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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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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再睁开眼,已经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了,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
他闭上眼,接受着001送来的资料。
【恭喜您通过教学世界。】
【本世界任务如下:
1.找到凶手。
2.功成名就。】
洛城气笑了,浑身发抖。
什么狗屁,这是自己的世界,出车祸死亡的世界。
他不敢细想,这场车祸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城城!城城你没事吧!”洛城的妈妈徐夫人见他醒来眼中忍不住浮起了氤氲,双手不敢用力的虚握住他的手。
自己的儿子昏迷不醒,一睡就是大半个月,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精神也不好,每天都是郁郁寡欢的。
洛城看着徐夫人的样子也难受,他淡淡的回以一笑,安慰道:"没事了,妈,我没事了。"
教学世界的太子教会了他礼义廉耻和为人子弟的高风亮节,跟他以前洒脱不驯的样子相差很多。
徐夫人也当他是经历了生死而成长了,但是这种成熟的代价她再也受不了了。
"城城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妈妈现在就让医生给你看看。"徐夫人擦了擦眼泪,让一直待在旁边的护士去找医生去了。
洛城感到疲惫了,或许是自己的身体,在经历千疮百孔后真的太脆弱了,他忍不住垂下眼帘睡着了。
时间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这段时间里洛城对于车祸毫无头绪。
他躺在病床上,扯了扯嘴角。现在自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拜谁所赐都不知道,怎么查?
洛城闭上眼梳理脉络,他上有哥哥姐姐撑家业,余生衣食无忧,下又不犯法犯罪,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他可真是毫无头绪,而且功成名就…
他睁开眼顶着点滴,一滴一滴接连不断。
跟他的思路截然相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洛城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但这场车祸下来竟是落了病根,只要情绪起伏强烈,胸口就会喘不上气,疼痛难耐,折磨人的很。
徐夫人为此还偷偷抹眼泪,但洛城却摆摆手不在意。
至少人还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洛城一帮哥们们听说他大难不死倒是唏嘘不已,尤其是那天跟他一起出门飙车的那几个,心里可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特别是骆邵,当时要不是洛城推了他一把,说不定今儿个大家都得给他带两把雏菊来上坟。大家伙一起接了洛城回家,而骆邵在洛城出院回家的第二天才亲自上门来看他了。
人来了,开了门进屋,洛城一看,可把他乐呵坏了了。
骆邵这个人呐,跟洛城一样出名,家世名门,有钱有势的,上面也有个能干哥哥,也是闲人一个。但唯有一个全城出名的地方与众不同,就是他对他这张脸的重视程度。
人面桃花,情致两饶。
这话可一点不假,因为他那张脸倒贴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现在呢?这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说多狼狈,只是放在骆邵这种对脸这么重视的人身上,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所以洛城很不客气的嘲笑了他,“哎我说邵哥您昨天没来接我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啊?您这脸可真好看,颜色厚重呢哈哈哈哈哈哈”
骆邵可难受了,他皱着眉头,一双桃花眼委屈得变了形,“洛城你还贫呢,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又有多煎熬,这心就像是放在油锅上熬煎…”
洛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这些话你留着逗小姑娘吧,是兄弟就别这么多废话。”他眨巴眨巴眼,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桌面。
“正好你今天来了,看看这个。”
骆邵疑惑的拿起桌上的档案袋,打开看了里面装的东西,越看越气,越看越心惊。
气氛一时凝固了。
“这什么?”他把档案袋抓的皱巴巴的,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包含了怒气和惊恐。
洛城双手张开靠在沙发上,仰头叹气道,“我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他又转过头看向骆邵,“你也注意点,这是你的车,如果我没推你一把,咱们俩都得玩儿完。”他语气沉静,显然是已经冷静下来的样子。
骆邵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头都要气炸了!
他转头告诉洛城他先回家了,他要回家告诉他哥!一定要告诉他哥!!他!好!气!!!
洛城送他出门,回到房间,嘴角顿时垮了下来。他躺下来顶着头顶上奢华低调的装饰灯,心绪起伏不定。他磨了磨牙,眯缝着眼睛,上下眼睫毛一搭,神情阴郁,但从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箱骆邵带着洛城给的档案袋回到骆家,首当其冲的先给他哥打了个电话预约了他行程,这才坐下来好好的思考这场貌似人为的车祸。
为什么要预约呢?因为骆大哥是家族继承人,每天忙的不得了,每一分钟都要精确到多少钱上,一般的行程预约基本上都排到半年后了,幸好骆邵是他亲弟弟,不然也没那个资格插队排号了。
车,是骆邵自己的,但方向盘,油门,刹车,车门锁,都被动过,这种动的痕迹微乎其微,只有速度开到最大码的时候这些才会出现控制不住的问题。
那问题来了,他们去兜风,实在洛城生日会之后的事情,但这个动手脚的人又是怎么能预判到洛城一定会坐他的的车,而这个人又是怎么确定他那天开的哪辆车,除非…
骆邵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双眼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除非…这个人在他的所有车上,都动了手脚。
这个可能性让他背后发冷,一片冰凉。
还真是可怕。
这个时候,骆家大哥回来了。
“这么急着找我怎么回事?”来人声音低沉有力,磁性迷人,身形伟岸,轮廓分明。五官深邃,与骆邵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却被浓墨的双眉压下了泛滥的情思,挺鼻薄唇却不显轻浮。
骆晖闫。
骆家大哥。
骆邵站起来跟他一起走进书房向他说明了情况。
“哥…这场车祸,不是偶然…”骆邵站在书房中央,看着他哥落座,艰难的开了口。
骆晖闫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后,手指交叉放在桌上抬眉看他,无形的压力使得骆邵有点难受。
气氛压抑。
良久,骆晖闫将笔记本转过来对着他,“这份检修报告你看看。”
骆邵急忙上前查看,等他看完内容,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这份报告我在出事后第二天拿到的,你所有的车我已经单方面扣下检修了。”骆晖闫把笔记本转回来,扣下,垂眼整理袖口。
“半个小时后我有一个会议,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他起身经过骆邵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该好好感谢洛家小少爷,不然我今天就不是在书房同你说话,而是墓地了。”他表现亲情的方式向来与众不同,骆邵转过头看他。
“哥,谢谢你。”
骆晖闫开门,头也不回。
“有什么好谢的,都是自家人,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语毕带上门,留下骆邵一个人在书房,偌大的房子,除了佣人保姆和陈妈,就只有骆邵了。
这是骆家常有的样子。
骆老爷身体不好在疗养院,骆夫人又早逝,骆大哥只能一个人早早地接手家业,自己又皮又娇贵的宝贝蛋弟弟从小就只能一个人在家跟保姆玩儿,幸好各大世家之间的小辈总是喜欢凑在一起,特别是洛小少爷,不然骆邵早就成一个自闭儿童了。
这次的事故让骆晖闫不得不上心。
有些人就是按捺不住了,他想。
既然摸了老虎的尾巴,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成年人的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付出与代价,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