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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惑星贝吉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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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女孩就是你的妹妹了,贝吉塔。”
面部被阴影笼罩的中年男人在我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不过我并未感到这双手是属于一位父亲的,而是一个暴君、一个战士的手,他拥抱作为婴儿的我的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但很谨慎,我把视线放到下面抬头望着我的小鬼,那双坚毅但又稚嫩的黑色眼瞳朝这边打了个转,不是在审视妹妹,而像是在看一直刚出生的小动物。
“这家伙的眼睛是红色的。”
“没错。”
贝吉塔王浑厚的声音回响在除我们之外空无一人的大殿中。
“——这是将来会为我们赛亚人带来好运的,赤玉之瞳。”
回忆到此结束时,我才姗姗睁开双眼,惑星贝吉塔的天空呈现出玫红色晚霞般的光辉,树木也因此被晕染成淡紫色。脑内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视野范围内冒出一颗黑色冲冠怒发的脑袋,属于幼童的脸颊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可爱,因为对方正紧紧皱着眉头瞪我。
“喂,贝姬,你又在偷懒睡午觉。不修炼的话小心哪天被别的宇宙人杀掉了。”
贝吉塔假装成熟的模样让我这个内心年龄二十岁的人不禁笑出声来。
然而我却要叫他哥哥。
虽然我曾经尝试过直接称呼这个小孩子的名字,但立刻被大吼着“我比你大三岁!”无数次回绝掉了。
“哥哥,我是很强的。”
听我这么说完,贝吉塔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冷哼一声把头转向别处,又看了过来。
“胡说八道,起来!我和你过过招。”
其实我那么说是有原因的。
这个名为“贝尔杜拉”的女婴的身体,是我一手塑造出来的。当我寄宿在这具身体里一个星期后,我才留意到这一点。——黑发赤眸的赛亚人少女,传闻中可以为赛亚人带来幸运,实际上是贝吉塔王和某个伏鲁特(Fruit)星女人私通的结晶。这个设定,是我很久以前创造出来的。
现在想想真是羞耻到爆了……
我不由自主地忽视了贝吉塔,走神起来。
那是我还上学时候的事情了,随意写写小文章,一些人设,看看别人的小说——闲来无事嘛。出于自我满足,就写下了这样一个玛丽苏到家了的女孩子设定。
有着赛亚人的血脉不说,还擅自写了伏鲁特星人这样的原创宇宙人种,这双红眸能不能为赛亚人带来好运不说,实际上在设计里是和写轮眼差不多的能力。——比如说看破对手的攻击啦,立刻学会别人的技能啦,一类的功能。
那,我是怎么变成贝尔杜拉的呢?
我想不起来了。
脑内一片混浊。
——只有最初的那句话如铅字一般印在脑海中:“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赛亚人的公主了,贝尔杜拉。”
无疑是贝吉塔王,现在的父亲对我说的话。
印象里,似乎是他在执行任务,去毁灭星球的过程中和我血缘关系上的母亲发生了关系,将近一年过去,那个母亲找上了贝吉塔王,怀里抱着我。——然后贝吉塔王做的,不是给她名分,而是让伏鲁特星上所有的生命消失殆尽了。
除了我。
要说为什么的话,这是设定嘛。我讪讪地想到。虽然很对不起血缘意义上的母亲,但我意外的没什么愧疚感。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了的缘故吗?实际上,贝吉塔王的妻子对他言听计从,直接把我认作孩子,就没人会怀疑我到底是哪里来的了。这个父亲也没有对我提起过真正母亲的事情。
“贝姬!”
小王子在耳边忽然一吼,我忽然觉得耳膜震得嗡嗡响,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一岁多的身体如果放在普通孩子的身上绝不会这么灵敏。或许是有赛亚人血脉的缘故吧,我觉得仅仅一岁,身体素质就和十几岁差不多。
“什么啊,我知道了。哥哥你已经五岁了,我怎么可能打过你。”
总之,先让他骄傲一下吧。
果不其然,男孩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好像这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想到他从小是在打打杀杀的童年中度过,之后到地球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还笑得很开心就很正常了。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想给他更多的爱心了。
于是我打着哈欠牵住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掌心,又坐了下来,习以为常于对方忽然赤红的面颊和暴跳如雷的反应。
“笨蛋!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我有意无意地鼓起腮帮,尝试跟心理年龄落差巨大的小不点撒娇。
“当然是喜欢你的意思了。”
后来贝吉塔用光传播一般的速度从我面前飞走了。
我抓着自己作为赛亚人血统证明的棕红色猴子尾巴晃了几下,随后出于无聊前往了认识以来一直很照顾我的巴达克夫妇家。
在看动漫时我一直以为赛亚人的等级森严的民族,但遇到姬内以后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尽管会分为高级战士、中级战士和下级战士,但其中的战斗力却是参差不齐的。像巴达克,他虽然是下级战士,但能力绝对超越的中级战士——甚至是贝吉塔王。只是他们这个种族遵从着上中下这个制度而已,并且意外的没有谋权篡位的意思。
或许战斗和吃饱饭就足够他们高兴一辈子了吧。
贝吉塔王——我的那位父亲,可能只是出于星球一定要有一位领导人的需要,所以坐上了那个位置也说不定。
贝吉塔可能是涉世不深,而且在两年后这个星球就会被弗利萨破坏,没有作为成年人去体会赛亚人之间真正的关系,所以才对悟空和他之间的差距执迷不悟那么久吧。
胡思乱想着,我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巴达克夫妇的家门。
迎面正跑出来一个长头发的,和贝吉塔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啊。”
拉蒂兹有点惊讶的小小呼出一声,紧接着扬起眉毛对我这个外来客不大欢迎的样子,直到后来很久之后我才直到他这个动作并非厌恶的意思。
“贝尔杜拉……公主。”
“下午好。”
出于习惯,我非常有礼貌地回应了他的问候,然后男孩莫名地红了脸颊,小跑着朝院落外走去。然后黑色中长发的女性从屋里探出头来,是拉蒂兹的母亲,将要出生的卡卡罗特的母亲。
“下午好,伯母。”
我再次说道。
“这不是贝姬嘛,快进来。难得巴达克也在家哦!可惜拉蒂兹那孩子要去找贝吉塔王子准备训练了。——啊,我做了牛肉。”
一直很快乐的姬内完全不像这个星球上的人,总是很高兴,充满希望和能量,尽管身体不适合战斗。难怪巴达克先生会很爱他的妻子了。
进到屋子里,在家里也全副武装的巴达克坐在椅子上边晃悠着木头腿儿边叼着一根草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依旧瞅着天花板独自思考。虽然我觉得他只是饿了在发呆而已。
“叔叔,伯母肚子都那么大了,你也要帮忙嘛。”
闻言正端着锅放到桌面上的姬内忽然愉快地笑出了声。
“吵死了。”
和后面故事的主角——孙悟空有着一模一样面貌却性格迥然不同的这位父亲直白的叱责完后,还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手就把看起来又重又烫的锅搁到了桌子上,拧紧的眉头下那双身经百战的战士的目光在我身上瞄了一眼。
好像在说“不用你管我和老婆之间的事情”。
每次对于这个反应,我都是觉得超级可爱的。
“于是……小不点,你来做什么?拉蒂兹不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吧。”
巴达克先生好像很在意二人世界一样问道。
确实,我来这里每次都是没有理由的,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原因。只要无所事事下来,我就会想要到这个地方,就算是发呆也好,因为姬内不擅长战斗,几乎都是在家里待着的,我来的时候不用顾虑家里到底有没有人。
在整个血腥而肃穆的赛亚人星球,这个狭小的家散发着无比温暖的情怀。
“……来照顾姬内伯母。”
半天我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挺着大肚子的姬内像小女孩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巴达克有些愕然,紧接着想要回击我似的大喊一句:
“臭丫头!难道你觉得我照顾不好姬内吗?”
“不要那么凶嘛,巴达克。”
姬内仿佛欢快的少女,丝毫没有做母亲的样子。
“我来给你唱歌好了。”
“闭嘴!我饿了!”
话语刚落,巴达克正准备伸手去抓牛的大腿肉,我也打算上桌蹭饭的时候,原本神色轻松的姬内忽然露出复杂的表情,然后慢慢转化为满头大汗的痛苦,见状感到不妙的青年一下站了起来,有力的双臂扶稳自己捂着肚皮的妻子。
——孙悟空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