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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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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紫欣和景泰站在院子的阳光中,被门外忽然的喧闹声惊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闯了进来。四顾下看见紫欣,当下快步走到她跟前,恶恨恨地:“你就是冯紫欣?”
还没反应过来,那男子忽然抓过景泰手中的青花瓷,举高过头:“我让你嫁……”
说的什么话,紫欣已经不知道了。只认得那青花瓷重重落下,然后一声顿响,眼前便剩一片黑暗。
官家是衡水县的大富,当家官伟宏,现年已过四十,家有七夫人,女儿十六七,却只得一子,还是不学无术之人,最近还恋上了戏子,屡劝不爽,还痴迷愈深。有人说这是官家敛财不义的报应——官家赖以营生的,就是嫖赌饮吹,歪道的事儿。加上这里处于蜀国南方,远离与他国相邻的边界,远离战乱,稳定而繁荣,官家的生意更是如鱼得水,越做越大。这折福的事,也越做越多,越做越顺手。
不过官伟宏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没有住在最繁华的南华城,却定居在这稍为偏远的衡水县,一来是为了避开麻烦,二来是图个清净。但说他没想过在南华城立足,那又是假的。碍于无权无势,他这样的富商落脚在南华,只有作砧上肉的份而已。他看得透彻,所以他宁愿留在衡水当个霸王,也不愿跑到南华去发糜梦。
他的儿子,才十七,也是胸无大志。曾有段时间,官兆安沉迷诗画,又有段时间,官少爷投身音韵。他还学过做茶,当过木匠学徒,下过厨房,猎过兔,赛过马……一句话,兆安少当家什么都做过,就是没一样做好过,做完过。所以,当初他站在堂上,高声嚷嚷着要娶红叶为妻的时候,没有人当真。
怀着三个月身孕的六姨娘盈翠还跟他打趣:“安儿啊,那也要人家红叶姑娘肯嫁才行啊,人家可是街知巷闻的名伶啊,舍得抛下那么些富贵家的翩翩公子吗?嘻~”
兆安脸红脖子粗地嚷:“红叶也是爱我的!”
“哼!戏子嘛,说一句,要多容易就有多容易啊。”三姨娘绯华摇着深红的折扇,阴阳怪气地说。
“胡说!”
绯华啪的收起扇:“人家不过是看上我们安家的富贵罢了,哼,那些轻浮的女人,休想能进得了安家的门!”
兆安咬牙,一挥拳头:“红叶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们不让我娶她,我……我就带着她私奔!”
“安儿,你被那狐狸精迷住了。”
“我没有!”
“得了安儿,你对那戏子也不过是贪一时新鲜而已。而且只要你一离开安家,那戏子肯定立刻就要离开你了。”
“红叶不会!要不,我们试试看啊!”
“别闹了。”官老爷扣上茶碗,若无其事地说:“安儿,你也不要太胡闹了,你在外面怎么鬼混我们都不管,但就是不许带回家里来。”
“爹!”
无视兆安的抗议,官老爷径自和其他人说话:“还有,原南华城的参军冯敬元冯大人一家今天下午就到衡水了,我们要随县老爷一起去迎接。”
瞄了眼兆安,他继续说:“冯大人怎么说也曾经是七品的官人,他的千金据说也是贤淑女子,跟我官家正好是门当户对,就不知安儿有没有这个福气……”
当日,兆安没有跟随前去拜会冯一家,官伟宏对外宣称他抱恙在家,实际上,官大少爷去了酒楼,找四季班的优伶,红叶。
六日后,冯紫欣于闹市中巧遇从沿山县来的瓷匠,陶景泰。
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