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色契约》染豆

72、第72章

　　“我……我能给你什么？”希望落空后，谷心莲认命地垂下头。

　　“虽然你没有金银财宝，没有拿的出手的手艺，但是你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典当啊。”君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比如你的感情，又或者是你的身体器官，当然你的纯朴、勤劳这些也很不错。你选择典当哪一个？”

　　谷心莲听完后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些也可以典当，但是老实说无论哪样她都不想典当。

　　“什么都不愿意典当就想换取离开枕霞楼的机会？谷心莲，在这里，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不愿意付出点代价，你便回枕霞楼去。”君芩轻轻打了个响指，半空中浮现出枕霞楼里姑娘们的身影，“不过你真的想像她们一样过活吗？”

　　谷心莲只看了一眼便哆嗦地收回了视线：“我典当我的纯朴。”她想过了，什么感情、身体器官绝对不行，而且以后的婆婆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懒惰的媳妇。那么她就只剩下她的纯朴了，梁公子学问极好，以后一定会做个大官，到那时候她的纯朴似乎没有多大用了。

　　君芩随手变幻出一张契约纸捏在指尖，抬眼瞧她：“确定了便签下你的名字。”随着话音的落下，那张契约纸在半空中慢慢漂向谷心莲。

　　“会作数吗？”谷心莲握着笔，又望向对面。

　　“八号当铺说到做到。”

　　谷心莲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她现在无法得知结果，但是以对方的能力来看，应该是不会说谎。八号当铺她以前也没听说过，但却真的有，所以她选择相信一次。

　　换回女装的祝英台别扭地跟在梁山伯和荀巨伯后面，强忍着枕霞楼楼里男人们投射过来的淫/邪视线，听着二人和老鸨的交涉。

　　“公子可是来晚了，谷心莲早就不在枕霞楼里了。”

　　“什么？她怎么离开的？”荀巨伯瞪大了双眼。

　　老鸨甩着香帕，娇笑地凑近他们：“人家怎么走的，是不能告诉公子的，这是枕霞楼里的规矩。”老鸨脸上带着媚笑，心里却是止不住地嘀咕和纳闷，她对此的印象也很模糊，但她确定肯定是她不吃亏就是了。老鸨余光扫过二人身后的祝英台时，眼睛顿时一亮：“哟，这是哪里来的漂亮人儿。”

　　梁山伯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了，他侧身挡住祝英台：“老鸨，她不是来卖身的。”

　　老鸨听了他的称呼，笑容立刻淡下来，干这行的心里清楚却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二位公子既然藏着这么个美人，还来我枕霞楼做什么？”

　　荀巨伯上前解释：“老板娘，你可看岔了，他是男子，可不是女人。他是长得赢弱了点，看起来的确比较娘娘腔，我们就是闲的无聊过来打个赌，来这儿就是想看看枕霞楼里的姑娘和女装的他哪个美。”

　　老鸨狐疑地围着祝英台绕着几圈，然后突然拿着香帕掩嘴笑起来：“公子开玩笑吧，她明明就是个女子。”

　　梁山伯对老鸨拱了拱手了，义正言辞地说道：“老……老板娘，你一定是看错了，英台和我们都是书院的学生。”

　　“这里迎来送往的，我什么人没见过，我见过的男人女人比你们吃的米饭还多，我说她是女人便是女人。”老鸨在祝英台旁边站定，上下打量了几眼，“能在男人堆里蒙混过关算你不简单，但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祝英台被老鸨说得忐忑不安，根本不敢直视梁山伯和荀巨伯的眼睛，忽然间她提起裙子，小跑着出去了。

　　祝英台莫名其妙的离开似乎佐证了老鸨所说的话，梁山伯皱起眉头转身去追祝英台，刚才听见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和英台住一起那么久了他会不知道英台是男是女吗？！而荀巨伯却没有追上去，他被老鸨的话说得动摇了，想起祝英台的女子装扮似乎的确比他的男子装扮更适合。

　　“这么漂亮的女人混在男人堆里这么久，你们也是眼瞎。”老鸨甩着香帕，扭着水蛇腰回去继续招待能给她带来银子的客人了。

　　祝英台跑回书院，立刻回了房间将门反锁，她懊恼地捧着脑袋蹲在门后：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她以为只有把脉才能看出她的女子身份，未曾想过去一次妓/院就把她辛辛苦苦隐藏的身份暴露了。

　　“英台，你开开门啊！”梁山伯拍打着门，耐心劝慰，“英台，你别生气，老板娘说的话哪能当真啊，我和你同住一间还不知道嘛。”

　　里面沉默了许久，门才缓缓打开：“倘若我真的是女子，你还会这样待我吗？”

　　见祝英台终于把门打开，梁山伯马上就挤了进去，揽住她的肩膀说道：“英台，你别被老板娘影响了，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那如果我真的女子呢？”祝英台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就想知道梁山伯的想法。

　　“那我就把你当妹妹。”梁山伯以为祝英台还在耍小性子，就遂她意地回答。

　　祝英台一听，马上嘟着嘴：“谁要当你的妹妹！”

　　“英台，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你当我最好最好的兄弟。”

　　祝英台知道梁山伯是个死脑筋，心里虽然气但也没法真的承认自己是女子，只好撇着嘴不再计较这个问题。然而她不计较了，却有人不放过她。

　　“公子，公子，陈夫子喊你去院长那儿。”银心焦急地跑进来，拉着祝英台不放手，“你们这次去那儿没事吧。”

　　“银心，你瞎操什么心，你家公子和我家公子不都好好地在这儿嘛，你看你那样真像个女人。”

　　“四九，怎么说话呢！”梁山伯见祝英台的脸色又变差了，马上训斥了一句。

　　“哎，祝公子对不起啊，我不会说话，你不要介意啊。”四九回头又对梁山伯说道，“对了，公子，陈夫子也让你去院长那儿。”

　　陈夫子同时喊了两人过去，到底是什么事？祝英台和梁山伯对视一眼，心中都没底。

　　“院长，你可要拿主意啊，这等大事绝对不能姑息，否则别人该怎么说我们尼山书院。”陈夫子背着手在书院院长面前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一不小心碰到了脑袋，“荀巨伯，你是站在这儿存心碍本夫子的眼吗？”

　　“陈夫子，学生不敢。”荀巨伯后退几步，让出了道路。

　　他的识相并没有让陈夫子饶过他：“荀巨伯啊荀巨伯，你可是书院的学生，怎么能去那种风月场地，真是伤风败俗！”

　　梁山伯和祝英台携手同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陈夫子扭头看见两人，更是一顿批：“还有你们俩，学问没做好，就偷偷摸摸地去寻花问柳，你们说该怎么罚你们？”

　　院长在旁边听陈夫子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开口打断了他：“子俊啊，我看他们三人都是品学兼优的学子，不会做那种事的，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院长夫人也附和自己相公的话：“子俊，我也算看着他们一段时间了，他们并非贪花好色的孩子。”

　　陈子俊气得小胡子一翘一翘的，他朝院长拱手道：“院长，我敢这么说，是有依据的，枕霞楼的老板娘现在就在外面，她可以作证，他们的确去过。”

　　“哦？”院长见陈夫子说得信誓旦旦，不由信了几分，“让她进来。”

　　风韵犹存的老鸨甩着香帕扭着腰肢进了门，迎着院长便盈盈拜了个福，然后就眼尖地看到梁山伯他们：“哟，这不是今日的几位公子哥儿嘛，没想到你们还真是书院的学生。”见他们不言语，她便掩着嘴角咯咯地笑着，“书院学生去枕霞楼又不是稀罕事，来枕霞楼见招牌娘子的有哪个不是舞文弄墨的，你们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院长本想叫人进来仔细询问一番的，结果这老鸨事无巨细地全说出来了，倒是没他什么事了。院长想着，去妓/院嘛年轻人都会有这种冲动，这次仔细敲打一下让他们别再犯就是了。可是，老鸨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让院长震惊到极点。

　　老鸨扫过梁山伯和荀巨伯二人，目光最终落到祝英台身上，而祝英台感觉到那股子让她害怕的视线后，更是紧张地往梁山伯身后缩了缩。老鸨指着祝英台，问：“这位，也是书院的学生吗？”

　　“他正是尼山书院的学生。”

　　得到了院长和陈夫子的肯定，老鸨笑得更是花枝乱颤了：“书院什么时候可以招女学生了？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你说什么？祝英台是女子，这怎么可能？”院长虽是反驳了老鸨的话，但是身子却变得冰冷，要是圣上知道他收了个女学生，他或许就保不住院长的头衔了。

　　“不信，你们可以找大夫过来瞧瞧，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老鸨的话音刚落，陈夫子便摇头晃脑地指着祝英台斥责：“本夫子早就觉得你是个女子了，奈何三番五次被你逃脱，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院长看着祝英台，面色寒霜地问道：“祝英台，你说！”

　　院长夫人也着急地问她：“英台，你快解释清楚啊。”

　　祝英台自从进书院以来，几个月未曾被发现女儿身，这般顺利地糊弄过所有人后她便松懈了，今日被众人纷纷盘问她的真实性别，就算她平日再机灵此时也卡壳了。

　　院长见祝英台不说话，转身便对夫人说道：“去把王兰找来。”

　　“院长，不用找兰姑娘了。”祝英台从梁山伯身后走出来阻止了院长夫人，她深知王兰是把脉高手，她的脉象根本就瞒不过王兰，与其被别人逼着检查出来，还不如主动承认，“我是女子。”

　　此言一出，除了陈夫子满意地点头，院长及其夫人乃至梁山伯都呆住了，荀巨伯那一点的怀疑也因此得到证实，看着祝英台的目光也变得无可奈何。

　　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