看吧！昨天错过了。”我坚持着早上就已经打定的主意。
“也好。”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丝惊诧，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