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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惊喜吗 ...

  •   周英的两番“指教”让我对樊东方心生好奇和探究欲,换句话说就是我对他产生了一丝“扒一扒”的兴趣,比如——
      “樊东方性向探索”,“樊东方100个战五渣的神秘情人都有谁”,“樊东方疑似性冷淡”等,每一个“课题”都为我稍显枯燥的助理生涯增添了无数色彩。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扒的不够隐晦,被樊东方那敏锐到恐怖的洞察力察觉到了什么,我近来的助理生涯在增添了不少乐趣之余,似乎难度也在稳步提升,几乎每天都被樊老师言语犀利地挑剔着,被周英两次三番地说成对我很特别的樊老师真的是身体力行的让乐城中心医院心理科的同僚们见识了他对我的不待见。

      就这样每天围着樊东方打转,受受刁难挨挨训,做做作业脑内一下八卦,每晚玩了命地看樊东方给我的那些书和笔记,只为在每隔半个月的抽查里能扳回一城赢下一波奖励——樊东方亲手做的晚餐,图的倒不是那口吃而是樊东方为我洗手做羹汤的那份酸爽。
      幸好我头脑尚可,每次抽查都完美过关,刚刚我又通过了第三次抽查。
      在樊东方点头表示过关的瞬间,我收起了学生的恭谨,手撑在办公桌上大半个身子隔着办公桌探向樊东方,笑眯眯地问:“老师,今晚咱们吃什么?”
      樊东方看着我似笑非笑:“吃上瘾了?”
      我诚实地点头:“总比外卖好吃。”
      樊东方指尖戳戳我的眉心,拿腔拿调:“惯的你。”
      我顺手接过樊东方脱下来的白大褂,连并我身上这件一并挂到衣架上,对对着镜子检查仪表的樊东方说:“哎,我想吃香辣蟹。”
      樊东方招招手示意我跟他走人,在临出门前突然道:“你最近有点得意忘形,出了这道门肉皮子给我崩紧点,不然别怪我下你面子。”
      我秒变被训蔫了的小助理样,满脸委屈:“我就是一个小助理,哪敢有半分出格?”
      樊东方哼笑了一声,施施然走出了办公室,我忙锁上办公室的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去了停车场。

      乐城的七月下旬,已经可以用烈日炎炎来形容了。
      即便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固执地悬在半空中的太阳依旧晃得人心浮气躁。
      在露天停车场晒了一天的车,在刚拉开车门那一瞬,就像是掀开了正在火上烧着的蒸笼一样,扑面的热气简直熏眼睛。
      我敞着车门散了会儿热气才敢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开了空调,直至空调吹散了车里的闷热,樊东方才施施然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回头看看依然大敞的后车门,无奈,只好下车关了两侧的车门。
      回到车上之后,我跟樊东方说:“刚才遇着樊院长了。”
      樊东方摆弄着手机,不紧不慢地道:“走吧,四点半他要上手术,没工夫来抓咱们的早退。”
      “他问我们去哪,我说我送您去新绿广场面试。”见樊东方仍然在摆弄手机,完全没有系安全带的意思,我只好侧身代劳,帮他绑安全带。
      樊东方抬手配合着我绑好了安全带,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没必要。”
      我笑着玩笑道:“樊院长可比您段数还高,我可不敢跟他说咱们要早退去吃螃蟹。”
      樊东方轻笑了一声,指了下前面:“不用再三提醒我,想吃螃蟹就往港口开。”
      我发动车子,跟他贫:“你带现金了吗?那儿可不能刷卡。”
      樊东方直接把手包扔到了我腿上:“看看够不够你这个吃货吃的,不够到前边自助银行停一下。”
      我觑着排队出门的功夫把手包又塞回到了樊东方怀里:“别介,我哪儿敢动您的包啊?您要是真有诚意就自己看看。”
      樊东方哼笑了一声,手指依旧没离开手机屏幕:“真有你小妲己不敢干的事儿?”
      这显然是话里有话的,我心思急转,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出我有哪里得罪了他,我余光瞄着他一副诚惶诚恐:“我哪儿做错了您只管骂,别憋坏了您自个儿。”
      樊东方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却是把手机屏幕举到了我眼前:“徐远南给我推荐了个新玩意儿,功能有点像推特,我刚才看了看,还真有点意思。”
      我:“……”
      樊东方斜睨着我,似笑非笑:“小妲己,怎么了?”
      我:“……”
      樊东方噙着笑,慢条斯理地问我:“你看巧不巧?微博给我送的关注人里也有个哒哒哒。”
      我:“……”还真特么巧,巧合得简直让人心悸。
      樊东方收回手机,用他那温和斯文的腔调念了“哒哒哒”的最新一条微博:“#又是怀疑F先生人格分裂的一天#查房的时候又被F先生当众各种嫌弃,回了办公室果然又收到一份F式安慰,虽然这安慰依然是芥末味儿的。难怪F先生至今单身,就这嘴这脾气真没哪个妹子能扛得住,Z小姐除外。摊手表情符号。”
      “以前怀疑X先生是F先生的灵魂伴侣,然而,据我观察X先生大概也是不敢以身饲虎的,F先生很有可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至今还是个母胎solo。”
      “传说中的100个爱慕者可能就是在吹牛13,观察了五十天我仍然只发现了一个Z小姐,X先生和DF先生勉强可以凑个数,挽下尊?”
      “好奇心害死喵,不妙不妙!”
      听着樊东方一条一条念下来,直至后边的车按喇叭催促,我才回神,摸了一把滚烫的耳朵,踩下了油门。
      樊东方慵懒地斜倚着车门,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我脸上:“怎么不妙了?小妲己,嗯?”
      我猛踩了下刹车,堪堪规避了闯红灯的风险,死撑:“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哦,是吗?”樊东方猝不及防地抬手捏了一把我的耳朵,“耳朵这么红,发烧了?”
      我强忍着摩挲自己耳朵的冲动,睁着眼说瞎话:“晒的。”
      樊东方终于收回了他那堪比X光的视线,又开始扒拉我的过往微博:“这个哒哒哒挺有意思,你也应该关注一下,没准能找回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我:“……”
      樊东方噙着笑,一本正经地吩咐我:“以后每天早上提醒我看哒哒哒更新,有助于我保持良好的心情。”
      我:“好。”这也就是说不想捅破心照不宣的窗户纸的话,我就还得继续更新微博呗?

      被树洞对象当面念了树洞内容是什么感觉?
      脸皮厚如我也羞耻的红了耳朵,连辛辛苦苦开车一个多小时买回来的螃蟹看着都不怎么有食欲了。
      然而,今天樊东方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不光买了螃蟹,还买了皮皮虾、蛏子、海胆和海螺,他一个人在厨房里洗洗洗刷刷刷忙活着也没叫我去帮忙。
      我对着我的微博账号缓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总算被香辣蟹的香气治愈,从似有若无缠着我的耻感里摆脱了出来。
      我捏了半只螃蟹溜达进厨房,就着樊东方地背影啃螃蟹,边啃边大吹打了折扣的彩虹屁:“哎,老师,您这手艺可以直接摆摊了。”
      樊东方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满血复活了?”
      我颇有些意犹未尽地吮了下手指上沾着的汤汁:“嗯,空调一吹就舒坦了。”
      樊东方低笑了一声,一指蒸好的蛏子:“扒了,去内脏。”
      我跟明显打算看着我干活的樊东方对视了一眼,认命地拿起了小刀:“都是海鲜,你的胃能行吗?”
      樊东方皱眉,往我脖子上挂了个围裙:“你觉得呢?”
      我略微抬着胳膊等樊东方帮我系好了围裙,笑道:“老师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樊东方轻哼了一声:“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我笑笑,没接茬。

      两个月的相处,三次登堂,让我和樊东方的关系不再仅限于拉拢与被拉拢、教学与被教学的关系,私下里相处更像是朋友,甚至可能比普通朋友还要更亲近一些。
      至少,据我观察,两个月来我是唯一一个进入到这里,可以堂而皇之享受这个男人厨艺的人。
      也正因为这份特殊待遇,我总是会小心翼翼地规避开会产生歧义与暧昧的对话。毕竟,即便我脑内偶尔会嗑他跟徐先生的CP,但是我并不确定他的性向。在确定他的性向之前,我并不想对他产生超友谊的情感,就算他优秀到让我有些心动也不可以,不招惹直男是我的道德底线。

      樊东方做海鲜的手艺比家常菜还要高上一些,平衡好心态之后,心无负担的我吃得十分舒爽。然而,古语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意外被樊东方关注了微博账号的事虽然算不上是祸,带还是带来了它的小伙伴。
      我正啃香辣蟹啃得欢快,我的手机上就来了妈妈的视频请求。
      樊东方看了一眼我满手的油,便拿过手机把摄像头对准我后,帮我接通了视频。
      我举着红彤彤地螃蟹笑着问了声好:“妈妈,晚上好。”
      妈妈扬了下秀气的眉毛,温温柔柔地问:“在朋友家里啊?”
      我心里瞬间鸣了下警钟:“嗯,在樊老师家蹭饭呢。”
      妈妈言语间尽是笑意:“看来你跟樊老师处得不错。”
      我举着红彤彤得手,笑着道:“对,特别不错,每天被他训得恨不得想死的那种不错。”
      妈妈蹙眉,不赞同:“笪溪,你的教养呢?”
      我举手告饶:“好好好,我错了,妈妈,但是也请你不要太发散思维。”
      妈妈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旁边还有我们谈论的相关当事人,便点了下头,转移了话题:“洪教授的那个学生,你还记得吧?”
      我扬眉,越过手机看了樊东方一眼,点头:“记得,怎么了?”
      妈妈笑着道:“也是巧了,前两天跟洪教授聊天的时候听说他也跟你一样,我和洪教授一合计,他正好每周一都要去乐城录节目,就帮你俩约了一起喝下午茶。”
      我看着樊东方脸上那似有若无地笑意,并不敢奢望他没有听懂我妈妈这番委婉言辞之下的真实含义,在他淡然平和的目光注视下,我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妈妈话茬。
      直至妈妈隔着视频问我:“怎么?惊喜傻了?”
      我收回跟樊东方对视的视线,无奈地应道:“特别惊。”
      妈妈笑得温柔似水:“稍后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周一下午3点,乐城电视台附近的旧时光咖啡馆,你们不见不散。”
      我垂死挣扎:“我可以拒绝吗?”
      妈妈们温柔地拒绝:“不可以,你必须去,除非……”
      我匆忙妥协,打断了妈妈的除非:“好好好,我去去去。”
      视频通话结束后,我看着樊东方,问:“老师,我周一下午可以请一个小时假吗?”
      樊东方看了我一瞬,缓缓开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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