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之前》竹岚子

1、故事之前

　　（上）

　　月城和歌子抱着胳膊，倚靠在寝室自带小厨房一侧的壁橱上。左手在上臂习惯性的敲打着，左腿以10赫兹的频率有节奏的微抖，隔着玻璃看过去，活似得了帕金森的病人。
　　烤箱里烘焙着即将出炉的甜点，香气丝丝缕缕的逸散在周围的空气里，又被隔断的玻璃拉门阻拦了大部分。

　　丝维特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薇卡，相信我，就算你得了斯蒂芬·威廉·霍金那样的病，也没法成为他那样的物理学家——毕竟，你学的是历史。”
　　她叫着舍友的英文名，耸了耸肩玩笑道，指出对方那永远改不掉的小毛病。

　　“CHUA——”地一声，是月城和歌子推开了小厨房的门。甜点特有的香气，瞬间便充斥了整个空间。
　　她将自己“挂”在门边，歪着脑袋看丝维特被味道征服的表情。那种毫不掩饰的陶醉和垂涎，让月城和歌子笑出声，“亲爱的，至少我在抖腿的时候，能做出正常水准以上的食物。而你即使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厨房，也只能炸掉一个锅子而已。”
　　这句话实在太有说服力了，以至于丝维特眉毛抖了半天，最后软软的垂下来：“好吧，我承认你的厨艺的确很棒，嗯，今天我要吃五个蛋挞。”

　　双手一摊：“抱歉，没蛋挞。”
　　“那要四个芝士小蛋糕。”
　　摇头：“也没有芝士蛋糕。”
　　“你们那边那个……什么茶……”
　　眨了眨眼：“抹茶布丁？还是抹茶泡芙？都没做。”

　　“薇卡，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丝维特微微往后一倒，正好落在床上：“那你做了什么？”
　　月城和歌子真诚的看着她：“草莓小蛋糕，2英寸加甜版，做了十六个。”
　　“薇卡我恨你……”丝维特哀嚎一声，将自己彻底翻进床榻里。弹性极佳的厚重垫子，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抖了抖，仿佛对方那波澜壮阔的胸口：“所有水果里，我最讨厌的就是草莓……哦，上帝为什么要造出这种水——”她意识到什么，“水果”这个单词只发了一半的音，却猛地抬头，“你又是做给马尼拉（Manella）那家伙的吧？”

　　月城和歌子没有否认，只笑着看了她一眼，重新转回厨房，去查看时间差不多的烤箱。
　　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用隔热板将烤盘夹出来。月城和歌子刚将烤盘放上桌案，丝维特已经从后面凑了过来。
　　她上上下下将一盘甜点逐个看过去，尤其关注每个蛋糕顶上那红艳欲滴的一颗。最后不得不承认，这盘色香味俱全的糕点，因为那格外可恶的草莓，让她提不起任何食欲。

　　月城和歌子全程都笑眯眯的看着，将对方的神情逐一收入眼底。最后愉♂快的确定，这盘糕点，算是从吃货嘴边保全了。

　　她将蛋糕一一取出、装入餐盒的时候，丝维特心有不甘的凑过来，决定寻找另一种满足感，来填补自个儿被晃点的食欲。
　　“薇卡，你和马尼拉之间，进展到哪一步了？拥抱？接吻？还是上/床了？”

　　月城和歌子手一抖，险些将搬运中的蛋糕直接抖进脚下的垃圾箱。

　　十秒钟后，看着蛋糕和小伙伴们成功会师，月城和歌子放下手里的铲子，揉了揉太阳穴：“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想点别的啊……”
　　应该说，不愧是一年365夜里，三分之一忙着和大姨妈做斗争，三分之一用来忙着和现任男友做斗争，余下三分之一忙着和现任女友作斗争的……真斗♂士吗？

　　“不能，”丝维特深谙对方在这方面的保守和弱势，趁热打铁的追问：“别想逃避问题啊薇卡，虽然马尼拉长的是不错，不过不够有男人味啊……也对，你们东方人的审美是比较独特，对着那种五官平淡无奇的脸都能下得了口，更何况那家伙除了眼圈重一点，别的还说的过去……唔，难道你喜欢这型的？也不对啊，之前我找给你的艾利——”

　　“STOP！”月城和歌子听对方约扯越远，语速也越来越快，唾沫星子都快要飞溅到手边的蛋糕上，终于忍不住出声。
　　她又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更疼了：“先不论你对我们审美观的那段主观评价，我得说明一点——我和艾尔（Irell）他，没有任何友谊以上的关系。”

　　“……”丝维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好像一口气吞了十个榴莲，皮埃斯，带壳的。

　　月城和歌子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继续勇敢的自我剖白：“况且，我是喜欢他没错，但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喜欢’。”
　　她皱着眉，努力揣摩合适的用词。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深深的感慨，母语和非母语之间，隔着马里亚纳大海沟一样的差异。
　　虽然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她拥有两种纯熟用语。但这其中，明显不包括英语。
　　“这么说吧，比如你是某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负责展馆的一座希腊神像。这神像高大不凡，代表的是神话里被无数人仰视的角色，因此你也很喜欢‘他’。”她征询的看向室友：“结果有一天，这神像莫名其妙的活了，你会怎么办？”

　　丝维特沉默了片刻，看得出来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话。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点了点头：“啊，尺寸不合的确是个问题，一不小心会出人命的。”然后她抬起头，拍了拍月城和歌子的肩膀，“不过放心好了，按照我对男人和女人的了解，就算马尼拉那家伙是混血，也不会和你产生太大的问题，注意一下就好。”
　　“……”
　　“不过，我还是得说，虽然薇卡你想的很全面，但大多数情况下，实践还是远胜于理论的。更多尝试更多比较，你会越来越娴熟和享受的。”
　　“……”

　　——放过我吧丝维特，我们都只有十六七岁啊！(╯‵□′)╯︵┻━┻

　　（下）

　　今天是一月二十日，星期二。

　　月城和歌子坐在学院楼外的草地上，抱着膝盖歪着头。身边的青年以古怪的姿势蹲坐在旁边，用同样古怪的手势捏着一次性的叉子，叉子上挂着一块没吃完的蛋糕。
　　他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快嚼完口中的食物。然后拎起叉子微微仰头，沿着之前的牙印咬下一口。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呆着，一个看一个吃。

　　青年有一头感觉微蓬的黑色头发，很像刚起床未来得及打理的人。他穿着一件纯色无印花的衬衫，以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黑色的瞳孔下面，是浓重到仿佛化妆效果的黑眼圈。即使右手忙着吃东西，左手也毫不空闲的看着放在地上的手机，不时用奇怪的姿势按一下。

　　月城和歌子有些走神，但并不担心有人来这里打扰。自从上个月第一起“诅咒人偶杀人事件”，至今已有三人死亡。因为凶手至今毫无踪影，警方也找不到切实的证据。如今的洛杉矶，多少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毕竟，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受害人是谁，或者在哪里。

　　而那些曾经被无所事事的学生们所占据的、散落在这个学校各处的偏僻角落，如今敢在这里久待、甚至在这里吃东西的，估计不会有第二对。
　　月城和歌子敢作为这一对中的二分之一，当然不是因为她艺高人胆大，或者有不死不灭这样的逆天金手指。
　　而是基于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基于对身边这个青年的信任。

　　这个有些古怪的青年，有个同样古怪的名字，叫做L。
　　虽然这听起来，更像个代号。

　　L第一次见到月城和歌子时，她正坐在哲学系的顶楼天台，边缘几十厘米高的凸台上。她的眼睛望向对面的旧图书馆顶楼，却对着空气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乍看仿佛得了癔症的神经病患者。
　　那时L正在加利福尼亚，后来被称为“洛杉矶BB连续杀人”的事件，第一起刚刚发生。之前被寄去洛杉矶市警本部、疑似凶手所为的字谜，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甚至是某些预感。

　　而同样是在最近，这所学校的校长通过特有的语音暗号联系上L，并请求他帮忙解决发生在校内的，有些隐私的疑难。他思考了片刻，便答应了。

　　虽然他的原则是通常只参与十个以上被害人的，或者涉及百万元以上的案子的调查工作。但凡事总有例外，或许是某些侦探所特有的能力吧，加上一些还没有证据的判断，L确信这次的人偶事件并不一般。而这所学校的校长，曾经做过华米兹之家的援助人，是渡的朋友。
　　尤其是当一天之后，人偶事件的再度发生，让他自行决定接下案件，动身前往洛杉矶一趟。

　　虽然L在侦探界，被掺杂恶意或嫉妒的人称为“闭门不出的名侦探”，或者“电脑侦探”，但是这个人们认定的事实并不正确。
　　实际上，L根本不能说是闭门不出的侦探，他很活跃。可以说他没有社交欲，不过他并不是那种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关着窗户足不出户的侦探。

　　但另一方面，只要L还“活着”，就会有相当数量的人因此而得救。像L这种水准的侦探，保护自己的生命简直就等于在维系世界的和平。所以L一直拒绝以L的身份在人前现身，因为这很危险。
　　他来到洛杉矶，一方面是为了就近了解情况。另一方面是想寻找一个，能为自己跑动的人。

　　前者他已经有了人选，私下联系了FBI所属的南空直美。后者却是在翻阅了校内资料与学生档案后，挑出了三个人。
　　校长的委托关乎学校历史，而相对的，能在校内不受注目的活动探查，作为代替他行动的人，最好的选择也是学生。

　　L借了学院里一个挂名学生的名字，决定短暂的接触这几个人，以不会留下深刻印象的方式。
　　月城和歌子，是其中的最后一个。

　　这里的天台本来就很少来人，何况在人偶事件发生后，因为各种各样的避讳和恐惧，大家早已习惯于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但月城和歌子独自呆在这里，并且已经停留了不短的时间。

　　月城和歌子第一次见到L时，她正和一只非物质个体说话。

　　她没有阴阳眼，更不是签订契约的马猴烧酒。但她身上也有一点和常人不同的特质，所谓“极端敏锐”。
　　对于这世界存在的许多‘异端’，她多少能够感知到。虽然大多只是感知，而无法产生更多的影响。

　　这些‘异端’中，除了拥有特殊能力的生命，还包括某些肉眼不可见，却较为强烈的存在。
　　并非人类通常意义上的灵魂或者妖鬼，而是某些常人无法看到、却拥有更强能量的个体。这样的例子并不多，至少她从十岁那年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以来遇到过的，屈指可数。

　　月城和歌子来这里的天台，本意是为了整理思路。

　　关于人偶事件，或许每个学生，都多少有自己的想法和猜测。而月城和歌子，也只是这些学生中的一个。
　　在第二起人偶事件还未发生的时候，她就与自己在远日本的亲戚联系过。并在弟弟难得的强硬坚持下，同意了提前返回日本——原本的计划是这学期结束，但如今学期已经过去大半，又遇上这样的事，提前回国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将近一个月。她依然以自己的方式，试图了解这个案件。
　　……
　　“你能看到我？”

　　她坐在天台边缘的台阶上，背后是毫无遮拦的空旷天地。这是个看上去很危险的位置，十几层的楼，足以让有恐高症的人，吓得全身发软。
　　“看不到啊，”月城和歌子笑了笑，因为她体质的原因，从小习惯了各种‘意外’。因此对这突然响起的、看不到主人的声音，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异，反而语调悠然的回答，“所以你愿意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是死神，”那个声音偏于女性，却难以分清具体的音色，语气是纯粹的好奇，“我看不清你的名字，为什么？”
　　“死神？”月城和歌子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存在。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脑中一瞬闪过什么讯息，“请叫我三千子吧，‘看不清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应该能看到所有人类的名字，但你的名字很模糊，”死神似乎在思索着表达方式，语速有些变慢，“集中注意力的话，勉强能看清。但只要稍稍分神，就又不确定那个名字是什么。”
　　“这样啊……”月城和歌子所有所思，然后歪了下脑袋，“那么礼尚往来——我算是有点‘特殊’的能力吧，应该是因为这样，名字才会显得模糊不清。”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就看到天台的门被推开了。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门闩是内锁的。即使月城和歌子难以想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这里。可既然她能因为某种意义上的好奇到这调查，就不能排除会有第二个人。
　　随着天台门被打开，一个人从下面走了上来。他垂着一颗黑色的脑袋，脊背弯曲的很厉害。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衫和旧了的牛仔裤，给他的外形……减了不少分= =。

　　一个非典型宅男形象的男生，仿佛学校里无数蜗居宿舍、晨昏颠倒、三餐不继者中的一个。
　　如果一定要找些不同的话，这个男生的背弯的更厉害一点，黑眼圈的颜色更深一点，脸庞比正常人清秀……得多。
　　好吧，月城和歌子想。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即使挂着浓重黑眼圈，也相当清秀耐看的脸。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人，无论从打扮从外形到感觉，都让她想到一个名字。
　　如果不是刚才那几句短短的交谈，她可能还不会这么快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但刚才那自称“死神”的存在，交谈间出现的某几个词，让她想起了久远到属于上辈子的，一些残破的记忆碎片。

　　那人垂着脑袋走上来，仿佛在沉思什么。月城和歌子呆呆的看着他，直到对方微微抬起头，然后同样看到了她。
　　然后他走了过来，停她几步外，头朝着身侧歪了歪：

　　“坐在这里的话，不会担心摔下去吗？”
　　“……”
　　像是青年又仿佛少年的男子，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一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一边有些含糊的说：“你刚才在和谁说话？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哩。”
　　“……”
　　那双眼睛有种过于坦白的探究和好奇，盯着月城和歌子看了很久。最后他收回手，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毫无回应的发呆模样，继续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站直了。
　　虽然背还是没有用力一样的微弯着，却一本正经的说：“初次见面，我是Irell·Manella。”

　　陌生的名字，让月城和歌子终于回神。她眨了眨眼，想到自己刚才下意识的，随口编了一个假名告诉“死神”，心里涌起种莫名的奇怪感觉，又隐隐的想笑。
　　该说……是巧合吗。

　　“你好，我叫月城和歌子，”她说着从天台边上站起身，几乎和垂着头的青年平视，“抱歉，刚才有点出神……额。”
　　她想到对方刚才的几个问题，有点说不下去的被噎感。

　　她的话卡在一半，自称“艾尔”的男子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继续盯着她，然后又开始啃指甲。
　　沉默。

　　最终，当她把对方衣服上排着多少根线都快数出来的时候，月城和歌子终于投降了。她将这青年的模样再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抿了抿唇：“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这句话隐含的前半句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
　　对方似乎听出了这层意思，点了点头，神情没什么变化。

　　“你的黑眼圈不是画上去的？不是COS？”
　　点头。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吧？”
　　眨眨眼，点头。
　　“你喜欢吃甜食？”
　　点头。
　　“那，是来找我的？”
　　点头。
　　“因为案子？”
　　点头，盯。

　　“这样啊……”月城和歌子呼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L？”
　　L，《Death Note》的主角之一，世界第一名侦探。

　　月城和歌子第一次知道L的时候，还不叫如今的名字，也不是现在的样子。
　　最直接且俗套的解释是，她是个穿越者。
　　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是她上辈子萌过的诸多二次元角色里的一个，也是这辈子多少听说过的人。

　　月城和歌子来到这个世界，是她今生的十岁。而现在她也仅仅十六，高二的第一学期，满打满算不过六年。
　　六年的时间，勉强能让她融入这里。却还没有漫长到，彻底模糊掉上辈子二十多年的时光。

　　穿越不到一年，她就确定了自己如今的情况。且不说那偶尔遇到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异端们，最初甚至吓得她以为见了鬼（某种程度上也没错）。就是同胞弟弟那相当熟悉的名字和外形，都让她纠结了很久。
　　而作为一个侦探小说爱好者，如今工藤优作的忠实读者之一，对于L世界第一侦探的名号，当然是耳熟能详的。

　　L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盯着她的眼神却比之前更有力。到了这种时候，月城和歌子反而没有开始那么忐忑了，重新在之前的地方坐下，抬头看着他：“你，不是唯物主义吧？”
　　他沉默了一瞬间：“我只相信事实。”

　　没错。月城和歌子点了点头，看着对方同样蹲下来，以一种看着就脚脖子疼的方式，“这么说吧，从小我就能感受到‘一些东西’，”她尽量的斟酌着用词，半晌耷下脸：“那个，介意我用日语吗？”
　　严格来说，她的中文日文都比英文说得好，但前者无疑不好解释。她记得L语言方面的天赋，就和推理一样是点满的。
　　这种情况下还要考虑措辞的话，未免太虐心了。

　　对方没有反对，月城和歌子就放心的换了用语：“一些多数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隐藏于普通人身上的存在……很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几乎都是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东西’。”她耸了耸肩，“刚才那位——你开门后它就走了——就是这样的存在，没了。”
　　“听起来，是有点特殊的能力哩。”L点了点头，像是在思索什么。月城和歌子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却重新紧张起来，“那个，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

　　“你会告诉我？”L淡定的反问，“反正你和这次的案件无关，知道我是谁……还有别人知道？或者你会说出去？”
　　他每问一句，月城和歌子就摇一下头，拨浪鼓似得。

　　“那不就行了。”L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而且，这样正好。”
　　“？”

　　他轻轻松松的站起来，像是之前自我介绍那样，认真的看着她：“本来是打算通过其他方式的，不过既然有了变化……嘛，月城小姐，我有一件事要解决，所以必须得到你的帮忙。”
　　从始至终都笃定无比的态度，完全不担心哪里有问题，真是让人牙痒的自信啊。

　　月城和歌子这么想，却无法控制自己问他：“那么，需要我怎么做？”
　　……
　　今天是一月二十日，星期二。
　　月城和歌子和L坐在学院楼外的草地上，看着对方吃着自己做出来的蛋糕，在学校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的现在，谈了谈至今未能解决的人偶事件。

　　“L，如果我都有所怀疑，你应该想到凶手是谁了吧？”月城和歌子沉默片刻，“目前的等待，是为了寻找证据吗？”
　　L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证明，就无法给人定罪。”他嚼着蛋糕，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我也是既幼稚，又怕输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这么个小短篇也举报……我也是呵呵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