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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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得已，我会笑笑地离去
-------------------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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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欧易寒待在皇上赏还的父亲原来的府第里,闷头想着一些事情.
自那日庆功宴后,他确实有些闷闷不乐.但是,说到原因,他也不甚明了.
按道理,他年纪轻轻便已经拥有了眼前的这一切,在旁人的眼里已经非常的好了.
他是一代名将欧雄风的儿子,一出现便得到了皇上和两位王爷的看重,后来又凭借楚城缴除叛贼那一役,十七岁的他便已经官封四品,同时编入苏老将军麾下.又得到了父亲身前的这套颇有些大气的宅院,然后又在庆功宴上出尽了风头.
可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高兴,可以骄傲的.父亲的名声是父亲的,而他所得到的赏赐也是靠着他自己的实力得来的.但是他发觉,现在,身边的几位年轻将领看他的眼神却似乎有些怪怪的.难道这便是师父所说的世人的嫉妒之心么?
唉,还是被嫉妒了呢.
他颇有些无奈.
在那日庆功宴前,其实苏老将军就已经有意无意的向他提到了自己的女儿苏闵云,素京四大名门闺秀之一,那时候,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没有特别在意,只是有些感慨于苏老将军对女儿的感情,能天天将女儿挂在嘴边,定然是非常疼爱吧.
后来庆功宴上,很多大臣都将自己家适龄的女儿带入了宴会,据说这是东谡皇家的某种惯例.欧易寒虽说一直跟随师父,并未过多的接触凡尘俗事,但是他并不傻,何况那种情况,明眼的人都知道将会有什么发生.
苏将军的女儿的确貌美,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她随着苏老将军一出场,便吸引了在座很多年轻官吏的眼球.
真可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食色性也,有美人不看,似乎不算是男人本色.于是欧易寒也不禁多看了苏小姐几眼,可是让他有些诧异的是,这位苏家小姐的长相与皇帝身边的英夫人居然还有几分相似.后来,欧易寒从义亲王嘴里得到了答案.
原来苏将军与当朝一品的苏丞相是本家,英夫人是苏丞相的女儿,是苏将军的侄女.所以苏小姐与英夫人有几分想象便不奇怪了.而且据说,本来苏老将军也是有想让女儿入宫的想法,不过皇上一直没有表示,估计是因着英夫人的缘故吧,于是苏将军便就此作罢.
席间,皇上亲口传旨赏了欧易寒以后,在座的很多小姐都将爱慕的眼神投向了他,看的他有些如芒在背,脸止不住的红了白,白了红,他很不习惯.
而且,那些目光里,居然也有苏小姐的!
席间,欧易寒不经意的一瞥,发现苏小姐以团扇掩面在偷偷的看自己.视线相接时,他当时心猛地一跳!苏小姐当即红了脸,连忙低下了头.她身边的苏老将军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欧易寒,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摸着胡子微微笑了.
那时的欧易寒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情要脱出自己的掌握了,但是,从未经历过那些的他,并不明白,直到后来文敛齐神秘兮兮的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笑话,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苏老将军有意将女儿许配于他!
似乎,皇上那边也已经点头了.
那一夜,他有些恍惚,后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没再上心,很多事情第二日他也不是很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在不停的灌着酒,后来如何回的家,他也没有记忆了,只是模糊的记着似乎有几位年轻的官吏被当场赐了婚.
不知为何,在宴会上,听到皇上并未提及赐婚与他时,当时已经醉倒了的他,居然暗自舒了一口气.
第二日,早朝过后,皇上特意留下他,有些委婉的询问了他对于苏小姐的想法.
他当时脑子有些蒙.
但是,他心中明白,皇上此举已经是非常照顾他了,没有那夜直接赐婚而是郑重其事的来问他的意见,实在是有些“皇恩浩荡”的感觉,他并非不通情理,说实话,心中的确颇为感动.
他一直跟随和尚,算是半个出家人,从未接触过男女情爱之事,父母又早亡,那么婚姻大事对于他而言,实在有些难以决定.
这一点,文敛征心里显然是明白的,所以,他没有让欧易寒当场就作决定,而是很有耐心的给了他几天假,好好思量.
其实在文敛征的心里,欧易寒是他故去的师父在世间的唯一一点血脉,对于欧雄风的离世,他心中一直颇为惋惜,所以,他不想让欧家绝后.如果欧雄风在世的话,应该也会想办法给他儿子寻一门好亲事吧?
在休息的那几天里,欧易寒有些烦闷.
师父是个极为神秘的人,没有下落倒是不稀奇.可是居然连云朵和小白都不见了踪影,这又是为何?
难道云朵跟随自己来到京城,只是为了帮助他打赢那场战争么?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去城外云朵原来藏身的地方看过了,没有一丝云朵的踪迹.
他,难道已经被云朵抛弃了么?!
晚上,坐在自家后花园的凉亭里,面对着已经被他接出宫,现在乖乖趴在他面前的金钱豹,欧易寒苦笑着,不断的灌着酒.
小豹是小豹,云朵是云朵!虽然是一母同胞,终究是天差地别啊……
他心中思绪万千.
亲人?他没有了.
师父?找不着了.
朋友?不来见他了.
而眼前那么大的一件事情在等着他作决定,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边喝酒,边觉得胸闷无比.
他突然想起来那一日和云朵躺在草地上说得话.
云朵那凌乱没有章法的字似乎印在脑子里一般,如在眼前,她写的是“看看小白多喜欢你!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啊,小白会变成大美女,你会不会娶她?”
而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如果你变成人,不用是大美女,我也愿意娶你……”
对,似乎就是这么回答的.
他仰面看向浩瀚而深邃的星空,夜空里繁星点点,那些星星们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人间,也许人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吧?可是人间的事情他们都能明白么?
摇摇头,再喝一口酒.
他有些恍惚,开始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其实,静静的想想,他觉得那句话,并非无心之语. 记忆中,他说完那句话后,不知为何,心跳很快,于是他选择了闭目养神,但是接下来云朵沉默,而他就被师父叫走了,没有了下文……如果,如果,他认认真真的询问云朵一些事情,会得到什么答案呢?不知道啊……
他心里很清楚云朵是什么--她是降落人间的精灵,将来的某一天可能会成人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云朵成人后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他觉得自己并不在意.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世人所说的男女之爱,但是,他知道自己很喜欢云朵,喜欢她的性格.也许对着一只豹子说喜欢有些匪夷所思,也实在有些别扭.而且他对于云朵的那种喜欢也许是并无男女之爱在里面,但是如果可以选择,对比于一位从不了解的大家闺秀,他真的愿意和云朵待在一起.
可是,现在的云朵,只是一只豹子而已啊!他又该何去何从?
对于婚姻,他没有多少概念,也许就是男女两人共度一生吧?
可是,一生有多长呢?
真的要和那个苏小姐么?
他没有了主意.
云朵啊,云朵,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不出现呢?
你为什么不让小白来传个信呢?
难道你也随同师父云游去了么?
难道以后都没可能再见到你了么?
他胡乱的灌着酒,慢慢的醉了……
第二日,欧易寒起床后,又去了城外云朵原本藏身之处.面对着空空的洞穴,他愁肠百转,但是却在回身的一瞬间,突然就给自己做出了一个决定.
……
自从苏将军带着欧易寒胜利回朝以后,云朵给自己放了个假,带着小白好好的放松了几天.
那几天里,她们仿佛又回到了初时在围场的日子.
每日里,没有人类的干预,只有阳光雨露,树木花草,兔子野猪,飞鸟游鱼……
日子惬意,舒坦,自由!她暂时忘却了人类的身份,忘情而自由的奔跑着,带着野兽特有的本能狂野的追赶着猎物.
她觉得,自己体内那有些压抑情绪,在这几日里已经一扫而光.
她,又活过来了!她,白云朵,是一只拥有人类思想,世间罕见的豹精灵!
不过，活蹦乱跳了几日后,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云朵还是强迫自己结束了度假.
因为,她还有欧易寒要去关心.
其实,有些事情,就算不是为了和老和尚的那个约定,她也会去做!因为那个单纯的少年,是除了小白以外,她在这世间绝无仅有的需要牵肠挂肚的好朋友!
至于文敛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想过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的内心里叫嚣着要去找他,看看他究竟过得如何,可是……
算了,也许真如老和尚所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吧!
其实,时至今日,她也不明白,自己对于文敛渊究竟是存的一份什么心思.
喜欢么?也许吧.
爱么?不知道.
其实,爱情是什么?前世从未恋爱过的她,也根本不清楚.
甩甩头,如今她还是一只豹子,如何谈恋爱?人兽恋?怎么可能!!
喵的,还是不去想那么远的事情了!
于是,她带着小白,重新踏上了去东谡国京城素京的路.
到了素京城外,云朵避开原来的住所,重新找了一个洞穴安置好,准备养好精神,等待晚上夜探京城.
小白却是着急着要去找欧易寒,云朵拦着没让.因为云朵觉得,这一次欧易寒立了大功,那么皇上不可能还让他住在御林军的“宿舍”里吧?估计已经换了地方,于是云朵阻止了小白要去寻找的步伐,准备晚上一起行动,也算是给欧易寒那小子一个惊喜!
小白颇有些焦急的在洞里走来走去,云朵弄了一些枯草堵住耳朵,又用爪子捂住眼睛,才好不容易睡了一觉.
天刚蒙蒙黑,小白就开始骚扰云朵.云朵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聒噪的小白,苦笑.
小白现在的表现越来越像一个怀春的少女,眼下的这个样子分明是要去见情郎的表现么!
难道说,小白也是精灵?德空老和尚的胖脸在云朵眼前一晃而过,云朵突然想起来德空老和尚看向小白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复杂.
难道说?
云朵眼神有些困惑的看向了眼前活蹦乱跳的小白,她眨着乌亮亮的圆眼睛期待的看着她.云朵拌住她的小脑袋左看右看,可是,怎么也不觉得她像是有“狐狸精”的潜质啊?!
拿爪子搔搔头,算了,“狐狸精”的问题太深奥,已经要属于玄幻的范畴了.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让思维徘徊穿越在人类和兽界吧……
入夜,城门关闭后,云朵和小白顺着以前发现的缺口顺利的进入了京城.
不过,问题来了,去哪里找欧易寒呢?
云朵看向了旁边的小白,还是靠小白的鼻子吧.
一豹一狐徜徉在各种阴影里,哪里黑往哪里走哪里没人往哪里走.跟着小白,云朵转啊转,突然小白停下了.
云朵抬头一看,眼前不远处是一家还在营业的酒楼!
小白回头看了看云朵,那意思是自己进去查看一下.
虽然狐语和豹语就像英语和汉语一样如果没有翻译,很难互相明白,但是好歹相处了那么久,她俩之间的默契是没话说.
云朵冲着小白点了点头.看来欧易寒现在是在酒楼里喝酒了,小白的目标小,而且欧易寒周围的人都知道小白的存在,没有问题.
于是,她藏在酒楼后面漆黑的最不起眼的地方,静静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云朵都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小白出现在了眼前.
云朵一抖擞,直起身子,看着小白.
不对!小白的眼神很不对!
那是一种透着绝望和悲伤的眼神!
她还从未在小白的那双眼睛里看见过这样的情绪!这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只小白狐狸……
现在的小白,浑身的气息是那样的陌生, 在暗夜里不住的散发着哀伤的味道……
她俩之间似乎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墙,透着一股无法逾越的气息.
云朵和小白就那样对视了良久……
终于,小白动了,走上前,仰头看着云朵,眼睛亮亮的,仿佛里面装着点点的星辰……
云朵慢慢的低下了头.
小白伸出舌头,用力的舔了她。
然后,在云朵还没有回神的瞬间,小白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无边的夜幕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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