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突如其来的检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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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萧瑟，天色阴沉。隼走在放学如潮水散去的人群中，双眉紧锁挂掉手中的电话，随即又立即播拨出去另一通电话。
“喂，小空，你带弟弟们先回家吧，我暂时有点事不去接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我和坂本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回家，你们要是等不及就先叫外卖。”
安排好弟弟们的事情，他脚下不停，大脑也飞速运转起来，想着刚刚坂本打电话临时汇报的内容，眯起了双眼。
——“刚刚荒木前辈路过丸山前辈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坐享其成的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心里咯噔一下！
第一反应是，丸山背后果然有人！
第二反应，这个人就是荒木！
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这样了。丸山这样懒散怕麻烦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也没那个头脑和胆量来暗中作梗，除非，有人指使。
而荒木先是以私人恩怨的名义动了前田，后来又在井藤的事上陷害他们。明显是要和自己过不去。
前后联系起来，丸山乱收费、推荐阿酱等行为想必也是荒木授意的。为了破坏万事屋声誉？买通内部人员？可他经过一段时日的观察可以确定阿酱没有任何异心，反倒是丸山还并不知道荒木买通了他自己手下的马里奥和健健......等等，这么想来，也是荒木指使马里奥二人破坏阿酱的任务了？
不过如果说荒木一边诱骗丸山以什么利益，一边暗中收服丸山的势力，从头到尾把他当棋子的话，也不是说不过去。
只是......一个学期都过去了，素来与他们相安无事的三年级领袖，为什么却在这第二个学期忽然生变，专门对付自己？
再有一个学期，荒木就毕业了......如果能顺利毕业的话。而且他自认没做过什么得罪三年级的事情。要说井藤那事的后续，充其量只是还击，说到底还是荒木率先发难的.......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了，他现在需要立刻和坂本汇合。在接到刚刚坂本的电话后，他就果断决定自己也跟上去，直觉就在今天马上又会有什么新进展。
刚放学不久，丸山还没离开学校附近。隼赶到刚刚坂本报的地址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那个略显胖壮的身影。头顶正中一片椭圆形的头发长出周围一截，校服后面露出一小截紫色的衬衫下摆，单手拎着一看就没什么重量的空书包，一个人独自颤悠悠地走着。
隼远远缀在后面，一边不着痕迹四下打量着。
直到又过了一个红路灯的路口，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发现隐匿踪迹的坂本的试图，再一次，失败。
啧。
他放慢了速度，掏出手机，打算直接发短信。这时，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
“前辈。”很低的声音传来，是坂本。对方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正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身后。
“嗯，走吧，先看着。”隼也无意间压低了声音。
趁着人多，两人坦然毫无遮掩的在路上走了一会儿。
没多久，又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望着丸山拐过弯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个方向并不是他回家的路线。
接下来随着丸山一路七拐八拐的走下去，虽然还在城市里，路不见得有多荒僻，可到底也不是他们经常活动的地盘。跟踪的两人早已不约而同地各自匿去了身形。
深秋的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在外活动的人也不如往常多了。这时，丸山一脚踏入一条小巷，浑圆的身影倏地消失在黑暗中。
隼慢慢移动过去，巷子里面看不清长短也看不清情况，除了黑还是黑，外面路灯昏黄的光线全都被层层的建筑挡了下来。
刚想跟上去，却被不知何时靠近的坂本拉了一下，声音低的几乎要消散在黑夜里：“再等片刻。”不过对方靠的很近，热气悉数吐在耳边，他忍着心下的异样还是听清了，便凝神待在巷口。
另一边，丸山毫无察觉地向里走去，手机手电筒的灯光也只能照到眼前的路，至于路是不是真的看起来那么平坦，以及头顶上的情况就无能为力了，他只能根据记忆不断摸索着前进。
胖但是还算灵活的身躯，先是绕过一排码放的油漆桶，再跳过从地下扎出来的几根钢筋碎茬，又避开空中垂下来的一串电线，然后......“咚”地一声结结实实撞上了半空伸出来的一截铁护栏。
“哎呦我操！该死的什么破玩意儿！有毛病啊把这么个东西挂这....”丸山骂骂咧咧地声音响起，接着“呼”的一拳砸了上去，铁护栏窸窸窣窣地不住往下掉着锈屑，低沉的嗡鸣撞在周遭的巷壁上，一圈一圈如有形般清幽的荡漾开。
“嘶——”也许是拳头砸疼了，也许是气氛有点诡异，丸山嘟嘟囔囔地声音又低了下去：“.......深濑先生这地方选的真晦气，要不是白天来过鬼才敢往里走呢.....”
又磕磕绊绊往里走了一会儿，巷子终于到了尽头，里面有种别有洞天豁然开朗的意味，连通着的一座废弃的工厂，虽然也不怎么明亮，但总算是见了点光，听到了里面吵闹的人声。
丸山快走几步，从工厂两扇宽大的铁拉门之间闪了进去。
比上次喧闹而且多的人群，杂七杂八的发色，倒着的凳子和酒瓶，空中缭绕的烟雾，微微刺鼻的化工原料味......
即使如此，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倚在大型设备的栏杆下，看一群人吆喝打牌的深濑。
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他第一次白天来的时候，深濑也站在那个地方，甚至连此刻的姿势、表情都与那天一模一样。
神经大条如丸山，这时也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不止是对方此时此刻似曾相识的动作与神情，还有对方身上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气场......他脑海里忽然就莫名浮现出学校里流传的那个传言，“深濑先生作为人类已经轮回转世一百万次”了......
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深、深濑先生！”
“嗯....”对方连动都没动一下，似乎被牌局吸引住了，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呃——”丸山拿不准这时该不该直接往下说。
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两个人，凑到深濑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深濑听后，这才堪堪转过来，抬眼望向他，酒红色的瞳孔犹如鬼魅，却又带着一股野性的生物链顶端的压迫感。
丸山一瞬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苍白的唇张开闭合，语调慵懒。
“什、什么？”丸山此时已经不大反应得过来了。
为什么.....明明上一回白天来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今天，深夜，荒凉的小巷，废弃的工厂......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个传言又飞快地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丸山的脸色白了白。
“后面跟了两个小尾巴都不知道吗？”深濑俯视着他，想了想玩味地问道：“是你请来做客的吗？”
丸山哆哆嗦嗦下意识地摇头。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今晚来这了。
“怎么办？我可不太喜欢不请自来的小朋友呢......”深濑似乎很苦恼地想了想，又道，“但是这个组合还真令人意外呢！作为让我吃惊的奖励，不如就陪他们玩一下好了。”
说着他看似随意向金属外壳的设备上抖了抖手腕。“咚——咚——”，两声闷响立刻就响彻了工厂。
刚刚还热火朝天打牌的人群闻声全部瞬间停了下来，有的看向深濑，有的打量着丸山。后者不安地夹紧了双腿。
下一秒，深濑甚至都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什么手势，人群就倏忽恢复了言语和动作，纷纷起身，有的捡起酒瓶，有的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抽出钢条，有的直接开始暴力地卸桌子腿，然后齐齐涌向大门。
丸山此刻已经偷偷挪到墙根下了，他脸色惨白地咽了咽口水。看来....深濑先生能操控人类的传言，是真的！！！
外面纷纷杂杂的脚步声轰轰荡荡地在巷子中回响。
“不好奇外面是谁吗？你都认识哦......”深濑缓缓地朝他走来，空空荡荡的工厂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我.....”丸山几乎要站不住，他拼尽最后一丝理智想要挣扎着判断出，此时是应该遵从里本心诚实的说不，还是应该顺着深濑先生的意思点头.....
外面的小巷中。
最开始的脚步声其实是从背后响起来的。那一瞬间，隼就有了最糟糕的预感。
即使巷子中空无一人，此时的两人也并没有显出身形，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暴露了，而这脚步的阵势分明是发现了什么！
现在一群人从他们来时的后方出现，那么前面必定还会再来人！这是前后夹击！
丸山到底接触了什么人，居然这么狠戾是他把问题想的简单了....
心念电转，几乎是背后传出声响的同一时间，隼拉着坂本从隐蔽物后一跃而出，飞快地转身跑向声源。
“喂，坂本，证明你没有偷懒的时候到了。”语气中带着调侃，丝毫不见慌张。
“那就有劳前辈一同验收学习成果了。”坂本不慌不忙地回应。
黑暗中极速奔跑的两人对视一眼，即使伸手不见五指，可都能看见彼此隐约透亮的瞳孔。一墨灰一湛蓝，一个跃跃欲试，一个势在必得。
转眼间，短短的巷子就跑过了一半，前方的人已经赫然扑到了眼前！而这时，后面也不出所料响起了激荡的脚步声！
隼踹开第一个人，劈手夺来对方手中的铁棍，头也不回地喝道：“站我身后！后面那群人就交给你了！”
“了解！”说话间第二个人闷声倒地，坂本从其手中从容抽出两指宽的钢筋，转身摘掉眼镜放进口袋里，好整以暇地望着另一头急速靠近的众黑影。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突如其来的检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