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关系》没笼头的马

25、西汉篇1

　　他一下楼就看见周晗晗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闭眼敷面膜。
　　“阿姨。”
　　周晗晗慌忙把面膜扯掉说：“厨房里有三明治和热豆浆，我去帮你拿过来哈。”
　　冯晾安心受着，吃完回房拿工具下楼继续画画。
　　中午，冯恒松没有回家，冯晾和周晗晗面对面坐着一起吃饭，两人默契异常地一句话也不说。
　　平静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四点一到，冯晾将驾驶证带上开车出去。
　　目的地是精神病医院对面的咖啡店。
　　四点二十分，冯晾坐在角落一边看书一边看手表。
　　他来得有点早了。
　　夏侯华在四点五十七分到的。
　　冯晾将书收起来问：“你要喝什么吗？”
　　夏侯华身上还穿着制服，齐耳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子上架着冯晾第一次看见的细框眼镜，一派高知风范。
　　“不用。”他看了看手上昂贵的手表说，“再过半个小时我还有一个病人的预约。”
　　冯晾看了眼他的手表说，“你有将通用币提现过吗？”
　　“有。”
　　冯晾点头说，“我要怎么把通用币转给你？”
　　“这个进游戏了才能用。怎么你要提现？”大学生确实是个需要用钱的身份，也不奇怪。
　　冯晾说：“目前还没想过。那我们之后是不是不能一起做任务了？”
　　夏侯华上下瞟了他两眼，神情说不出的古怪。“之后再说吧。”说实在的，现在夏侯华没有想要跟他合作的欲望了。
　　冯晾喝了口说：“医生，我在游戏里遇到传说中的0124了。”
　　“确认是0124？”
　　“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夏侯华道：“0124非常危险，遇到了你还能活着？”
　　冯晾说：“我救了他妹妹。”
　　夏侯华讶异道：“妹妹？”
　　“在游戏里的时候，他说的。”
　　“原始社会是可以预见过去和未来的自己的关卡。每过五的倍数的关卡就会再进入一次。在那里遇到玩家的几率非常大。而且当时0124在那里创办一个玩家的团伙，是专门寻找游戏漏洞的，但是他自己腻了之后又选择退出，但是退出后又来找队员，并且杀了他们。”
　　“你也是那个组织的？”
　　“我不在大多数人的行列。”
　　冯晾说：“那你怎么会被他盯上？而且他看起来不是个会杀人的人。”
　　夏侯华露出“你没救了”的眼神说：“你还记得在山人族里发生的事情吗？”
　　冯晾点头。
　　“我就是在当时看见你的。那时是0124叛变的前几天，也是他把木刺插进你的脖子的。”夏侯华看着冯晾的脸色说，“而且他有‘可视眼’，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分辨玩家和npc，这个能力就是作弊厉器。”
　　“怎么听起来他就像是个大boss一样？”
　　“……可以这么说。”
　　“我能问个问题吗？”
　　夏侯华看了看表说：“什么方面的？”
　　“算……隐私吧。”
　　“我不想听你的隐私，如果是工作的话，欢迎预约。”
　　“不是，我是想问你的。”
　　“那就更加无可奉告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等等。”冯晾说，“你说你得了癌症是骗我的吧？”
　　“我的病例上是这么写的。”
　　冯晾懂了，“但是你身体还好好的。”
　　夏侯华起身道：“再见。”
　　“好吧……再见。”
　　其实他早该知道夏侯华是随便说说的，哪有得了癌症的人还这样拼命工作的？
　　冯晾看着纤长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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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晾搬回宿舍，开始正常上课，不过这是一厢情愿。他向医生要了几片药，一次只敢从胶囊倒出一半吃，要么深更半夜醒来不敢再睡，要么到第二天傍晚在医院醒过来。才知道舍友在早上叫自己起来上课的时候怎么也叫不醒只好打120。
　　他问了夏侯华关于胶囊的问题，这点夏侯华只说“能力有限，药效不好控制。”
　　这就导致冯晾的睡眠质量急剧下降，他把社团全部退掉了。偶尔还是在画室过夜，因为在半夜醒来时，宿舍一般是没事干的，他倒是更愿意去画点东西。
　　在一个礼拜后他实在撑不住，打了医生的电话。
　　夏侯华似乎又在喝酒，讲话有些大舌头。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冯晾看了看时间说：“十一点三十八分。”
　　“那你还打我电话，你不知道每个人都有没空的时候？教养呢？你不是市长的儿子吗？”
　　冯晾顿了一下说：“你醉了？”
　　“我没醉。”
　　“醉了的人都这么说。”
　　夏侯华直接挂电话。
　　冯晾按下屏幕想，喝了酒脾气这么大。
　　第二通夏侯华没接，冯晾发了条短信过去。
　　夏侯华没有回信。
　　其实也没必要这样缠着医生，冯晾将手机放桌上，爬上床想着，不然先进游戏好了，反正有钱还能买生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充值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闭上眼睛，等待进入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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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0922读取游戏完成进度100%。游戏读取完毕。”
　　“请玩家自主选择人物A冯晾B刘胜。请在五分钟之内选定角色，若超出时间，系统将随机选择。计时开始。”
　　一片混沌之中，冯晾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下听着系统的声音。
　　“容器记忆介绍：刘胜，西汉中山靖王。后宫牡丹三千，问君采撷哪枝？”
　　介绍字数多是多了，也很简洁明了，就是为什么每个介绍都像是哑谜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不过好歹在选择之前可以看了，B项是人，而且还是诸侯王。有什么理由不选呢？
　　“B。”
　　“选择成功，刘胜，性别男，年龄：31岁。祝您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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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141年，汉景帝去世，皇太子刘彻即位，是为汉武帝。
　　前135年，太皇太后窦氏在汉之东宫长乐宫薨。
　　前134年，大殿内，身穿龙袍的汉武帝不耐烦地听着诸多臣子跪在台阶下，没完没了地列举着诸侯王的斑斑劣迹。
　　侍奉年轻君主的林公公看见刘彻打了第八个呵欠，忍不住抿嘴，憋笑。
　　等下面的人终于说完了。刘彻问：“讲完了？”
　　“陛下，臣说得虽多，但收效甚微。”
　　“朕倒是觉得你把他们逼得太紧了。”
　　大臣直呼：“陛下，前车之鉴不可忽视啊！”
　　“朕知道。今天就到这吧。你们说的，朕会调差清楚再给你们一个答复。不早了。”
　　公公眼观鼻：“陛下移驾——”
　　众人：“恭送——”
　　“——南熏殿。”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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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晾还没醒来就感觉一股热流侵袭全身，说不上舒服，但也不难受。
　　他稍稍眯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掉！
　　一个全身赤果的女人正伏在自己身前。而他们的所在地是氤氲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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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应该出来解释现在的状况会比那横看竖看都是废话的哑谜的好得多。
　　女人发现冯晾醒过来，连忙将池上的毛巾递给他。“大王，请用。”声音甜美，表情娇羞。
　　冯晾镇静地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大王，您的脸怎么红？泡久了？”
　　“……”别问了，都是你个小妖精的错！
　　冯晾在六个侍女的伺候下结束泡澡，回卧室又有两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过来“伺候”。
　　真是好生活……
　　不过冯晾并不想收着。
　　这游戏的世界他算是看透了，不过是按照套路走，他又何必沉沦其中。他佯装生气，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夜里，系统的任务发布姗姗来迟，不过手臂上的疼痛倒是一分不减。
　　“任务发布：长信宫灯。”
　　府中有个专门管理大小事务的老管家，每天都会将日程安排表在冯晾起床的时候一一念给他听，其他时间就是自由分配。虽然每天都有事，但是事情又少又简单，而且府上有武者，文人，天天赶着出谋划策怎么治理这么一片区域，基本不用自己动手。
　　所以冯晾一天除了必要的学习儒学，习武练剑外都是在画画。
　　不过冯晾作为一个初学者，样样不行，其他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每天过得都差不多，但是冯晾感到意外的充实，轻松。除了晚上会有陌生的没穿衣服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寻找长信宫灯的任务就这样发放下去，冯晾一时也不急，忙于学习，倒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生活。甚至连说话的调调都被带过去了，满口是也非也，倒越发像个古人该有的样子。
　　一连过去两个月，终于有事发生了。
　　——别妄想，不是通关宝物找到了。
　　而是找茬的上门了。
　　居然还是自称主父偃的高官。
　　这天阳光明媚当头照，杨柳依依水边扶。
　　冯晾在院子里射箭。
　　老管家神色匆匆前来报告，并附加一句来者不善。
　　在冯晾印象中，这时候基本是善者不来的阶段。
　　堂中，主父偃带着武将二十，雄赳赳气昂昂地一字排开。
　　冯晾坐在主位，不是很明白主父偃的意思。
　　你说是来投奔的吧，哪有戴着恨不得杀人的神色来投奔的；说不是吧……排这么齐到底是为了什么？表演？
　　冯晾没想多久，主父偃就开口道：“靖王，士别三日……”
　　冯晾接道：“别来无恙。”
　　主父偃看起来四十好几，头上白发几束，看得出是个日理万机之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机”。
　　“自然。臣来这只是听说大王在寻找一样名为长信宫灯之物，想要为靖王提供些信息。”
　　“大管家，为大人搬椅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