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六十一章 风景如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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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介意我坐下来听大家说嘛？”我端着一碟沁春园的绣球糖站在刚才说着故事的几人旁问道。
“绣球糖？看来这位也是个闲主儿，来坐下吧。反正我们也是闲着无聊的人。”
“谢各位，大家吃糖。刚才听给位的话像是要说到这个桃贵嫔的事情了，接着说我难得来一趟京城还真不知道这写个事情呢。”我自己捡了颗糖塞嘴里听他们说故事。
“你们知道嘛，听宫里的管事太监说这桃贵嫔长的和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不过倒也没有皇后娘娘那身板，桃贵嫔小巧讨人还有一副好嗓子呢。听说桃贵嫔当年是方侍郎力荐给皇上的。”
“方侍郎？这又是谁呢？”我对这个姓有些记忆，可是人呢又是谁？
“就是当年的方状元，晋阳公主的驸马。你连这个也不知道，真是太没见识了。你就好好的听着吧，别老是打断我们说话问个问题。”
“这桃贵嫔特有手段抓皇上的心，她刚进宫时正好是皇上眼睛还未痊愈，皇后娘娘还在武林别宫修养的时候。桃贵嫔就利用皇后娘娘平日有熏香樟的习惯，熏了一身的香樟味去伺候皇上，你想啊皇上思念皇后娘娘这一味道问道不就是成了的事情嘛。后来又用媚惑的手段霸着皇上，皇后娘娘刚回宫里就又去了堆景宫。这显然就是被这个桃贵嫔给活活气的。好在皇后娘娘是那样心胸开阔的人，不与她争还待她那样亲厚。”
“可不是。不过坏人终究不长命，你瞧着她生的皇子被自己掐死，她的女儿又被染了风寒死了。自己呢又被宫里的冤魂活活的吓死在珑翠居。听来真是痛快，坏人就是不该让她逍遥。可惜了皇后娘娘平白的背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什么杀人的罪名，到最后皇上不是没说那皇子是皇后杀的嘛。说是那奶娘下的手。”
“那是因为朝里的大臣们反对废后才对外谎称的，我敢打赌皇上的心里还是认定了皇后娘娘是杀害小皇子的凶手。”
“这都五年了，青云庵里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到。连两位徐离大人府里也没有什么消息打探出来。”
“谁不愁这事呢，百朝书局还催着我们赶紧的写那个故事呢。这些可好什么消息也没有，我们只剩下在茶社里闲聊的份了。”
“百朝书局是经营什么的？”我听这个名字觉得新奇。
“就是专门可因京城达官贵人家的的闲散谣言的书局，然后在各地销售。我们几个是书局的执笔，如今可愁着没什么故事写。那皇后娘娘的恩怨录最近写的不畅，没什么消息编撰啊。”
“你们还拿皇后娘娘的故事编撰？这不是诽谤吗？”我听着觉着这话有点让我更加好奇了。
“什么诽谤啊，你看过那书没有。皇后娘娘在我们心中那是响当当的巾帼英雄，手持影飒剑杀敌取首级，那可是威风凛凛的大英雄。我们这是歌功颂德，不是诽谤！”其中一人听了我的话拍案而言，又恶狠狠的瞥了我一眼。
“那你们对皇后娘娘歌功颂德，不是会惹恼皇上吗？”我又试探着问道。
“皇上如果就因为这样的事情来把我们拿下狱，那他就是我们书中那个庸碌无为的昏君了。”
“难道故事里没有指名道姓的写皇后皇上？”
“这位老爷，你可真是逗。这是故事而已，怎么可能指名道姓呢，那可是千百年前有一皇后，手持影飒剑，立在城门口。飒爽英姿，无人能敌。”
“原来是借了外壳的。还好，还好。”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那你们认为皇后娘娘如今是生还是死呢？”
“生死难料，所以才忧心呢。”其中一人端起一杯茶一口引尽，“我们继续说，继续说。”
这一日，我听得他们说了许多京城里的故事，那些我认识的人，我接触过的人，在老百姓的心中是那样的立体。他们虽然没有看到过那些人，但是他们能幻想，利用前朝遗留的故事来幻想今人的故事，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我听着他们的谈话，恍恍惚惚的觉着我和那个皇后已经越来越遥远了。
他们说五月初四，皇上会派人去青云庵接皇后娘娘回宫，因为五月初五是大公主平阳公主十五及笄之日。无论如何都是要有皇后娘娘出席的。本来我还在想如何进入皇宫，不想这事根本就不用我操心，玄霈已经给我安排好了道路，我就顺着他的心出现在青云庵中。
仪凤十七年五月初三，我辞别秦叔诚和徐招宝，说是要去会会京城城外的故友，可能要两三日才能回来。这两人并不曾怀疑过什么，只是嘱咐我路上小心。我骑上马急急的赶往青云庵去，听说玄霈派去的人会在五月初三上庵恭请皇后娘娘下山。虽然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摆弄，可是总不能让天下百姓都知道皇后娘娘私逃出宫，不知所踪吧。
骑马赶至青云庵时发现宫里的仪仗已经立在山下两旁了，我正愁着怎么上山才好却看到了涂海已经朝我这边走来。
涂海盯着我看了几眼，他眼里露出惊喜之色，试探着问道：“您是为了平阳公主的及笄之约？”
“涂公公，五年不见你白发倒是多了许多。”我牵着缰绳，立在白马之旁，“平阳长高了许多吧？”
“皇后娘娘，可真是您！”涂海见着我跪在地上，“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起来吧。”我把涂海扶起来道，“五年之前我就已经不是皇后了，五年之后难道还会是皇后吗？今日我来，不过是为了完成和平阳公主的及笄之约。”
“皇后娘娘，皇上一日不曾撤去您的金册金印，您还是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老奴不敢不遵礼制，还请皇后娘娘随老奴回宫吧。皇上这些年来都念着您，天天在凤鸾宫里说这是皇后娘娘您用过的笔，那是您翻过的书。前些日子宿在凤鸾宫里，半夜醒来说五月初三皇后娘娘会出现在青云庵里。”涂海招来几个小太监将我的白马牵到一旁，几个宫人扶着我进了早已预备好的马车里。
宫人细心的为了掀开帘子，我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玄霈。这一幕好似曾经在哪里上演过一回，那时我似乎不是皇后，我不过是一个待嫁的女子。他是帝王坐在马车里等着自己未来的妻子，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戏谑了我一番。
我默不作声的跨步踏上马车，弯下身子进了马车坐在一侧不再言语。我取出随身的一个青瓷瓶取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影影，你还好吗？”玄霈的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右手。
“请皇上自重！”我抽出右手，用帕子擦着手。
“自重？”他放开手坐到我身旁，“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何来自重一说呢？”
“难道如今还是吗？”我转头反问他，“五年之前你就不曾当我是你的皇后，五年之后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那么我们的婚姻还是婚姻吗？五年，人生有许多个五年，即便没有皇上的五年我也依然活的很好。我走遍千山万水，吃遍八方美食，这就是我当年和皇上说过的梦想和自由。我已经拥有了这些，难道还不好吗？”
“五年，朕想了你整整五年，朕无时无刻的在想着你。你遗落在堆景宫的那本曲谱，朕每夜都会去抚琴，有时能看到你在朕眼前出现，可是等朕要去抓住你的时候，朕却找不到你在哪里。”玄霈抱着我轻轻的述说他的所谓情衷意浓，“朕在梦里会看到穿着白衣长裙在空中起舞，水袖柔荑，裙摆飞扬，你总是在转身的时候对朕微微一笑。你跳着跳着就把我引到了杨梅林，你的白衣上沾满了红色的血迹，你还在微笑，你在倒地前一刻说恨朕，恨朕。朕想要去抓住你，可是却只能看到你被一朵无名的火燃烧着。”
“好了。”我一把推开抱着我的玄霈，“白衣起舞的女子？皇上，那样的女子应该是您心里想捧上皇后之坐的桃氏吧。”我坐到另一侧理了理我被玄霈抱乱的衣襟道，“臣妾不会跳舞，更不会有手如柔荑之说。”我把的右手掌亮在玄霈面前道，“皇上请仔细看清楚了，我的右手掌上有的只是数不清的断掌横纹，请皇上把这些话留给桃氏说吧。皇上看到我想到这些事，不过是觉着我和桃氏有几分容貌相似，于是恍惚以为遇见了桃氏。”
“影影，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朕的话呢？朕说的都是真心话，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玄霈说着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皇上还是留着这些话和你的桃氏说去吧。”我掩嘴噗嗤一笑，“也不知道皇上这几句话和人说了几遍了。竟然说的这么溜儿。”
“影影，你比以前更苛刻了。”玄霈望着我流出一滴泪，他摇摇头，“朕知当年伤了你，可是难道就不能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伤？既然是伤那又何必弥补，这样的摆着不是很好吗？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不要对皇上有任何的奢望，不要想人事纠葛和纷争。忘记曾经的自己，好好的活现在能拥有的生活。皇上也该想想是不是把桃氏晋封为贵妃呢？这个四妃之首已经空了太多年了。”
“影影，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要提桃氏？我们难道就非得在桃氏的问题上纠缠不清吗，更何况她已经死了。”
“死了？”我掀开马车帘子望了外面沉默无语的宫人，我能感到整个皇宫给与人的压抑和痛苦，“她去的时候是哪一年？”
“你离开那年的十月，她发疯失足从端萧桥上跌落空明湖，溺水而亡。”玄霈又坐到我身旁，强硬的捏住我的脸对着他的眼睛，“朕知道你就是当年朕送了一方丝帕的那个女孩，句章海螺。”
“句章海螺，我还武林糖醋鱼呢？”我使劲的掰开他的手，揉着被捏疼的脸颊，“皇上，你什么才能清醒呢？你爱的那个人是桃氏，不是我徐离氏。就算桃氏红颜薄命，不幸香消玉殒也请皇上在心中好好待她莫要把我当成她的替身。今年我已经二十九了，大半人生已经过去了，青春不再，芳华不存，不过是一个每日为生活操心的妇人，而桃氏她在皇上的心中永远是十八岁的俏丽女子。”
“她只是你的替代品而已，就算她永远的十八岁可是她始终不是朕心中那个少女。而你才是朕寻找了十九年的女子，那个在杨梅林里为我取回大安皇宫秘图的鲁柳影。”
“是吗。鲁柳影，原来皇上没有忘记过我表姐，还是昨晚特意唤了御史大人来翻了往日的记录呢？”
“就当桃氏是一个错误，意外，或者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存在过桃氏，影影？”
“皇上已过了而立之年，怎么还似一个孩子般。我记得当年新婚之夜皇上说过，我们是一对天下大和的样板夫妻，人前我自当做一个温柔端庄的妻子，皇上也会待我如宾如客。后来呢，记得皇上不止一次的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我对着外面官道边的风景笑，“它们还是那样的美，青青的叶子，红红的花朵。它们年复一年的开了谢了，谢了在开，这江山风景依旧，这到底是锦绣江山，我看到了。皇上也兑现了当年邀我同看锦绣江山的承诺，你我之间似乎再也不欠什么了。”
“你欠朕十八年的相思，你欠朕十八年的痴心，你欠朕十八年对你的怨恨。你欠的你永远也还不了，你要用你的后半辈子来还我。朕要你陪朕走完这一生，还有来生来世。”
“皇上，你给的理由不是很好嘛。皇后深觉杀戮过重，愿为天下冤死燕王叛乱的战士超度，自今日起在青云庵清修直至世间安乐祥和。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借口，皇上给了堂而皇之的给了我自由，也给了皇上自己一个自由。”
“这是你逼我的，你为什么要逃走。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朕会废了你吗？”
“废后？我想皇上怎么都不可能废后，就算有方大人那样的巧舌如簧的人在也不能。因为皇上还不想失去南疆的半壁江山。可是皇上不也是承认了当年掐死孩子的是我吗？”
“朕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是你，朕知是来问你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看法？那我今日告诉皇上，桃氏当年那一个戏码我早在许多年前就看过了，那一招就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不过是贼喊抓贼罢了，我只是她眼中芒刺，她从进宫那一天起就在找机会拔掉我这根芒刺。可惜，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宫里想要坐上皇后宝座的人不止她一人，她嚣张跋扈引了旁人的嫉妒，害了自己的一生。生了一副好容貌那又如何，还不是早早的投胎往生了呢。”
“桃氏临死前和朕说了实话，那孩子是她自己掐死的。”玄霈说这话时一脸的失落，我明显能看出他对她付出了一定的爱，不然何以有这样的申请和悲哀的语气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古人诚不欺我。”我放下帘子理正衣服对玄霈说，“差点忘记告诉皇上，当年的仁敏女帝其实爱上了女扮男装的南国庆阳公主。可是女帝禅位后见定国侯与庆阳公主交往甚密，一时心中堵闷刺杀了定国侯，女帝以定国侯的笔迹书信庆阳公主相会。那一日庆阳公主协同驸马前去，却看到了已经故去的定国侯和仁敏女帝。于是一场错综复杂的故事在两个女人间展开，后世人以为她们两人为争定国侯而死，其实不过是仁敏女帝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玄霈突然紧张的望着我问道，“这个故事只有历朝大安帝王才会在前朝帝王死前听说的。”
“皇上不必问我如何得知这个故事的，皇上并不曾与我坦诚相见我又为何不能留一些迷给自己呢？”
“我只想兑现和清嘉的及笄之约，除此无他。请皇上该爱谁就爱谁，该临幸哪宫就临幸哪宫，从此与我无干。”我端正的坐在那里，闭眼休息。这就是我当初答应徐离瑢影对你的伤害，仅此为止。
“可是，朕心里爱的人只有你一个——鲁柳影也是徐离瑢影，不管你变成了什么身份，你的皇后身份不能更改。以后与朕同穴的人只有你一个，徐离容因。”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答他的话，让他自言自语吧。我想他终于会有想通的一天，比如他发现其实那个时候的他还太小，十三岁的年纪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会在美人堆里发现那个爱情，然后升华到牢不可分，生生世世。于是他就能忘记我，忘记那个扰人不安的少年故事。
陌生的宫人给我换下那一身麻衣素布，换上了往日深宫里的明黄凤袍，宽大的袖子，极长的裙摆，头上沉沉的发冠，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认不出自己来。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送来耳坠。请您挑一幅。”一个小宫女捧着妆奁盒跪在地上递给我看。
“放回去。皇后娘娘从来不戴耳坠的。”苏嬷嬷给我插上最后一个发簪，打发了那个小宫女回去，“今年初才来的凤鸾宫，不知道宫里的规矩。”
“我瞧着这宫里眼生的人可多着呢，也就苏嬷嬷还是老人儿记得我那些旧事。”我挑了一对白玉镯子套上手腕，“苏嬷嬷想不想和我一道去江南呢？”
“若皇后娘娘愿意带着老奴，老奴早想离了这宫。没有娘娘的凤鸾宫和冰窖一样，两位公主也只是静静的读书习女工。”苏嬷嬷扶我起来在铜镜前给我整了整后面的裙摆，“平阳公主及笄之后就得寻个驸马了。”
“是呀。乐阳也十岁了，过不了几年也得及笄寻夫家的。这以后可有的我头疼的。”我同着苏嬷嬷去看清嘉的装扮。
“母后，儿臣以后也要像姐姐那样穿，真好看。”清恬拉着我的衣裳和我笑着说，“母后，您不在宫里的日子真不好玩。那些妃嫔们总是隔三差五的来凤鸾宫里闹一闹，吵着要父皇翻牌子。真是吵，怪不得父皇这些年来都不去她们那里。”
“母后，我这样装扮是不是太艳丽了点？”清嘉挡下了一旁小宫人给她上胭脂的手，“母后，儿臣不想这么艳俗，和她们没什么区别了。”
“女子及笄是人生第一件大事，自然越是荣重越好。你又是大公主，这底下弟弟妹妹的瞧着样儿呢。”我结果小宫人的胭脂给她擦上一点，“乖，母后给你上一点点就好。”
“恩。母后，您没有忘记曾经和儿臣约定的事情吧？”清嘉在几对镯子见选，有些选不定。
“姐姐，就这一幅玉镯子吧，和母后手中的一样，也和我戴的一样。我们母女三对白玉镯子，多好啊。”清恬挑了和我差不多的白玉镯子给清嘉。
“走吧，去未央宫行及笄之礼去。”我拉起清嘉，一手牵着清恬去往未央宫。
未央宫内，太后太妃，各宫妃嫔，以及皇室其他的成员，静静的看着我为清嘉挽起发髻，插上我特意为她定做的紫金凤头簪。
“儿臣叩谢父皇和母后的养育之恩。”清嘉跪下来对坐在上位的玄霈和我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来到母后这边来。”我唤起清嘉让她过来。
我脱下脖子上挂着的珠链给清嘉戴上：“清嘉从此你便长大成人了，及笄之后更应注重自己的修养和礼仪。”我转头笑着对玄霈说，“皇上赐平阳公主一个字吧。”
“好。朕赐清嘉，芷汀。”玄霈脱下手中的一枚玉戒指给清嘉，“以后送予你的驸马。以后若喜欢上了哪家的公子就和父皇说，记住了吗？”
“谢父皇！”清嘉跪下来磕了头。
“皇上，臣妾身子有些虚，想先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凤鸾宫歇息。”我故意手指揉着太阳穴虚弱的问道，“皇上，可以吗？”
“清嘉，清恬好好照顾你们母后，父皇宴席散了就回凤鸾宫看你们。”玄霈关切的对我说道，“影影，注意休息。”
“谢皇上，臣妾记住了。”我起身对一旁的太后福了福身便带着两个孩子快步回到凤鸾宫。
我们脱去那一身厚重的礼服，换上早已备好的衣服，带着苏嬷嬷从那一群进进出出的宫门处驾着马车离开了皇宫。我驾着马车打开门问里面的两个孩子：“娘最后再问你们一遍，离开这里到了武林就不会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你们可愿意？”
“娘，愿意。只要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清嘉探出头来在我脸颊上一亲，“我还想见见那个小妹妹呢。”
“娘，我要像您那样游遍千山万水，看遍五湖四海。那样的人生才畅快嘛，怎么能一辈子窝在这个皇宫呢？”清恬抱着我的头亲我的另一侧脸颊，“我也要见小妹妹。”
“好了，你们两个小鬼，坐好了。你们再看这皇宫一眼吧，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我拍拍她们两的脸颊笑了笑，见她们各自看了身后的皇宫一眼默默的做回马车里，我扬起马鞭。
“再见了，皇宫，再见了，玄霈。”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徐离瑢影，就算玄霈爱你，可是你答应过我，十八年是属于我的，你不能要求我来接受你的爱情和男人。”我转头对着坐在我身旁的徐离瑢影的魂魄说道。
“徐小姐，十八年永远属于你的。我答应的事情同样不会更改，我们一样的一诺千金。”徐离瑢影伸出手握住我的另一只，“好好的爱自己，爱孩子。我会在宫里等里回来的。”说完她渐渐的飘走，她往皇宫而去，我往武林去。
我作为徐离瑢影的人生就此划下一个句号，从此就是我徐瑢影的人生了。我笑着摸摸那个座位上一股寒气，她已经对玄霈释怀了，等到我们魂魄回归之时，希望他们还能记得当初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六十一章 风景如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