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32、不请自来的馅饼

　　“会不会和上次你们在水下神殿的事情有关系？”安妮雅问艾尔和塞西莉娅。
　　蓝发少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校长为什么挑了我而不是队长呢？我们两个的实力应该差不多。”
　　魔法使五人从分开讨论到现在已经把种种可能性都考虑过了，还是没明白库库丽究竟是什么想法。
　　“不明白就先别管了，”见塞西莉娅惶恐得不行，艾尔总得想些办法安抚她：“实在不行事后你们去探探叶的口风，说不定她会知道些内情。”
　　叶·克拉克私下里既是库库丽的学生，又同样被指名参加联合对抗赛，说她一无所知神灵都不信。
　　这个办法果然让塞西莉娅镇定了：“啊，对，现在着急也没用，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决定人选去参赛才行。”
　　“能不能让我去？”克里斯凑了上来。
　　闻言，艾尔好笑地看了看他：“你这么想去？也可以啊，不过要是其他法师意不平、对你私下动手脚试图免除你的参赛资格，我可不管。”说着一边向他示意先前闹腾的最厉害的那个队伍。
　　克里斯本身也没报太大希望只是随口问问，见艾尔这个反应知道自己果然是想多了，嘿嘿一笑掩了过去。
　　不过说句实话，除了已经被确定资格的塞西莉娅和打酱油的克里斯，要在魔法使剩下的三人中挑选一个也是难题。这时是安妮雅主动站了出来：“队长，我退出。”
　　负责做决定的艾尔却迟疑了。
　　虽然安妮雅法术等阶不高基本都走的魔药路线，让她去参加联合对抗赛确实不太可行，但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还是有些可惜的：“安，攻击药剂和法力药剂在场上可以使用，你不考虑参赛试试吗？”
　　绛发少女摇摇头：“药剂拿给别人用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我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今天我是八阶或者九阶，肯定也会和你们争一争，但五阶的见习法师还是不要上去丢人现眼会比较好。”她说着还瞥了眼同为五阶的克里斯，那位躺枪的挠了挠脑袋。
　　这么一来只有艾尔和尤莉了。
　　“尤莉，这次还是你去吧。”艾尔也想让出自己的机会，他知道联合对抗赛获胜后能有相当丰厚的奖金，而尤莉是平民出身，即使克兰雅对她的学费有着一定减免，凭她的家境还是很难承担那庞大的学杂费用。她又不愿意直接接受朋友在金钱上的援助，总是利用闲暇时间去做各种零工赚钱，心疼她的魔法使其余人等只好想些别的办法来帮她。
　　而且参赛就意味着要离开克兰雅，联合对抗赛赛期短则一个月，史上最长的一次足足举行了三个月，比赛进行多久，就意味着他将有多久见不到洛安，这同样也是个问题。
　　——并不是说艾尔就这么离不开洛安了，天天都得黏着他。只是自从上次学年测试前洛安出了那趟远门，艾尔就发现洛安平日里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再加上在发现校长库库丽和洛安私交甚好的样子之后，他几乎是一空闲下来就会开始考虑洛安究竟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的。也是从那时开始，艾尔心中无故涌起了强烈的不安预感，疯狂叫嚣着洛安总有天会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地离开自己。是以，此时想到要离开克兰雅这么久，他对参加联合对抗赛这件事就产生了极大的顾虑。
　　可尤莉对艾尔的退出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少欣喜，反而是踌躇不定地看着他：“队长，尤莉……”她说着低下了头，好像是有心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
　　尤莉沉默片刻，又摇摇头轻声回答：“没什么，谢谢队长，尤莉会加油的。”
　　见她这样，艾尔也不好一味刨根问底，便顺着应了声。

　　没多久半小时到了，众人自觉安静了下来，库库丽一个盹打完懒洋洋地招呼道：“讨论好了？对了，我刚才忘了说，这次联合对抗赛的地点在爱尼莎，你们之中有不少就是爱尼莎人吧？正好可以回去看看。”
　　魔法使里倒是没有爱尼莎出身的，所以艾塞尤克四人均没有什么反应，唯独安妮雅的心里一咯噔。
　　昨天他不是还专程打电话对我说最近有事，要在爱尼莎待上一段时间吗，难道和联合对抗赛有关系？早知道我刚才应该争取一下这个机会才对，说不定就能在爱尼沙和他碰面了←后悔不迭的绛发魔药师。
　　然而不管此时她多么懊恼都已经无济于事，库库丽自顾自问了下去：“海洛伊丝·弗里德里希，你的队伍是由你出战吗？”
　　被校长点名的是那个绑着白色绸带的女性，只见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们推举的人选是何赛维尔。”
　　话音落地的同时，女性身边那个刚开始迟到了的少年唰地站了起来，直愣愣冲着库库丽抱怨：“校长，我不想去，让海伦[ 海洛伊丝的昵称。]去吧，我们队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你是……奉时族的？”库库丽眯着眼睛打量他。
　　少年真的是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头黑色短发，光洁的后颈处比人类多了一截向上生长的、犀牛角模样的骨头，脑洞大点倒是可以用它挂个衣服什么的。
　　他点头：“对，奉时族的何赛维尔。”
　　“何赛，别闹了，快坐下。”海洛伊丝拉了拉何赛维尔，他却不服气地反抗：“我要这个荣誉又没用！海伦的家族把海伦除名了，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向她们证明自己的决定有多愚蠢吗？！海伦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听到这种劲爆的消息，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贵族被家族除名诶，还是两次学年测试拿到第一队伍的队长，天大的新闻。
　　可自己的痛处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被曝光，按理说正常人不愤怒也会羞愧不已，海洛伊丝却没有表露丝毫尴尬，仿佛刚才对方说的那个人并非自己，继续极富耐心地劝说何赛维尔：“何赛想知道的话，海伦事后再告诉何赛好不好，现在说会影响其他人的。何赛难道不听海伦的话了吗？那样海伦会伤心的。”
　　接下来众人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何赛维尔满脸不情愿嘟着嘴却乖乖坐回了座位上。
　　这里是克兰雅吗？还是什么托儿所？为什么都是成年人的学生之间还会存在如此诡异的相处方式？
　　库库丽饶有兴致的看完了这场戏，又脸带困扰地开始掰手指：“奉时族就奉时族吧，反正队长是要一起跟着去的，不用怕闹事。但是我本来以为你们会挑弗里德里希，这下可就没有塑能法师了啊。”——名为海洛伊丝·弗里德里希的蒙眼女性是一位九阶的塑能魔法士。
　　艾尔看了看低着头的尤莉，刚想说魔法使打算派她出战不怕没有塑能法师，没想到被库库丽抢先截住了话：“尤莉·雅克布，要不你和艾尔·菲尔奈一起参赛好了。”
　　——什么？！
　　虽然消息很惊人，不过魔法使再傻，也不会在此时多此一举地向库库丽解释她们本来就想派尤莉，一致把满肚子疑问咽了回去。
　　但其他人意见可就大了。
　　塞西莉娅、尤莉、加上艾尔，魔法使这支队伍就足足占了克兰雅代表的半数。而且这样一来，剩下的空席就只剩下一个了，可没派人的队伍还有两支呢。尤其布利奇听到库库丽这么说脸色更是变得极差，出战的叶是他队中的一员，怎么想最后剩下的名额都轮不到他了。
　　看到学生们五颜六色的表情，库库丽厌烦地皱皱鼻子：“这种小事情么就不要太计较了，看看你们的样子…要不什么推举的还是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剩下的……就莱昂·拉米瑞兹吧，抗议无效，我已经决定了！”这是小事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撇开四个队伍中唯一那个一无所获的不提，反而是布利奇立刻把凳子踢翻了。
　　“布利奇·巴斯多，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库库丽撑着下巴，明明表情是满脸的百无聊赖，身上的气势却和之前的任何时候都不同，校服瞬间被她们的汗水浸湿。
　　此时学生们才真正意识到，首先站在她们面前的克兰雅校长是一位确确实实的土系高阶法师，以及在绝对的实力下、所有的牢骚都是自讨没趣这个事实。
　　布利奇被迫乖乖坐好，心里却仍旧愤恨不已。叶·克拉克好歹是库库丽的学生比不过也就算了，凭什么莱昂也能在他前面？他才是队长！他们都应该乖乖听他的才对！
　　“联合对抗赛的开幕式定在一个月后，你们六个趁这个空当好好准备。然后同队的人想去的就跟着去好了，到时候可能会有事情让你们做的。”校长的脸上头一次没有了表情，冰冷得和叶有的一拼：“没事了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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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使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她们既没有暗箱操作，也没有人和库库丽沾亲带故，唯一可能有关系的还是洛安这个中间人。可事前洛安完全就没和艾尔提过什么联合对抗赛，艾尔本人也是一头雾水好吗。
　　所以当另一支轮空的队伍来找她们麻烦的时候，五人真的是无言以对、欲哭无泪。
　　幸而对方虽是非常生气，憋了半天才开的口也还算客气：“日安，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实力来证明校长的选择没错，不然我们有的是办法把黑幕曝光，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这幕吧？”
　　想了想，走前又落下一句：“阁下们对抗赛再见了，我们也会去观战的。”几人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校长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在给我们拉仇恨吗。”连塞西莉娅都觉得库库丽的行为不恰当：“如果不想让她们参加，最开始就不要叫人家过来啊，这样被耍谁不生气！”