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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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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的收入可观,我跟上辈子没见过钱似得一头栽在里面。我娘觉得我有出息了,我爹还是不大乐意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去管这些东西,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旧思想。我哥依旧执着的要给我安排相亲宴,他还没忘记金元宝呢,每每要让我赴约我都借着赌坊很忙的理由给推掉了。
因为这件事导致我现在每天出门回家都得小心地避开了严世蕃再走。好在没过多少时间,金元宝就和剧情发展的一样被皇上赐婚和江阁老的女儿江晓萱结婚了。娶亲那天婚轿绕了京城一圈,我爹、我娘和我哥也都去参加了,就是没带我!虽然心里也有点小小的不平衡,不过也没关系,我自个儿还乐的清闲,而且把赌坊里的账做平都还来不及呢!
每回我爹和我哥从朝廷那贪污了多少钱,我都要一分不差地把钱送回去,这一段时间下来赌坊的收入开支已经基本持平了。幸好我娘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过问过几句,要是现在她再来看账本问我这些钱都去哪儿了,我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家的媳妇过门后会在京城有一个小型的见面会,让官圈里的夫人小姐认认脸。正好又恰逢七夕乞巧,于是金家就给发了帖子让京城里叫的出名号的女眷携其女去她家过节。
我收到帖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金家百分之百是想在这些妇人面前炫耀一下她这个儿媳妇。
阁老的女儿喂?能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要不皇上也不会赐婚啊?像我这种去了的肯定是相形见拙。
其实找那么多理由借口都是废话,主要还是我很忙。严家的开支多,赌坊里的钱都投了进去,我除了存了点不能动的老本之外里里外外都已经没银子了。下个月的工资付不付得起都还是个问题呢!
但我有一个理由不去,我哥和我娘就能找出千百个理由来反驳我。在他们俩面前我真是和我一模一样,对他们俩完全的束手无策。
我娘是黑O会出身,从小见的人就多,走的江湖也多,威慑力摆在那儿呢,专治不服。我哥是个鬼才人精,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和我娘不分伯仲,教我做人那是分分钟的事。
没办法,不过一个七夕嘛,去就去了,有什么的?我严仪苳还怕什么吗?恩……我还真怕!到时候要是谁诚心要我来个琴棋书画,我可是一窍不通那不是丢我们严家的脸嘛!
所以我在按部就班的做完投针验巧、拜织女等活动之后,我就脚底抹油溜了。
这时候回家,肯定会被严世蕃抓到。而且我出来之后才知道街上有花灯节,我不去玩一通再回家我是傻了不成?
街上人声鼎沸,我身在其中也被之感染,蹦蹦跳跳地绕着各种花灯摊子走。现代社会的七夕已经不会有这种热闹的氛围了,大多都是大商场打折促销为节日应经一下,最多最多也就有个烟花节了吧。
对比现在和前世,我突然觉得还是现在好一些了呢。至少这里有人烟,不像那时候同住一小区连隔壁是谁都不知道。而在这里大家时不时就会举办聚会,什么赏花踏青的借口都可以,虽然我因为怕丢脸不乐意参加,但受到人邀请时候的那份喜悦却是假不了的。
街上的女子个个手里都拿着一盏花灯,我走的急身上根本没带钱,驻足在花灯铺前也买不起,早知道我就该带白子华来的。
哎……失策了!
顺着人流往前走,我隐约听到路人在谈论前方有猜谜的地方。我就觉得奇怪了,这又不是元宵还猜谜?
我好奇心大发小跑着往前去,却一不小心被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我预料之中的摔倒没有到来,扶住我后腰的是一双温暖如初的手,隔着薄薄的夏装我感受到了温热的手掌温度,如此炽热,和我爹,和严世蕃的完全不一样。
这种艳遇,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我正以为我遇到真命天子了呢,回头望去,应无求的脸近在咫尺,只距离我几公分,他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脖颈上,有一些暧昧又有一些不适应。我满怀欣喜的脸瞬间垮掉,用力地一把推开了他,我也如愿所偿地仰面倒在了地上,摔得我背脊骨火辣辣的疼。
擦!你大爷的!
撞到我的那个人看到应无求锦衣卫的官服连声向我道歉,我回头瞪了应无求一眼一边扶着腰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我的好心情可算是被他们俩给破坏了。
我叉着腰看着撞我的人,想碰个瓷让他赔点钱,又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烦躁的很。一甩手就让他走了,那人听我这么大发慈悲的放了他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还是应无求握着刀吓唬他,他才跑掉。
我说这什么毛病?好好跟他说话他不听,非要威胁吓唬他才听话。
那人走了之后,我和应无求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自那次交保护费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这季度的费用我也是让白子华去交的。他跟我虽然没接触,但我心知肚明他跟我哥和我爹那是少不了挨打挨骂的,我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心态扭曲了没有,所以为了他好也为了我好我就索性不去搭理他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又不好撂挑子不去搭理他。
话说他为什么在这?看这架势,加班不成?
“刚刚……谢谢你了。”说话不打笑脸人,我这是好意,他总不会有其他别扭的情绪吧?
应无求十分公事公办地冲我抱拳,“严小姐没事就好。”
“……”我无语地挑了挑眉,总觉得应无求穿官服和不穿官服根人格分裂似得,对人怎么会有那么大差别呢?
“那么应大人忙着,我先告辞了。”我说完正转身要走,应无求却叫住了我,将他手上一直拿着的花灯递了过来。
“严小姐,给。”
我顿时就懵逼了,应无求还送我东西?真的假的?我没在做梦吧?
我的视线从应无求那骨节分明的手上移到他脸上,他的眼神是很真诚。但应无求最会骗人了,还骗过他老大哥离歌笑呢,骗骗我这种小女生还不是得心应手?
我满腹怀疑地望着他问,“为什么送我?”
拿着花灯的应无求恭敬地向我稽首,“上次的事情,属下向严小姐赔个罪。”
上次的事情?上次清明还是上次保护费啊?坑了我那么多钱!一条项链再加上两季的保护费,都几千两了!现在拿一个几文钱就能买到的花灯说向我赔罪?呵呵。
我们说话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群中突然传来了沸腾声,我和应无求齐齐往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锦衣卫制服的人和发了疯似得从猜谜的地方一路破坏着花灯而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很快最前面的几个铺子就着了起来,围观的人群也散的散跑的跑。
这、这什么神展开啊!
我和应无求站在原地,京城群众都背对着我们俩往外跑。
我和应无求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这是锦衣卫的人,他有义务去执法,这是他下属也是闹事之人,况且他今天还穿着官服。
在这样的大事面前,我好应无求那点小事根本无足挂齿。我主动拿过他手上的花灯,朝他镇定地一点头,“去吧。”
应无求冲我抱拳,“多谢!”
应无求真是,这个时候还谢我干什么啊!
在公务员执法的时候我这种一般群众本来是该去避难的,但……哎!我这可怜的小正义!
我把应无求的花灯放到一个关了门的铺子门口后就往着火的地方跑了几步查看情况,脑子里迅速思考着该如何救火取水。
农村的水井大多都是自开井,大户人家的院子里基本都会有一个,商铺里头应该也有。想到这一点,我马上跑去了最近的几家铺子一边嚷嚷一边拍门。
大明官场黑暗但耐不住京城里的人事氛围不错,我敲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开了门,看到外头的火光冲天都自发的取水去灭了火,我则站在外头指挥。期间倒是和应无求碰上了几面,但都只匆匆一个眼神便过去了。
火势不大,着着的都是些摆在街头的铺子,不过半个时辰便灭了火。这七夕节也算是被这一闹给破坏了。
锦衣卫的人大多都出动了,灭完火后我和其他群众一起坐在台阶上擦汗喝水,前面不远处应无求正集结着锦衣卫的人把肇事之人抓回去审问。
一切平息之后,应无求到了我们这儿慰问了一会儿其他群众,走到我面前时却又没话了。
京城群众看情况不对,纷纷找借口离开,我拦都拦不住。应无求环顾了一会儿找到了那盏被我丢在角落的花灯还给了我。
我握着那挂着花灯的细竹竿,上面还有应无求手掌的温度,不知怎的,这份温热便沁入了心中,暖了身心。
或许应无求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今晚,多谢严小姐了。”
我很谦虚,“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看这气氛可以我就又接着说道,“上次在荆姑娘墓前,是我多有得罪,还请应大人海涵。”
应无求听我提起荆如忆,脸色又黑了,“属下明白。”
我看着他顿时后悔不已,让我嘴贱,提什么荆如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