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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终与始的间隙】 ...

  •   [界线断裂,魔怪狂欢,嘶鸣入耳,深渊盛典。入会之请柬,即将绽放于暗夜的深渊幽兰,一朵一朵,遍地连天,早已开始释放无法抗拒的芳香与甘甜,令人发狂,使人着魔。若想阻止花开,除了将待开的花蕾摘下,便是将整株花连根摧毁……而代价便是你永坠深渊,将时间交付,缚于终焉。一门之隔,仍能听见初始的号角,张狂刺耳。他笑着,这狂欢,才刚刚开始。]

      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卧床的缘故,长长的头发并未来得及修理,洗过澡之后,服帖在头顶额头未干的发,让沢田纲吉的面容在一瞬间与初代首领重合。不得不承认,血脉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无视房间内其他人神色各异的眼神,沢田纲吉放下抓顺头发的手,扭了扭脖子,微阖上眼皮,身子往后似是疲惫般靠在椅背上,眉头轻皱着叹了口气。

      “身体还是觉得很累啊。”
      “令。你确定这个方法没有什么副作用么。”

      而被提问到的黑发男子——令斯察汀,这才算是开口说了自从跟随彭格列众人回到基地之后的第一句话:“就理论上来说。”

      似乎不是很满意令的回答,沢田纲吉侧过头来看着令的方向掀了掀眼皮, “理论?那你真应该自己亲身尝试一下这个‘理论’践行的可行性。敢下这么大风险的赌注,看来你们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无视沢田纲吉略带嘲讽的字句,黑发男子敛下视线淡淡回应道:“结果不是已经成功了么。完整传承生效,就不用我再多费口舌了。”

      “你那说法就不能稍微委婉点儿吗,有求于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说到底我可是被你们强迫的。擅自用强硬的手段把烂摊子甩给我,还想让我毫无怨言的接受?”沢田纲吉抬手捏了捏还有些湿润的额发,微扯起唇角,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真希望有天能割开你的胸骨,看看名为‘良心’的器官是否还在。”

      一段听起来似乎颇为不满的话,可那不咸不淡有气无力的语气却完全听不出他有多少在意。于是那股极度的违和感再度席卷彭格列众人的心头,现在的沢田纲吉给人的感觉太过陌生,除了那副皮相之外,真的很难让人相信,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人能被叫做“沢田纲吉”。

      无论是行为、语气、神态还是整个人的气质,都无法与之前那个沢田纲吉画上等号。之前那个无论对谁说话,话语中都抱着善意温和甚至有些笨拙的沢田纲吉,突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可若说他不是沢田纲吉,他却又清清楚楚的带着属于“沢田纲吉”的气息真真实实的坐在那里。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沢田纲吉的事实,让他们难以理解,却又不得不信,也不能不信。

      而两人好似打哑谜一样的对话,更让在座的彭格列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不由得心下起急。

      “沢田纲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那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冷硬和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

      这声音的主人,沢田纲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显然他的家庭教师大人已经忍无可忍了,此时的表情阴沉到了极点,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对这个男人来说,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不过今天他竟然能忍耐到即使出声提醒也不掏/枪来一梭子子弹的行为,倒是让沢田纲吉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什么时候脾气稍微变好一点了?未来的沢田纲吉也许有一天会知道,此时里包恩的忍耐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的中心是他,这个从来霸道我行我素与黑色为伍的男人,这辈子所有的迁就都给了他。

      里包恩濒临爆发的状态,让沢田纲吉似乎稍稍收敛了点那种带着违和感的懒散态度。他悄悄叹了口气,合上眼睛拍了拍额头,想借此让自己打起些精神来。其实他刚刚说的也是实情,现在他的确浑身上下都能感觉到挥散不去的疲惫,明明才刚刚睡醒,竟然这么快就又精神透支了。那帮疯子,那种乱来的方法也敢往他身上试,他没挂掉真的可以算是命大了。

      “抱歉,里包恩。我没想扯开话题。”沢田纲吉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直起一点身子,让他看起来能坐得稍微端正一些。

      他抓了把还未干透的头发,视线淡淡扫过对面坐着的那几个身份不明之人,似乎意有所指:“只是我这边也是有许多东西需要消化的。不过……”

      他停顿了下语气,然后继续说道:“算了。那些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话罢,他还是没忍住的打了个呵欠,然后揉了揉眼睛。坐在沢田纲吉旁边的里包恩见状不禁眉头深皱了几分。

      用袖子把眼角因为困倦而流出的生理泪水随便的擦去,沢田纲吉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鼻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起来真的很复杂,不过我会尽量全面简洁的给你们解释清楚的……”他的话音顿了顿,“在我所知的范围内吧。”

      在场所坐的全都是聪明人,仅仅三言两语的透露,也让彭格列的众人得到一种讯息——这次的事件,绝不简单。

      “首先简单点来说,就是麻烦来了。而且还是非常棘手的麻烦,搞不好世界会再一次就这么玩完也说不定。”

      “而坐在你们面前的这几个家伙。”沢田纲吉抬手随意点了点对面坐着的那几个披着斗篷遮面的神秘人,“就是招来这次麻烦的罪魁祸首。”

      “他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本应是一段信息量颇大的话,然而配上沢田纲吉那副睡眼朦胧呵欠连天的模样,却是严肃感大打折扣。搞得彭格列的众人都有些恍惚,是要先惊讶于所听到的事情,还是先担心沢田纲吉现在的身体状况。

      “怎么,你们都不惊讶吗。”沢田纲吉抬了抬惺忪的眼皮,视线略带意外的扫了一圈在座的众人。

      “哼。我看是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吧,突然得知本大爷的来历如此不凡。愚蠢的人界生物们,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们的膜拜好了。”

      原本气氛有些凝固的房间内,突兀的响起这么一段优越感中满带着孩子气的言论,像是无形中打破了某种僵局。众人将视线集中过去,发现出声的是那伙斗篷人中最先摘下帽兜的紫发少年。

      被众人集中注视的紫发少年丝毫不见尴尬,甚至有些小小骄傲的扬起下巴,弹了弹额前的刘海,随着少年轻微的动作,后脑尾辫系着的小巧银环双双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这少年长得可爱,皮肤白皙少年感十足,即使是这样有些不礼貌的发言,配上那张白净小脸上自信带着骄傲的表情,无端让人计较不起来。

      少年直起腰板,正准备继续宣扬自己来历高端:“所以我就说嘛,人界生物——”一只黑色的斗篷袖摆从紫发少年眼前挥过,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插曲的突生,让彭格列众人瞬间精神一凛,将视线转移过去——只见坐在紫发少年右手边的斗篷人从容的收回伸出的袖摆,微侧下身正对沢田纲吉的方向,头上的帽兜上下动了动,能看出是一个颔首致歉的动作,“抱歉少主,是我管教不利,接下来不会再有聒噪的声音打扰谈话了。”

      这人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觉,不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那个名叫西塔流的少年此刻明明还在张嘴说着些什么,却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孩子,明明已经强调很多次人前礼貌的问题了。”那道雌雄莫辨的温柔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带上了几分无奈。

      似乎是被限制了声音的紫发少年,恼火的伸手要去扯右手边那斗篷人的袍子,却被那斗篷人先一步用袖摆拍了下肩膀,然后少年立刻规规矩矩的坐正身子一动不动,但是从少年那气急败坏的面部表情来看,显然并不是出于自愿。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家伙从以前开始脑子就跟铁球没什么两样。”另一道陌生的声线响起,这次是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透着利落英气,仅是听着,也能让人联想到绝非是寻常娇弱女子的形象。

      “Queen,你那说法太直白了,阿流会伤心的。” 又一道陌生的声线响起,这次能很清晰的分辨出是个男子的声音。这男子的话意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在袒护紫发少年,但实际上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本意和幸灾乐祸。

      被其他几个同伴当做调侃对象的紫发少年,因为身体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鼓着脸干瞪眼,气的脸颈发红。

      毫无顾忌的调侃谈论,肆意动作,这几个陌生的“客人”似乎并不见外,又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这几个至今还没露出真面目的人,行事作风明摆着透露出一种讯息,他们虽然不会目中无人,但也无绝对有资本在这里肆无忌惮,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点只有一个“沢田纲吉”而已。

      彭格列众人暗自交流了一下眼神,“异界来客”吗,的确是应该好好认识“惊讶”一下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同样也不重要,只要他们有这个“唯一的交集点”作为一切的开端,那就足够了。

      “好了,你们几个。”纲吉打断了几人的调侃,并示意其他几人将帽兜摘下。“都把脸露出来吧。”

      于是剩下那三个斗篷人这才摘下了一直披在身上的斗篷,斗篷之下同样是年岁不大的三个年轻人。

      红发的少女,白发和灰发的少年。

      当沢田纲吉视线停留在那位红发少女身上时,眼里透出几分意外:“蕾娜?头发剪短了啊。”

      被纲吉称为“蕾娜”的红发少女侧头微晃了下头发,脸侧的发丝微微扬起又落下,少女笑道:“怎么样,短发是不是也很适合我。”

      “嗯,很适合。”

      看见那红发少女的眉眼和笑容,沢田家光惊讶了一瞬,这女孩……

      发现沢田家光异样的纲吉微勾了勾唇角,未动声色。

      “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对面那个黑头发满脸阴沉的家伙,令斯察汀。”斯察汀面无表情的对彭格列众人点了下头示意,对纲吉误导一样的说辞并没有什么反应。

      然后纲吉跳过坐在斯察汀旁边的红发少女,向众人介绍另一位少年。这一举动,让彭格列众人下意识的将注意力多放了几分在那位红发少女的身上,尤其是沢田家光。

      “白头发笑眯眯的家伙,响风赫斯。”白发少年的确如介绍的那般带着温和的笑容,朝众人招了招手。这少年体型纤细异常,甚至那位红发少女的身形都要比之厚实几分,整个人白发白衣,肤色苍白,隐约给人一种轻盈透明之感,就如其名一般与“风”相似,然而一片纯白之中嵌入的一双烟晶色眸子,却又让人印象深刻。从位置上来看,他就是那个让紫发少年“定住”的人。

      “那个梳着满头小辫子的问题儿童,西塔流。”原本被定住不能有所动作的紫发少年,听了纲吉对他的介绍,眼睛瞪的更大,面部表情似乎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微微的颤动,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紫发少年憋屈的模样有些逗笑了沢田纲吉,于是他勾着唇角慢悠悠的又补了一句:“这孩子被欺负急了,可是会咬人的。真咬那种。”

      那几个人似乎都知道沢田纲吉话中之意,一个个都低头忍笑。
      无论是纲吉还是他们,似乎都格外喜欢逗弄这个紫发少年。

      “坐在最后那个灰色头发的家伙,叫卡格……算了,那个名字太长了。灰阎,灰阎吟。比起那个长到不想念的名字,这个名字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呢。”说出“灰阎”这个灰发少年的代称时,沢田纲吉眼睛微眯,嘴角的弧度有些意味深长。

      而那灰发少年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不在意的耸肩笑笑,对于纲吉这么随便的就改了他的名字毫无意见。

      “最后,是她——蕾娜,雷修娜梵斯特。”

      无论是介绍的先后次位,还是沢田纲吉亲昵的称谓,无疑都在表现着这位红发少女的特殊性。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在那位红发少女身上,红发少女弯唇一笑,大方接受众人的注视。

      “蕾娜的身份稍微有点特殊。她是‘那边’的领头人,这次不出意外我们会和与她为首的一方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合作。”

      “这孩子很可爱,不是吗。”少女的目光从纲吉身上离开,红褐色的眼瞳略有深意的一一扫过彭格列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眼眸一抬微笑道:“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儿上,合作的这段时间,好好相处吧。”

      像是知道雷修娜要说什么的沢田纲吉提前一脸无奈的扶了下额头,摇头笑笑。

      “我爸爸和里包恩他们,我就不用再多做介绍了吧。”

      “该知道的,你们也都清楚。”

      一番介绍来下,房间内的众人各有心思,但都隐于表面的平静之下,声色未动。这几人的身份,绝非像纲吉所介绍的这样简单,尤其是那个红发少女。现在除了一个名字之外,他们对这几人的信息仍一无所知,但与之相反的是,他们的信息却似乎已经被对方完全掌控。但目前的情况也无法再深究双方情报方面的不对等,而纲吉的态度也是默许了他们的行为,所以现在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沢田纲吉打了个呵欠,拉过来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捧在手里抿了一口,略微思考了一下继续开口:

      “里包恩,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梦境开始的那天吗。”

      里包恩皱了皱眉,“流星雨夜之后……”

      沢田纲吉蜷着膝盖抱着杯子,下巴垫在杯沿上,轻轻晃了两下点头,“没错,就是那天。从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被这群人算计了。”

      “这怎么能说是算计呢,是请求,请求啦。”

      “反正最后收拾烂摊子的都是我,有区别?”沢田纲吉瞥了一眼并没有很走心的反驳的灰发少年,没忍住的又打了一个呵欠。

      “算了,反正现在我也没得选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再讲太麻烦了,他们的名字都很难记,到现在我也没理清人物关系。”

      “你们就当做是……对了,就这样说好了。就当做是有一个小小的国家,这个国家的构造就和夹心饼干一样,唉,故事真的太老套了。都知道的那种,只要与王权,不,只要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端、欲望和野心吧。”

      沢田纲吉抬起头,揉了揉下巴,刚刚一直垫在杯沿上的下巴被杯沿硌出一道红印。他皱了皱眉,把杯子放回桌面上,从坐在他旁边的家光的椅子上扯过来一个靠垫抱在怀里,下巴垫在靠垫上,接着说:“人活着就要喝水吃饭对吧,不过这个小国家比较特殊,他们整个国家都是靠一口水井生存。然后额外的剧本被迫插入,他们在争权夺利的打架过程中,损坏了唯一一口能供水的水井。于是他们慌了,生存根基被断了。然而这个小国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修理白痴,没有一个人会修水井,所以他们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可以修水井的人活命。”

      沢田纲吉指了指自己,“他们认为那个能修好水井的人,就是我。”

      “据说,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是不是觉得很荒唐?起初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沢田纲吉拽了拽滑到眼前的刘海,停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

      “反正就是这样,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他们找到了我,把我拉上了贼船做苦力。”

      “所以说,这就是一群傻瓜,架还没打完,就先断了自己的后路。现在资源紧缺的情况下,他们除了内部掐架掐的更凶争夺资源外,就只能坐地等死了。”

      “嗯……”沢田纲吉仰头想了想,然后自我确定的点点头。“没了,就这么多。”

      沢田纲吉所描述的这个短的仅仅几分钟的关于小国争权夺利的老掉牙的小故事,大部分的内容还是有一定的推敲性。但是若说他全部说了真话,他们是万万不信的,别说沢田家光和里包恩这两个对纲吉了解透顶的人,就夏马尔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纲吉只是挑挑拣拣了一些重点给他们讲,关于这些重点的细节,这家伙是半个字都没说。不过这孩子天生不会撒谎,那些没说出口的,无论是他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他也不会编成另一段谎言来搪塞别人,即使这会让他的说辞看起来漏洞百出。

      所以现在里包恩等人并不急着追问纲吉没有说出的那些事情,因为纲吉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只要沢田纲吉这个人还在他们的眼皮子的地下,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于是他们就现在得知的信息进行梳理,将纲吉那个故事中的关键词进行替换,“小国家”=这几人来自的异界,“争端”=异界各派系之间的争斗,“唯一一口水井”=某方派系胜利的关键,“损坏的水井”=说明这个胜利的关键并不能轻易操控,“修井人”=沢田纲吉,得到了一个类似于他们所经历过的那场“来自十年后的战斗”的故事——那几个少年所来自的异界,目前正在经历着大规模的派系争斗,他们争斗的关键点是类似于当初未来战中的7的存在,获先机一方胜。

      前几个关键词的关联,他们都能进行理解,但唯独“修井人”=沢田纲吉?这是他们目前唯一无法做出任何联想的线索,远隔另一个世界的人,竟会再一次如同未来战那样成为了左右战局的关键,沢田纲吉与那个异界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以及他身上的“何物”致使他成为了这个关键,这些目前都是未知的问号。

      此时所有人都在沉思的房间内,显得异常的安静。

      沢田纲吉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再次响起,但这次,他并未在向谁解释什么,话语中的内容更像是一种说给两方人的暗示和自答。

      “因为一颗微小的火星,焚烬了整片森林。你们会认为这是谁的过错?是毫不留情吞尽深林的烈火,还是禁不住火焰焚烧的森林?”

      “火焰燃烧,只是尽了它作为‘火’这一存在的本能和职责,所以森林没有错,火星也没有错。森林只是不幸,那颗小小的火星只是恰好在森林的不幸之上完成了一个壮举。”

      “火种与森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只是在被动的接受命运。”

      而这一切罪责的原点,不过是那个将火种埋在森林里的人。

      “通常哀叹的,都只是自认为不幸的那一方。”

      “可也没有人能一直幸运。”

      “有句话说,要警惕那些点燃整片森林只为给自己照亮道路的人。”

      沢田纲吉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赤着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傍晚的天空,那道晚霞与黑夜的交界线,微眯了双眼。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开一个因果的闭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不论是‘欠债的’,还是‘讨债的’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终与始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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