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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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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睁开了眼睛,看见一缕天光洒进了小屋,刺在自己的眼睛上,生疼生疼的。白马赶紧闭上了眼,坐在小床上,不知为什么,又想念起花花来了。
雨在门外不住地下着,雨珠打在叶子上,又从叶子上滴落下来,洒在白马那个破败的屋子顶上了。
白马躺在破败的屋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便走出了屋门,沿着小小的乡村土路不住地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村子东头那个小小的屋子门前了。
在这个屋子里住着一个女人,叫着司马氏,一米八的身材,瓜子脸,眼睛里有着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司马氏不知为什么会住在那个屋子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来到了那个屋子里,不过,人们对她相当友好,不仅不会嫌恶她,反而会在某种程度上百般向她讨好,以期在晚上的时候可以走进她的屋子。而走进她的屋子的男人,多多少少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人们之所以喜欢司马氏,那是因为她的眸子里总会有那么一幅世界上最美丽的画,而看了这画的人,尤其是男人,听说在一定程度上会延长自己的寿命,不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却还有待考证。
不过,那些看过司马氏脸上的画的男人,据传说,一般都会寿过八旬,甚至更高,为啥会如此,却没有人知道。
荒村的人们应该感谢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没事做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其脸上的那幅画,而看了这画的人的心情一般来说都是相当不错的。
一天,一个男人的妻子不知为什么跟人走了,便一时想不开,想跳进大江之中,欲随着流水一起消逝在这个人世。
这时,那个幸运的男人碰到了司马氏,她正坐在江边一块石头上不住地洗着衣服,见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坐在江边,脸色如此难看,一下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荒村的男人在司马氏看来都如此英俊且有才,更何况这个男人本来就不错的,不仅会写字,还可以给人看看手相,预测一下一年的凶吉。这对城里的人来说不是什么才能,甚至还可以说是一种迷信,不过,在荒村,那可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
司马氏坐在那个石头上,高大的身材本身就不容易摆弄好,一时把左脚放在地上,一时又换一只脚,不如此,那么,便十分的不舒服了。
如今,司马氏还要与这个男人不住地闲话,其困难之程度可想而知,真的是不住地开始喘气起来了,不过,司马氏一和男人说话,便会不顾忌一切,何况这个小小的苦累,更不在话下。
司马氏对那个漂亮的男人不知说了多少话了,而那个男人却一句话也没有对司马氏说,不仅不说,甚至不住地在那儿啐着,把身边一块石头都啐破了。
司马氏见那个男人如此不听话,便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救人要紧,凑到那个男人身边,将眼光射在其眼睛上,使那个男人一下子便看到了其眼睛里深藏着的那幅画了。一看见司马氏眼睛里的那幅画,那个男人一下子不想跳江了,对着司马氏不住地笑起来了。见那个男人不住地笑起来了,司马氏便又坐回原来的地方,不住地捶打起自己的衣服来了。
那个男人看见了司马氏脸上的那幅画之后,没了跳江的念头,却想家了,甚至想回到司马氏的家中。对此,司马氏也不甚相拒,欢迎其到访自己的家,不过,首先声明,自己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届时还望那个男人不要介意才是。
“不会,怎么会呢?”男人笑着对司马氏唯唯喏喏地说着,边这样说着边离开了。
司马氏洗好了衣物,拍拍身上的水珠,对着长江唱了个歌,便摇摆着自己柳树一样的身材,朝着自己那个破败的屋子走去了。
司马氏没有男人,虽然那么漂亮,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男人。那些嫁给她的男人一个个不知为什么都死去的,有的是被人杀死的,有的是无缘无故地中毒死的,有的甚至是神经错乱而死……
因此,司马氏在嫁了几次后,觉得这样是一种害人行为,便干脆不嫁了,一个人住在荒村东头,过着清苦的日子。
司马氏为人相当的好,不仅会写一毛毛笔字,还会扶乩。因此,荒村的人一般也不会对她太无礼,有了什么疾病,不会去村里那家诊所,而是选择走进司马氏的屋子。
司马氏家别无长物,只有一头大白狗,还有一台电视机。
人们走过司马氏屋子门前的时候,总会听到优美的琴声从里面飘出来,不住地随风在村子里飘荡着,令那些无聊的人听了,本来想骂个野话什么的,却终于在司马氏的琴声中戛然而止。
……
白马边这样想着边站在司马氏的屋子门前,他最近感到相当困惑,想找个人说说话,思来想去,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在荒村不是没有,可是要想像司马氏那样可以安慰人的心灵的,则寥寥无几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了。
白马站在司马氏门外,看着雨不住地下 着,打在那些树上,又从树上不住地洒下来了,洒在小小的草叶上了。
雨声中,白马不知为什么,一度又想起了司马氏脸上那幅画了,而一想起这画,那么,他便不可抑制地想再去看看司马氏。于是,他走到这个地方了,站在司马氏屋子门前,在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的一缕乱风中,淡淡地笑了笑。
过了不知多久,司马氏便从那个屋子里走出来了,走到白马身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竟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且不住地打着哈欠,把一股股长长的气流喷在白马的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不舒服,相反,被这样一喷之后,白马头脑反而清醒多了。
“有什么事吗?年轻人。”司马氏开门见山地这样问了白马一声。
“没有什么事,不过,这么长时间了,怪想念你的,所以过来了。”
“哦,这么说来,你想抱一抱老娘了?”司马氏风情万种地冲着白马笑了笑,边笑边凑到白马身上来了,不住地在其身上抚摸着了。
白马只好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