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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侯君的离去》 ...

  •   康康其实不是一只白狼,它是一只雪狼,雪狼的繁衍能力不强,每一头母狼可能一辈子就只有一只幼崽,所以雪狼是世间很珍贵的品种。

      不过康康的出场太过于狼狈,没能让它的两个主子看到它的高贵来。

      康康出生三个月都是和自己的母狼待在一起,那时候它已经懂事了。都说狼是通灵之物,雪狼更甚之,可是康康却有违雪狼族的定理,长出来就是虎头虎脑的,喜欢到处乱蹦,一点机灵性都没有,连它的母亲看着它一脸傻样都很是无奈。

      也是因为它的傻和喜欢乱蹦的个性,它被人逮进了宫里饲养起来,抓它的人它自然不知道那是谁,不过即便它再傻,雪狼天生的傲性还是在的,它不服驯养,咬伤了无数下人,又乘机咬了那个想抱它的小孩一口,转头便跑了。

      饲养人围成一团要抓它,它也是在挣扎中受的伤。

      它躲进没人进出的废殿厨房里,每天以捕猎老鼠为食,饥不饱腹,直到它遇见阿兰。

      在遇到阿兰之前,它以为没有人能制服它,结果那个女孩一手把它拽在手里,它连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牙去咬。

      遇到阿兰之后,康康又觉得除了阿兰大概没有人类有这样的力气困住它了,结果……来了个更厉害的!

      “嗷嗷嗷嗷嗷呜呜呜……”放开本大爷!把肉还给本大爷!

      “啧,你要是再敢咬人,就一个月都没有肉吃!”一只修长的手掐着康康的脖子把它推得双脚离地,康康的爪子在空中奋力乱挠,却怎么也够不着眼前新鲜多肉的鹿肉。

      “嗷嗷嗷!”老子要吃肉!不给老子肉吃老子挠你!

      “哟呵,你想挠我?”

      “你们,在做什么?”过了春至,后宫清闲,浣衣局终于也有了一时半会的休息机会,阿兰趁着机会来冬暖阁看康康,结果还没进门,大老远就听到康康那拉皮条似的鬼哭狼嚎。

      进了门,就看到一人一狼蹲在院子里四目相对相互较劲的样子,平日里康康是最怕夏侯君的了,只要他一进暖阁,人没到,脚步声一来,康康就往阿兰身后躲,如果阿兰不在,它干脆就躲到偏殿的床底下去。

      唯有在吃这件事上,康康从没让过步。

      对它来说,没肉吃还不如让它死了算了,大魔王怕什么!

      “这家伙今天又咬人了,驯兽师想给它洗个澡,它直接往人小腿上就是一口。”夏侯君屈指一弹,简简单单的动作,就把康康弹到了老远。

      康康用爪子捂着额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可怜巴巴地跑到阿兰脚边哭。呜呜呜……小主子他欺负人家!

      阿兰知道它心里肯定委屈死了,可是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它看起来不脏,怎么就要洗澡了?”

      “当初送它去治伤,剪了它上半身的毛,这些毛都是新长出来的,狼崽幼年还会换毛的,已经五个月了,不洗澡它换毛的时候肯定有秽物。”夏侯君一边晃着手里的肉逗康康,一边和阿兰解释。

      看着康康示意她去抢肉的小眼神,阿兰甚为无奈,“这样啊……那你就洗个澡,洗了就有肉吃了?”她哄着康康道。

      康康扁着嘴很不高兴。老子不喜欢别人给老子洗澡,这里的水一点都不甜,老子喜欢在山上洗澡。“嗷,嗷嗷嗷,呜~”

      阿兰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它,似乎听得懂它说话。

      康康想起在厨房时它随便嚎了两句,阿兰便懂它的意思了,真当她听得懂狼语,就嗷呜了起来。

      只见阿兰听了半天,也没给个反应,夏侯君觉得很好奇,出声问道,“它说了什么?你听懂了多少?”

      阿兰回过头,答道,“一句都没听懂,我只是看它说得认真,所以认真听听而已。”

      康康:“……”

      夏侯君同情地摸了摸康康的头。莫哭,这还有一个同命相连的呢。

      就在这时,长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啼鸣,这声啼鸣不同一般的鸟畜,仿佛是原野中的精灵用灵魂的声音在啼叫,听到声音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去仰望。

      明媚的阳光里,一只通身乌黑的鸟在长空略过,飞到对面的青梅园上空盘旋了一下,大概是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鸟儿显得有些迷茫,绕着圈圈飞了一下,啾啾叫了两声。

      “这里,蠢货。”夏侯君看着它的傻劲,忍不住骂了一句。

      远在青梅园空中的鸟儿听到这个熟悉的冷漠声音,不但没有为他骂它蠢货而生气,还一脸兴奋地飞了过来。

      阿兰很清楚地看到那只鸟眼睛里的光彩,在看到夏侯君那一刻,黑溜溜的眼珠子像突然闪亮起来的星星一样。

      感情好丰富的鸟啊。

      夏侯君伸出手,黑鸟乖巧地飞落在她的手臂上,还没等站稳,就连跳了两步,贴着夏侯君的脸蹭了蹭,以表示自己长久不见大主人的怀念之情。

      阿兰看着它的行为觉得很神奇,又看了看始终躲在她背后不敢招惹夏侯君的康康,突然有点好奇夏侯君古怪的亲畜能力。

      “这是一只母凖。”夏侯君见阿兰好奇,在安抚黑鸟静下来的同时向阿兰解释,“它的主人给它取名叫刁刁。”

      “刁刁?”阿兰重复了一下。

      黑凖歪着脑袋看了阿兰一样,喉腔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母凖的体积比公凖小上一倍,方便送信和勘察。”夏侯君翻着黑凖的羽毛,从它脚下拿出一个小竹筒,“它前年才生了几只小凖,现在又在发情了。”

      “哦。”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不受康康待见的夏侯君会被这只鸟这么黏糊着了,这还是和性别有关系的,她是女的,所以康康作为公狼比较粘她。夏侯君是男的,发情的母鸟就比较喜欢他。

      动物的世界,原来也如此复杂,连种族都跨了……

      在阿兰深思这些问题时,夏侯君已经看完黑凖给他带来的信了,看完信后,他屈指一弹,那片长条的帛布瞬间碎成了丝线,再看不出上头写的字。

      阿兰怔了一下,抬头去看他,只见他隽秀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凶狠的表情,只是脸色有点难看而已。

      撕碎了帛布,他便放走了黑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朝冬暖阁外走去,阿兰也没有问什么,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因为夏侯君走得快,阿兰并没有看到,他在转身之后,神情突而变得冷酷狠戾的模样,那种神色,就像要倾覆世界般的残忍。由于他盛怒之下条件反射弧很长,所以内心的怒火要表现在脸上是需要时间差的。

      但是刚好来暖阁找阿兰和康康玩的绵绵在门口迎面撞上了这个模样的夏侯君,吓得忍不住一叫,又惊恐地捂住嘴,生怕夏侯君一个不高兴顺手杀了她。

      好在夏侯君没有理会他,径直地冲着林子而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阿兰,发生什么事了?”绵绵心有余悸,拍着胸口跑了进来。

      阿兰正蹲着给康康喂肉,听到她问便摇摇头,“不知道,有人给他送了信,他看了就走了。”

      “什么人的信啊,侯君大人看起来好可怕。”绵绵提了提裙子,也学着她蹲下来。

      “一只母凖送来的。”阿兰说。

      绵绵动作一顿,瞪大眼睛,“母凖?那不是……”她没把话说完,看了阿兰一眼,连忙闭上嘴吧,不再说话。

      阿兰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也没问什么,在康康吃完肉后就拽着它去给驯兽师洗澡去了,康康嗷嗷地挣扎着,死活不愿意,不过怎么也挣脱不开阿兰的五指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侯君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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