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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曾相识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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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这里便断了。
夏安宁站起了身看向窗外。由于宵禁的关系,整个京城的夜晚一片漆黑,只能听到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叫喊。现在的他已经明白当初的情绪是什么,也明白的曾经困扰自己的未知是什么。只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晚的待他知晓明白一切的时候,他的明了已经毫无意义。
刚下界时的强烈直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方才的梦让夏安宁再无睡意。更何况下界的灵气无比稀薄,再多的“睡眠”也无法跟上他身体灵力的消耗速度,睡不睡也无甚意义。夏安宁在房间来回踱步,计算着安遗音发现他偷跑下界的时间,心中更增烦乱——能给他的时间太少了。
虽然还有一年的时间阴阳轮回盘就能帮助他,但是越是临近日期夏安宁就越是感到焦灼。他并不是一个擅长等待和忍耐的人,想做就做了,想找便来找,那些无聊的条框和限制,夏安宁从未放在眼中。
时间在他的思考中流逝,确定了自己所拥有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夏安宁习惯性的点了点放置在胸前的仙界至宝“阴阳轮回盘”,趁着天色朦朦亮起决定去京城里走一走,或许能够有什么线索——他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之前那样强烈的感觉,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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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刚收打理好自己的衣着就有人敲响了门,苏濯应了一声,来人果然是他在京城住所的管家。对方朝他行了一个礼并将收拾好的包袱捧给了苏濯:“主人,少爷请您此去一路小心,千万莫要勉强自己。”
苏濯失笑道:“尚云这爱操心的毛病究竟是跟了谁。”
管家仿佛没有听到苏濯他话,他恭敬道:“还请主人一路顺风。”
苏濯颔首:“承你吉言。”
管家走后,苏濯去楼下退了房间又用了早餐,随即便直径朝西城门走去。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京城却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街道上各种商铺准备开门,孩子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追逐打闹,还有巧妇已经做好了食物,隔着院墙都能闻到那淡淡的香味。
苏濯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每当看到这般嬉闹的景象,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十分的好。
【你不看看那个啰嗦的家伙给了你什么。】
面对系统的提问,苏濯心道:【银钱自不必多说,应该还有两三套我最喜欢的‘华物阁’出品的衣服,最主要的当是能在关键时刻保我性命的令牌——才州旁边就是青州,也是尚云的舅家的势力范围。常家虽然因为定国公逝去而影响力大降,但毕竟兵权在手,常家舅舅也颇有才干,尚云如此作为也是担心那恶名在外的祝金风欺辱于我。】
【你倒是喜欢他。】
【尚云是个好孩子,也会是个好帝王。虽然有的时候还有些不成熟,但这也不失为他的亮点。】苏濯好笑道:【更何况他周身帝气浓郁,便是没有我帮忙也会成事,我只是让他走的更加轻松一点罢了。】
【……长生不老,这种事情当真如此好吗?】苏濯突然道:【今上本也是一位英明之人,却不料晚年竟也如此糊涂,沉浸在那虚无缥缈的脸炼丹之术中——虽然这是个仙侠世界,但若违反凡间界秩序真把延寿丹给了皇帝,只怕下一秒就要挨雷劈。】
系统没有回答。
遥遥的已经能看到西城门,钟锦年和万绿时已经先一步到此。武者目力本就胜寻常人一步,更不用说三人均算得上江湖的一流高手,自是早已发现了对方。万绿时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衫,依旧是禁欲的穿着,那张娇俏的脸上却显出几分魅色,诱的城门守卫频频偷看。钟锦年还是昨日的穿着,折扇别在腰间,风流姿态让路过的女子均是红了脸不敢多看。
苏濯走到近前笑道:“你二人倒是这西城门的一道美景。”
万绿时娇笑道:“那苏郎是否喜欢?”
钟锦年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猜苏先生定要这般说了。”
苏濯含笑默认。
万绿时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手指缠绕着鬓发,微微嘟嘴道:“苏郎,你说我好看吗?”
苏濯点头道:“万姑娘自然是天姿国色,世间罕有。”
万绿时却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刚才我却看到了一个更好看的人呢。”
苏濯看向钟锦年,对方摇了摇头:“在下这次颇为失礼,竟是在万姑娘之后才到。”
三人朝着城门外走去,万绿时颦眉的样子让城门守卫都快忍不住想要上上前安慰,她轻轻挽着苏濯的左臂叹道:“那人实在好看的让我都生不起嫉妒的念头,可是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便是性别也模模糊糊记不得。”
苏濯沉吟片刻:“惊鸿一瞥,也许是看错。”
万绿时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长吐一口气:“或许是吧。”
只是那道白色的影子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便是连亲近苏濯的心情都升不起来。
城门外早有各自的仆从牵着好马带着准备好的干粮等在路边。苏濯翻身上马,见万绿时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我一直觉得万姑娘应当不是那般在乎容貌美丑的人。”
万绿时被逗笑了:“这苏郎就说错啦,哪个女子能不在乎容貌美丑呢。若是能做交换,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愿意用一切来换取一张美丽的面容?”
苏濯颔首:“也是。”
钟锦年待二人说完才道:“看来苏先生是打算走陆路了。但是从京城到才州,应当是水路更快些。”
苏濯叹道:“我昨日什么也没有说,今日你二人却都命人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让我如何相信你们毫不知情?”
钟锦年微笑道:“也不过略有耳闻罢了。这东陵国水路上的人没有会不卖琴剑山庄几分薄面的,苏先生想避开琴剑山庄,自然是要走陆路。”
这般说着,三人已经扬起马鞭驱马前行。早晨天气凉爽,自然要趁着日头完全升起之前多赶一些路,而按照计划,大约半个月后他们就能进入才州地界。
——如果半途中不出事的话。
清晨的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迹,只有远处的农田里可以看到在辛勤工作的百姓。万绿时觉得颇为无趣,她大大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两圈,计上心头:“苏郎,不如我们比赛如何?”
“比赛?”
万绿时指着远处的大树道:“便比一比谁先到那如何,赢得那个人可以让输的那个人做一件不过分的事情,好吗?”
苏濯正想拒绝,钟锦年抢先一步道:“便算上在下一份吧。”
苏濯有些头疼,他完全能想象这两个绝对算不上安分的家伙会提出什么要命的要求。但这二人此番答应与他同行,苏濯也不想拂了对方盛情:“好。”
钟锦年又道:“苏先生可莫要用那奇异手段了。”
苏濯这下真头疼了。
万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反手挥鞭打在马腚上:“我先走一步啦!”
苏濯二人也立刻跟了过去。
三人骑得均是好马,此刻任由马儿撒开蹄子狂奔,便如同箭一般在笔直的官道上飞射出去。然而奔跑不过数息,略微领先的万绿时瞧着近在咫尺的大树正要笑出声,突然一个白影从树干后走出,竟朝着她的白马快步冲来!
“快让开!”万绿时当即握紧缰绳控制白马停下,但是两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更何况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对面的白衣人竟然毫不避让的朝着马蹄下冲来!
身后苏濯二人也立刻控马减速,生生看着那人冲进白马范围。那白马被万绿时带着内力的手劲勒的生痛,此时高高扬蹄落下,眼看便要一脚踩死那白衣人!
此刻,万绿时想救却来不及,钟锦年不想救也没法救,苏濯可以救却没有动。
下一秒,白马的前蹄重重的踩在了地面扬起黄土阵阵,白马嘶鸣几声渐渐温顺了下来。万绿时惊魂不定地左右看去,只是在这光天白日之下,除了他们三人与胯|下的马匹,哪里还有什么白衣人的影子?
饶是钟锦年都忍不住心中暗惊,他定神瞧去,万绿时一反常态的脸色苍白,而苏濯却是面沉如水,不置一词。
钟锦年刚要开口,却听万绿时轻呼道:“是他!他便是之前我在西城门看到的那个美人!”
钟锦年看向苏濯:“苏先生认识那白影?”
苏濯淡淡道:“不认识。万姑娘还好吗?”
“我没什么。”万绿时摇了摇头,她自幼便行走于江湖,虽未亲自动手,但她手上的人命绝不比钟锦年少几分。她的惊源自于看清那人绝世面容的惊艳,更多的是因为她依旧记不清那人的面貌。
若说第一次是惊鸿一瞥未能记住,那么此时又算什么?
她轻轻地看向了面色平淡的苏濯,转瞬便恢复了往日娇媚的笑容:“苏郎是担心人家吗?”
苏濯摇了摇头道:“走吧。”
三人各怀心事,再度策马前行。
另一边,夏安宁宛如幽魂般的“飞”进了城门,一路上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更没人有能力碰得到他。他已经搜索了整个西城和西郊,若是东边也没有任何线索,他便打算换一个城市继续寻找。
虽然这般作为很是麻烦,但为了躲避安遗音的耳目,这方法再好不过。
然而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应到什么一般回过头去,身后的早市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在自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