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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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过去的事情，姑侄两个均有些伤感，毕竟都是做过蠢事儿的人。
“说说你吧，和姑父到底怎么回事儿？严重到要离家出走来逃避的地步。”徐暖暖边说边叹，“姑父多好的脾气啊，能被你折磨到差点昏过去。”
“呵，他是脾气好，连吵架都和他吵不起来。”徐岚霞气哼哼地说，又突然伤感，“妞妞，有时候我真是觉得，和他结婚是不是件正确的事情。”
“现在反省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徐暖暖提醒姑姑，“你当初嫁人可是十分高调的，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能嫁给姑父绝对是你前半生最明智的决定了。”
“你到底是谁的侄女啊。”徐岚霞生气地说。
徐暖暖看姑姑眼圈红了，想来是真的受委屈了。徐暖暖和徐岚霞很像，就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咬牙走完，徐岚霞能来找自己，估计是咬牙也跪不下去了，“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不过，可以稍微倾向于姑父一些，他做的糖醋排骨是真的很好吃。”
徐岚霞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徐岚霞上了个学跳舞的培训班。徐家姑姑本来长得就风华绝代的，再加上保养得宜的曼妙身姿，把一个班里的大小伙小小伙都迷得不行，姑父一看就生气了，觉得徐家姑姑这是出去勾搭人呢。
当然姑父那样的文人是不可能用勾/搭这个词的，是徐岚霞这样描述的，“他一直都这样，走在路上只要有人多看我几眼，或者我多和人说两句话，他就觉得人家对我有意思，或者是我有什么别的想法。我长得漂亮又不显老是我的错吗？我就该裹得跟个小老太太一样吗？”
徐暖暖笑得咯咯响，姑父是做学术研究的，年轻时候就地中海发型了，现在发际线更是堪忧，和姑姑站在一起，外型来看明显的老少配。
徐岚霞白她一眼，“我说他想多了，他还不乐意，让我以后别去跳舞。他根本就是不相信我，过去的事情他虽然不提，心里都记着呢。”
这是中年危机啊。
徐暖暖想，人上年龄了也挺好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能是发脾气的理由，任性起来能跟个小孩子一样。
“嗯，这的确是姑父的不对，我会说他的，你别生气。”徐暖暖憋着笑，“不过姑父生气肯定不只是因为你去跳舞，你是不是穿得花枝招展了？是不是让别的学员搂你的腰了？”
“跳舞哪有不碰的，这是艺术。”徐岚霞再三强调，“我和他没法沟通。”
徐暖暖听着，竟然生出来点羡慕，“姑父这样挺好的，吃醋说明在意你啊。你想啊，你都四十多的半老徐娘了，姑父还能把你当成小姑娘，时刻担心你被别人骗走。”再想想宫礼新的态度，她有点心寒，“总好过，不闻不问的吧。”
这些道理，徐岚霞活了半辈子怎么会不懂，她说，“我知道他爱我，是对我好，可有时候他过分的爱，让我觉得呼吸不过来。”
“如果是那个人呢？他不让你去跳舞，不让你眉飞色舞和别人说话，你还去吗？”
徐岚霞一愣，估计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就不去了吧。”
“看吧，问题出在你这里了。”徐暖暖一锤定音，“好想吃姑父做的糖醋排骨啊。”
徐岚霞转念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有两个人，一个是你爱的，一个是爱你的，嫁人的话，你选哪个。”
这个问题和“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是一样的狗皮癣问题，“我爱的。”
“我想起来要对你说的那句话了。”徐岚霞一惊一乍地喊。
徐暖暖吓了一跳，“哪句话？”
“就是你刚上大学时候，有次你去我那里，晚上哭了，说宫礼新有女朋友了。我给你出主意，让你找个和他相似的人，后来你就……”
徐暖暖也想起来了，“你这是馊主意。”
“还好你当时没出什么事情，不然我怎么给你爸妈交代。”徐岚霞后怕不已，“你以前乖巧得很，叛逆期来得也晚。”
徐暖暖想想父母的态度，“我在他们心目中，早已经是个名声狼藉的人。”这是她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有时光机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再那样伤害自己。”
这是姑侄两个共同的伤，为了爱的人放纵过，为伤害自己而追悔莫及。
徐暖暖歪进姑姑怀里，她说，“嫁给只是你爱的人，会让你受尽委屈，嫁给只爱你的人，可能会让你感到憋屈。可是有一天，你会爱上那个爱你的人，可那个你爱的人，他未必会爱你。所以，你嫁给姑父是对的，我嫁给宫礼新，是错的。”
“嫁给他的时候是你愿意，现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了，就随时可以结束。”徐岚霞轻拍着徐暖暖的肩膀，安慰她，“不用在乎别人的态度和看法，这都什么年月了，离婚又不是什么罪孽深重。反正有我这个反面教材在前面给你挡着，他们不会太为难你，你再差劲总不能也离婚三次。”
“我坚持了这么久，没有一点结果就放弃，我真的不甘心。”徐暖暖说，“姑姑，你相信吗？我竟然在等，一个狠心离开的理由。”
他会苍白了她的等待，讽刺了她的执着吗，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这应该是宫礼新过得最忐忑的一个晚上，连他和徐暖暖结婚前一天晚上都没这么不安过。因为在他认为，徐岚霞会是个炸弹，随时会引爆徐暖暖的负面情绪。
几乎是彻夜未眠，宫礼新竖耳静听外面的动静，终于有脚步声，是熟悉的。
他开门出去，果然是徐暖暖。
徐暖暖知道卧室的门开了，没看他，径直往厨房走。
宫礼新默不作声，跟着到了厨房。
徐暖暖转身时候嫌他碍事，瞥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挤不挤啊？”
看吧，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每个人可能在潜意识里会有个超级英雄，会在下意识里模仿那个人，把那个人的言行举止当做模板来参考效仿。
对徐暖暖来说，在她还是年幼无知的小女孩的时候，徐岚霞已经谈恋爱，是她认识中感情经历最丰富、最会装扮自己、活得最自我的女人，徐岚霞是徐暖暖以为中的最女人的女人。
就连应对失恋的方法，徐暖暖都是跟徐岚霞学的。徐岚霞的第一任丈夫，是她与男朋友分手后，匆匆选择的。
才一个晚上，徐暖暖在语气强调和动作里，就已经像极了徐岚霞。
“你不舒服了？哪里？”宫礼新说着要伸手触碰她的额头。
徐暖暖闪躲开，“我还没洗脸。”
她洗了手，把大米加了水放在电饭煲里，去浴室里洗漱。
宫礼新心虚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跟着进了浴室，并且关了门。
徐暖暖咬着牙刷，奇怪地看着他，“你急着用厕所？那我去用其他的水龙头吧。”
“不急。”宫礼新小心翼翼地打听，“你姑姑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徐暖暖看他的态度，猜到几分，不一定对，“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把我们相处的细节告诉她，更没有告诉她我们吵架的事情，她没有说你坏话。”
她想着，宫礼新这样问，大概是好面子，以为自己告状了。
“哦。”宫礼新坐在马桶盖上，“你哪里不舒服？”
“宫礼新，你的表演是不是用力过猛了，几天对我不闻不问，有病也早好了。”徐暖暖说，“我没不舒服，你如果要在外人面前，维持住好丈夫的人设，就要在我姑姑面前表现吧，你是不是该把门打开。”
“我真不喜欢姑姑和你单独相处。”宫礼新仰着头，看着徐暖暖的后脑勺，突然说。
“为什么？”
宫礼新无语又无奈地解释，“每次她来，就要向你传输一些人生经验，你便会当做人生格言去遵从。从脾气到行为，变得奇奇怪怪。”
“怎么奇怪？”
“不讲理、胡搅蛮缠、泼辣、咄咄逼人……”宫礼新看她刷完牙了，他站起来，贴着揽住她的腰，“今晚回房间睡吧。”
“不回，我姑姑在的这几天，我都要和她睡。”徐暖暖对着镜子里的宫礼新，龇牙咧嘴地笑，“反正老婆有没有，对你来说区别并不大，我在哪里睡没什么区别吧。”
宫礼新没笑，他的手揉她的腰。
徐暖暖觉得痒，想躲。
宫礼新把她的脸转回来，解释，“前两天没回来是出差了。”
这个理由多好啊，出差了就能连个电话都没有？出差就能忘记自己是有老婆的人了？他敷衍，徐暖暖也不走心，“以后把门口贴个宾馆的招牌吧，反正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一点约束力。”
宫礼新更用力地揉她，“还提宾馆，你是住上瘾了吧。”
“痒啊。”徐暖暖缩着脖子，“合着只能你生气闹脾气，我就得受着是吧。老公总闹性子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打可以，晚上回房间。”宫礼新知道徐暖暖最喜欢什么，他压低了声音，故意用低沉磁性的声音，缠着她，“好不好？”
徐暖暖被他亲的意志力薄弱，模糊地点头，被徐岚霞知道了，估计又要说落她没出息。
宫礼新得了答案才心满意足，又吻了她一会儿，“今天什么安排？”
“带姑姑出去逛逛吧。”
“小宫我去送。”
果然徐岚霞知道徐暖暖晚上要回房间的消息，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徐暖暖狗腿地笑，“您说的话我一定牢记，一定严守阵线。”
“懒得管你。”徐岚霞生气，买了不少东西，还好出门前，宫礼新自觉奉献了银行卡，徐岚霞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从到餐馆，徐暖暖电话就不断，一会儿问她要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文件找不到。徐暖暖应付得心烦气躁，最后一通电话，她干脆说，“席总很急着要吗？我回去找。”
席品鸥这几天的心情就跟女士来大姨妈之前一样的暴躁，整天里眉头紧锁，办公区里低压沉沉，所有人小心翼翼，想着老总是不是被老丈人训斥了。
徐岚霞对B市不熟悉，徐暖暖要回公司自然就带着她一起回了，好在时间不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