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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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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羽盯着鞋子上的枯焦黑手,叫声鲠在喉间。
等到那只手臂又伸前几寸,她终于反应过来,当即挥动手中的七星宝刀将其砍断。
死尸失去了支撑,很快向后仰倒下去,撞击身后其他力求涌上的尸队,与他们一同掉了下去。
冷宫羽松了一口气,扭头看白玉堂,见他此刻似乎已不在愣神,便出声唤了他一声。
白玉堂闻听声音,也扭过头来看她,就在他目光与之相撞的刹那,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闭气,跟我走。”虽是说的跟他走,可白玉堂对于某人的反应能力还是不怎么太相信,于是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已伸手抓住了她的领子,使展轻功飞离。
冷宫羽不知道他作何要自己闭气,不过她隐约觉得听他的应该没什么亏吃,便顺从的以手掩住口鼻,任凭他将自己拽走。
等他们从这边的高台飞往另一侧的高台后,冷宫羽惊然发现,那些死尸竟然没有马上追来!
“原来他们是根据气息来判断人的方向的啊!”冷宫羽忍不住发出惊叹。
然而她一出声,闭住的气息就打开了,那些本来寻不到他们的死尸瞬间又找到了方位,开始慢慢向这边移动。
白玉堂见状,白了她一眼。她立马惊惶的再度掩住口鼻。
只不过……闭气可闭一时,但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死人。冷宫羽憋的时间久了,渐渐觉得有些头晕。她用手肘捅捅白玉堂,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快不行了。
白玉堂忖了忖道:“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那边看看那道暗门。”
冷宫羽对他点点头,深憋一口气,足下一点便飞身离去。
白玉堂见她藏好,自己也提气跃身到画像前的暗门旁边。
而另一边,展昭跟随面具男行到一座简陋帐篷跟前。
帐篷的四周挂着样式很是古怪的铜铃,每个铜铃之上都装饰着一只诡异的骷髅头。乍看之下,骷髅全都一样,可若近到跟前细看,就能发现四个骷髅上的表情竟然全不一样。
展昭在帐篷前停下时,周围本无风,可就面前的铜铃竟然全都轻轻晃动,丁玲作响。
正当展昭觉得疑惑不解,帐篷里忽的有人说话了。
“人来了?”
面具男躬了躬身,对帐篷行了个部族礼,道:“是。”
帐篷里的人用力嗅闻了一下,语气忽的变得兴奋起来:“恩,果然气味鲜美。好货,好货。”
展昭此时已猜到帐篷中人的身份必定就是那位神秘的圣巫。
……只是,“好货”是怎么回事?
面具男此时已直立起身子,微笑着对展昭道:“南侠方才不是问练鼎之意如何吗?”
展昭蹙眉凝望他,却没有说话。
面具男抬手示意那顶帐篷,“阁下进去一探便知。”
一进帐篷,展昭立马感觉到一股刺鼻的腥臭气迎面扑来。他顿住步子,抬手掩了掩口鼻。
跟在后面的面具男看了,不禁笑道:“外面的味道已经散去了许多,里面的恐怕要更呛人一些。”
展昭面色有些难看,心里却在暗想,幸好白玉堂没有跟来,不然又要闹脾气。
面具男的一双小眼透过面具审视他,继而笑容更大,道:“请吧。”
展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越往里,果如面具男所言,气味越浓。不过展昭一路闻过来,倒是有些习惯了这种难闻味道。
展昭发现,这座外表看似简陋的帐篷里,内里却一点也不简陋。不仅空间开阔,甚至一般宅院内的设施在这里均都看得到。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走了一阵,面具男突然把他引入了一个房间。
虽说是房间,可门与外界相隔的也不过是个厚重的鹿皮帘子。
面具男从外面的墙壁上取了盏灯,掀开帘子走进去。
展昭立马跟上。可他在迈进屋子,看到屋内景象的同时却忽然后悔跟了进来。
屋子里满地的白骨堆积,满墙飞溅着已经干涸呈深褐色的血液,饶是他一路走来对这里的气味已经习惯了不少,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所蔓延的味道,还是让他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险些作呕。
面具男似乎对展昭的这一反应很是满意,扬着唇道:“你现在所见的这些白骨,都是村子内的守护者,他们为了守卫宝鼎,尽职尽责,却终都抵不过死亡的命运。”
展昭强忍住浑身的不适,抬眸问他:“难道阁下所言的练鼎的养料就是……”
面具男十分淡然的替他把话补完,“就是他们。”
展昭紧了紧手中的巨阙,薄唇抿为一线。
面具男道:“圣巫为了研究出九鼎的真正用法,必须要使自己长生。她按照部族历届圣巫所留下来的巫典,找到了长生的秘方,又以九鼎为容器,以人的血肉为料炼制长生不老药。”
他说到这里,忽然轻蔑的笑了笑,“不过即便是吃了再多的人肉,喝了再多的人血,也仅仅可以保持住她的精神魂魄长生,却仍然阻挡不了肉身的衰败腐烂。而失去了肉身的支撑,即便灵魂尚在又有何用?”
这下,展昭已经彻底听明白了,“所以为了能让她继续保持不死状态,你们就故意找人放出九鼎的消息,引诱那些心有所图的人自投罗网,来给你们做养料?”
面具男突然大笑,“他们觊觎我族的财宝,本就该死!”
展昭道:“可这宝物本也不该只属于你一人。”
面具男敛住笑,表情严肃道:“宝物属于强者,若是被那些连守住宝物都做不到的人夺去了宝物,那与拱手相送又有何区别?!”
展昭笑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很强咯?”
面具男道:“至少现在这宝贝还在我手中。”
展昭问:“若是将来能有人将你打倒,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宝物?”
面具男立马绷紧了身体,提高声音道:“我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尝到过失败是什么滋味。”
他哼了一声,忽又笑道:“能将我打败的人,恐怕此刻还在娘胎里!”
展昭对于他的自信提起了几分兴趣,他挑了挑眉,笑盈盈的问:“能打败你的人还没出生?”
面具男道:“绝没出生!”
展昭道:“那你觉得在下是否有能力可以将你击败?”
面具男定了定,一双小眼透过面具仔细打量展昭,半晌才道:“你想夺鼎?”
展昭点了点头,“本来不想,现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